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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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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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散后,众宾客开始就席,彼时已然是华灯初上。宋绯满心满眼都是桓止,没有什么心情用膳,她脚步轻快地下了阁楼,卿家后院有有处人造假山,里面别有洞天,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宋绯提着宫灯往后院走去,在假山石上坐下来,没等多大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扬声道:“谁!”

他话里满满的笑意:“我。”

果然是他,宋绯转过身来,望向洞口,月光疏淡,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衣带在风中拂动,身形修长如芝兰玉树,声音温柔如水:“阿绯,是你么?”

“嗯。”

他叹气:“你怎么会过来?”

宋绯说:“自然是听说你受伤了忍不住过来看看。”

桓止走过来,跟她坐在一处,解释道:“傻姑娘,受伤是为了迷惑敌人,诱敌之计。”

宋绯反问:“如果不傻,你能见到我么?”

桓止笑起来:“这倒也是。”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气氛暧昧流转。月光自洞口照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之中纠缠。

宋绯脸有些发热,真是自作孽,干嘛选在这个适合偷情的风水宝地上,慢慢地伸手抱住他的腰:“陛下,民间有诗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你说是不是这样?”

女子一旦陷在情爱里就真的难以脱身了,像赵倾城,直到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握着她的手,“但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宋绯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言语之间的郑重。她抬头寻找到他的唇,轻吻了一下。

桓止怎会满足于这样蜻蜓点水式的吻,双手蓦然收紧她的腰,封住她的唇,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涌来。天雷勾动地火,宋绯简直要被他勒断腰,人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

宋绯难得地没有推拒,被压到洞壁上。好在石头十分光滑没有棱角。吻了好一会儿,她有些无法喘息,用力推了他几下,无意中扫落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砸在桓止脚上。他吃痛,这才放开她,目光紧锁在她脸上。

黑暗里就算什么也看不到,宋绯也能感受到他正在笑。她脸烧得厉害,刚低下头,外边猛地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什么声音!”

第68章 咄咄逼人

这个时辰宾客都在前院尽欢;这里属于卿家的内宅,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误闯到这里来,也真是够失礼的。

宋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窘境,脸烧得更加厉害;推了推桓止。他倒是气定神闲,轻柔地拍拍她的肩示意稍安勿躁。

稍顷,外边又传来一道怯怯的女声:“哪有什么人啊;姑娘是不是听错了?”

只听那尖锐的女声平缓下来:“难道你没有听到一股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喘息声。这种地方最适合偷情了。没准是卿家的仆人不知检点;躲在这里私通。”

宋绯一怔;刚才对方拔高了嗓音,她一时没听出来;不料对方却是魏蓉。看来魏大姑娘偷情偷出了经验;很有心得么。只是这瘟神怎么会跟过来?她抬眼看桓止;心里估摸着应是魏蓉时刻不放弃与他相处的机会,寻不到他便误打误撞地闯入这里。

那边怯怯的女声,应该是婢女,她又道:“那也是卿家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来管啊。”

魏蓉斥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过去看看!”

婢女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闷闷应了。

桓止叹了一声,看这情况不露面是不行了。他低声对宋绯道:“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宋绯嗯了一声,他转身跨出石洞,月光疏朗,只见一个青衣婢女提着宫灯正猫着腰朝假山这处走来。前方十几步开外还立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衣带随风拂香,还真是魏蓉。

他现出身来,慢悠悠道:“你们擅自闯到这里来,未免太不知礼数。”

执宫灯的婢女没听出来桓止的声音,闻言不禁着恼:“我们不知礼,你一个大男人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又是知礼了?指不定干什么勾……”她边说还还拿宫灯往桓止脸前一照,萤萤火光映照出清俊的眉目来,婢女吓得一个哆嗦,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惶然道,“陛、陛下,奴婢有眼无珠,冒犯了陛下,实在该死。”

站在远处的魏蓉见状也忙赶过来行礼,她行了礼也没等桓止说什么,自发地站起来,盈盈笑道:“我还以为陛下提前回去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桓止没接收到她眼里的盈盈秋波,淡淡道:“阿缨嫁了,寡人心里不舍,出来散散心而已。”

魏蓉瞄了眼石洞,嘴角弯起嘲讽的笑:“陛下是真的出来散心么?”

敢这么质问君王的,大概也就只有魏蓉了。桓止没同她一般见识,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魏蓉动也不动,抬头望向天上,笑道:“今晚的月色好,我是出来赏月的,陛下可要一同欣赏?”

坦白说,今晚的月光不太好。魏蓉真是撒谎不带眨眼的。桓止顺着她的话道:“好吧,我们一起去前边赏月亭里好了。”

魏蓉矮身在青石上坐下来,打着团扇,好不惬意道:“我就觉得这里的月光最美,不想动弹。陛下觉得呢?”

桓止再次看着魏蓉,她明显是在给他使性子,他心里琢磨自己是怎么把人纵容到这样人神共愤的?他心里好笑,点点头:“那好,你在这里慢慢赏月,切莫辜负了良辰美景。”他又折回洞口,对里面的宋绯招了招手,“出来吧。”

魏蓉脸色瞬间大变,她果真没有猜错。她刷地站起来,满身的怒气,走到桓止面前福身一礼:“陛□为一国之君,跑到臣子家中戏弄侍女,未免有欠妥当。”

宋绯打量自己,哦,她忘了,自己现在确实是侍女模样的打扮。她懒得加入两人之间,而且出声就会穿帮,自己站在一旁,乐得看热闹。

桓止面上愈发平和,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个魏蓉还教训起他来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存有私心么?他掸了掸衣摆,云淡风轻道:“这石洞里别有洞天,寡人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这位侍女提着灯笼在前边领路有什么不对么?”

瞎子都看得出来两人刚才在里边做了什么,魏蓉想起上回卫世子中毒,晋王在床边守了三天三夜,若说两人之间没什么,简直就是胡扯。现在整个玉都城风传晋王和卫世子相爱,她心中早有一股怒火,只是一直无处发泄,男人她比不上,连个低贱的侍女竟然也比不上么?她胸中怒火腾腾,今日算是彻底爆发了,她冷笑:“陛下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晋国,是天下的表率,有些事便不能任性。爱上男人已经够令人嘲笑了,再加上一个低贱的侍女……”

斜眼看宋绯,竟然还蒙着脸,是怕她认出她来么?她越说越气,箭步踱过去伸手就要去扯宋绯的面纱,可是连她一片衣角也没碰着,被桓止一把握住,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只见清冷月光下,清俊眉目如寒如霜,手腕一阵生疼。她弯了腰,冷汗渗出,“陛下,痛!”

桓止这才慢慢松开她,沉声道,“魏蓉,御前失仪,你该当何罪?”

魏蓉踉跄了好几步,一下子碰在石头上,她疼得眼泪直流,不敢置信地看着桓止,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她疾言厉色,该当何罪?呵,她以前做过比这过分百倍的事,晋王也没说要治罪,还想办法替她遮掩,眼下只为了一个低贱的侍女要治她的罪?她顿时委屈道:“我只是怕陛下又被人迷惑,像那个赵倾城不就是如此么?”

桓止负手背对她,声音淡漠:“你若再无理取闹下去,小心寡人治你的罪,还不快退下。”

魏蓉还想再说什么,桓止一个冷眼过去。她咬了咬唇,暂时压下心中幽怨,踉跄地退下去。

待侍女扶着魏蓉远远走开,宋绯心里仍是砰砰直跳,揶揄桓止道:“我们这样偷偷摸摸地都要怪你。”

桓止失笑:“这是怪我不早早娶你了?非不愿也,实不能也。”他拉她的手,“今晚跟我回宫去?”

宋绯想了想道:“不太方便吧。”

桓止道:“你在卿家也没有多方便,阿缨和卿季宣新婚燕尔,哪里顾得上你。”

宋绯嗯了一声,“那也不行。”他若单独给她安排个房间,宫里来了位神秘的娇客,肯定瞬间传遍宫里宫外,那么多女人觊觎他,她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若是和他同住一室,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有答应下来。

她说:“还是算了,你看魏蓉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是恨死我了,我在这里不安全,万一她给我下毒怎么办?我再呆上两天就回去。”

“我既然敢那样对她,就做好了准备,她想对你怎么样,还是省省吧。倒是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就这么匆匆回去?”他心里万般不舍,“以后不要自己过来了,我会担心,你等着,等着我去娶你。”

宋绯嗯了一声。

宋绯夜宿在卿家,桓止还专门派了两个高手暗中保护,她睡得相当踏实。

第二日,卿季宣带着桓缨进宫参拜。魏蓉大概是得到消息,加上心气难平,卿季宣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带人杀了过来,她嚣张霸道惯了。卿家的仆人愣是没一个敢拦。

宋绯睡得正香就被匆忙杂乱的脚步声给吵醒,慌忙之中还记得带上面纱。魏蓉此番带了好几个护卫过来,护们手里还拿着长长的棍棒。宋绯瞄了一眼,这是想打死她么?魏蓉大概真的只把她当做普通的侍女了,以为打死她来个先斩后奏,晋王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杀了她,这算盘打得好。

此刻的魏蓉全然没有以前的高贵冷艳,宛如泼妇一般,其实这才是她的本质吧,她一进来就冷嘲热讽:“果然,攀上了陛下,连住的房间也这么奢华,你很得意是么?睡着觉还带着面纱,你是怕什么?该不会是我们认识吧?”她好奇心被勾起,“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她猛一挥手,两个护卫立即上前来。宋绯懒懒地坐着不动。那两个护卫刚伸出手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石头打在手背上,两人吃痛,哀哀惨叫。

那是桓止派的高手在暗中相助。

魏蓉也看出来了有人暗中相帮,她自言自语道:“陛下真是有心,怕我对你不利是么?”她更是怒不可遏,眼珠一转,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她便决定亲自动手。这回宋绯依然没有闪避,眼睁睁看着一小块石头击在魏蓉手背上,那只纤纤玉手手立马肿了起来。

魏大姑娘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眼泪啪掉下来,最后被侍女搀扶着回了魏家。

魏蓉包扎好了伤口便进宫恶人先告状。桓止早就得到消息,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惩罚呢,魏蓉自己倒送上门来。他压抑着怒气淡淡道:“屡教不改,禁足一月。”

魏蓉登时就傻了,心中幽怨更甚。

第69章 黄雀在后

宋绯说好再呆两天就回去的;可是人一旦儿女情长起来便没有理智可言。桓止的意思呢也是不大想放人,丝毫不提她要走的事。因此便耽搁了几天。宋绯叹气,她一直想走来着,可是脚不太配合。

这日,桓止又借探桓缨之名上卿家,其实是想见宋绯。桓缨表示很不满,并且当着宋绯的面向桓止抱怨:大哥现在眼里只有嫂子了么?”

桓止笑道:“哦?难道阿缨眼里不是只有你的夫君么?”

桓缨讷讷地不再说话。

膳后;两人在房里独处了一会儿,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宋绯想起朱雀来,便问道:“雀儿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们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彼此都很合对方的脾性,从一开始的各自防备到后来的几乎无话不谈。说是主仆不太合适;知心朋友更恰当一些。

宋绯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朱雀,朱雀呢名义上是她的侍妾,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照理来说,她回卫国应该连她一并带上的,可她是假男人,带走朱雀让她背井离乡地在卫国生活么?

可是朱雀若是留在晋国,在旁人眼里也不是完璧之身了,宋绯感觉有些对不起朱雀,临走时让桓止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你嘱托的事我当然不会忘。朱雀前些日子已经嫁了,对方是骊山别馆的侍卫,出身并不好,家中也不富裕。不过相貌堂堂正正,武功也不差。若单从身份上来说,配她绰绰有余了。而且你该知道,朱雀这样的出身,若是想要嫁得好,那就只能为妾。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个家境不好却能待她始终如一的。”

宋绯听着挺欣慰:“没想到你考虑得还挺周到。就是在外人眼里,她可能会遭人笑话。”

桓止早知她这么在意,当初就不把朱雀指给她了。他想了想道:“我们两个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得考虑身后的国家。可是平常百姓呢,完全可以做到为自己而活的,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说法,朱雀是不是清白的,新婚之夜过后,他丈夫能不知道么?知道了还会轻视她么?”

宋绯笑道:“貌似是这个道理啊。”她想见见朱雀,不过似乎不太方便,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呆了一会儿,桓止因宫中有事,先行离开。卿季宣出来送行,宋绯也混在人群里,目送他登上辇车,想起他方才说的情话,低声笑了笑,转身正要进去,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年轻女子,她挽着妇人发髻,神色婉转间有成□□人的风韵。竟然是朱雀。真是太巧太令人意外了。

她手里还挽着一个竹篮,竹篮里不知放了什么,远远望去一片深红。

宋绯呆了呆,倒不急着迎上去,转身对卿季宣道:“劳烦帮我把那位姑娘……哦,不是妇人叫过来。”

卿季宣虽不明其意,但还是吩咐仆人照做。

不一会儿,仆人领着朱雀进来,宋绯将她带到自己房间,朱雀疑惑地看着她。

宋绯合上门扉,解下面纱,眨眼一笑:“是我!”

朱雀狠狠一怔,激动地上前两步:“世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绯嘘了一声:“不要叫我世子。”

朱雀会意,点了点头,宋绯低头看向她手里的竹篮,“这是什么……啊,是桑葚。”这果子长得真好,颗颗饱满,颜色深红,上面还挂着雨珠,晶莹欲滴。

朱雀忙解释道:“奴婢夫家的庭院里种了两棵桑葚树,有十多年来,每年都结好多桑葚,大而甜。他恰巧今日当值,我怕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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