《交际花魂穿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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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魂穿乱天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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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快回。”

钱心仪点点头,转身就出门去了。

钱宇森收回目光,享受着香茗,满心欢喜地等钱心仪回来,却不知,钱心仪走了出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甘愿如此回去受困?

天大地大,她喜欢带着自己的影子到天涯海角去流浪。

……

钱宇森等着等着,茶都全凉了,才发觉不对劲,立刻派人去找,但钱心仪早已去无影踪。

“可恶!钱心仪,你竟然敢耍本太师。”钱宇森怒喝一声,一只杯子在他的手里变为粉碎。

“给我封锁城门,挖地三尺,也要把钱心仪给我挖出来。”

全城大搜索,却找不到一个小小钱心仪。

其实钱心仪躲到哪里去了?其实她那里都没有去,只是趁钱宇森不注意的时候,躲到门后去了,其实她一直在房里。

当钱宇森走后,钱心仪才悄悄地出来。

她知道钱宇森一定不会这么快离开这地方的,因为他得罪不起当今皇上,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找出来,献给皇上。

门窗紧闭,但仍能听到外面的各种声音,有人的咆哮,有上落楼梯的声音,可想而知外面的守卫森严,她一出去,就会被抓。

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真是一张绝美的面容,经过风霜雨雪的洗礼后,更显娇媚。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怪你过分美丽。美丽是罪吗?不是,美丽无罪,只是怀璧其罪罢了。

她拿起脂粉,在脸上细细地涂抹着,用笔画着,然后翻出那身从唐宝明那里带回来的破衣服穿上,在镜子前一站……

这哪里还是漂亮的钱心仪,简直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嘛。

呵呵,原来唐宝明给她买的衣服还有点用处,也不枉她一直留着。

但她,依然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从窗子跳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在大街上。'

“咳咳咳……”撑着佝偻的身躯,咳嗽着,人们看见这样的人,简直像看见瘟疫似的,远远地躲开。

但搜城的官兵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将每个可能藏人,或者能藏下蚊子的地方都搜个遍,弄得蚊子没地方藏身,满大街的飞啊飞。

“喂,站住,别跑——”

钱心仪背后一凉,难道这样都能让人认出来?

一队官兵奔上前,钱心仪吓得打了个哆嗦,但他们却继续往前跑去了,原来在追一个男子。

男子被团团围住后,立刻丢下手里抢来的钱,举双手投降:“我都认了,你们别打我。”

“不打不打,兄弟们,上,扁他!”一阵拳打脚踢。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冷不防地,一只手捉住了钱心仪的肩,钱心仪的脊背一凉,屏住了呼吸,只听见一个声音说了声“喂”。

很快,好就瞧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果然是一个官兵,但官兵见到她后,大失所望,旁边的另一官兵笑道:“吹水李,你眼花了吧,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是钱家小姐?”

那官兵气不过,揪着钱心义的衣服喝道:“喂,老太婆,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张画像在钱心仪面前展开,却正是她自己的画像,不知道是什么人画的,竟然栩栩如生。

“咳……没见过……咳咳……”钱心仪压着嗓音,真有点苍老沙哑的味儿。

“吹水李,快走吧,看这老太婆咳嗽那么厉害,谁知道会不会传染。”

两个官兵像逃命似的推开钱心仪,继续找人去。

城门前,把守严密,但钱心仪一点都不担心。

守城的官兵依例问她:“你出城干什么?”

“做媒。”钱心仪回答,夸张地挖鼻孔,搔首弄姿,再挤一个媚眼,吓得官兵魂飞魄散,像赶苍蝇一样将她赶出门去。

这正是她想要的。

……

风声太紧,惯去的各种娱乐场所都不能去了,还要打扮成这种又老又丑的样子,这让钱心仪郁闷极了。

昨近不知道怎么搞的,眼皮直跳,走路踢到石头,喝水呛着,吃馒头还咯到牙了。

难道一个人的好运真会花光吗?

茫茫荒野,只有北风呼啸过枯草,满眼是阴沉的暗黄色调,她的灿烂人生,仿佛也暗了下来。

尚记得,那漫山遍野的梅花,梅花下站着两个相爱的人,还记得,那气壮山河的瀑布,那瀑布下也站着两个相爱的人。

在眼睛里寻找不到任何美丽的时候,她想到了他,唐宝明。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会说,她愿意。

于是,她回到了原来他们生活过的地方。

她蹦着跳着跑去推开门,大喊道:“占士,占士……唐宝明!”

屋里没有人,人去楼空,空茫茫,冷冰冰。

桌上横着一把小刀,还有一摊干枯暗红的血迹……

——钱心仪,次次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一声都没有吭过。但我想不会再有下次了。为什么我要做不开心的那个,而你说走就走?

——其实我也可以,只不过我舍不得而已。

——让我们互换一次,这次,我先走。

那触目惊心的红,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留在手心里的红。红色来得太激烈,太让人难以承受。

铁灰色的天空,乌云翻卷,恐怕很快就有一声暴雪将降。

冷冰冰的噩耗,是猝不及防的死别,她的脑海中,仿佛听到他凄厉的一声叫,刀子轻轻划过手腕,鲜血便源源不断涌出来,如。纠葛般火辣热烈,没有痛,只有痛快。

这就是他留给她的纪念,残忍的纪念。

她只觉得冷,脑里空白一片,四肢僵硬,黑洞洞的一双眼睛如死灰,艰难隐妨的呼吸,一瞬间的晕眩,行尸走肉地返身,身子软软地倒下,蜷缩着,将脸深深地埋在手心,将自己狠狠缩到尘埃里去。

没有眼泪的痛,是彻骨的惨痛与绝望。

唐宝明,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如此残忍地抛弃这个人,这个没有生活能力,除了爱情一无所有的人,让她如此腐烂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

痛过,她还是决定振作起来,她学着打扫,把他们的小房子擦得到处发亮。

她努力学做饭,做好了摆在桌上,等他回来一起吃。

趴在桌上,黯然地望着门口,又望望已凉的饭菜,心里空空的。

她以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在等那个人回来。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山仍是山,水仍是水,只是不见了那人,她失望地靠在门边,闭紧了双眼。

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留下来的金牌,那是先皇帝御赐给她的,其实她并不需要那东西,也可以活得很潇洒,所以一直让他带着。

还有,那蜡雕,莲花依然盛开,上面还有燃过的痕迹。

她将蜡烛点燃,聚精会神地看,忽然发现了新的东西,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那莲花瓣上,竟然刻着两个人,并肩地站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宝明没有一直丢掉这个蜡雕,为什么他喜欢呆呆地看着这个蜡雕,因为他羡慕上面那一对。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老是想关着她,锁着她,不喜欢她出去。

他始终觉得,他跟她是一对。

蜡烛燃尽,只剩下一堆烛泪。

泪干了,情灭了,心也枯竭了。

再也再也没有一个人燃着一盏灯指引她回家的方向,再也没有一个人听她说“唐宝明,不如我们由头来过。”

由头来过,都成了传说。再也再也不能由头来过。

冷,冷进了骨子里。

钱心仪抱着唐宝明的被子,将头深深埋在里面,痛哭失声,伏倒在床上,瘦弱的肩头不停地颤动。

……

小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心仪,跟爹回去。”钱宇森还是这么客气啊。这种客气卑微,压抑了多少怒恨?

“我跟你回去。”很淡很淡的一句话,但上过一次当的钱宇森又怎会轻信她,但在这种地方,她怕是化成蚊子也飞不出去,外面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

“这次,别再耍花样。”就连警告的语气,听起来都是那么恭敬。那是因为她即将要成为皇后的缘故吧。

“在你面前,我能出什么花样?”钱心仪空茫的目光扫过小屋,淡淡地道,“在走之前,我想再去一趟梅林。”

记得,她和他曾相约,等到花落时,再去看落花。

如今,梅花落光,嫩绿的叶子长满枝头,红花也早已化作春泥。

啊,什么时候,春天来了?

却,伊人不见。

春去春会来,花落花会再开。

她凄然一笑,脸色比纸更苍白。

“梅花没有了,可以看桃花。皇宫里的桃花可美的了。”钱宇森说。

桃花落,还有樱花开呢。

“怎么一样呢?”钱心仪轻叹。

“花开是有季节的。”

“只是人来人走,却没有季节。”

只是,唐宝明真的殒了吗?

……

半个月前

头,好痛!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辈子

唐宝明虚弱地睁开眼,喉咙乾得难受,立即,他知道自己没有死。

他眯细了双眸,举目环视四周,忽然,有一双水盈盈的美眸跳入他的眼帘。

“呀!你醒了!”美丽的少女跳着过来,扶他起身,端过来稀饭就往他口中送。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昏迷之后清醒的第一句话,说得沙哑又冷淡。

“因为……”少女沉默了半晌,才怯怯地抬起美眸道,“古圣先贤有说过,人不能见死不救,还有……对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她忍不住漾开了笑眉,心想:她都已经那么努力搬出许多大道理了,他总该没话说了吧!

闻言,他轻笑了声,阴冷地眯细了黑眸:“真是一种极端自私的行为,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想活吗?”

“你……不想活吗?”

这个问题她真没想过,人活着不是很美好吗?那刀子割在手腕上,那血流出来,一定很痛的吧?

他不想活吗?

就算不想活,也不是因为某一个人。那个人,怎么值得他为她死,为她疯。

他只是想毫无知觉地抛弃这个荒唐的世界,只是想离开她,如同她从前每次离开他一样。

他要了断这一切,今生不再回头,怀抱着一个人的孤寂,去天涯海角流浪。

多少艰辛不可告人,多少哀伤刻骨铭心,心经出心爱,较涅盘精彩,随心的分不开,随心的分开,这么多心景,再没人值得悲哀。

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物体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到少女的怀里,少女笑逐颜开,抱着那团可爱,轻轻道:“它叫小狸。是它救了你,不是我。”

那天她带着小狸到外面玩,小狸忽然走进了一间木屋,于是,她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

唐宝明盯着那团可爱的小白狐,它是这样小巧玲珑,它也正看着它,目光很友善。

“哦。”唐宝明轻应了一声。

“你也饿了,喝点稀饭吧。”她喂他。

唐宝明没有再拒绝。

“喂,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少女好奇地问。

“不是。这房子不是我的。”他会离开这里的。

“哦。那你打算去哪里的啊?”少女温柔的端详着他,泛出美丽的笑容。

“天涯海角,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哪。”他淡淡地说。

“我也是。我叫阿奴,请多多指教。”她笑出声来,比起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她还有小狸相伴。

“你家人都不管你吗?”

“我家人都在京都,我自己偷溜出来的。”

“跟家人吵架了?”

阿奴笑而不答,又道:“有些事情想不通啊,想不通之前,回去也没有用啊。”

“那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啊。”想了想,她又说,“想去蓬莱看看,听说那里有神仙,看看能不能遇上。”

“神仙都很忙,怎么可能随便能遇上。”他轻笑出声。

“我这个想法有点傻呵。”阿奴傻傻地笑。

唐宝明挣着身体起身,只觉得头有些晕。

阿奴连忙扶住他,轻声道:“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宜远行。”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鬼。”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

“鬼?”

到底谁更迷信啊,他不相信有神仙,相信有鬼。

屋外,天青日朗,他轻松地笑了,一切仿如重生。

……

深夜,客栈的房间里,唐宝明正独自喝酒,满天星辰,如此明亮,却更显清冷。

阿奴推门进来,只觉得他的背影太孤单,笑道:“这里有酒无肉,怎么痛快?不如我们出去喝两杯。”

“当然好。”

长街上的灯光已疏,店铺也都上起了门板,只有转角处一个面摊子的炉火尚未熄,一阵阵牛肉汤的香气,在晚风中显得分外浓烈。

阿奴笑道:“坐在这种小面摊上喝酒,倒也别有风味,却不知道你嫌不嫌脏?”

“你觉得我只是肯坐在高楼上喝酒那种人吗?”

她嫣然一笑,还未走到面摊子前,已大声道:“给我们来半斤牛肉,一斤酒。”

面摊旁摆着两张东倒西歪的木桌子,此刻都是空着的。

朦朦胧胧的热气与灯光下,他们天南地北地聊着。

“喂,阿明,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阿奴微醉,一张脸红扑扑的。

“为什么单说男人呢,其实女人也是喜新厌旧,都一样。不然,那岂不是一条裤子穿到老。”话未说完,他自己已大笑起来。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难听。

阿奴听到他的笑声,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唐宝明笑着笑着,又喝起酒来。

“你有心事?”她问。

“每个人都有一点心事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不是女人……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什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秀眉拧得紧紧,拎起酒杯,苦恼地望着酒液,仿佛在问它。

“当然不是。女人可以撑起半边天。”

“你知道吗?我爹自从有了钱以后就变了,变得不再关心我和娘,他还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还整天到风月场所鬼混。是不是……能共患难,就不能共富贵?”

“不能。能共富贵的,也不能共患难。”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那样的。,当人被。支配的时候,就失去了平衡。

阿奴凄笑着,“我不明白啊不明白。那些风尘女子,她们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身体和尊严,她们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了吗?”

“或许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举杯与他同饮。

他抿抿嘴,道,“她们快乐,是因为她们思想单纯,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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