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吴氏嘴里,这话就成了,彭厉锋对年子衿有情,便是出门打仗都舍不得分离,要带着身边,可见这情意有多么的深厚了。
这么一对比,贵妇人那可都是人精,尤其是南城这地方不比京城,京城权贵之家众多,礼仪法度更是森严,凭着一个妾侍的母亲是决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能送自家女儿去做小,在京城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但是在南城,商贾之人众多,这妻啊,妾的,在商人里看得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得宠就是好的。
这就是官与商的区别了,做官的,就算是宠信妾侍,那都是不能说的,谁家大人宠妾灭妻,御史一道折子上去,这人的官位可就算是毁了。
但是在商户,这样的顾虑并没有,没有忌惮,自然就放开了手脚。
众人心中都有盘算,纪挽歌虽说是国公府小姐,身份贵重,但是国公府已然倒了,便是年画绒这个国公夫人,不也是到了南城,投奔娘家来了。
这下子若是彭厉锋真的瞧上了年家的小姐,将来只怕要将纪挽歌逼的没地方站了才是。在南城,纪挽歌并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自然没人知道纪挽歌的长相,但是看年画绒,却是想着应该跟年子衿是很相像的。
以己度人,南城的贵妇认为,纪挽歌与年子衿两人容貌相像,却背景不同,娶了纪挽歌只是名声好听,但是得了年子衿,那可真是得了一颗摇钱树啊。
年画纲对年子衿的喜爱从来都不是秘密,能得年子衿,还不一定要附带多少嫁妆去,要不说商贾之人势力,不肖片刻,脑子里就已经算清楚了的账目。
年画绒心肺都要气炸了,她不是不能回夜帝都,那才是她勋国公府的地盘,当年年画绒的嫁妆,全部被纪挽歌抬出来安置在别院里,就是后来夜未泽进城围剿勋国公府,年画绒的这些嫁妆都是没有被动过的。年家当年给年画绒的陪嫁人员,那一个不是经商的好手,这些年下来,不说纪霆有多少的家业,便是她年画绒也是不少的。
呆在南城,其一是当时认为距离彭厉锋近些,其二,可不就是想着救救自己的娘家吗?年家做了这么久的商人,对于乱世那是在了解不过的了,逢上这样的乱世,只要当权者一声令下,年家只不过一介商户,能怎么抵抗?
在这种时候,年家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站好队,保住家族才是要紧。
却没想到年画绒自己心心念念的为娘家谋划,年家却这般在背后算计她!
年画绒对旁人性格再怎么温顺,但是对自家哥哥,那还是有一说一的,当下就一股子怒火顶着,忍到这些人都走了,便急急的找上了年画纲。
吴氏说的年画绒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她的这个嫂子,不是什么好性的的,从来都是看不得她这个小姑子得意的。
但是问到年画纲面前,却没有想到年画纲竟然一口应下了,年画绒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从小都疼爱自己的哥哥啊。
年画纲虽然谋划的时候觉得理直气壮的,但是面对年画绒的这双眼睛,还是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对着年画绒说:“妹妹,你也知道,商户最怕的就是现在这般打仗的时候,出钱出物不算,要是那些当兵的一个不高兴,咱们的家业可就保不住了。”
“为了年家,哥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年画绒笑了笑,其实她早该想到的,男人的心里哪里有女人活的好不好呢?年画纲从来没有想过,年子衿与纪挽歌这样近的血缘,都成了彭厉逢的女人,那将来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只怕内宅里都要真刀真枪的斗起来呢。
她心疼自己的女儿,年画纲哪里能不知道呢,他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啊,这话真是谁的孩子谁疼,照说年画纲也是疼爱纪挽歌的,当年还在他身边住了两年,对这个外甥女,年画纲自然有些感情,但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外甥女到底是比不过的。
为了女儿打算,年画纲算着彭厉锋那样的铁汉,自然是喜爱年子衿那样娇软小意儿的女子,纪挽歌虽好,但是在年画纲看来,还是太过刚烈了些,身上还有那世家女子的骄傲,这种骄傲曾经是年画纲最讨厌的。
自然,他也认为这是彭厉锋最讨厌的。
这话他不能与年画绒说,最后只说:“眼下木已成舟,妹妹你还是接受现实的好。到时候就算是衿姐儿得宠,也必是不会欺辱你们母女俩的。”
年画绒看着哥哥胜券在握的脸,冷笑出声。
他们把彭厉锋当成如他们这些商户一般的男人不成,见到个娇软女子就走不动路,年画绒到底见识与年画纲不同,这些年在京城,年画绒虽不出门,但是就只是纪霆,就够年画绒对世家子弟有所了解的了。
彭厉锋可不是落草为寇的草莽,起事就为抢银子,抢女人。彭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年画绒并不想告诉年画纲,没有说的必要,说了年画纲也不一定会相信。
不同阶级的人,是无法理解彼此的,比如彭厉锋,比如楚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只是为了美色就能放弃原则,那这天下现在怕是就不是他们的了。
年画绒站起来,并不在与年画纲多说,她不知道年画纲用了什么法子将年子衿送去了彭厉锋身边,但是就凭想象,年画绒也能猜到,绝不可能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法子。
她现在想的是尽快联系纪挽歌,让纪挽歌先一步将自己摘出来,别到时候让彭厉锋觉得是纪挽歌连同她的舅舅家算计了彭厉锋。
彭厉锋是何等骄傲之人,彭家那样的功绩,便是在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不是不想将女儿许给彭厉锋的,但是忌惮着彭厉锋那暴烈的性子,都是不敢成行。
却没想到,自己娘家倒是成了第一个敢这般碰触彭厉锋逆鳞的人,年画绒已经不想再去想娘家的事情,年画纲做出这般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将她们母女看在眼里了,这时候,她也就没有必要时时处处还为这个哥哥谋划。
况,这一次年画纲的所作所为无疑也是碰触了年画绒的逆鳞,她现在对男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信任感,顾念年画纲这个哥哥,也不过是为着当年的情意,这一下子,也算是将年画绒与娘家的情份割断了。
尤其吴氏还是那样的打了年画绒的脸面,堂而皇之的上门挑衅。
年画绒从年府回去后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给纪挽歌送了信,第二件就是带着景叶紫还有下人,收拾东西,动身回夜帝都。
这南城,她并不想住下去了,与年家没了关系,她留在这里难道等着吴氏再一次上门羞辱吗?而且年画绒还是了解些彭厉锋的性格的,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善罢甘休,到时候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年家有难,她还是做不到的。
眼不见为净,早点走吧。
年画绒这一走,动静不大,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声响的。很多人都觉得这年画绒是呆不下去了,纪挽歌现在身在何处还不知道,年子衿却已经占了彭厉锋的心。
心中虽也觉得年家这么做事很不厚道,但是利益却比同情心值钱多了。
这一下子,年府,吴氏处都是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上门求见的人,络绎不绝。
吴氏在娘家倒了之后,再一次迎来了人生巅峰,一时风光无限。吴氏得意非常,便是年画纲说了几次,都不能压住她的气焰。
不知为何,想起年画绒临走时的眼神,年画纲竟然生出惧意来。
倾国娶 第210章 真假藏宝
“我要去齐国!”纪挽歌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
青鹤挑高了眉头,一封短信,实在是没想到能看到纪挽歌这般暴怒的样子,只不过眼下的情事,去齐国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挽歌?”青鹤出声询问。
但是纪挽歌这时候怒火中烧,哪里能听到出来青鹤的询问呢,实在是气的狠了,眼泪就这样唰唰的流了下来。
一看纪挽歌哭,青鹤心下发急,夺了纪挽歌手中的纸条,拿过来一看,顿时登大了眼。
“他怎么敢。。。。。。。!”
青鹤心下大怒,纪挽歌能嫁给彭厉锋,在外人看来也许是纪挽歌高攀了彭厉锋,但是在青鹤他们这些飞鸟阁的人看来,绝对是彭厉锋高攀了纪挽歌,纪挽歌这样的人,跟了谁都不会有不好的日子过,更何况,青鹤心中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要不是彭厉锋,纪挽歌是可以展翅高飞,成为飞跃天际最美的那只火凤凰。
但是因为彭厉锋,纪挽歌不得不安于内宅,甚至这一次到魏国来,青鹤也是知道纪挽歌还是为了彭厉锋的因素更大些,一个全心全意为了对方的女子,难道不该得到最好的对待吗?
在青鹤看来这事情怪不上人家年家,彭厉锋如今的身份,这样送上门的人,不是年家,也会有陈家,李家,彭厉锋要做的就是杜绝这些人的念想,若不是彭厉锋给了别人有可能的念想,就是放给年家多大的胆,也是不敢这般孤注一掷的。
“不去齐国,他心中若有你,自然会来迎接于你,若他真的有了别人,你更是不用回去了!”青鹤下了定论!
纪挽歌被青鹤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也是冷静了下来,不过纪挽歌跟青鹤想的方向却是不同的,她信任彭厉锋,尤其彭厉锋曾经给过她那样的保证。
现在最让纪挽歌心寒的是年家,她嫡亲的舅舅算计了她,纪挽歌第一出发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年画绒不值,年画绒有多看重这个娘家,纪挽歌是清楚的,这一次怕是要被年画伤狠了心的。
再者就是彭厉锋了,纪挽歌真的很怕彭厉锋现在正在征战在外,若是因为这起子人,这起子事情让彭厉锋分了心,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就麻烦了,那可是战争,不是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稍微有些情绪波动,就能让决策出现失误,而细微的决策失误,就能使大批的兵将命丧于此。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纪挽歌心中有些矛盾,想着不能在这种时候扰到彭厉锋的心神,但是心中还是难受的不行,火烧火燎的。
“走!!”纪挽歌站起来就往外走。
青鹤急忙跟上,就怕她一冲动往齐国去了,现在两国交战,实在不应该在有什么横生枝节。
纪挽歌其实并没有打算去什么齐国,只不过她胸中的这股子邪火实在是太难受了,不将这股子邪火发出去,她是绝对绝对不能消气的。
不能找彭厉锋去消气,那就只能找旁的人了,纪挽歌气呼呼的直接去了这几日他们探查到的人口市场。
魏国都城有一处人口市场,但是与在明城的人口市场还是不同的,这个人口市场,是将魏国的卖出人员先行过滤,挑出能调教的进行训练,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能就将这些挑出来的人洗脑,然后让这些类似于傀儡般的人送往其他几国,成为运往其他几国的细作。
而纪挽歌现在去的地方,就是这人口市场中,进行培训的地方。
这里的流程基本是这样的,进来的人,如果反骨,那就先将你打服,皮肉之苦之后,然后才是对未来的畅想,已经对很多未来的许诺,在那样人家炼狱般的苦楚之后,在告诉你美好的未来,这样简直能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心防!
纪挽歌之前来看过,这地方就是最开始行刑的地方,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都是些岁数很小的孩子,家中贫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被卖到了这个地方,现在还要被这些人狠打,甚至还有饿肚子,羞辱等等的可恶行径。
纪挽歌想收拾这些人很久了,原本是青鹤劝她,说不要打草惊蛇,但是这会子,纪挽歌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抄起地上的皮鞭,对付这些人渣,简直就不能用痛快的办法弄死他们,就要用沾了盐水的皮鞭这样一鞭鞭的抽下去,方能解心头之气。
青鹤看出了纪挽歌的意图,提前就用银针锁了这些人的穴位,让纪挽歌打个过瘾。
这么极放肆的暴虐,的确是极解气的,但是打完后,纪挽歌心中的郁气却还是没有被发出来,她丢了鞭子就走,飞驰在午夜的魏国都城上空。
身形如风,舒展的不像话。
青鹤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纪挽歌这个人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都会选择这种飞驰在屋顶上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这种时候青鹤知道是不能去打扰她的,只能这么纵着她。
也唯有在这个时候,青鹤就这般的跟着她,心中才能升起淡淡的喜悦来,那种窃喜的,只有他一人能够看到的,她的样子,让他欲罢不能的很。
纪挽歌在人口市场施暴,第二日消息便传到了纪明杰那里,他眼中闪过厉光,命人下去探查行凶之人的来历。
昨晚纪挽歌并没有易容,她与青鹤的长相本就出众,在魏国这样地方,想要查出他们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纪明杰并不知道行凶者是纪挽歌,第二日便带着人上万花楼来寻化名为青歌的纪挽歌他们。
被带到上房,看到身着男装的纪挽歌,纪明杰也是在第一时间傻了眼,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国公府的庶子,而是魏国为四皇子办事的心腹,再想想魏国的计划,纪明杰第一次在纪挽歌的面前挺起了胸膛。
纪挽歌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循序渐进这一套虚礼,上来就直接问:“看来你那个姨娘必是细作无疑了。”
对此,纪明杰没有否认,事到如今,大家是身份已经亮明了,他不必在藏着咽着。
“她确是魏国人。”
说起魏姨娘,那可真的是纪挽歌手刃的,说起来,纪明杰与纪挽歌之间还隔着一层杀母之仇呢,但是这并不会让纪明杰失去理智,他还是镇定的面对纪挽歌。
纪挽歌看纪明杰的这幅样子真是觉得倒胃口,要是今日纪明杰见到她上来就寻仇,说不定纪挽歌的心情还能舒坦一点。
但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大哥呢。”纪明杰这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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