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她,搂得紧紧的,“心仪,我再也不想放开你。”
他深情地吻了她。
她也醉了,双手攀住他的颈间,垫起双脚热烈的回应。
有种蓝色的忧郁,突然闯入她的脑海,她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让她透不过气来。
唐元杰发现她的异常,他托着她的脸上,让她的眼对上他的脸,“你怎么了?”
钱心仪故作轻松地眨眨眼,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他只顾看她,那里有把她的话听进去,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钱心仪跺脚,娇声埋怨:“原来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呀?”
唐元杰急急搂住她:“好了好了,对不起啦。你现在再说一遍,朕保证很认真地听。”
“我问你庄玉花现在在哪里。”
“你找她做什么?”唐元杰的目光闪动。
“女人家的私人恩怨啊,你想知道?”她坏笑。
“不想。不过如果你想让朕帮忙,朕可以无条件答应你。”
“有需要我一定会跟你开口的,咱们什么关系,我就不客气了。”
“庄玉花现在应该没有跟她儿子一起迁出宫,而是跟其他妃一起住在琉英宫。”
“哦。那我自己去找她好了,那里有那么多女人,皇上也不方便陪我去。”
“好,去吧。”
钱心仪走出几步,唐元杰忽然喊住了她,“你明天还进宫吗?”
她歪着头冲他妩媚一笑,才缓缓说:“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打算。”
唐元杰挥挥手,让她走。
他想自己真的是爱惨这个女子了,将她所有的缺点都当优点看了,如果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有十个头也不够砍。
……
姓唐的战争
现在,皇宫内外,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女子就是太师府家的十三小姐,她走到哪里,横着走竖着走,绝对没有人敢说一声。
琉英宫,就是前朝皇帝妃子住的地方,她们都没是没有子嗣的,有些人,甚至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里面的人,需为妃,但地位却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庄玉花本有子女,但她却不随子女出宫,而是选择住在这个冰冷的琉英宫。
有专人开道,钱心仪轻易就见到了庄玉兰,她一身素蓝罗裙,瘦削、苍白,但精神还不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庄妃,你恨我吗?”钱心仪嘴角浮动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恨你?有什么用呢?”庄玉花的声音很轻很缓。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四大皆空,到哪里都是一样。”她轻轻地摇了一摇螓首,纵然年界不惑,可她仍是那样美,却如同民间的妇人,慧霭可亲。
“看来你真是心如止水,我也替你高兴。”
“此间只有粗茶,如蒙郡主不嫌弃,就喝一杯。”
庄玉花端着一杯热茶,走近钱心仪,亲自将茶递给她手里。
在接过茶的时候,钱心仪感觉到,茶杯下,有一张类似纸条般的物体。
钱心仪不动声色地喝茶,悄悄地把纸条收入袖中。
她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皱眉道:“这种茶怎么能喝进口?”
她站起身,昂首挺胸,踏着流星大步往外走去。
她知道,这一刻,有无数妒忌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
回到家里,将门窗关紧,她才敢把纸条拿出来看。
庄玉花在纸条上说唐玄厚和众位王子就被关在凌石角。
凌石角是唐元杰秘密建造的监牢,毫无疑问,这是专门为唐玄厚准备的。
唐明皓总算是曾经救过她一命,她是不是应该尽自己力所能及之力,报报恩呢?
使计支开侍卫和婢女,弄了一套宫女的衣服换上,再配上一个食盒,这样,只怕连钱宇森都认不出她来吧。
她来到凌石角,那里守卫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喂,干什么的?”
喊声把钱心仪吓了一跳,钱心仪强作镇定,缓缓回过头道:“是皇上命我送东西给犯人。”
那侍卫的脸色一沉,直盯着她,盯到钱心仪直心虚时,他才说:“有没有腰牌?”
钱心仪哪知道他们是什么什么腰牌,什么接头暗号的,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牌来。
那人看了金牌一眼,垂下头去,恭敬地让她通过。
接下来的关卡,她都以金牌顺利通过。
牢房每间都是单独的,密封的石室,隔音设备十分好。那一间间小洞房,一间间排列得就像蜂房似的。
有侍卫给钱心仪打开房门,灯火昏黄,钱心仪几乎立刻瞧见盘坐在床上的明皓,他脸色腊黄憔悴,不见了以往风流倜傥。
见有人来,他也不动一下,连头都没有抬。
“这是皇上让奴婢送来的,有得吃你就快点吃吧。”钱心仪没好气地说。
她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明皓的注意,明皓抬起头看她,惊喜地认出她来了,激动得眼里闪出泪光。
受了什么样的苦难?让他一个自负的大男人,在她面前落泪了呢。
哭吧哭吧,哭死你活该,早叫你不要回皇宫的。
“快吃吧,能吃一天是一天。”她冰冷无情地说。
明皓只是低头吃东西,把她带来的饭菜全吃光,却一句也没说。
钱心仪也没再说话,看到他平安就行了,其他都不再重要。
……
寝宫里,传来娇笑谈话声。
“皇上,让妾身喂你。”钱淑芬那软软的声音,一笑起来,更是柔媚几分。
“嗯。”唐元杰倾身向钱淑芬,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诱人樱唇。
却在这时,帘外面响起声音:“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说。”被打断好事的唐元杰,脸有微愠。
“有人去了凌石角。”
“知道了,下去吧。”唐元杰沮丧懊恼地坐起身,几乎是挫败地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钱淑芬却笑得更甜了,她小脸微红,春眸荡着一抹水光,“皇上,臣妾早就说过了,心仪不肯嫁予你,是因为她是唐玄厚的人,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无论如何,她只会是朕的人。”唐元杰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
“皇上,这个钱心仪留不得,她诡计多端,一定会害皇上的。”钱淑芬从床上坐起身,柔白的身子主动地偎上他。
“她?怎么害朕?”他冷笑。
“今天她去找唐玄厚,就已然说明了一切。皇上,此人不除,将来必是个祸害。”
唐元杰眸光倏地一沉,大手捏着她的脸,捏得她生痛,他冷声道:“妒忌还轮不到你,若是让朕发现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朕一定先杀了你。明白吗?”
钱淑芬吓得噤若寒蝉,颤声道:“明……明白。”
唐元杰放开她,撩起袍服的下摆,大步走出寝宫里。
钱淑芬好久才回过神来,她紧紧地捏着拳头,恨恨地道:“钱心仪,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你。”
……
钱心仪回到太师里,手里提着个包袱,里面装的,正是一套宫女的衣服。
她回到祈华园,一眼就瞧见了里面站着个翩翩公子,赫然是唐元杰,他一身便服,微笑瞧着她,“去哪里了?”
钱心仪的心里一凉,随便胡诌说:“到街上去玩了。”
唐元杰仍微笑,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包袱,问:“都买了什么,能给朕瞧瞧吗?”
钱心仪干笑着,“都是些女人要用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瞧的。”
唐元杰沉声道:“不用再做戏了,朕都知道了。你去看过二十弟了?他可好?”
钱心仪心中一惊,其实她早该猜到的,凌石角那里守卫这么严,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混进去了呢。
可恶,她真的低估唐元杰了,竟然挖个坑让她跳下去。
“既然皇上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心仪任凭皇上处置便是。”钱心仪目光噙着泪水,楚楚可怜,“我与二十表哥总算是朋友一场,我只是想知道他可好,如今,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唐元杰心疼地皱起眉头,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轻责道:“傻瓜,你哭什么?朕也没说要罚你。你说得对,你去看他,也是人之常情。”
钱心仪实在不知道唐元杰的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假意,更不知道他有何企图,她只知道,他喜欢她,这就是他的死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今天,我才知道皇上真的很仁慈。”他只是篡位,却没有弑父弑弟,古往今天,有多少个帝皇有这种胸襟。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朕?朕还在等你的答案呢。”他眨着眼睛,纯真地瞅着她。
“你说不迫我的。”钱心仪嚣张起来,软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
“好好好,朕不迫你。”
“皇上,是庄玉花告诉我二十表哥他们在凌石角的。”
“朕知道。”
就是他知道,所有她才说,这样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可以进朕进去喝一杯吗?”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的房间很乱,还请皇上不要介意。”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唐元杰一进房门,立刻后悔了,这是房间吗?跟垃圾场差不多,乌烟瘴气。
钱心仪瞧见他皱起的眉头了,笑道:“我早说过,叫你不要进的。”
唐元杰退出门外,问:“丫环不够用吗?”
“不,我喜欢自己收拾。丫环都笨手笨脚的。”其实,真不是她勤快,只是习惯改不了罢了。
“陪朕到处走走吧。”
“当然,民女不胜荣幸。”钱心仪俏皮地行礼。
唐元杰笑弯了腰。跟她在一起,快乐总是来得简单。
……
唐元杰和钱心仪正准备游船,忽然一个穿着黄衣的侍卫来报:“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只有四品以上的侍卫,才能穿黄衣。瞧这侍卫脸色沉着,似乎有重大事情要报告。
钱心仪放开唐元杰的手,下意识她该回避的。
唐元杰却握住她的手,在他心里,早就把她当自己人了,他说:“什么事?”
“回皇上,凌石角所有的犯人都给一群蒙面人劫走了。”
闻言,唐元杰的手垂了下去,他的整个世界,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崩塌。
就连钱心仪也呆住了。怎么会这样?谁有这个能力?
“什么人做的?”唐元杰的眼神如冰。
“还有待调查。”
“岂有此理,还查个鬼,一群饭桶。随朕回宫。”
唐元杰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回头看钱心仪,道:“你不用担心,朕会派御林军全天贴身保护你的。”
“皇上,你去忙吧。”她乖巧地说。
她的一个温柔的眼神,令他的心里舒服很多,终于转身匆匆而去。
无论是谁救走了唐玄厚,看来,将有一场不可避免内战要上演了,这残酷的对决,无论鹿死谁手,都将是牡丹国的一次重创。
虽然,这是姓唐的战争,跟她姓钱的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但她还是私心是希望赢的是唐玄厚一方,因为侵略者都是不道德行为。
……
绝情是你的专利
人海中,看尽寻寻觅觅,疲惫是我的心,失落是我的情。人生,总是聚散匆匆,白天淡淡相逢,夜里轻轻相拥。我的心,是寂寞是不羁,我的爱,是迷惘无所寄,黑夜中,寻觅一些感动,不知何去何从……
爱情是有杀伤力的!谁说不是呢,在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因为缘分而走在一起,已是难得,能深深地相爱,将彼此当成自己的依靠,更是难得。
试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爱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到如此卑微忍让?
在疲惫与痛苦麻醉中,钱心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半,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叫唤她,她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是明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梦。但明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你怎么在这我梦里?”她含糊不清地问。
“心仪,醒醒,我是明皓,是真的。”
这句话,立刻把钱心仪吓醒了,她整个跳起来,摸着他的脸,好温暖,“是真的。”
“跟我走。”
钱心仪挣开他的手道,你快点走吧,外面有唐元杰的御林军。
“那些人早已被我的人摆平了。父皇要见你,跟我走。”
“他为什么要见我?”她却步了。
“放心吧,父皇都知道你是一直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样说她还放心一点。
可她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屑做一个好人。她目空一切,只愿对酒当歌,开心到老。
……
夜凉如水,月色光华,两人骑着马,疾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奔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明皓便停了下来。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大宅子,墙面的灰白,都已削落,冷冷清清,不见有灯火,也不见有人。
钱心仪疑惑着,明皓带她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
明皓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他柔声说了句,“别怕,有我。”
因为他的一句话,钱心仪的心里暖暖的,不再害怕。
宅子里,其实内有乾坤。里面陈设辉煌,灯火通明,但都被厚重的黑布适当地遮掩住对外的光线。
在大厅里,她看到了唐玄厚,他的样子,跟她在船上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差不多,有点落魄,有点苍老,有点怒威。
“皇上!”她微福行礼。
“嗯。”唐玄厚轻应一声,打个眼色让唐明皓先退下。
唐玄厚坐在桌杯,桌上还有温酒,他是在一个人喝酒吧。
“过来,坐。”他半以命令的口气说。
“心仪遵命。”
她给他倒酒,他敬她酒,两个人见面,就如多年不见的故友般,无拘无束地喝起酒来。
“心仪,现在的时势你怎么看?”
“擒贼先擒王如何?”钱心仪笑容明媚,很随意地说,并不能算是见解。
“这样做也不是不好,但这样做,和山贼有什么区别?朕还是觉得民心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样做风险增加三成。”
“但是值得,不是吗?”
钱心仪妩媚一笑,举杯道:“来,这杯我敬你,祝你马到功成。”
“那朕祝你越来越漂亮。”
两人一直喝到天亮。
唐玄厚看看发白的窗纸,叹道:“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
“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相聚,到时候,咱们在长歌殿对酒当歌。”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唐玄厚扶着桌子站起来,道:“让明皓送你回去。他可是天天在朕面前提你的好啊。”
钱心仪沉默了一下,淡淡说:“他是一个好儿子。”
“朕都知道。朕有很多好儿子。”
“皇上,不用送了,你歇着吧。心仪告退。”
唐玄厚凝着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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