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心知她这般‘请罪’,只是场面上的话罢了。
管冷宫的妈子们,有几个不狠、不变态的?
能这般恭顺地请安,已是不错了。
也不与她多说,直接道了:“胡贵人住哪间屋,麻烦你给本宫带个路!”
“好的,请娘娘随奴婢来!”
绕了几道过廊,在最末的一房间,嬷嬷打开了门。
对雅歌道:“娘娘,胡贵人就住这屋了,您需要奴婢将她叫出来吗?”
雅歌摇头,笑道:“有劳你了,这里,本宫自己进去就行,你忙你的去吧!”
那嬷嬷又躬了一下身子,退去。
‘吱哑’一声,素言推开了陈旧的木门。
迎面,一阵潮湿的发霉味,直钻口鼻。
雅歌皱了皱眉,毅然进去。
“是你?”胡贵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显然吃了一惊。
雅歌看着她,尽量压下情绪,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看到本宫来,你很惊讶么?”
你是太皇太后的人
听言,胡贵人耸耸肩,很快恢复了正常。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早来晚来,不一样得来嘛。”
她干脆自顾地在床铺上半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见此,雅歌也不计较。
倒是素言有些看不过去,正要发作,却被主子制止了。
这房里阴暗得紧,除了一张破床,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她就那样倚在了窗棱,看着床上的胡贵人,笑问:“哦,为什么本宫一定会来呢?你就这么肯定?”
胡贵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哼一声。
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个鹤顶红是天下第一毒药,人若碰上,必死无疑。
惠嫔,哪还有命活?
只要解决了惠嫔的肚子,太皇太后就必不会再管自己的死活。
张苏华,才不会担心被供出呢。
反之她,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当初,张苏华不就看透了这点,才选中了她么。
只是,为何华妃的表情,看起来会是如此的淡定呢?是强装的,还是。。。。。。
她的这些心理活动,一分不差地落入雅歌的眼里。
只听华妃笑了说:“胡贵人,你可知道惠嫔为皇上诞下了一位小王子?不仅如此,她还脱离了生命危险呢。”
“什么?”胡贵人狠狠一震,霎时白了脸:“这不可能的,沾了鹤顶红,哪还有活命的机会?你骗我,我不会信的。。。。。。”
“信不信都随你,本宫无所谓!”雅歌就是要她崩溃。
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她的脸上,瞧出些蛛丝马迹。
“不仅如此,本宫还知道你是太皇太后的人,是她让你对惠嫔下手,本宫,说得没错吧?”雅歌继续说道。
我又慌什么呢
“你。。。。。。”胡贵人猛得抬头,睁着惊恐的眸子,望着华妃:“你怎么会知道的?”
成为太皇太后的细作,这三年来,从未有人发觉。
这华妃竟能如此轻易地说出来,着实出乎胡贵人的意料,也难怪得她会失控。
雅歌过去一步,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
语气带上了一丝威严:“胡贵人,本宫对你与张苏华的关系,没兴趣,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这毒,你是如何弄进我椒房宫的,就行?”
“我。。。。。。你胡说,这根本。。。。。。根本不是我做的!”华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胡贵人慌了。
只是很快,她又转过了弯来:慌,我又慌什么呢?
横竖死路一条,何不死得痛快些?
她忽然又笑了,说:“华妃,你想知道毒是如何进了椒房宫,可我偏就不告诉你!你不自认你的人无孔不入吗?这会儿,你一定很受打击吧,哈哈哈。。。。。。”
雅歌愣住。
胡贵人所说没错,她,确实彷徨了。
宫里,就这么几个人。
究竟,会是谁被买通了呢?
婉太妃主仆二人,每天都待在椒房宫,一门不出,二门不入。
素言不会、浓妆不像,小凡子——实在没有理由,美琳。。。。。。
雅歌矛矛盾盾,实在不愿怀疑任何人。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这几人中,一定有一个人出卖了自己。
终究,没从胡贵人口中问出任何答案来。
她,似乎笃定了要看自己的笑话。
雅歌叹口气,加快脚步回她的椒房宫。
“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奴婢觉着,您还是该找美琳问清楚些好,这胡贵人什么都不肯说,她就是存心让椒房宫,人人自危啊!”
路上,素言张了几次嘴,终于将话说出了口。
哪是她命大啊
“唉~~”雅歌摇摇头,苦笑:“素言,本宫知道这事绝不是你所为,只是美琳。。。。。。”
沉吟了一下,却没再说下去。
美琳是她与轩辕永凌亲自从斧城带回来的。
怀疑她,岂不等于自打嘴巴?
再说,美琳一家遭难,表面上是符桑所害。
实际上,若没有张苏华撑腰,符桑敢逼得美琳家破人亡么。
这个道理,美琳一早就知道的呀?
她又怎会沦为张苏华的棋子?
打心里,雅歌不希望美琳有嫌疑。
“算了,素言,反正惠嫔母子如今已度过了一劫,胡贵人也进了冷宫,这事儿。。。。。。就这样压住吧,顶多,我们以后小心些就是!”
进得椒房宫的大门之前,雅歌如是与素言叮咛。
与其大张旗鼓的搞得人人自危,不如息事宁人。
如果真有人起了异心,那这人,早晚得露出马脚来。
如今,坐等,才是最好的办法。
宫里,又恢复了平静。
太皇太后却恼恨不已。
“该死的贱婢,她怎如此没用?”张苏华将茶杯狠狠一掷,溅得水花四散,洒了一桌子。
落雁忙在旁劝慰:“太皇太后,可别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或许,是那惠嫔母子命大吧,连鹤顶红都拿她没办法。。。。。。”
“哪是她命大啊?”张苏华一听就火了。
怒道:“哀家说,是乌雅歌那女人了不得才对,哀家很早就说过,这女人会妖术,有她在,哀家这日子,就没法安生!”
落雁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似又想起一事。
赶忙侧过身来,轻声道:“太皇太后,那,胡贵人怎么办?需不需要奴婢。。。。。。”
“不必!”张苏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这么小就与朕争女人了
毅然打断了她,说:“她对哀家构不成威胁,或许,留着她,将来还用得着。”
惠嫔的儿子,正式过继给了华妃。
轩辕永凌赐名:烨!
“烨儿,烨儿,叫母妃,叫母妃。。。。。。”雅歌抱着粉嘟嘟、软绵绵的轩辕烨,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姐姐,瞧您,”素儿在一旁看得捂了嘴,不停地笑,说:“小王子还这么小,哪那么快会叫人。”
雅歌也笑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家伙身上。
“是呀是呀,所以,母妃的小烨儿,你要快快长大哦。”
“皇上驾到——”殿外,响起小凡子细声细气地通传。
接着,轩辕永凌高大俊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臣妾,恭迎皇上。”素儿赶紧行礼。
“平身!”轩辕永凌面带温和的笑容,虚扶了一把,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在这里,勿须对朕这般见外,以后记得了?”
“是,臣妾晓得了。”素儿笑盈盈地起身,心里只觉得满足。
比起玉嫔那些人来说,她,已是幸运得千万倍了。
此下,还能求什么呢?
雅歌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到小烨儿身上。
轩辕永凌见了,故作不爽。
过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吃味地说道:“你这小东西,这么小就与朕争女人了?”
听此,雅歌瞪了他一眼,笑骂:“我看你跟小烨儿差不了多少呢,都没长大。”
“你敢这样说我?”轩辕永凌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却引得心中一荡。
这几日,她白天夜里的照顾小烨儿,果然就忽略了他。
素儿是个知趣的人,见此便过来接过小烨儿。
笑道:“姐姐,您陪皇上好好说会话吧,小王子就暂时交给臣妾来带好了。”
笑吧笑吧,看朕如何收拾你
轩辕永凌巴不得如此。
见素儿抱了孩子过去,立马拥了雅歌,欲往寝殿里走。
哪知,没走两步,就听得小烨儿放声大哭。
雅歌心下一紧,立马回头,又抱了过来。
轩辕永凌苦叹一声,无可奈何极了。
这孩子,好像天生就与他做对似的。
白天夜里的缠着雅歌,稍一离手,就哭。
就连他的亲生母亲惠嫔抱着他,他也认生。
一心一意地,只认雅歌一人。
“好吧,朕去批阅奏折。”轩辕永凌垂头丧气地,像斗败了的公鸡。
雅歌看得,直摇头闷笑。
夜里,好不容易小家伙睡着了,轩辕永凌的手,不安分起来。
“永凌,慢一点,急什么。。。。。。”看他这般的猴急模样,雅歌又想笑。
轩辕永凌瞪了她,佯装凶狠:“笑吧笑吧,看朕如何收拾你!”
说罢,手上更加快了动作,将她的衣物三下五除二的褪去。
绝色美人儿一丝不挂的雪白美体,就这样赤裸裸的呈于眼前。
尽管,他已看过多次,品偿过多次。
但此刻,经过了几日的禁欲后,他只觉一股火焰般狂热的欲望,从小腹升腾起。
直逼得他象饿极了的野狼见到了猎物般,疯狂地吻上了她的娇唇。
双手,亦握住她胸前的柔软,不停的揉搓。
雅歌娇靥晕红,在他这般的爱抚下,情欲瞬间被激起。
“嗯。。。。。。”,刻意压抑了的轻吟,开始飘荡在房中,更激起了轩辕永凌空前的欲望。
直起上身,匆匆褪去自身的障碍。
迷醉地望着身下娇喘连连、雪峰坚挺的美人儿。
没有半点犹豫,扶着下身的肿胀,全数直入。
很快就能出家当和尚了
“哦。。。。。。”雅歌一声满足的吟哦,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却——
就在这时,小烨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天哪,我快疯了,这小东西。。。。。。”轩辕永凌想不管他。
可是,那哭声越来越剧烈,都要震耳欲聋了。
他唯有垂头丧气地放开雅歌。
看雅歌抱了他后,哭声顿止,轩辕永凌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儿。
“怎么办啊,永凌,要不。。。。。。你去素儿房里好了。”雅歌也觉愧疚。
可也不能因此不管孩子吧。
轩辕永凌仰面躺下,无力地说:“你糊涂啦,素儿还在月子里,哪能侍寝,要不——”他突然坐起,对着雅歌贼笑:“我去玉嫔她们屋里好了。”
“你敢!”雅歌立即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皆是威胁之意。
轩辕永凌即开怀的笑了。
重新躺下,却是一夜无眠。
天亮的时候,轩辕永凌一边着衣,一边不爽地转向雅歌:“雅雅,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啊?这小东西,存心的!”
雅歌白了他一眼,娇斥:“不准你这样说我的儿子,要我说,这孩子与我有缘,你该欣慰才是!”
“欣慰,我太欣慰了!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能出家当和尚了。。。。。。”
“尽瞎说!”
如此闹腾下去,轩辕永凌夜夜寝不好。
黑眼圈,一天严重过一天。
终于,那些臣子认为机会来了。
‘选秀’的提议,被再次放上议题。
这些大臣如此看重选秀,并不是有多为皇上着想。
而是,历来,后宫嫔妃出名门。
伴君如伴虎,若无人在后宫吹枕边风,大臣们再有权,也过得不踏实。
他们,就是想白天黑夜的将皇上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呢。
皇后也来了?
被大臣们‘义正言辞’地谏得烦了,轩辕永凌干脆将这事推到了华妃身上。
他对大臣们说:选秀可以,但必须得华妃点头。
因为如今,是华妃在掌管三宫六院。
早膳过后,蒙凝香意外地来了椒房宫走动。
褪去刁蛮、任性的气息,她此刻的一举一动让人舒服了许多。
看着她红晕的脸色,开朗的笑容,雅歌不得不再次感叹爱情的伟大。
只是,当初这样做,究竟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如今却还是个未知数。
雅歌的心里,隐隐地透着担忧。
她明白:这样下去,毕竟不是件长远的事,她应该早做打算才好!
“呀,你看,笑了笑了,小烨儿对本宫笑了呢。。。。。。”蒙凝香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兴奋地喊。
这般欢乐的情绪,很快感染了整个椒房宫。
时不时地,从宫里传出阵阵愉快的笑声。
老国公李宏山,人在大老远,便听到了。
当下加快速度,大步往前走。
一抬头,在门口守值的小凡子便发现了而远而近,正朝自己而来的老国公身影。
他微微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去:“奴才拜见老国公。”
李宏山遂停住,带了笑问道:“小凡子,不必多礼,你家华妃娘娘在吗?”
“回国公,”小凡子恭顺地答:“华妃在的,皇后娘娘也来了呢。”
“皇后也来了?”这倒让李宏山有些意外。
记忆中,蒙凝香那个霸道野蛮的丫头,是与华妃水火不容的啊,何时。。。。。。
再听得里面传出的和乐笑声,他不禁越发的讶异。
进得大殿,听说老国公有要事与自己商谈。
雅歌便留下一众人在殿里,自己则带了他到里面的小书殿说话。
多找几个小三儿给皇上
“国公,何事啊,说吧,这里,不会有外人听见的。”
招呼他在屋里的凉椅上坐了,雅歌说道。
李宏山迟疑了一下,说:“华妃娘娘,你可知近来朝堂上,大臣们对于选秀一事,催圣上催得极紧?”
雅歌点点头,回他:“这事我知道,不过皇上不是已然拒绝了吗?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她以为,李宏山是来找她商量,如何才能让大臣们死了这个心的。
“可是娘娘,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祖制摆在那里,皇上若不做做样子,是很难堵住大臣们的嘴的。”李宏山面不露声色。
雅歌一怔,面带疑虑。
“然则,国公以为要如何呢?”
李宏山便回答:“选秀确实劳民伤财,但大臣们的意愿也不能不顾,老臣想了很久,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一切从简,让皇上挑选几位德才兼备的女子入后宫,这样。。。。。。”
“这与选秀又有何区别,国公来找本宫商量这事儿,究竟意欲何为?”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雅歌板了脸,没容他说完,即打断了他。
心中厌烦,这些大臣,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的?
怎一天到晚就想着破坏皇上的夫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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