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手离开了湖边。
柯木诸脸色难看的站在湖边,他觉得香颂说的所有的话都没有刚才那一句来的重,紧紧的咬着牙关,眼神冰冷的看了周围一眼,也离开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若是在以前,这个时候西北已经下了好几场的大雪,地面也早已罩上了一层白,可是今年却与往年不一样,一样的寒冷,却一片雪也没有下。
“这个时候也不晓得京城有没有下雪,往年的这个时候,京城早就开始下雪了。”佳琴把银色的丝线分好放在手边的小竹筐里,看了外面昏暗的天色一眼。
重新回到军营以后,佳琴和金鎏都很少出去,外面都是当兵的来来回回,她们两个女人多少有些不方便,最多的就是向现在这样围着火盆,一起拿着针线坐着说话。
来西北已经一个多月,新年在所有人的遗忘中悄悄过去,今日已经是正月十二,金鎏正在为秦之翦赶制一件新衣裳,想在正月十五的时候送个他,虽然因为打战的关系二人没有能在一起过第一个新年,可是她想在十五的这一日给秦之翦一个惊喜,见佳琴提起了京城,金鎏看了她一眼,“怎么,想回去了?”
“才不是,奴婢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人,现在小姐就是奴婢最亲的人,有小姐在奴婢就没有什么人可想了!”佳琴连忙说道,像是说慢一点金鎏就会把她送回京城一样。
金鎏知道佳琴的父母早已经不在,唯一的亲人是她的祖母,也已经在自己去富源县的时候去世了,现在佳琴在这个世上的确是没有什么亲人了。见佳琴露出失落的神情,金鎏笑了笑道:“你这样说的话碧玺和栀子会生气的,她们不都是跟你最亲的人吗?栀子那个傻丫头还跟我说要认你做干姐姐呢!”
提到栀子,佳琴的脸上有了笑意,“奴婢也喜欢栀子,愿意给她当姐姐!只可惜这次她没有跟着出来,也不晓得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是啊,我也有些想她了呢!”金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起栀子胖乎乎的笑米米的样子,栀子是她来这个时空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跟她最久的一个丫鬟,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她还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现在都成肉包子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来了个搞不清楚状况表个的
“想她的话捎封信回去,让府上的人把她送过来便是了,反正你身边的人不多,碧玺若是出嫁的话,你身边少个人也不方便,与其上外面买陌生的丫头,不如用你中意的人。”秦之翦走了进来,嘴角微勾的看了金鎏一眼,接下身上的大氅,“天色这么暗,怎么还做这个。”
佳琴忙起身接过秦之翦手中的大氅放在一旁的屏风上,转身走了出去。
“不是还有油灯吗!”金鎏看着秦之翦在自己的身边住了下来,拿起她手中的衣裳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样,喜欢这个颜色吗?”
“是做给我的?”秦之翦挑了挑眉。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贫嘴!”金鎏嗤了一声,心里却是甜甜的。
秦之翦把金鎏手中的针线放下,拉着她的手,看见她手上有被针扎出来的痕迹,心疼的用手指轻轻的挫揉着,“鎏儿,派去匈奴的人回来了,匈奴答应退还所有的城池。”
“这么说就不用打仗了?”金鎏惊喜的道,虽然她知道秦之翦是对付匈奴很有一套,可是打仗毕竟是危险的事情,她不希望秦之翦有危险,自然也不希望打仗,现在能结束战争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秦之翦点了点头,没有像金鎏那样露出放松的样子,“只是匈奴依然决定把他们的公主送来和亲,而且让我去迎亲。”
“这么说你要去匈奴?”金鎏吓了一跳,匈奴人的阴险狡诈她的领教过的,在京城的时候她差点被匈奴人杀掉,还差点让秦之翦为了她捅自己一刀,在硝城的那次也是,这两次若不是秦之翦她都必死无疑,她不想让秦之翦去那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匈奴人显然是不安好心的,王爷此去必定危险重重,能不能不要去,我担心你会有事!”
“不用担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们还要好好的过下半辈子的!”秦之翦把金鎏搂进怀里,感觉到她的担忧,手又紧了紧“你安心的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金鎏推开秦之翦望着他,眼中的担忧和不悦一览无余,“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鎏儿,你听我说,这次去匈奴还不希望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想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不!我一定要跟你去,你不是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让我跟你一起去?”金鎏甩开秦之翦的手,不管秦之翦怎么说,她就是不放心他的这次匈奴之行,她也不想再跟他分来,不管是危险还是什么都好,只要他们在一起,她就能安心。
“鎏儿……”金鎏的执着让秦之翦有些无奈,他不想让金鎏涉嫌,半点也不想。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金鎏坚定的说道,推开秦之翦,又拿起了针线,“我要赶紧把这件衣裳做好王爷先出去吧!”
金鎏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让秦之翦不知道怎么说的好,眉头微蹙的看了她一会,刚叹了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待他挺清楚是谁的声音后脸色一冷,起身走了出去,金鎏觉得好奇,也放下手中的针线,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朝外面张望着。
“南宫大人,王爷说他现在有要事在身就是有要事在身,南宫大人若是相见王爷,不如等王爷忙完了手上的事再来相见也不迟。”南浩江挡在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面前,口气有些冷硬,可见已经失去了耐性。
“要事?哼哼!”南宫项冷哼了两声看着南浩江身后的帐篷,扬声道:“镇北往所谓的要事便是陪女人吗?本大人来这里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他凭什么不见我,难不成是想让我上书皇上,告他镇北王一个玩忽职守吗?”
“南宫大人,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若是王爷玩忽职守的话,匈奴人也不会这么快的退兵,南宫大人只怕也不会到这里来!”南浩江闻言来了脾气,南宫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少年得志打了几场胜仗后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后来被先帝派去驻守东南沿海,擅长打水战,与海外的倭寇还到进行过几场战役都战胜而归,更加的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当初匈奴第一次攻打大秦的时候,他也请旨要求前去过,被秦政驳了回去,秦政的心里很清楚南宫项擅长的是水战,对陆上的战争并不是那样得心应手,最后还是秦之翦破了匈奴的大军,因为此时南宫项一直记恨秦之翦抢了自己的功劳,觉得若不是秦之翦现在的镇北王就是他的了,所以对秦之翦一直记恨在心。
这些事情秦之翦一直都知道,因为不想跟南宫项一般见识,所以这次南宫项前来他并没有出面迎接,而是让南浩江带人接待他,没想南宫项却因此动了肝火,觉得秦之翦是当了王爷,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怨恨秦之翦抢了原本该是属于他的镇北王分毫了,这才让身边的人打听了一下秦之翦的行踪冲了过去。
“玩忽职守?本王倒是想听南宫大人解释一下本王怎么玩忽职守了?”秦之翦从金鎏的营帐中走了出来,为了不让南宫项冲撞到金鎏,还让一旁的佳琴把帐篷营帐的门关上,这才走到南宫项的面前。
南宫项看到秦之翦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他去沿海之前在宫里见过秦之翦,那时候秦之翦只是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对襟长褂,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乌黑的头发用一个精致的镂空小金冠束着,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没想这才过了几年,他竟已经长成了一个健硕的样子,黑色带光色的绸面棉褂子穿在身上,紧紧的绷着身上的肌肉,肩膀甚至比他的还要宽,劲腰窄臀,一双清凉的眼睛不怒而威,就这么看着,竟然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可即便是这样,南宫项而已不想让秦之翦看出来自己受到了他气势的印象,冷笑一声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瘦弱的小孩儿,竟然也变成一名身材健硕的汉子了!”
“南宫大人说的是,几年的时间可不断,当年英武的南宫大人都已垂垂老矣,本王又怎么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秦之翦嘴角一勾说道。
南宫项没想到秦之翦会这样回答自己,他明明还不到四十岁,正当壮年哪里就垂垂老矣了?登时眼睛都瞪了起来,却被秦之翦还不退缩的又瞪了回去,让他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视线从秦之翦身后滑过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道:“镇北王果然年轻气盛,出来打仗还带着女眷,让下官不得不佩服啊!想当初下官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呵呵……”说完还冷笑了几声。
“这军营里什么时候也开始养狗了?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该宰了吃肉才是!”秦之翦还没开口,金鎏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看了秦之翦一眼才望向已经气白了一张脸的南宫项,面上一讶,问道:“咦?这位大人好生的面生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南宫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骂过是狗,听到旁边南浩江发出的低笑声,脸都气白了,“你……”
“鎏儿,这位是皇上派来南宫项南宫大人。”秦之翦不等南宫项说话便接过佳琴手中的大氅,旁若无人的帮金鎏披上,微笑的对她说道。
“原来是南宫大人。”金鎏不顾南宫项难看的脸色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难不成南宫大人带着狗进的军营,这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军营可以养宠物呢,南宫大人的癖好还真是奇特啊!”
“噗嗤!”南浩江好不容易忍住了,听金鎏这么一说又破功了,见南宫项瞪着自己,索性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之翦白了南浩江一眼,责怪的望向金鎏,“鎏儿,不得胡闹。”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
南宫项早就听说镇北王极其宠溺身边的这位未来的镇北王妃,所以方才才会取笑他一下,没想到自己却被金鎏暗骂是狗,想跟她计较吧,又觉得这样失了自己的风度,害怕秦之翦真的翻脸,想算了又咽部下这口气,一张脸被气的青一阵白一阵的,索性一甩袖子冷着脸道:“镇北王,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应该很清楚下官来这里的目的,下官听说匈奴突然答应把所有的城池退还,皇上只怕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跟下官解释一下,还让下官去给皇上送消息?”
“我只听说过下属向上头解释,却不晓得上头做了什么还要像下属解释的,大秦的规矩还真是怪,南宫大人一口一个下官下官的,难不成只是叫着玩儿的?”金鎏毫不客气的损了一句,顺带冷哼了一声。
“下官虽然官阶比镇北王低,却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自然要把这里的情况一一汇报给皇上,三座城池这么大的事,难不成下官不该问吗?”南宫项也毫不示弱的说道,他已经看出来,秦之翦身边的这个臭丫头看着文文弱弱的,却不是个好对付的,他可不是能由着一个女人搓扁揉圆的人,自然要好好的回了过去。
“皇上不是不在乎那三座城池吗,这么到南宫大人这又变成大事了?既然皇上都不在乎,南宫大人这样岂不是有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
“你……本大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南宫项望向秦之翦,“镇北王若是不想解释那三座城池的事情也可以,反正那三座城池原本便是大秦的领土,镇北王身为西北的守军将领,保证西北领土的完整也是你该做的,只不过下官此来是因为何事想必镇北王也心知肚明,若是王爷已经忙完了这里的事,就请王爷把兵符交给下官吧!”
说不过金鎏,又不能像在自己的军营里那样看谁不顺眼就把谁抓起来打一顿,南宫项索性不跟他说了,一脸严肃的望着秦之翦,心想只要秦之翦一教出兵权,那这里便不是他秦之翦说的算的了,再要对付他们也容易多了,眼前的这个嘴巴厉害的女人他绝对会第一个把她赶出去!
“兵符?什么兵符?”秦之翦却一脸不解的望着南宫项问道。
南宫项一怔,脸黑了下来,“镇北王不是想装傻吧,你即将去匈奴迎香颂公主,而后还要护送香颂公主回京城,难不成你是想带着兵符去匈奴?若是匈奴改变主意,继续攻打我们大秦,兵符又不在,王爷是想让大秦的西北再次陷入危难之中吗?”
“南宫大人这话便说的有些不对了,皇上既然答应和亲,便是相信了匈奴的诚意,南宫大人却在怀疑这一点,你不是在换衣皇上的判断力吧!”南浩江突然开口说道。
“本官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你口中虽然没有说,可你是这样的意思!”金鎏刮了他一眼。
“你们……”南宫眼睛瞠的溜圆,视线在秦之翦、金鎏还有南浩江的脸上扫过,终于明白了过来,目光一敛,沉声道:“看来你们是想抗旨!来啊,把这几个乱臣贼子都给本官拿下!”
南宫项话音一落,他带来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却半天也没有把剑拔出来。
南宫项一见这样的情况就怒了,转头瞪着他们道:“难不成你们也想反了不成?”
他的人都摇了摇头,左右看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动静。
“你们……”
南宫项比齐的七窍生烟,就听金鎏懒懒的道:“南宫大人我看你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吧?这里是王爷的军营,所有的人都是王爷的人,也不怪你的下属不愿意听你的,你觉得凭他们几个,能敌得过军营里这么多的人吗?”
金鎏话音落下,就有几十个人手拿利剑聚拢了过来,把南宫项一行人围在中间,一副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一下,就灭了他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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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发前奏
南宫项紧咬着牙关看着眼下的形势,他料到秦之翦不会轻易的教出兵权,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当的反抗,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形势的把握还是有一套的,只瞄了一样南宫项就知道就凭自己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