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过度,有谁见过这种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茶余饭后,一点点,也传到了皇城。
百里安坐在玉水湖畔,看着清澈的水面,那般的惬意。
小兰的目光,远远地看向御书房的方向,百里安从水面倒影中看到了她的摸样,嘴角闪过一丝诡笑。
“小兰,你看什么呢?”
小兰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好奇张望的武妃:“御书房那边有动静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陛下有什么事,也会和群臣在御书房商量呀。”
小兰一见百里安不知道,便小声说道:“这一次不一样,民间传言莫丞相要造反,皇上虽然不全信,听着也不舒服呀。百官有的信,有的不信,一时间吵闹声不断,丞相自己当然是要解释一番,所以御书房比往常热闹得多,昨天还有动手的呢。”
“真的?太可怕的。”
百里安捂着小心脏,心脏却噗通噗通地笑开了花。
苍天已死,黄天当道,岁在甲子,万事大吉。
她是不知道岁在何时,也不知道能否大吉,可她知道凝天一定是灰头土脸、狼狈极了。
又过了十天,这件事越演越烈,莫凝天的情况非常的危险了。穷则生变,百里安等着他真正叛变的那一刻到来。
可结果,这件事被压了下来。百里安虽然失望,却并不气馁。她又生了一计,然后等着,等到了那一天,她走出了武华殿。
在后花园,莫凝天拦住了她,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面对着面。
“是不是你搞得花样?”他有些恼怒。
“什么?”百里安一脸无辜。
“你还装?石碑的字,是不是你叫人刻的?”
百里安用手帕掩着小口,一脸的委屈地说道:“就算我要找人立碑刻字,可我找谁?如今的我,有谁会肯帮我?”
莫凝天顿了一下,是呀,她能找谁?
他侧过头,垂下的睫毛也掩盖不了里面的杀意:“我一定要揪出那个人来,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莫大人好厉害呀。这都能平安无事,我对你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
莫凝天转过头看向百里安,双眸半眯,嘴角却浮着一层笑意:“你从来都不叫莫丞相。”
“我这个人比较念旧,还是莫大人叫着更亲切些。”
她转过头,看向远处依旧盛开的海棠花:“海棠依旧,物是人非。我就是这海棠花,在树上寂寞地绽放,合适才有故人来,将我摘下,捧在手中呢?”
莫凝天扬起了眉,他走到了树下,伸手垫脚摘下一朵,放在百里安的手中:“故人来了。”
百里安含羞一笑:“讨厌,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莫大人真是的。”她柔柔地看着他:“这里没人的。”
莫凝天的心“咯噔”一声,心底一簇火苗熊熊燃烧起来,他将她手中的海棠,插进了她的发鬓中。
“你们在做什么?真是太不像话了!”
突如起来的声音,两人同时一愣,只见大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路口,身后跟着一串的太监宫女。
“姑母,您……您怎么……”百里安哆嗦着身子,用手帕遮着脸。
莫凝天还算冷静,淡淡说道:“武妃娘娘摘了花别在头上,却怎么都弄不好,下官就帮了忙,并没有别的意思,大公主不要误会。”
“误会?!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跟了若泽,又去勾引苍兰,现在苍兰离开了,她又成了若泽的女人,恬不知耻,淫、荡无比,这样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如今,又来勾引宰相了!”
“姑母,您怎么能这样说我?!”百里安含着眼泪,委屈到了极点。
大公主凶巴巴地说道:“我有说错一句吗?!”
“你真是太过分了!”
百里安掩面跑掉了,剩下莫凝天面对大公主。会怎样,她可不在乎。
跑到没了踪影,这才停下脚步,将发鬓上的海棠摘下来,攥在手中把玩。
莫凝天,你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一辈子。既然你不肯整端木若泽,我就让他整死你。
她将海棠花仍在地上,踩了几脚,这才回去了武华殿。
假装趴在床上哭了一天,差不多傍晚的时候端木若泽进来了。
他是带着气来的,可一见到百里安嘤嘤地哭,眼睛肿得跟两个桃子一样,那怒气就变成了阴沉。
“你为什么哭?是因为被姑母羞辱,还是因为你的丑事被姑母撞见而害怕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仰起脸,怎样委屈的百里安。
“连陛下都这样说,我还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
她说着,就捂着脸往外跑,端木若泽站起来抱住她,她便在她的怀中放声大哭。
见她哭得这般伤心,端木若泽倒是奇怪了:“究竟怎么了?你哭成这样,是不是有隐情?”
“皇上别问了,就当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杀了算了。”
“究竟怎么了?你快说。”
百里安的小手揪着他的龙袍,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泪水如同流淌的清澈小溪:“我还在天牢时,莫丞相就来过。她说陛下不会饶了我的,要我跟他好,他会帮我活下去。我不肯,他拂袖而去。后来陛下大恩大德,封我为妃,我也过了一个多月快乐的日子。可我心里总害怕莫丞相再来纠缠我,总是躲着他。可今天,他突然拦住我的去路,说以为石碑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的,那个时候他唯一想的事就是还没得到我。所以现在他没事了,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找我。说着,就要……就要……我不肯,他就说会在陛下面前说我的坏话,说陛下对我不过是贪婪肉、体,一旦怀疑我,就会杀了我。我害怕……他就趁机将海棠花戴在我头上,说我跟海棠一样美,也会像这海棠一样被他折下。这是大公主来了,劈头盖脸骂了我……呜呜……陛下,你杀了我吧……呜呜……”
114 肮脏的身子,破碎的心
端木若泽气得浑身都在抖,百里安趴在他怀中可以感受得真切 她哭着,怎么伤心怎么来,可她的心,却在大笑,在狂笑,在歇斯底里地笑。
她是要逼莫凝天造反的,他的野心不是雪国吗?看样子不是他没准备好,就是根本没那个能耐。所以她决定换一换,逼端木若泽弄死他。
大公主今日会去她生母的宫殿祥云殿坐一坐,以此缅怀自己的母亲。所以她一定会路过这条道。而她,早知道莫凝天怀疑她,却躲在了武华殿几日,憋得莫凝天无法质问她。而后出现,放出风声,果然,莫凝天来了。
“莫凝天,他竟敢如此!朕要杀了他!”
有了之前石碑的底子,端木若泽心里总会对莫凝天有不好的印象,现在这个不太好印象的臣子竟想要上他的女人,他怎能冷静?
可他,上有一丝理智:“只是,天子杀人,也要有所依据……”
“皇上不信我?”百里安扬起小脸看他,眼泪早已是泛滥成灾了。
端木若泽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说道“朕怎么会不相信安安?只是朕要杀他,他一定会质问朕,朕说是武妃讲的,他一定不服,朝中对你的质疑也会蜂拥而至。所以,得有真凭实据,朕才能置他于死地。”
“什么真凭实据?难道要我跟了他,陛下才会杀他吗?”
百里安哭着挣开端木若泽,倒在床上,俯身大哭。端木若泽赶忙坐在他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在说什么呀,谁敢碰你,朕诛他九族。别哭了,乖。”
她亲吻她的小耳垂,她直起身推了他一把:“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子,脑子里都只想着这种事。人家都这么伤心了,陛下还要……讨厌。”
她含着眼泪,却是欲拒还迎。端木若泽捧起她的脸,亲吻着她的嘴唇,沙哑地说道:“朕要在你身上多落下些印记,告诉那些打你主意的人,你是朕的。”
“讨厌,最真甜。”
她回应他的吻,一边给他解开衣袍。两人倒在床上,紧紧贴在一起。
他揉、捏着她的双峰,早已昂起的东西深深探入她甜美的最深处。她发出一声呻、吟,随着他的动作忘情地呼喊。
他进出了一阵子,又将她抱在身上继续,百里安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发丝起伏跌宕,散落在床上的那些,仿佛水底的无数的小蛇,扭动着,摇摆着。
百里安扭过头,看着拱门的珠帘,晃动的视线中,那些粉色的珠子变成了一个个精灵,跳跃着不知道名字的舞步,却永远不会乱了阵势。
秋玄,我老早的时候就觉得这是珠子是有灵气的,今天果然验证了我的说法。它们每日呆在那里,看着我如何取悦这男人,低、贱地卖弄自己,会不会吸收了负面的能量,变成水晶妖怪什么的呢?应该会吧,不是说水晶都有灵性,近朱而赤,近墨而黑。
他将全部释放在她的深处,她无论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歪着头看那些珠子。安静下来了,那些珠子却仿佛真得成了恶魔,闪烁着光亮如同邪魅的笑,一个个都在盯着她看。
“你何时才会怀上孩子?在朕迎娶皇后之前,希望你的肚子能有消息。”
他抚摸着她的乱发,她只是“嗯”了一声。
到了来大姨妈的日子却没有来,延迟了二十天。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忐忑的小姑娘,她有过经验,她明白这代表什么。
而这一次,也与那个小姑娘时代不同,她坚决不能留下。那个梦境也没有再出现,也是老天赞同她的决定。
端木若泽还有事,又要了她一次后离开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始终看着珠帘。
双、腿之间,他送进去的东西慢慢地流出来,她能感觉得到。不多时,小兰在门口说道:“娘娘,林夫人来了。”
百里安坐起来,完全不理会身上身、下的那些东西,只柔声说道:“快请她进来。”
“是……娘娘,需要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吗?”
“你们将浴桶抬进来就好。”
话音落下,由梦岚已经走进来了。她看到百里安的样子现实顿了一下,而后跪下来说道:“奴婢参见武妃娘娘。”
“自家姐妹快起来。”
由梦岚虽然是庶出,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百里安如此春意盎然的模样,令她不知所措,眼睛始终垂着,不敢看过去。
百里安看着她,也是,虽然已经成了亲了,可看那位林飞鹏大人,也是个典型的书生,晚上亲热也不会这般激情吧。
“多谢娘娘厚爱,将我从那个提心吊胆的地方救出来。日后服侍娘娘,一定尽心尽力。”
她好生疏呀,百里安淡淡笑道:“不用客气。”
奴才们端来了浴桶,之后推出去了。百里安慢慢走进去,坐在铺满了花瓣的水中。
她,不喜欢花瓣,可她从没对这些个奴才说。
由梦岚这才敢走过来,将白绢沾水,轻轻帮她擦身子。
百里安抬起一只雪白的胳膊,看了看黏在上面的花瓣,又放下,在花瓣底下轻轻摆动着手掌,那些花瓣也跟着飘动。
“你现在是不是很厌恶我?因为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由梦岚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赶忙说道:“怎么会?从娘娘在公主府为我们说话那一刻起,您在我心中就是这世上最美最高贵的女人了。虽然此后发生了那么多,可我认为娘娘的本性是好的,即使再发生倚强凌弱的事,娘娘依旧会仗义而出,据以力争的。”
百里安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或许,不会了。”
由梦岚皱眉看着她,她转过身,带着水声阵阵。她趴在浴桶边,雪白的肩背和胳膊上,都是花瓣,令她看上去仿佛是一只仙子,正逐渐化作花瓣,凋零散去。
“梦岚,我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隆裕王妃了。因为现在的我,有太多顾虑,再也回不去曾经的纯真和无知。”
由梦岚看着双眼微红的百里安,她突然明白过来,他们看她不成体统,可她受了多少苦又有谁能明白?
“只要娘娘想,一定能变回去的。”
百里安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115 血洼,罪孽的颜色
洗好了身子,穿戴整齐,百里安遣退了所有的奴才。 她躺下,由梦岚就在她的身边。
“梦岚,你想他吗?”
由梦岚垂着的眼眸,这个本本分分,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女人,留下了思念的泪水。
“我好担心他,担心陛下会真得杀了他。”
没有进过天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里面真正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每日痛不欲生的折磨?
“我不会让他死,无论怎样我都答应你,一定会救他出来。”
由梦岚坐起来,长长的发丝垂在身前一侧,乌黑而明亮,就好像百里安的眼眸。
“娘娘……真得能救他?”
百里安看着那惊喜万分的女人。虽然不愿承认,可她心中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现在有一个人,给了她一个希望。她怎么会不惊喜,怎么会不激动?
百里安握着她的手,微笑,柔软而肯定:“我说到,做到。”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能给她一个希望该有多好?
秋玄,我不能救你,没有人能救你。可起码,我能救一对给我们一样的苦命鸳鸯。令他们不必经受我们曾经经受过的痛苦,最终,是王子与公主在一起的大团圆结局。
重新躺下,两个人盖着一张被子,被子下是紧握在一起的手。
“梦岚,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信任的人了,所以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有什么事,娘娘尽管吩咐。”
百里安垂下眼,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芦苇荡,凄凉小院,百里安和由梦庭站在门口,神色凝重。
这里,没有人会来,这里,曾是端木雅轩的母亲葬身之所。
那位被受委屈的公主,你的灵魂依旧附着在这小院中,无法解脱升天吗?
如果是,请帮我照顾这同样可怜的孩子,他也成为了阴谋的牺牲者。
百里安默默走入小院,由梦岚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满是灰尘,四处都是蛛网。
由梦岚将捧着的布包裹放在一张桌子上,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白绫和一套与百里安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裙。
放好后,她转过头望着百里安,她只是在看那些灰尘,看这屋子的破落。
“娘娘,快开始吧,完事后你还得休息一阵子呢。”
百里安收回目光,轻轻点了头。
而后,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青瓷小平,打开朱红的塞子,她将瓶中墨色的药汁全部倒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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