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这个时候隐退?想让三军无头,乱成一团么?
雅歌不动声色,想了想干脆答应了他:“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强求,未知国公预备在何处养老,可要朕安排?”
此下,倒换得李宏山一愣。
他以为,乌雅歌至少会推辞一番的,哪知她如此爽快便应了。
心中便想:莫非,她早有准备?
但话已出口,想要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只好谢恩,道:“多谢陛下成全,老臣已在姚城置妥了房产,打算近日就搬移京城!”
心烦意乱
接着,便一一将虎符、军令牌等物交接。最后,乌雅歌看着他离开了军营。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不见,雅歌才着人去传唤一个人——刘成武。
无人知道,这个刘成武是轩辕永凌在时就暗暗培养的一个人。
他对兵法见解独到,曾跟着李宏山拼杀沙场。
只是,他的多番见解却得不到李宏山的赏识。因此,多年来,他一直默默无闻。
轩辕永凌也是无意中听到李宏山责备他自作主张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
后来,李宏山因儿子李单一案,辞了兵马大元帅一职,轩辕永凌便正式培养他,让他在军中潜伏,等待时机。
哪知——
“末将刘成武,参见女王陛下!”思想间,刘成武已被带到。
雅歌一惊,赶紧抬头,见得面前的男子约莫三十有五,阔额高鼻,一脸正气。
当下请他平身,有意问他:“刘将领可还是朕与高帝心目中的刘成武?”
刘成武一振,再次下跪,大声答:“圣上栽培之恩,末将至死不敢忘!”
“很好,朕下旨,封你为成武大将军,暂行兵马大元帅之职,你可胜任?”
“蒙陛下隆恩,末将定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雅歌微微放了心,亲自将他扶起来后,将刚才与李宏山的谈话与他说了。
末了又问:“依你所见,此下我们首先应该要做些什么?”
刘成武立刻答:“回陛下,依末将看来,此下我们应该即刻重整三军,以正军心,严防逃兵。”
雅歌顿觉有理,李宏山突然辞职,本就是为了乱军心。军心一乱,士兵势必出逃。
说不准,李宏山已秘密唆使了部分人在捣乱了。
想到这些,雅歌只觉心烦意乱,这个李宏山,他究竟要怎样?
他自己都说了,年纪老迈。
难道,他还指望两位本家王爷造反成功,分他一杯羹么?
他没有安全感
其实,归其底,还是李宏山的私心作怪,他没有安全感,总怕她对他李家不利,所以才。。。。。。
等等!
一个激灵,雅歌突然想起一事:李宏山的暗兵!
“对了将军,朕记得当初建文帝登基之时,李宏山曾秘密出动了三万兵马助他,现如今这些兵马何在?”
刘成武便答:“回陛下,按兵部的说法:老国公当时是向两位亲王借调了三万兵马,并非他挥下有养兵;因后来两位亲王也证实了这一说法,兵部也没做追查。可是末将却觉着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
“那么,你可查到了什么?”雅歌一振,紧问。
哪知,却换来刘成武沉默地摇头。见此,雅歌免不得要失望。
在军中待了大半日,乌雅歌总算弄清了李宏山舍得隐退的原因:原来,军中将士对轩辕永凌极是敬重,当日李宏山领兵三万助太后的行为,在这些将士的眼中,就如同叛变!
再加之,他原来的一些旧部,早已被轩辕永凌调离岗位。
所以,重新继任兵马大元帅后,军中将士对他成见极深,多数时候也不愿听命于他,甚至还在背后对他冷嘲热讽。
想他军功显赫的兵马大元帅,又岂能忍受此般白眼?隐退,也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只有这个原因吗?
得知了这些,雅歌不禁摇头为他感到惋惜。不管李宏山如何错,但他为轩辕朝立下军功无数,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曾经,轩辕永凌视他为唯一的亲人,哪知竟弄至今日这步田地。
雅歌想:李宏山一定恨透了她。因为,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认为今日种种,全是她这个乌霞国的十三公主,为了向他报复当年的亡国之仇!
一抹苦笑,悄然浮上嘴角。
这些领兵作战上的事情,雅歌自认不懂。此时,也只能寄望于刘成武与这帮军中将士了。
京城迎来了两位王爷
十日后,两位亲王率领的兵马如期至了京城十里开外,派人送上折子,请求进宫。
雅歌寻思了好久,遂命他们于城郊就地驻扎,等候传召。
探子上报的字数,此次二位亲王所带的兵马,加起来也只有两万多,以京城目前的军力,对付两万兵马倒不足以为虑。
她所担心的是:他们的援兵、以及暗兵究竟有多少。
还有李宏山这个人,着实令她发愁。
以前,他背信弃义,帮外人对付轩辕永凌的朝廷,她尚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替儿子李单出一口气。
可是此下,他又为了什么呢?
“报——”外间响起传话侍卫的喊声,雅歌一怔,即宣了进来。“启禀女王陛下,接到三百里加急信函,请过目!”
雅歌便接过,启开,微微几眼已变了色。“来人,即刻宣郭小年觐见!”
郭小年匆匆而至。
不等他行礼,雅歌便招手示意他过去,然后将案上的信函交于他看。
末了说:“李单在服役期无故失踪,会不会跟李宏山突然隐退有关?”
郭小年将手中的信函重新装入信封内,蹙眉沉吟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种种迹象看来,的确大有可能,但微臣觉得李宏山受人要胁的可能性占大半!”
“哦?”雅歌神情一紧,催他:“何以见得,你快快说来!”
只听郭小年分析起来:“不瞒您说,李宏山其人,微臣从几年前便开始注意他,但他为人十分谨慎,鲜少露出马脚,三万兵马究竟是否真有其事,我们暂且不论,但请女王仔细想一下,如若他真有三万兵马,此时又怎会隐退?”
见他停顿,雅歌便插进话来,说:“也许,他是不想分神,打算全力帮助两位亲王对付朝廷呢?”
“女王是说,他想来个里应外合?”郭小年反问,雅歌点了点头。
“不可能的!”郭小年毅然否定了她,
前有狼,后有虎
说:“若真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辞掉兵马大元帅!两位亲王又不是傻子,怎会放着这么一把利剑不用?”
“听你的口气,李单的失踪,与两位亲王无关?”雅歌似有些懂了。
郭小年便又点了一下头,说:“应该是无关的,其实来之前,微臣正与成武大将军在研究大奥国的动向,如此看来。。。。。。”
听言,雅歌一惊,道:“你的意思是,大奥绑架了李单,以此来威胁李宏山置之事外?”
大奥?她竟然忽略了这个棘手的眼中钉。
这就对了,李宏山再坏,也不会坏到出卖国家。可是李单是他的独子,他向来都很紧张这个儿子。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撒手不管。
前有狼,后有虎,一时,雅歌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可是,她无法放弃,而且,与大奥国一战,是迟早的事。
“女王,与其在这里猜测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见上李宏山一面,与他谈一谈,您觉着怎样?”看她这般犹豫,郭小年再次适时的提议道。
雅歌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却又黯然神伤:“我何偿不想与他谈一谈,可是如今,他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我们又该上何处去找他?”
“这个。。。。。。”郭小年微微一迟疑,即道:“微臣尽量一试!”
郭小年退下了。看他离去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雅歌禁不住摇头苦笑。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有她的顾忌。
以她的法力,找出李宏山轻而易举,可是她不能那么做。
自从除了祸国的二妖后,她就再也不敢使用法力了。她循规滔矩、小心翼翼地做着每一件事,甚至有意封存自己的法力。
就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做了‘怪力乱神’的事情,而置轩辕永凌于万劫不复。
窗外的秋风微微地拍打着窗棱,扰乱了她隐忍以久的相思。思念,如疯长的绿滕,缠缠绕绕,卷起满室的叹息。
您让我见她一面吧
斧头山顶。
无关于夏的炎热、秋的萧条、冬的寒冷,这里永远花红叶绿、流水潺潺。属于它的,只有春天的温暖与欣欣向荣之姿。
也许,这就是仙境与凡间的区别吧。但相比起凡间轰轰烈烈的爱恋来,这里,似乎又显得苍白了。
夕阳下,被花海与绿滕缠绕的‘藏梦亭’里,一抹俊逸的身影背对而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生生让人感受到哀伤与孤独。
“你站在那里很久了,再这样下去,老夫可真的没办法将你的三魂七魄复位了!”上阳道长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便见他心神不宁地走了过去。
那身影吓得缩了缩,立刻转身过来,赫然竟是潇洒俊美的轩辕永凌。置身于仙境,他的身上多了一丝温和,少了许多霸气。
可是此刻,他眉眼间的愁绪,却半点不潇洒。“道长,我求您了,您让我见她一面吧,我可以不跟她说话,甚至不让她发现我,只一眼就好,只要一眼。。。。。。”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人,亦缓缓地跪于地上。
“你怎么每次都是这话?”上阳道长皱眉,心情似是非常不好,冲他喝道:“跟你说多少次了,要想重生,就必须忘却红尘俗恋,你怎就这般顽固?”
听言,轩辕永凌难过的闭上了眼,悠悠地说:“道长,您没爱过,又怎知道爱恋的滋味?我对她,那是刻骨铭心的爱。也许,在你的眼里,这俗不可耐,可是于我来说,这份爱,早已胜过了我的生命,我又怎能为了苟活,而收回对她的爱呢?”
上阳道长有些怔忡,曾几何时,类似的话,那丫头也对他说过!
难道,人世间的爱情,真的能让人忘却一切,甚至舍弃生命?他,迷茫了。
“好了,你想见的人正在来的路上,但我事先申明:现下,你只是一具没有肉体的灵魂,你无法与她说话、无法触摸到她,除了见她一面,别的,你什么也不能做!”
功德未满,你来这里做什么
“真的?”轩辕永凌狂喜,一个劲儿地点头保证:“我答应你,我什么也不做,只要能看她一眼,看她一眼就够了,谢谢你,道长,谢谢。。。。。。”
见此,上阳道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先别急着谢我,我只是受不了天天被你这样烦,才违背天意,破例让你见她一面的,你得保证,今日见过她之后,再不能来烦我了,做得到么?”
“做得到,做得到!”轩辕永凌猛点着头。
此时,整个心思全在心爱女子的身上,至于上阳道长说了什么、要他保证什么,他未必听得进去。
浩瀚的天际中,冷风呼呼地从脸上刮过,乌雅歌一身白衣飘渺,果然正向斧头山飞来。
“功德未满,你来这里做什么?”然,却在刚踏上斧头山,即被上阳道长拦住。
他态度冷淡、声音毫无感情,雅歌突然觉得,他跟她有仇似的!继而又为自己这个一闪而逝的念头感到好笑。
上阳道长位列仙班,又何须为难她一个小小的现代穿越女?
当下急急解释:“道长,您切莫误会,我来,并不是想违约,而是想向您借‘望天镜’一用!”
‘望天镜’就是当日上阳道长让她看清自己所犯罪孽时,使出来的那面影像。如今,为了说服李宏山说实话,她急需借‘望天镜’一用。
“拿去!”上阳道长竟然早已准备好了,单手一拂,一幅卷轴飞出。又听他说:“不过你记住,它只能让你看见过去的事情,而不能预知将来,望你好自为之!”
末了,又教她如何推动‘望天镜’后,再无留她之意,毅然下了逐客令:“既然你已如愿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就请立刻离去吧!”
他这么爽快便答应了自己,很是出乎雅歌的意料。此时,收起了‘望天镜’,乌雅歌又隐隐地怀疑起来。
总觉得:上阳道长好像藏着什么,不想让她看见似的?莫非——
抚摸她倾绝天下的容颜
心中满满的期待,她逼近了一步,问道:“道长,永凌怎样了?我。。。。。。我想见一见他!”
“一具尸体罢了,有什么好见的,你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还是你想前功尽弃?”上阳道长不容分说便予以拒绝。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处花丛中,轩辕永凌睁大了双眼,那般急切地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想喊她,可是喊不出;他想奔过去,可是身子动弹不得。
上阳道长,一早就封了他的声线、定了他的形!除了眨眼,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要命的是,此时正处以夜半时分,虽然山上有夜明珠,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可是,他仍然觉得不够,他想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他想她;他想抱她,抚摸她倾绝天下的容颜。。。。。。
多日的相思,换来的这一面,极是不易!可他却无法站在她的面前。
这般的折磨,让他对上阳道长,生出了恨来!
他听到她说:想见他一面!
他便发了狂,好想告诉她:雅雅,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只要你走过来,你走过来。。。。。。
他听到她在哀求上阳道长,听到她在哭泣。他也痛苦得无法自拔。。。。。。
最后,他只能睁睁睁看她飞身离开。
绝望,撕裂着他的每一个感官。
上阳道长遣走了雅歌,又朝他走来,伸手解除了他身上的封印后,冷哼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回去打坐。。。你,你去哪!”
话没说完,只见得轩辕永凌一得到自由,即向刚才雅歌所在的位置冲去。
“雅雅,雅雅~~~”他向着她离去的方向,撕裂般的呐喊。
身后,上阳道长若有所思地瞧着,久久不语。
半空中,乌雅歌突然觉得有人在叫她!仔细听,却又没了。
心却揪着般的疼。忍不住叹息一声,摇摇头,苦笑:永凌啊,瞧我如今,想你都想得神经过敏了!
女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日后·御书房。
丞相张苏民急急地奔进来,顾不上行礼叩拜。
即将手中的信函呈上,说:“女王陛下,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二位亲王已接连上了无数道折子来催了,这是刚收到的信函,是写给微臣的,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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