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依旧瞧不出喜怒。
方寂越发失望,深吸一口气。
他毅然反驳:“殿下,话虽不能这样说,可是,咱们怎能这样对待丽妃呢?她够可怜的了,殿下您不能。。。。。。”
“好了,方寂,”冲他挥了挥手,轩辕永凌方显出疲态:“你说的,孤都明白了,都下去吧!”
方寂眼前一亮,满怀了希望:“那。。。。。。殿下的意思是?”
轩辕永凌也是吸了一口气,闭眼:“孤,不会改变心意!”
“。。。。。。”他,那般的绝决,方寂重重地瘫坐于地。
看李宏山将方寂拉着,退出殿外。
轩辕永凌摇头苦笑,他知道,接下来自己休想再安静了。
替丽妃说情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来。
果然,素儿闯了进来。
“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待丽妃,她全是为了您呀,她的心,始终是向着您的,她的心里只有您哪。。。。。。”
素儿大叫着,被人拉了下去。
片刻后,外间又响起喧闹声:“让开,我要见皇太孙,我倒要问问他,他的心是铁打的,还是木头做的。。。。。。”
这个声音,倒是陌生得很。
轩辕永凌叹一口气,冲外间喊:“让她进来!”
翠儿就这么愤怒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怀疑地瞪着他。
轩辕永凌抬头看她,笑道:“要是孤没记错,你是婉贵人吧,怎么,不是有话要问孤吗?怎又不出声了?”
原来殿下的心胸就只有这么点儿
婉贵人冷哼一声,道:“别的话,想必素儿已说过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丽妃为了保住她的纯洁之身,她捱得很辛苦!”
“很辛苦?”轩辕永凌只觉得好笑,讽刺道:“昏君跟她寝在一张床上近半年之久,你说她纯洁之身?”
一想到这个,他的恨就不打一处来。
就算她是为了自己,他依然不能原谅。
“殿下,”婉贵人现出鄙夷的神色,这一会儿,她还真的看不起他。
她冷笑:“原来殿下的心胸就只有这么点儿,可你知道吗?与陛下同床半年之久的人,是我,丽妃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她为了你,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听此,轩辕永凌一怔。
却并不释怀,只觉得一切像一场梦。
也越发理不清,自己所爱的这个女人,究竟有怎样神奇的力量。
自己与她,真的还能回头吗?
不,不可能了。
一切,都不能再回去了,甚至,连从头开始,也是那么的困难重重。
深吸一口气,吐出。
逼自己的心,不能反悔,要狠。
“孤知道了,但恕我无能为力!”他如是说。
“你。。。。。。”婉贵人惊讶,既而大怒:“轩辕永凌,你怎能这般无情?算我看错了你,也怪丽妃瞎了眼!”
“来人,送婉贵人出去!”
侍卫立刻进了来,一左一右的搀了婉贵人,往外拖。
婉贵人挣扎着,一路怒不可遏:“轩辕永凌,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是人吗。。。。。。”
累,真的好累。
多见一人,多听一些真相,他的心便要沉重几分。
他不想再见任何人了,索幸朝侍卫下令:“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再踏进御书房!”
倒不如离去
封锁了外间的那扇大门,是不是就等于封锁了自己的心呢?
一并,连她的人生,也封锁了?
他的话还未落音,却听得:“好大的口气,这皇位还未坐上去呢,人就如帝王般,六亲不认了?”
宸华帝姬在‘庄嬷嬷’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
椒房宫。
钟架上的沙漏,稳稳地定格。时辰到了。
雅歌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是,究竟在等什么?
是时辰?还是——他?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当那沙漏一定格,她的心感到了一阵刺痛。
监守的侍卫,鱼贯而入。接着是素言她们。
“请娘娘饮下绝决酒,平静上路!”侍卫们一字排开,下跪。
“主子啊。。。。。。呜呜~~”素言等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雅歌的脸上没有一丝伤心,自始至终,她都是笑着的。
此时看了看她们,却发现宸华帝姬与德妃没在。
心里清楚,她二人定是找轩辕永凌去了。
她叹息:找了,又有何用?彼此,爱得那般苦,倒不如离去。
或许,这一场苦恋,也只有她死了,才会天荒地老,才会刻苦铭心。
伸手,她缓缓地端起了桌上的毒酒。
“主子,不要啊,不要。。。。。。”素言痛哭着,欲冲上来抢夺。
奈何,侍卫早已做好了防备,将她死死拖住。
雅歌展颜,她的笑,有如烟花炫烂的霎那,倾城倾国。
执杯,她念出——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仰头,举杯。。。。。。
华妃
“啪。。。。。。”却在这紧要关头,手中的杯,突然被一锭碎银击碎。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真的想一走了之,你怎么这么狠?”
轩辕永凌怒气冲冲地进来,身后,跟了宸华帝姬与‘庄嬷嬷’。
。。。。。。
国不能一日无君。
七日后,轩辕永凌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永乾。
遵先帝遗言,追谥他为:睿智靖安文德功成祖皇帝。庙号:高祖。葬庄陵。
册封皇后张苏华为太皇太后。
追封已故太子文泰为成敬皇帝,庙号:成宗;已故太子妃为贤良淑德皇后。于敬陵合葬。
又追封德妃为睿智靖安文德皇后。
封皇长子为随郡王。皇次子、皇三子分别为礼郡王、咸郡王。
皇太孙妃蒙凝香被册封为皇后。
大圣女,神灵不能亵渎,且先帝并无留下任何明确遗旨,因此,丽妃不能殉葬。
又因,大圣女肩负辅佐、监督国君施仁政之任,必须伴驾左右。
经朝中文武百官一番唇枪舌战后,封:华妃,仍赐住椒房宫。
一场宫廷易主政变,悄然落幕。
椒房宫一片喜庆。
“奴婢等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大喜了。”雅歌才一踏进殿里,便有素言等人等着她,专给她贺喜来了。
看着她们每一个人脸上开心的笑容,雅歌酸楚地摇头。
无奈笑笑:“你们啊,这是要将我的处境越发往尴尬里延伸啊。”
也是将我的痛苦无限延伸了。她在心里叹气。
本来离解脱只差一步了,一小步,奈何。。。。。。
许是,天意吧。
许是,她所受的罪,还不够。
只是这样,何时才是个头啊?
素言她们,定是以为主子这是苦尽甘来了,
朝廷钦犯做大圣女
她们哪里知道,从做上华妃的这一刻起,新一轮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庄嬷嬷’说,她成了华妃,就是重新做人了。
新人新气象。
所以,这会儿大家都很忙。
忙着将宫里的所有家俱、摆设,包括她在做丽妃时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首饰,通通销毁。
此举,好像也是经过轩辕永凌的有意允可似的,这边屋里的东西,一搬离。
另一边,内务府添置的新家俱就送了来。
‘庄嬷嬷’与宸华帝姬忙着为雅歌量身裁衣。
其余宫人则在外面摆设、打扫。
趁着寝殿里没了外人,雅歌才轻声问出心中的疑惑:“姑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对他说了什么?”
宸华满不在乎地答:“能说什么,皇上本就舍不得你,只是缺少一个台阶罢了,母妃当着他的面,揭下了伪装,他立马崩溃了!”
“什么?”雅歌大惊,急问:“这么说,我的身份。。。。。。”
“放心,”郦淑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姑姑没有那么傻,在皇上还未为郦家平反之前,我们是不会说出来的。”
“是啊,”宸华也答话,“如果道出你的真实身份,皇上估计又得添新矛盾,朝廷钦犯做大圣女,这秘密太大了,我怕他有压力!”
雅歌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无法释疑。
“可是,这如何说的过去,我好好的待在宫里,却救了姑姑。。。。。。”
“这个。。。。。。”郦淑婉迟疑了一下。
说:“雅儿,很抱歉,为了让事情合理,姑姑。。。。。。供出了郭小年,姑姑告诉皇上,那晚,你就是出宫会小年,才意外地救下了我,恐怕如今。。。。。。”
如今,轩辕永凌肯定已派人出宫,找郭小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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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更新了,太累,睡觉去!
这是件很幸福的事
一想起这个,雅歌更加惊慌:“这怎么行呢?让他知道小年的情况,是没问题,可是当晚不是意外啊。”
宸华帝姬早已知道她会担这个心。
于是便笑了安慰她:“不用急,其实让小凡子出宫与我们去见皇上,是同时进行的,就算他现在找到小年,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如此就好,雅歌放了心。
可是,宸华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直接落了泪。
宸华说:“雅儿,如今你与凝香共侍一夫,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已向皇上辞行。。。。。。”
“不!”没听完,雅歌已无法接受:“宸姐,别走,你该知道,我。。。我不会与凝香争的,再说大奥那边。。。。。。”
宸华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眼里也是十分不舍。
“雅儿,你听我说,轩辕与大奥,迟早会有一战,我也不能让皇上到时顾虑我们。所以,我不会再回到大奥了,我准备带着母妃,游历天下!”
雅歌沉重地瘫于暖椅里。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们,也没理由去留。
德妃,已被追封为文德皇后,就算轩辕永凌知道她还活着,可他毅然追封了她。
这就说明,德妃当时就已决定好了。
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与最亲的人游历天下,这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不能阻挠姑姑的幸福。
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淌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
亲人,她才刚刚感受到亲人的关怀,这么快,她们又要离自己而远走了。
难道,这一生,自己注定无依无靠吗?
注定要孤独一世吗?
她哭,先是哽咽,后来干脆放肆地大哭。
郦淑婉没有劝她,就让她哭吧。
她所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了,早该好好的大哭一场了。
的确是匪夷所思得很
次日,明媚的阳光继续普照,为这个严冬的季节,平添了几许的温暖。
可是面对离别,大家的心情异常沉重,只觉得比平日更冷了许多。
马车载了宸华与‘庄嬷嬷’,缓缓地朝东辰门而去。
雅歌一身素色宫裙,配软毛织锦披风,一路小跑着追随。
边追,嘴里边还喊着:“宸华姑姑,庄嬷嬷,保重啊。。。。。。”
只有马车里的郦淑婉与宸华帝姬听得懂,这声‘宸华姑姑’,并非叫的宸华一人。
它实际上应该这样拆分:宸华、姑姑。
眼泪,就没停歇过。
宸华揭开车帘,向她挥手劝说:“华妃,我们会的,你回去吧,天冷,别追了。。。。。。”
“宸华姑姑,庄嬷嬷,你们一定要保重啊,要记得常给我来信。。。。。。”
“会的会的,你也要注意身体,要好好的。。。。。。”
马车开始加速,雅歌也加快了脚步。
这一刻,她是那样的不舍。
当着所有的人面,她哭成了个泪人儿,追着马车,跑了一段又一段。。。。。。
见惯了华妃冷漠淡定的一面,如今突然见到华妃哭、见她这般难过,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纷纷诧异。
就连蒙凝香,也是一脸不解。
走的那人,是她的母妃,她都没有哭成这样。
怎一个华妃,才住在一起没多久,就有这般难舍难分的感情了?
蒙凝香摇摇头,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是匪夷所思得很。
直追到了东辰门出口,马车终是走远了,远得没了影儿。
单凭脚力,雅歌是追不上了。【。 ﹕。电子书】
她泪流满面,就那样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姑姑、宸姐。。。。。。”嘴里喃喃地低喊着。
有好戏看了
心里却仰头直恨天——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在我刚一得到的时候,就立马让我狠狠的失去?
究竟,我是做错了什么。
她恨,好恨,此时直恨得用手去捶地。
一双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
她一惊,猛得抬头——轩辕文祺那张儒雅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了?”他迟疑着,朝她伸出了手。
“哦,我没事!”雅歌赶紧用手擦一把泪,然后就着他的力道,起身。
远处,轩辕永凌脸色铁青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大踏步而来。
身后,是蒙凝香幸灾乐祸的声音:“好啊,有好戏看了!”
“皇后娘娘,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瞧瞧?”已晋为玉嫔的花玉婉,立即献媚,唯恐天下不乱。
蒙凝香看她一眼,撇撇嘴,不屑:“要去你去好了,本宫没那个闲心!”
当初,满怀希望地嫁给轩辕永凌,期望的就是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
希望他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
哪知,他对她冷若冰霜。
成婚这么久来,他连碰都未碰她一下。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他爱哪个女人、与哪个女人在一起,都随他去。
她,不在乎了!
想到这里,蒙凝香又记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大家都还小,每次玩过家家,她都自告奋勇,要当他的新娘。
可他,每次都选了郦雅。
世事难料,谁会想到,长大了后,她没有自告奋勇,却顺其自然地做了他的妻子。
而那个郦雅,却是早早地离了这个世界。
只是,郦雅,她的样子是怎样的?
为何,会记不清了呢?连记忆也是这般模糊。。。。。。
蒙凝香摇摇头,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
你赶着投胎啊
轩辕永凌快步过去,蛮横地将雅歌一扯,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雅歌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后,立即没了声音。
“臣,参见皇上!”轩辕文祺单膝着地,给他行礼。
轩辕永凌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即冷冷地道:“随郡王,为何不参加早朝?朕有说你可以不参加吗?”
“回皇上,”轩辕文祺头垂下一些,恭敬地道:“臣,恳请皇上赐臣一块贫瘠之地,准臣离京!”
“离京?”轩辕永凌冷笑:“朕已告诉过你了,不准!此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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