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热,思维也有些模糊起来。
不久,室内就只剩下女人的喘气声,和男人的低吼声。
第一百八十五章、婧琪
这些天公主府里人人都喜洋洋的。虽然天寒地冻,但是因为公主体贴怜下,给他们做棉衣毛皮衣服抗寒,不管是做事还是值夜,穿上贴心牌棉衣,身上也是暖的,寒风吹不进去,怪不得人们都说,跟对主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们能跟着公主,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听说别的王府里面,没人只有一件棉衣过冬,那棉衣还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花,根本就不保暖,哪像他们的棉衣,厚实实的,穿到身上腿都不会打弯。再一个,一年多没在家的额驸忽然回来,公主嘴上不说,心中肯定是高兴的,又给他们没人加了一个月月钱,府里多了几个人,也不似往常那么冷清,额驸带着小主子们天天跑马射箭,他们看着也乐呵。
乌恩其好像是要弥补不能常常陪在展飞跟前的遗憾,这些天一直带着他,连同胤祥、胤祯、腾格尔一起,每天不是骑马就是射箭,把几个小的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胤祥和胤祯兄弟两个对乌恩其的感情突飞猛进,每天睁开眼就是去找乌恩其,玩的正经作业也不写,展颜因为乌恩其难得在家,也由着他们疯,让早腻了读书写字生涯的胤祯直把乌恩其当成偶像崇拜,尤其是在听说乌恩其上过战场之后,更是天天缠着他讲打仗的事。
展颜就带着黛玉和其其学针线,一边教其其格说汉语,本来展颜没想过教其其格刺绣,只是她自己看到展颜绣出来的春日赏樱图,羡慕的哇哇叫,吵着也要学,展颜不反对也不支持,其其格要学,她就教。其其格和展颜熟悉之后,很快暴露其活泼好动的本性,每天吵吵闹闹的,就没一刻闲着的,自从开始学刺绣之后,竟然能安稳坐着,倒是让展颜小吃一惊。
黛玉和其其格两个,一个好静,一个好动,一个喜欢看书,一个喜欢练武,本来应该是玩不到一块的两个人,却互相羡慕:黛玉羡慕其其格身子强健,性格讨喜,其其格羡慕黛玉气质娴静,是标准的淑女,结果两个人感情竟很好,相处久了,黛玉也对骑马等事产生兴趣,其其格也不像刚来时什么都不懂,小姐妹两个都长进不少。
乌恩其回家一个月后,刘婧琪就被送到公主府,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半旧的夹袄,连个像样的披风都没有,只带了一个年迈的老嬷嬷和一个没留头的小丫头,其其格心大,还不觉的什么,黛玉心事重,看她这么落魄,就有些心有戚戚然,刘婧琪的身世展颜早对她们讲过,也是朝廷命官之后,只是因为摊上个不成器的哥哥,弄得没着没落的,好在以后跟着公主,公主对人虽然面上冷,却着实是好的,也算是苦尽甘来。
展颜看到刘婧琪身边的人,眉头微微一皱,她手边的春柳、夏荷、夏洲已经嫁了,秋水和冬雪过完年也要嫁人,得用的只有杜鹃四个人,原本培训好接手的八个丫头,给了其其格四个,腾格尔两个,刘婧琪身边就那么一个毛丫头,也要给她配四个人,人手怎么算怎么不够用,低头略想了想,对杜鹃说:“你去问问景福,他那边的人能不能抽几个过来。”
景福现在仍担任着给阿哥们训练人手的差事,这两年宫里没有阿哥出生,他手上应该有培训好的人手才对,现在只能先把这些人抽调过来,让景福重新培训。
杜鹃很快回来,景福跟在她身后,刘婧琪看是男的,就想回避,紫堇忙扶着她重新坐好,小声说:“不妨事的,景总管是内相,姑娘坐着就是。”刘婧琪红着脸坐了。
景福进屋先给展颜打千儿,说:“主子,奴才去年教好的丫头们,都被皇上要走了,说是宫里得用的人手不够,今年调教好的丫头共有十六个,主子您要几个,奴才这就把人送来。”
展颜说:“我要十个,另外六个给皇兄留着吧,也省得你一个人交不出来,在皇兄跟前难说话。”景福磕了个头退下,展颜又对刘婧琪说:“刘丫头,我年纪比你大几岁,就托大做你的长辈,你也别当我是公主,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拘谨。这是黛玉,扬州盐政林海的长女,比你大几个月,你叫她林姐姐就行,这是额驸的侄女儿其其格,今年七岁,最是顽皮不过,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
刘婧琪从展颜开始跟她说话,就忙从绣墩上站起来,肃着手垂头听了,行了个万福礼,轻声说:“民女谨遵公主吩咐,万事定当谨言慎行,不给公主添麻烦。”
其其格不等她说完,就用稍显僵硬的汉语说:“什么麻烦?额吉就会打趣我,我懂事知礼,才不会冲撞刘姐姐刘姐姐不要文邹邹的说话,我听不懂。”
其其格说着就攀上刘婧琪的胳膊,刘婧琪有些无措,她从来都是稳重端庄,从来没遇到过像其其格这么活泼又自来熟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黛玉看她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笑着把其其格的手扯下来,对刘婧琪说:“妹妹吓着了吧?其其格活泼好动,最是天真爽利,过几天妹妹和她混熟了,也就习惯了。她就是一只活猴子,片刻闲不住,妹妹莫要见笑。”
刘婧琪温婉一笑,又静静的坐着一声不吭,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展颜又说:“刘丫头,以后你和黛玉住一个院子,有什么不好开口跟我说的,和黛玉讲也是一样,平时可以和黛玉一起看书做针线,缺什么吩咐院子里的冬梅一声就行,千万不要客气,你父亲在时,皇上甚为赏识,我若是没有照顾好你,没法儿向皇上交代呢。”
刘婧琪笑笑应了,景福带着十个丫头进来,和杜鹃交接过之后就退出去,展颜指着最右边的四个说:“以后你们就跟着刘姑娘,她就是你们的主子”那四个忙朝着刘婧琪跪下磕头,口称“见过主子”,慌得刘婧琪忙又站起来相扶,只说“不敢”,展颜使个眼色,紫堇上前拦住刘婧琪,又扶着她坐好,展颜才说:“刘丫头,咱们府上的姑娘,每人身边都是四个大丫头,其其格才来时也是没人,我给补足了的,你也不能例外,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刘婧琪忙笑道:“劳公主费心,民女却之不恭,愧领了。”
展颜就欣赏她这种落落大方劲儿,赞赏的看她一眼,说:“你路上辛苦,我也不拉着你多说,让黛玉带着你下去洗漱吧。铃兰,带人去给刘姑娘量体,抓紧把她的衣裳做出来。”
铃兰上前一步应下,笑着送黛玉和刘婧琪出门,其其格也跟过去凑热闹,铃兰转弯叫了两个针线上的婆子,带着尺子到竹院,因为黛玉和其其格的冬衣已经做过,就没给她们量尺寸,只量了刘婧琪主仆三人的,又问了刘婧琪喜欢什么颜色花样等,才退了下去。
刘婧琪有些不好意思,才来第一天,就要公主费事做衣服,红着脸对黛玉和其其格说:“我来的匆忙,也没带几件衣裳,倒劳烦公主破费,你们不要笑话我。”
其其格说:“笑话你什么?我来之后,额吉也给我做衣服了呀,我带来的衣物都是咱们蒙古的,额吉说入境随俗,给我做了好些旗装,可好看啦”
黛玉看刘婧琪面有难色,会心一笑说:“妹妹莫要担心,你若是不喜欢,公主不会勉强你穿旗装的,你看我,浑身上下都是汉服,公主特意让人给我做的。妹妹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公主看着不好接近,其实最是心善,万事都想的细致,我母亲病逝,原本外祖母家要接我过去养活,公主知道他们家事情多,怕我去了受委屈,硬是把我接过来,还让姐姐们教我针线女红管家等事,府上的人都和气收礼,你只管安心就是。”
刘婧琪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和黛玉说了几句话,紫堇就把刚才那四个丫头送过来,一一介绍给刘婧琪,并说:“咱们家的规矩,个人的丫头都是自己起名字,这四个是才从下面选上来的,都只有家里的小名,粗鄙的狠,刘姑娘看着给她们起个名字,也是给她们脸面。”
刘婧琪站起身笑着应了,那四个又上来给刘婧琪见礼,名字果然很土,一个叫招弟,一个叫大妞,一个叫小丫,还有一个叫春花,刘婧琪好歹读过几年书,自然看不上这名字,略一沉吟,说:“旧日我曾读过一首诗,‘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竟与我一路所见景色别无二致,你们的名字就从这诗里出,从左往右分别叫‘见云’、‘惊雪’、‘株玉’、‘朵云’。”
第一百八十六章、初到
刘婧琪话音刚落,黛玉就合掌笑道:“好名字妹妹果真文采不凡,随处可见风雅,我的丫头们都是随便起了个名字,哪有妹妹这么匠心独具,我真是自愧不如”
四个丫头忙跪谢刘婧琪赐名,慌得刘婧琪忙上前把她们一一扶起来,又侧身对黛玉福了一福,笑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只看姐姐房里这么多书,就知道姐姐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我这点水平,在姐姐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姐姐不见笑就是了。”
黛玉笑道:“妹妹太自谦了,我也不过喜欢看几本杂书,都是些各地的风俗趣事之类,哪称得上饱读诗书四个字,妹妹才是出口成章,以后我还要多向妹妹请教呢。”
黛玉和刘婧琪这么一来一往文邹邹的说话,其其格听得半懂不懂,不由撅着嘴说:“林姐姐,刘姐姐,你们两个好坏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又是看书什么的,是不是我不喜欢看书,两位姐姐以后就不跟我玩了?”配合着她的表情,身子还扭了几扭。
黛玉和刘婧琪相视一笑,黛玉捏捏其其格鼓起的腮帮子,笑着说:“若是因为你不喜欢读书就不理你,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跟你说一句话就你这个皮猴,只喜欢舞刀弄棒,让你看书就像是要了你的命,公主特意让嬷嬷去教你汉语,你也不好好学,再这样下去,我们当着你的面骂你你也听不懂,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其其格皱皱鼻子,跳开一步,笑道:“我才没有那么笨呢,而且,我不喜欢跟嬷嬷学,嬷嬷规矩好多,我揉头发她就皱眉头,我做鬼脸她就咳嗽,一看到我脸就板的紧紧的,这么些天了,就没冲我笑过,我不喜欢她哼,要不是额吉说,要对年长的人有礼貌,我才不理她”
这些嬷嬷们最重视规矩,其其格在草原上自在惯了,现在仍是率性而为的多些,看在嬷嬷眼里,自然是落不了好,不过因为展颜没让她们教其其格规矩,她们就是看不过眼,也不好对客人指手画脚,只是皱眉头板着脸,她们估计也觉得憋屈。
黛玉也知道其其格闲不下来,其实她倒挺喜欢其其格活泼的性子的,有时候也会想,若是能有一个像其其格一样的妹妹,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对其其格一些不合适的言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希望让那些条条框框把其其格变成标准的样板淑女,那才叫无趣。
刘婧琪虽然是第一次见道其其格,她年龄比黛玉还要小几个月,但是因为她经历得多,对人性看的就透彻些,不过几句话,就看出其其格是一个天真率直的女孩子,虽然是公主的亲戚,却没有什么骄纵之气,而黛玉也不是那种嘴甜心苦的人,这两个人都是可以相交之人,刘婧琪先就放了一半的心,等到在见云、惊雪四个服侍下沐浴梳洗后,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看到房间内的布置,都是明朗大方型的,就知道公主是个仔细人,肯定事前了解过她的喜好,不管是陈设摆件,还是墙上的书画,都是她喜欢的类型,走上前细看,最大的那副花鸟画,竟然是她最喜欢的北宋画家赵昌之的花鸟画,而且还是真迹。
刘婧琪赞叹不已,早就想到公主府绝对是富贵之地,没想到除了富贵之外,还是风雅之处,连她这个寄居之人的房间,都挂着这么珍贵的作品,公主那里有多豪华,可想而知。
刘婧琪正在欣赏房内的陈设,就见黛玉带着丫头百灵捧着一件貂皮披风进来,笑着说:“妹妹,你刚从家里过来,过冬的衣物可能准备的不大齐全,府上做的衣服还要几天才能送来,这是公主给我做的,前几日才送过来,我还没上过身,妹妹不要嫌弃,虽然在屋里用不着,出了门也是冷的,好歹能挡挡风雪。”
刘婧琪忙笑道:“这如何敢当,这是公主特意给姐姐做的,我怎么好要,我来的时候带的衣裳尽够了,不敢劳烦姐姐费心。”
黛玉笑道:“妹妹莫要哄我,妹妹是从南边过来的吧?我家也是南方的,那年我上京,衣服带了几大箱,到了冬天,一件能穿的都没有,再没想到京里的冬天这么冷,妹妹过冬的衣服肯定没准备好,尤其今年比往年都冷,妹妹的衣物肯定不够厚,再说,公主给我做的披风有好几件呢,我平日也不怎么出门,不过是到正院给公主请安,都没机会穿,妹妹就当是帮我忙,别让这些好看的衣服躺在箱子底睡大觉,不然它们半夜找我哭诉,我会吓得睡不着的。”
刘婧琪推辞不得,也知道黛玉是看出的生活困窘,在接济她,不过她本是性情平和的人,不会认为这是冒犯她,反而对黛玉的体贴心生感激,也不过分退让,道过谢之后,就让她的乳母接了过去,黛玉目的达成,笑了笑,说:“妹妹先休息会儿,晚上公主会设宴给妹妹接风洗尘,还有几个贵人要见,妹妹要养好精神啊。”说着就告辞而去。
晚膳自然是一大家子人一起用的,乌恩其领着胤祥、展飞、胤祯和腾格尔四个坐一桌,展颜身边围着黛玉、刘婧琪和其其格。本来还有一个规矩是“父子不同席”,只是乌恩其不讲究这个,展颜更不在意,反正在自己家里,随便些也没什么,也就这么胡乱坐了,黛玉是早习惯了,其其格脑子里就没这个概念,刘婧琪虽然有些诧异,见没人说什么,也就当不知道。
因为这是刘婧琪到府里的第一天,肯定是要把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的,胤祥和胤祯是皇子,刘婧琪第一次正式见他们是要行跪礼的,就像她见到展颜时一样,胤祥过了年就要进学,已经很懂事,知道进了府就是展颜的客人,也不摆架子,刘婧琪刚行完利,他就笑着叫起,胤祯对这个哥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