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秋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下了一跳,赶紧上前捧起容贵妃受伤的手,心痛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狠狠的瞪着还来不及出去,便被眼前一幕吓到的宫女们喝道:“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拿药来给娘娘止血!”
“是!”宫女们已经慌了神,闻言赶紧胡乱的答应了一声都退了出去。
“娘娘这又是何苦呢!”秋雯扶着容贵妃在椅子上坐下,用帕子吸去她伤口上的鲜血,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才送了一口气,道:“幸好伤口不深,止住血后只要按时上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只是娘娘又何苦伤了自己,这不是白白让宁妃高兴吗?”
“秋雯,本宫狠啊!”容贵妃不顾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紧紧的握着秋雯的手咬牙道:“本宫为了留住皇上的心,为了维持贤德的名头,想尽办法让皇上满意,连皇上到本宫宫中来,本宫都不敢放任自己跟皇上亲近,还用尽心机往皇上面前送新人,本宫做到如此地步,心中的煎熬有谁知晓?可是到头来怎么样?本宫身子抱恙,皇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美酒佳人,宁妃不过是流了点点血,皇上却忙不迭的赶了过去,她到底凭什么让皇上对她如此的厚爱啊!”
“宁妃用小门小户妇人管用的媚俗媚惑皇上,娘娘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在笼络男人之事上,自然不能与她相比,可是这等低下的手段是使不长久的,娘娘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发现娘娘的好的,只有娘娘才是真心实意的对皇上,也只有娘娘才配当这个后宫的主人。”秋雯忙开口安慰道,用力的掰开她的手,不让她因为用力而撕裂伤口。
“不能长久?可是她却已经媚惑了皇上整整四年!若不是她没有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如今已经是与本宫平起平坐了!”容贵妃越说越激动,伸手打翻宫女捧过过来的药膏,站起身来,心有不甘的道:“本宫倒是要去看看她是如何用自残来笼络男人的!秋雯,去宁和宫!”
“可是娘娘……”秋雯担心的看了容贵妃受伤的手一眼,见她不悦的瞪着自己,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了,答应了一声,命人赶紧安排轿辇去了。
宁和宫中灯火通明,金鎏被小红派来的人急急忙忙的从偏院请到了正殿,一跨进正殿里间的门槛,果然看见慕容胜雪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雪白的银线绣花衣袖和半边衣裳上沾满了鲜血,格外的刺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用晚膳的时候娘娘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转眼人便成这样了?”金鎏慌忙的走到炕边,一面询问在一旁抽泣的小红,一面低头查看慕容胜雪身上沾血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伤口忙问道:“伤口在哪,为何会流这么多的血?”
“在娘娘左手食指处!”小红忙哭着说道,颤抖的掀开慕容胜雪的宽大的衣袖,露出她的手,刚一松手,鲜红的血又从她的手指上涌了出来,淹没了伤口。
金鎏迅速的按住慕容胜雪手上的大动脉,用帕子抹去她手上的鲜血,果然在她食指第二道关节处找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惊讶的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嗯……”小红还没有回答,许是被金鎏的声音吵醒,慕容胜雪幽幽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见金鎏站在床边,艰难的扯了扯着唇角,道:“你来了啊?”
“娘娘先不要说话,伤口很深,怕是伤到了脉络,要赶紧让血止住。”金鎏说完,转头望着小红道:“可有请太医?这么深的伤口,单靠止血药是不行的!”
“有,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小红忙不迭的点头道。
“皇上驾到!”
小红声音一落,外面便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秦政大步走了进来,见到身上沾血的慕容胜雪脸色铁青的走了过去,见她已经清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更加难看了,握住她的手转身一脚把跪在一旁的小红踢翻在地,喝道:“一群狗奴才,怎么伺候的,怎么让自家主子伤成这样?”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秦政的一脚踢的重,小红被踢的脸色惨白,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翻身起来便跪地磕头道。
“哼!你是该死!”秦政冷冷的看着小红道。
“皇上,不怪小红,是臣妾自己……”慕容胜雪声音几不可闻的说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再为这么奴才说话了!”秦政不悦的看了慕容胜雪一眼,转头问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太监,“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太监早已预先一步出去查看,赶紧回道。
“让他们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磨蹭!”皇帝焦急的说道,见太监领命出去,才转头望向慕容胜雪,突然发现有一只手紧紧的捏在她的手腕处,顺着手腕望过去,见一个眼神的女子低头跪在一旁,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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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巧合?(加更)
“皇上,这便是院使府的三小姐金鎏,鎏儿,还不见过皇上!”慕容胜雪开口说道,声音小的向是耳语一般,可是就在床边的金鎏和秦政还是听见了。
“臣女金鎏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金鎏开口说道,头却依然没有抬起来过。
“原来是你。”秦政早就知道金鎏现在住在宁和宫,所以在这里见到她并不觉得惊奇,眉头一挑,道:“你不是市井盛传的女神医吗?为何只跪在这里,不为胜雪止血疗伤?”
金鎏没想到自己女神医这个名头竟然会传到皇帝这里,迟疑了一下把头垂的更低了,道:“回皇上,市井谣传并不可信,况且娘娘的伤口太深,即便是神医,也不可能立即让娘娘的伤口愈合,眼下臣女能做的,便只有让娘娘的伤口不再流血。”
“是啊皇上,这些血都是鎏儿来之前流的,如今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你看!”慕容胜雪像是怕秦政责怪金鎏一般,轻轻抬起受伤的食指说道。
秦政低下头,这才看清慕容胜雪手上的手指,眉头紧紧的一皱,“怎么伤成这样?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臣妾……”慕容胜雪支吾着不愿意说。
“回皇上,娘娘是为了给皇上做衣裳,在剪裁布料的时候才不小心伤着自己的。”小红却开口说道,看了床上的慕容胜雪一眼,膝行到床边的箱子里捧出一把带血的剪刀,颤颤巍巍的捧到秦政的眼前,道:“便是这把剪刀伤到了娘娘。”
秦政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望着小红手中的剪刀自责不已,太医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秦政怜惜的看了慕容胜雪一眼,起身让到一旁,让太医为她诊治。
金鎏也松开了手,眼睛却一直落在那把剪刀伤,眉头紧紧的皱着,直到外面传来宫女的通禀声,她的脸上的表情才一松,抬头望了过去。
“皇上,宁妃妹妹的伤势怎么样了?”容贵妃扶着秋雯的手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病床前的太医,开口问道。
“爱妃身子不适,怎么也来了?”秦政刚在大班椅上坐下,见容贵妃进来又站了起来,伸手扶住她一起在旁边坐下,见她手背上一道未干的血痕,忙问道:“爱妃这是……”
“不碍事的,只是不小心伤了一点点。”容贵妃笑着说道,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背,床上看了一眼,见一片沾血的衣襟挂在床边,吓了一跳,转头问皇帝道:“臣妾听说妹妹流了很多血,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宁妃妹妹竟然流了这多的血,连衣襟都染红了,她没事吧?”
“是贵妃姐姐来了吗?”慕容胜雪听见容贵妃的声音,挣扎着要起身。
“娘娘请别动!”刘太医忙开口阻止道。
“妹妹身上有伤,便不要起来了。”容贵妃忙开口说道,扬声问床前为慕容胜雪看诊的刘太医道:“刘太医,宁妃的伤势怎么样了?你赶紧说句话,别让皇上太担心。”
刘太医闻言忙转身俯下身子道:“回贵妃娘娘,宁妃娘娘手上的伤口虽深,不过好在流的血并不是很多,如今血已经止住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上几日,等伤口愈合,再配上补血安神的汤药,便能痊愈。”
“如此便好。”容贵妃看了秦政一眼,有些疑惑的道:“只是这宁和宫中也没有什么尖锐之物,妹妹怎么会被利器所伤?”
“胜雪是为了给朕做衣裳,才不小心伤着了自己的!”秦政开口说道,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慕容胜雪的身上,满眼的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做衣裳?容贵妃偏头与秋雯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果然是小户人家的伎俩,皇宫之中有织造坊,别说皇帝了,便是宫中宫女太监的衣裳都不用他们亲手做,又何须嫔妃为皇帝亲手做衣裳?宁妃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博得皇帝的怜爱罢了,且不论这件衣裳能不能顺利的穿到皇帝的身上,单凭她为皇帝弄伤了手指,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她的这份心意,皇帝便已经领了,这些都罢了,反正在她看来,宁妃也不是第一次耍这种小手段了,只是她刚准备往皇帝身边送人,宁妃便受伤了,这时机是不是也太巧了?
“原来是这样。”容贵妃轻轻的笑了一下,看了秦政一眼,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离开宁和宫的了,扶着秋雯的手站了起来,道:“妹妹受了伤,皇上便留在宁和宫中陪妹妹吧,晓得妹妹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臣妾也放心了,头还有些疼,便不在这里大叫皇上和妹妹休息了。”
秦政像是料到容贵妃会这样说一般,点了点头道:“爱妃身子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着吧,改日朕再过去看你!”
“是。”容贵妃微笑的低头行了一礼,头刚垂下,脸上的笑容便慢慢隐去,扶着秋雯的手站了起来,看了床上的慕容胜雪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娘娘,臣女也告退了!”金鎏见容贵妃走了,也开口说道。
“鎏儿。”慕容胜雪却开口唤住了她,一脸祈求的道:“你就再留一会吧!今日多亏了你在太医来之前为本宫按住了脉络,要不等太医来了,本宫还不晓得要流多少血呢!”
“娘娘说什么呢,连容贵妃都回宫了,臣女若是留下来的话,岂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金鎏却嬉笑的说道,也不等慕容胜雪说话,转身给秦政行了一礼,低头走了出去。
“小姐!”金鎏一出门,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碧玺便迎了上来,一个劲的朝她使眼色。
金鎏莫名其妙的朝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容贵妃并没有走,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忙带着碧玺一起走了过去,低声行了一礼,好奇的问道:“娘娘这是……”
“宁妃手上的伤真是被那把带血的剪刀所伤?”容贵妃没等金鎏把话说道,便开口问道。
“娘娘怎么会这么问?”金鎏望着容贵妃,见她只直直的望着自己,并不回答,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宁妃娘娘受伤的时候,臣女并不在身边,据小红说,确是被那把剪刀所伤。”
“若真是这样,那便太巧了!”容贵妃轻笑了一下,抬头望向轿辇旁宫女手上提着的灯笼,惋惜的道:“今日本宫原本是想请皇上赏花的,可惜宁妃受伤,却让皇上失了赏花的雅兴!真是可惜!”
金鎏看了一眼容贵妃眼中映出来的火光,细一想便明白她所说的“花”并不是真的花了,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个,低着头不接她话。
容贵妃似乎早已料到金鎏不会接自己的话,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笑了一下,扶着秋雯的手上了旁边的轿辇,头也没有回的带着她的人朝黑暗中走去。
“小姐,贵妃娘娘方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轻轻晃动的灯笼火光渐渐远去,碧玺才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金鎏道:“难不成宁妃娘娘是故意弄伤自己,好把皇上从容贵妃那里抢过来的?不会吧,宁妃娘娘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虽然容贵妃说的话碧玺总是觉得别有深意,可是刚才那番话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在她看来慕容胜雪是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的,况且皇帝这些日子都在宁和宫,才刚去的容贵妃那,她又何须如此?
金鎏听了碧玺说的话,看着她笑了笑,转身进了宁和宫,朝自己住的偏院走去。
“小姐!”碧玺唤了一声,见她没理自己的意思,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回了偏院以后,金鎏早早的便洗漱睡下了,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一连三日都是这样,像往常一样,秦政来宁和宫的时候便躲进偏院,秦政没来的时候她便陪着慕容胜雪,秦政来了便是慕容胜雪请她过去,她也以各种理由婉拒。
一直到第四天早晨,金鎏一大早醒来躺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碧玺见了还以为她病了,要为她请太医的时候,她才深吸一口气,一下从床上跃了起来,扬声道:“碧玺,准备东西,我们今儿个便回府!”
“什么?”碧玺被金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呆呆的望着她。
“回去!怎么,在宫里住久了,不想回府了?”金鎏看着碧玺嬉笑的问道。
“奴婢哪有!”碧玺忙道,“只是小姐还没有跟宁妃娘娘说,便这么匆忙的下了决定,可是有什么事?”
“倒是有些事发生,不过却不是宫里的事。”金鎏点了点头,见碧玺皱着没有猜想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笑着趿鞋下床朝梳妆台走去,道:“行了,你就别猜了,赶紧给我梳洗,一会你便晓得了!”
“是!”碧玺应了一声,看了金鎏的背影一眼,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事,也不再想了,甩了甩头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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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孩难为(加更)
“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走便要走了?可是府里有什么事?”慕容胜雪得知金鎏要回去,惊讶的望着她道,“若是没事的话,再过几日便是宫里的百花宴了,你为何不等过了百花宴再回去?”
所谓百花宴便是在百花盛开的季节举办的宴会,宫中年年都要举办,金鎏身为正五品大员的府上的小姐,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有正三品以上官吏府上的女眷才能参加,宁妃这么说无疑是在抬举金鎏,她却摇了摇头:“多谢娘娘厚爱,只是府中有事,臣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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