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鎏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还有什么选择吗?早已经认定的人,而且还被赐了婚,她又这么会不答应,她觉得秦之翦这是故意的,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的好鎏儿。”秦之翦却一点也不把金鎏的不满放在眼里,他为了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已经等了太久,今日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保证,这个也不过分吧,低头在她微微撅起的唇上亲了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又觉得不对,突然直起身子望着金鎏道:“南浩江怎么也叫你鎏儿?是你允许的?”
“啊?”金鎏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张嘴望着秦之翦,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求婚又冒出南浩江来了,待她看清秦之翦脸上的醋意,登时又好气又好笑了起来,忍不住朝天犯了一个白眼……
隔天一大早金鎏醒来的时候,秦之翦已经出发去巍城了,不过据碧玺说,秦之翦走之前是来看过金鎏的,见她睡的安稳才没有叫醒她,只在营帐里坐了一会便走了,听到这个金鎏就有些后悔自己睡的太死了,不知道秦之翦看到自己睡的那么沉的时候会不会想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打仗可不是别的事,是随时会死人的!
想到这金鎏下意识的呸了三声,抬头见碧玺一脸疑惑的样子望着自己,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对她摇了摇头道:“把我的衣裳拿来吧,既然王爷都走了,想必南大哥也起来了,让人等多不好,快点准备吧!”
碧玺应了一声,把放在一旁的衣裳拿了过去来。
其实昨晚听说要去硝城以后,碧玺和佳琴就把东西都收拾好,只等金鎏洗漱完毕便可以出发了。
南浩江果然如金鎏所料,早早的就在营地门口等着了,一见到金鎏就笑米米的对她招了招手,全然没有了昨晚上的失落。
“南大哥,让你久等了!”金鎏走上前来笑吟吟的对南浩江说道。
“也没等多久,只是今日天气不好,路途虽然不远,还是早些启程的好,上车吧!”南浩江爽快的说道,自己一下子翻身上了马。
金鎏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有些担心起来,好在从军营到硝城也不过二十里的路,用不了多久便能走到,便也赶紧上了马车,跟着南浩江一起出发了。
南浩江果然没有猜错,刚走了一般的路,天上的乌云便层层叠叠的压了下来,金鎏坐在昏暗的马车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天上正好划过一条闪电,看来雨马上就要下下来了,而且看情况雨势还不小,她在马车里还好说,问题是前面带路的南浩江。
“南大哥,前面有个草屋,要不咱们上哪去躲躲雨吧!”金鎏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下,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小草屋,拉开窗帘探出头来大声对南浩江说道。
南浩江正着急下雨了只怕不能再赶路,闻言四处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前方有个草屋,答应了一声,引着马车朝那边走去。
“这个草屋看样子没有人住,正适合躲雨,下来吧!”南浩江先行一步到草屋里打探了一下后,对马车上的金鎏说道。
金鎏扶着碧玺的手下了马车,刚走进草屋,天上就开始下起雨来,雨点打在干枯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溅起一阵灰尘,又很快被雨点压了下去,干燥的土地被滋润后散发出一股压抑的味道,顷刻间雨势大了起来,外面已经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当中。
“幸好进来的及时,要不我们都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南浩江性格开朗,从破旧的窗户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大雨,依然笑的出来。
“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若是停不了,怕是赶不成路了。”金鎏担心的说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倒不是担心南浩江的人品,惦记着男女大防的事情,毕竟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在,只是这么大的雨,时间一长,干燥的地面必定被泡的软趴趴的,到时候马车在上面也不好行走。
“你放心,西北的雨下不了多长时间,不像南方阴雨绵绵的,下起来就是几天几夜,愁也愁死人,这边的雨下起来猛,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停了,停了后太阳便会出来。”南浩江一点也不担心的说道,见碧玺把披风往金鎏身上裹,笑着道:“冷的话就不要站在窗边了,到这边来烤火吧,早膳可吃了?这里还有吃的!”
“这里有柴火和吃的?不是说这是一个空屋子吗?”金鎏惊讶的开口说道,转身朝南浩江走去,果然见他从旁边角落里抱出一捆柴火,柴火之上还放着一块风干肉,因为太干,那块肉呈长条状,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肉,不过在这种地方,有火烤有肉吃,不能说不是一件美事了,只是她虽然没有吃早膳,对那块来历不明的肉还是不敢吃便是了。
南浩江拿出火镰三两下就点着了火,用细小的干柴点着,又加上柴火,不一会便架起了一个火堆,才开口解释道:“这个草屋是专程为猎人建造的,周围都是高大的山林,猎户们每次出来打猎便是几天几夜,有时候遇到恶劣的天气,就需要这样的屋子挡风遮雨。第一个建造这种屋子的人也不晓得是谁,不过这样的草屋并不少见,或许是为了感谢建造屋主,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下一次来还有柴火用,又食物吃,在这里休息过的猎户们在走的时候,都会留下一些食物,不过屋主大概是不需要这些食物,倒是便宜了后来的人,比如我们!”南浩江说着把手中的肉干递给金鎏。
“那我们走的时候也留点食物放这里吧!”金鎏开口说道,摇了摇头拒绝了南浩江递过来的食物。
南浩江倒也无所谓,见金鎏不吃,自己拿了一些,又拿了一些分给其他的人,碧玺和佳琴自然也是不吃的,车夫倒是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咀嚼着。
面前的火堆越来越旺,屋子里也渐渐暖和了起来,突然门不知道怎么打了开来,一下子把屋子里好不容易聚集的热气又吹散开来。
一个浑身已经被雨淋湿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一进门才发现屋子里有人,而且还有女眷,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抱歉,在下不晓得里面有人!”说着便要退出去。
“阁下若是不介意的话,便请进来一起烤烤火,吃点东西吧!”南浩江却开口说道。
年轻男子是想退出去的,只是外面的雨太大,听南浩江这么说又有些犹豫了,抬眼望向金鎏。
金鎏知道他是在介意自己的存在,微笑着道:“都是天涯躲雨人,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公子就请进来吧!”
年轻男子听金鎏一个女子都这么说了,也不再迟疑,点了地点头走了进来,放手关上门走了过去,在距离金鎏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把被雨淋湿的头发拨到头上去后,开始拧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拧了几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见书已经被雨打湿,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湿衣裳,竟然先烤起书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前世的老乡
金鎏离年轻男子比较远,外面的天色昏暗,虽然靠近火光男子却是低着头,他的长相金鎏有些看不真切,却注意到他拿在火边烤的那本书,那与其说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个线装的本子,本子上面又字也配着图案,金鎏看见本子上的字和图案的时候表情怔了一下。
“这天气也真是够怪的,都到冬月了西北不仅没有下雪,竟然下起这么大的雨来了。”南浩江突然开口道。
金鎏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从年轻男子的脸上划过,觉得他看了自己一眼,转头去看,却见他望着南浩江,道:“入秋以后西北便是连天艳阳高照,不少地方的粮食绝收,已经 给百姓带来很大的灾难,若是还一滴雨都不下,只怕明年的都要绝收了,倒是西北的灾民便会涌向中原。”
“听阁下这么一说,好像对西北的风土人情极为了解。”南浩江闻言来了兴致。
“在下是西北人,自然了解这里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金鎏的错觉,她感觉年轻男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她还没来得及深究其中的含义,便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开口道:“看两位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不知二位为何会到这里来?”
金鎏闻言没有说话,虽然认定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老乡了,可是眼下局势紧张,就算是老乡也有可能各为其主,况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年轻男子进来的时候说不知道草屋里有人,可是他们的马车和马匹明明就在外面,他不可能看不见才是,这么一想眼前的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了。
年轻男子见尽力耦合南浩江都不说话,似有所觉,请笑了一下道:“请恕在下无礼,敢问两位可是从京城南相府来的?”
“为何这么说?”南浩江原本还笑吟吟的脸在听到年轻男子这句话后一下子沉了下来,瞪着他问道,手也伸向了放在地上的剑。
年轻男子见状忙开口道:“不要误会,其实在下是专程赶回来见京城南相府派来的人的,在下晓得南相府的人是与镇北王的大军一同前来,之前在来的路上还去军营里打听了一番,得知相府的四少爷来了硝城,在下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在路上遇见大雨,过来躲雨的时候见外面有马车和马匹,原是不想进来打搅的,又怕错过了南相府的人,若是两位不是的话,那是在下多有得罪了,就此告辞!”说着,年轻男子还果真站了起来,对南浩江和金鎏都拱了拱手,作势要走。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南相府的人?”南浩江却在他转身之时开口问道。
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陌生人,若是南浩江和金鎏不是南相府的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回答他们的问题,可若是呢?犹豫再三,年轻男子还是开口道:“在下是梅洪涛硝城梅家人,行三。”
“原来你就是那个既不愿意退婚又不愿意提亲的梅家老三梅洪涛?”梅洪涛刚报出名号,南浩江便眼睛一瞪站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握着宝剑,像是随时都会拔剑出鞘,要了眼前这个人的性命一样。
“南大哥!”金鎏下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南浩江气的想杀人的样子,可见南京雨这个妹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南京雨心仪的人,她怎么能让南浩江什么都没有问之前就一剑把人叫给砍了呢?“南大哥,有什么话慢慢说便会是了,何必这样!”
南浩江被金鎏这么一拦,觉得自己好像也真的有点激动了,握了握手中的剑放了下来,只是一双利眼还一直瞪着梅洪涛,怒道:“说,你到底在搞什么?京雨你是娶还是不娶!”
“在下……”不知道为何梅洪涛在回答的时候看了金鎏一眼,才摇了摇头道:“不是在下不愿意娶,实在是在下不想耽误了南七小姐,不能娶啊!”
“什么鬼话!难不成你要死了吗?”南浩江瞪着梅洪涛喝问道。
“不是……也是……”梅洪涛觉得自己面对激动的南浩江有些说不清楚,视线在草屋里扫了一眼,见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在自己的身上,叹了口气道:“其实在下追过来,就是想跟南四少爷说在下是不会娶南七小姐的,至于原因,南四少爷迟早会晓得,至于在下爹娘那里,在下会顺服他们退婚的。”
“你……”见梅洪涛什么理由也不说,执意要退婚,南浩江气的剑都拔出来了,唰的一声指向梅洪涛,修长的剑身映着火光犹如愤怒之火铸成的剑一般。
“南大哥,别激动!”金鎏怕梅洪涛真的成了南浩江的剑下亡魂,忙上前当在他的身前劝道:“梅三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你不晓得南七小姐一直在等着你去提亲吗?
梅洪涛闻言一愣,他怎么会不晓得,那个一脸纯真的少女,那个看着他就会脸红,总是一脸崇拜又一年懊悔的望着自己的少女,她说要跟自己道歉,他却不知道她曾经对他,不,应该说是对他这个身体的本尊做过什么。
只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回去,回到他的前世,他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完,实验室里的研究还没有写总结报告,这个实验是他一手主持的,只有他才能写出最精确真实的报告,母亲生病了他还没有去看一眼,都是姐姐在一手照顾,还有,在他穿过来的前一晚,他回去的时候绕道去了女朋友家,发现阳台上竟然有陌生男人的身影,他还没有问过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前世有太多他还要继续的事情,他怎么能救这么穿越到这里来了呢?
梅洪涛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少女,他看得出,她和自己一样是穿过来的,从她看他记事本的眼神就看出来了,如果她看不懂上面的攻势和英文,脸上只会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他刚刚分明从她脸上看到了惊讶,对,就是惊讶!
只是既然他们都是穿过来的人,为何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娶南京雨呢?他迟早是要回去的,怎么能在这世上留下妻小,若是他真的走了,他的妻小又该怎么办?
草屋外大雨渐渐停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却因为梅洪涛的迟迟不开口而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金鎏还在例假期,站的太久,肚子开始痛了起来,而且她现在用的几块布,不想前世用的卫生巾,下面有塑料薄膜隔着,她害怕不晓得什么时候便会浸透出来,最终还是轻咳了一声,对南浩江道:“那个,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大家都是取硝城了,正好雨也停了,不如我们先去梅家,问问梅家长辈的意思再说吧!”
南浩江不说话,半晌才手一转,把剑收进了剑鞘,转身走了出去。
梅洪涛在半路上拦人,就是想赶在南浩江见他父母之前先把问题解决,因为他知道他父母的那一关必定也难过,可是据眼下的情况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也只有叹了一口气跟着走了出去,从金鎏的身边过去的时候停了一下,把手中的本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这个……”金鎏刚想问他为什么把本子给自己,却见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小姐,这是什么啊!”佳琴好奇的朝本子上看了一眼,可也就是一眼就让金鎏收进了袖子里。
“什么都好奇,好奇心会害死猫的!”金鎏瞪了佳琴一眼,领先一步走了出去。
佳琴撇了撇嘴,被旁边走过来的碧玺戳了一下额头,这才跟着她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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