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抬,我抬——”陌尘极其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就算再笨他也知道薛若芙是故意的,她自己明明不想扶上官南阳,所以故意设下一计,这样激他!
这个女人,太精明了!狡猾的就像是一只狐狸!真是要找个机会好好地修理一下她——
心中想着下次如何惩罚薛若芙,嘴上尤带着不满,他狠狠踢了地上躺着的人一脚,上官南阳却半点没有醒过来的趋势,一动不动。
陌尘随意的从床上拿起了一条绸缎做的毯子,铺在地上,转过身又踢了上官南阳一脚,用力之大直接将对方踹到了那毯子之上。
薛若芙看着陌尘的举动,也不去阻止,让地上躺着的那家伙吃吃苦头也好!她求之不得!
幽黑的眸子扫视着整个紫宸殿,像是黑夜里的狸猫,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紫宸殿古朴庄重,一片静谧,由于是寝殿,四周都是素色的帘幔,幔纱及地,一眼望尽,似乎,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那晚上官南阳说的那个人,在哪呢?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上好的桃木制成的床铺上,仔细看去,这张床似乎与寻常的床有些不一样?
明明是很平整的床,可是,有些微微凸起,而且要比寻常的床要高一些,虽然上面铺了很厚的褥子,但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走近一步,薛若芙一把掀开明黄色的褥子,果不其然——
只见本该是一片平整的桃木床板中间有一条裂缝,那裂缝清晰可见,形状规整,一眼便知是有人故意划开的,十有八九,这下面是个密室,而那人就在这密室的下面!
“原来你是在找这个啊!”陌尘终于注意到了薛若芙的不同寻常,转过身就走到了薛若芙的身边:“早点告诉我啊!芙儿,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是一个暗格,下面是地下室,我的探子早就打听清楚了。”
“我要下去。”
“你下去做什么?”陌尘皱了皱眉,满脸的不赞同,夸张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的自然:“这下面肯定都是一些蜘蛛毒虫什么的,你下去肯定会伤到你的,还是不要——”
“你觉得我会害怕么?”漆黑的眸子闪着幽光,薛若芙语气坚定而又带着一丝轻蔑:“你要是害怕,就在上面呆着好了,也好帮我放风。”
“这下面有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下去?”陌尘下意识的就帮薛若芙打开了暗格的门:“你下去,我也要下去。”
“你必须在上面待着。”
“为什么?”陌尘眸子里带着不解:“难道这下面有什么好东西,你要独吞?我说芙儿,人不能这么小气,况且你还是堂堂的国公府千金呢,要什么好东西没有?难道还在乎——”
……
薛若芙长袖飞舞,一堆白色的药粉尽数落在了陌尘的身上,陌尘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道居然这中了这个小狐狸的诡计!
常言道事不过三,如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薛若芙不顾陌尘的反应,一个闪身,就从那暗格之中跳了下去。
——分界线——
密室之下一片漆黑,腐败的味道迎面而来,薛若芙全身紧绷,随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是透露着一丝诡异,谁知这密室下面有没有暗卫把守呢?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薛若芙心中一沉,这里四处禁闭,根本就不可能有风!必定是个人!
长袖一挥,手中的毒粉尽数撒向了天空,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掌风凌厉,正欲对着薛若芙打下去——
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杀气,来不及转身,薛若芙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个侧身,向着身后的黑影刺去——
刀法精准,直对那黑衣人的心脏!
毒粉的味道也瞬间传遍了整个密室,黑衣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剧变,攻势瞬间减弱,大叫一声:“你是圣女?”
匕首陡然停在了黑衣人的心口,薛若芙抬起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圣女!
自从嫁于了上官南阳,圣女这个名词就像是与她无关一般,是她弃了族人,只为了和上官南阳长相厮守。
可是长相厮守这个词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若真能长相厮守,又岂会有后来的撕心裂肺!
黑衣人长袖一挥,密室里的烛光瞬间亮了。
------题外话------
光棍节今天~咳咳,悲催的哇,各位单身滴读者节日快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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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初见安然
眼睛。睍莼璩晓习惯了长久的黑暗,陡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但薛若芙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双眸的焦距,将目光放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神深邃,面若秋月,脸上的线条带着一丝坚毅,双眼光华莹润,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一身黑色的锦袍,只在袖口绣了暗纹。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丝憔悴,再往下看,男子的脚上居然戴着脚铐!怪不得上官南阳没有安排人看守!原来他一早就知道男子逃不出去!
“你是谁?”薛若芙全身的泠然卸去了七分,她几乎可以断定这男子和鬼谷有关系,否则他不会一眼就认出自己。
薛若芙自问这张面孔和前世完全不同,当初初见之时就连她自己都大吃了一惊,薛若芙倾国倾城,比苏永娇漂亮不知多少倍,而且五官身形没有一点相似,就算是长老们见到了也不一定会认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子一眼就看出她是圣女?
黑衣男子虽被脚铐束缚着,但也不见有多狼狈,他礼貌的对着薛若芙拱了拱手,才说道:“在下御安然,乃鬼谷护使,圣女可曾听说过?”
“护使?”薛若芙倒真的是听说过的。
鬼谷在大兴就是一个谜,早在大兴开国之前就是存在的,族人皆生活在高山之上,没有人见过他们,但是关于鬼谷的传闻却遍布了整个大兴,甚至整个天下。
相传鬼谷族长有预知未来的本领,可是,他就像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着,没有人见过他,就连鬼谷本族的人见过他的也极少,一切的事物都由圣女主持,所以,外界一直都有传闻,鬼谷根本就没有族长,唯一的圣女就是他们的领军人物。
鬼谷精于炼毒,天下奇毒无一不练,但也与世无争,所以外界对鬼谷一直都很尊崇。
族训曰:护使隐于世间,鬼谷遇难,护使现世,保圣女,兴鬼谷,灭大恶。
而鬼谷护使,薛若芙也只不过是耳闻而已,多年来从未见过,也以为只不过是一个传闻,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有护使的——
“你叫御安然?”薛若芙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护使隐秘,只有族中之人才会知晓,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了三分关切:“你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只见御安然的脸上浮起一抹惭愧之情,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的使命就是保护鬼谷,当日我听闻族中遇难,便知道我现世的时候到了,可是族人尽数灭亡,尸身也全都不见了,一来二去,我就混进皇宫来找圣女。可是,才刚刚入宫,就被上官南阳设计捉住了!那时我才知道,圣女原来也早就已经遇难了,而上官南阳,就是担心鬼谷有余党未清,所以才秘不发丧,直到将我抓住了,才公布圣女已故的消息。”
薛若芙双目通红,前世的种种涌上心头,因为她一着不慎!错信了上官南阳!陷鬼谷于不义!她愧对鬼谷!愧对族人!若不是自己,鬼谷的族人就不会受这样的折磨!就不会死!
“圣女不要自责——”御安然自然看出了薛若芙的愤怒,看着她通红的双目心忍不住就一疼,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边孤独无依的石斛兰,倨傲而又坚持。
遂劝解道:“一切皆是命运注定,鬼谷定要遭此劫难,族长早就已经预测到了,圣女也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就算不被上官南阳灭族,也会通过其他的方式——”
“你说的是真的?”鲜红的长裙拖到地上,女子娇颜动人,气质非凡,将整个昏暗的空间都染了一丝喜气,:“那族长现在何处?”
御安然神情一黯,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扬起了一个笑意,神情变化之快让机敏的薛若芙没有发现分毫不妥:“族长神出鬼没,我怎么知道呢?或许是一直都在暗处吧。”
薛若芙点了点头,那个老头,怪的很,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道整日都在忙些什么,也就没有深想。
“可是,你为何一眼就知道我是圣女?”薛若芙眨了眨自己明亮的眼睛,在原地转了一圈,一层层火红的裙摆随之扬起,红的妖冶,像是那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倾国倾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面容:“这张脸也不是我以前的那张脸,我们也从未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圣女?”
御安然被面前这女子的不拘小节和浑然天成的气质震住了,内心久久的无法平静,那翩跹的裙摆带起一阵清风,婉转的拂过男子的心间,却给他的内心带来了一种莫名的炙热,他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通过那毒粉——”
话还未说完,吐出一大口血,男子七窍流血不止,脸色通红,竟然赛过了薛若芙那火红的衣裳,才一眨眼的功夫,鲜血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不好——”薛若芙知道是那毒粉的药效发了,心中暗恼自己大意,手上也没闲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纯白色瓷瓶,将那瓷瓶里的液体点在了男子的眉心一处,又不放心的给男子服下了一颗黑色的十全大补丸。
那毒粉毒性剧烈,若是寻常之人一炷香之内必定会七窍流血,直到全身的血液流尽而亡,薛若芙原以为这里有上官南阳的暗卫,所以才用了这么烈的毒药,却不想,误伤了自己人——
涂上了解药的御安然虽已无大碍,可那满地的鲜血却是实实在在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而且在此处关了数月,元气大伤,虽然勉强的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对他身体的损耗也是巨大的。此时他正全身无力的靠在薛若芙的身上,一身黑色的锦衣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六十章 交给你了
“我带你出去,此处不可久留。睍莼璩晓”薛若芙在男子的脚铐上撒了一种无色的液体,顷刻间,那拴在墙上的铁环竟然逐渐的溶解了!像是有魔力一般,溶解的地方自动避开了男子的脚踝,很快,男子便行动自如。
薛若芙紧紧的扶着男子,眼下,恐怕要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圣女,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而且,这皇宫守卫森严,我如今又身受重伤,要如何出去?”御安然在薛若芙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那发抖的身体却泄露了他此时的虚弱,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可是上官南阳的暗卫他也是知道的,恐怕还未走出紫宸殿就又被捉了回来。
“此事说来话长,”薛若芙对御安然报以安慰的一笑:“以后不要再叫我圣女了,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我如今是薛国公的女儿。日后你便叫我若芙,我既然要救你,自然就不会再让你被捉回来的,放心吧。”
看着薛若芙坚定的眼神,御安然的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圣女——坚持而又毅然,却也同样让人心疼——
一路上小心翼翼,薛若芙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迎合御安然的步伐,御安然看在眼中,内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人总算从那密封的地下的密室走上了紫宸殿寝宫,空气瞬时清新,一上来就对上了陌尘那双无辜的眼睛,细长的眼眸含着抱怨,还带着隐隐的不满。
薛若芙将御安然扶在椅子上坐下,才回过神来解开陌尘身上的禁令。
一得到自由,陌尘就腻在薛若芙的耳边喋喋不休,英俊的脸庞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出一丝尖锐:“我说,芙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未来的太子妃,可你却屡次对我使这样的招数,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陌尘随手挽过薛若芙的腰身,直接将坐在一旁的御安然当做了空气,从见到薛若芙扶着他的那一刻起,陌尘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什么一般的难受。
眼下,更是朝着御安然做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那意思很明显:芙儿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御安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并没有看到陌尘的挑衅,微微的低下了头,错开了他锐利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若芙如何不知道陌尘内心的小心思,但也难得的没有一把推开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扭过了头,冲着他笑了笑。
那笑容和熙,如冬日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撒进了寒冰大地,温暖、怡人。
但是,陌尘却感觉到了一种讨好的味道?
于是,收敛了笑意,下意识的问道:“你有事要我帮忙?”
“是啊!你帮还是不帮?”
陌尘嘴角弯起,宠溺的蹂躏了一下她柔顺的秀发,长长的青丝划过指尖,像是云墨般的光滑:“那我得先看看是什么事啊?而且,总不能让我白白的帮你吧?”
“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的帮我,”薛若芙一个转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想欠你人情,所以,事成之后,他日你若有需求,我必定万死不辞。”
陌尘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女子说的话,他忽然就后悔了,应该让薛若芙觉得欠了自己的,最好是让她内疚,内疚到无以复加,最后干脆就以身相许了!
……
如今话已出口,便不能再收回了,只见陌尘一个闪身,走到了御安然的身边,笑着说道:“兄弟,你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吧。”
御安然本低着头,听见陌尘的声音突然在上方想起,抬起头正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细长眼眸,那眼眸之中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还隐隐带了炫耀之意。
“你让他做什么见证?难道还怕我不信守承诺不成?”薛若芙生怕陌尘伤到了御安然,一把就将他给拽了回来:“总之,你的人情我记下了,而且,一定会还的!”
不等陌尘回答,薛若芙指了指御安然,接着说道:“你把他带走,好好照顾着。”
“什么?你让我带他走?他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陌尘有一大堆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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