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厉锋苦笑不得的,嘴上却好脾气的哄,“是是是,我下次一定跟你说让你别伤他们。”
纪挽歌还是不满意,“我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刀剑棍棒惊奇的看向自己世子爷,这是天上下红雨了还是怎么回事?他们世子爷怎么还有说话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刚才被彭厉锋轻薄了,纪挽歌心中生气也有些难为情,大步就要走。
“等等。”
纪挽歌是真的恼了,举起飞镖就对上彭厉锋,危险的眯眯眼睛,“干嘛?”
“你不是要杀我吗?”
一屋子暗卫都给世子爷跪了,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还能让人杀您啊。恭王府世代单传,世子爷可是恭王府唯一一颗独苗苗,这些年刺杀彭厉锋的杀手何止两位数,都死在这些暗卫的手下,怎么到了今日,世子爷自己找虐啊。
纪挽歌翻白眼,这人当她是白痴吗?这么一屋子人,她能杀了他才是怪事。
“今天心情不好,不杀了,改天杀吧。”纪挽歌抬了抬小下巴,傲娇的不像话。
彭厉锋笑的满脸春色,“好。”
“哼!”纪挽歌踏着月光跑了。
“世子爷?”刀剑实在看不下去,世子您能别笑的那么那什么荡嘛。
彭厉锋敛了笑,冷声说:“去查查太子最近都做了什么?”
棍棒反应快,立马就说;“主子是怀疑是太子要杀您?”
“总逃不过那些人的。”
“是。”
——
任务失败,纪挽歌有些害怕回烟雨江南复命,她之前那次任务大获全胜,自然是得意洋洋的回去了,今天她不仅没有杀了彭厉锋,还被彭厉锋给抱了,纪挽歌想想都浑身发热。
故而没有去烟雨江南而是先回了勋国公府,长长的泡了个澡,身上都被她洗了又洗,直到确定没有彭厉锋身上的体味了,才罢休。
这一夜,纪挽歌辗转反侧,却不是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是因为那个会笑的璨若星辰的男人。
梦里全是他的样子。
第二日,纪挽歌来了烟雨江南,师父看到她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确定没受伤之后才抚着胡须欣慰的说:“挽歌啊,你真的可以出师了,彭厉锋那样的武功,你竟然能废了他。”
“哈?”纪挽歌听不明白。
“我昨夜还在担心你一夜未归是不是任务失败,被彭厉锋抓了,让人打听才知道,彭厉锋昨晚被刺客所伤,危在旦夕,现在看见你平安回来,看来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不错。”
纪挽歌脑中只有四个字,危在旦夕,危在旦夕。
昨晚她明明没有伤他的,她离开的时候他还笑的很开心呢。怎么就会危在旦夕了呢,难道是她走之后,又有另外一批人去刺杀彭厉锋了?
“挽歌,最近你还是避避吧,早上大理寺的人去了恭王府,拿到的凶器是你的雪花镖。”
“恩。”
满心疑问的纪挽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知道现在去恭王无疑是自投罗网,大理寺的人肯定守在那里呢。可是彭厉锋真的会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纪挽歌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样冷酷的彭厉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但是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彭厉锋哪里是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看起来他最是暴虐的,但是纪挽歌就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到底是那种人,纪挽歌也说不出。
怀着心事回到挽院,纪挽歌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正在烦躁的时候,魏姨娘又来了。
纪挽歌心里烦,连招呼的心情的欠奉,魏姨娘的态度跟昨天简直天差地别,进门先是给纪挽歌行了礼。
只不过现在的纪挽歌懒得搭理她,魏姨娘脸上的笑有些虚无,眼睛红的跟桃核似的,哑着嗓子说:“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救救大小姐吧。”
纪挽歌抬了抬眼皮,这时候倒是知道自己是姨娘了,可是纪明媚嫁都嫁了,现在才着急有什么用。
纪挽歌不说话,魏姨娘抽抽嗒嗒就要哭。
“要哭就滚出去!”
纪挽歌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人哭,尤其是一个中年妇人的眼泪。
魏姨娘强忍住眼泪,委屈的说:“先前都是奴婢的错,小姐您有什么气尽管往奴婢身上撒,可是大小姐毕竟是您的亲姐姐啊,你难道就真的坐视不理。”
“亲爹都不管,没见过谁家做妹妹跑上门讲理的。”纪挽歌没说错,这种事的确没有妹妹打上门去的道理,要么就是父亲,要么就是兄弟,哪里轮得上女眷。
魏姨娘嘴里发苦,她又何尝不知道,怪只怪,纪霆完全不露面,昨晚魏姨娘跑去前院找自己的两个儿子,纪明杰,纪明浩从小被魏姨娘教导的最多的就是要听父亲的话,那时候魏姨娘只是想着儿子听话,纪霆能多疼儿子不是,没想到现在儿子对父亲言听计从,一听魏姨娘让他们打上门去给大妹妹讨回公道,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
魏姨娘恨铁不成钢的骂,纪明杰就一句话,“这京城还没那家庶子能袭爵的,姨娘若是想让我兄弟两人分家出去单过,尽管胡闹就是。”
魏姨娘心中的气苦,那就不必说了。
女儿在怎么是心头肉,可是儿子那是未来的指望,真的跟别家的庶子一样,给份家产分家出去单过,那能得什么好。她的儿子,现在尚没有功名,以后少不得国公爷的提携,要是分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儿子不管,她自己又只是个姨娘,根本上不得台面,原本的这事该找国公夫人出面,说起来,国公夫人才是纪明媚名义上的母亲。
但是一想起年画绒那张脸,魏姨娘宁可来求纪挽歌。
再说了纪挽歌是小孩子到底好哄些,只是没想到这纪挽歌比她的母亲还要难缠。
“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好歹是后宅的事,自然该是女人管的。”魏姨娘耐着性子说。
纪挽歌根本不买账,“那你去求我母亲吧。”
一提起年画绒,魏姨娘马上眉头倒立,一脸不岔,但考虑到有求于纪挽歌,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纪挽歌懒得看她那幅嘴脸,挥手让她赶快滚,看着她都觉得闹心。尤其是提起年画绒时魏姨娘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厌烦。
纪挽歌就想不通了,她的母亲是这个府里正正经经的女主人,这么多年闭门不出,让一个姨娘顺风顺水。末了这姨娘还了不得了,把自己当成了正主,还敢摆出这么一张脸,这是想恶心谁呢。到这时,纪挽歌是完全理解了母亲的做法,要是纪挽歌怕也是会躲起来的,每天跟冷心冷情的丈夫相处,跟眼皮子浅的姨娘斗气,这种生活还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呆着呢。
魏姨娘当然不想走,可是黄金白银一人一个板凳提着,眼看就要暴力相向,魏姨娘身边的玉兔呵斥,“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打姨娘。”
黄金白银自从看见过纪挽歌徒手拍碎板凳的‘盖世神功’之后,简直天不怕地不怕,谁能有他们家小姐厉害。
对视一眼,“打!”
黄金大叫一声,魏姨娘体胖,跑都跑不快,难免被打了几下,疼的脸都是青色的。
玉兔护着主子,自然也免不了挨打。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挽院终于安静下来。
夜,纪挽歌再次失眠。
“谁?”她坐起来。
因为师父经常晚上到访,所以黄金白银根本就没有动,照常睡觉。
只有纪挽歌觉察出不对来,师父跟眼前这个人的气息是不同的,纪挽歌悄悄的伸手出去摸飞镖,却被人按住了手。
“是我。”
纪挽歌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
——
花绒阁。
一抹黑影悄然而入,年画绒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阿绒。”
年画绒不敢动,身子崩得紧紧的,压低了声音质问:“你怎么敢来!?”
那人将脸完全埋入年画绒的脖窝里,深呼吸几口不过瘾,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吮吸,啃咬,恨不能吃了她才好。
“我想你。”他用气声说,“阿绒,我忍不下去了,我要你。”
年画绒吓的赶紧转身过来推他,“你疯啦!”
那人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年画绒推不开他,眼泪珠子就下来了,泣道:“都怪你,都怨你。”
“是,是,都是我的错。”他说着,却没有停下正在进行的事。
嫡女谋 第25章 华贵妃召见
纪挽歌瞪着突然出现在挽院的彭厉锋,“你来做什么?”
心中隐隐有些怒气,他明明好好的,却对外说是身受重伤,害她担心了那么久,更甚至,他给大理寺交出了她的飞镖,让她在恭王世子遭刺杀事件里成了主谋。
她不知他幕后的用意是什么,总之他利用了她。
彭厉锋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破败的香闺,别说腐朽不堪的窗户,桌椅,便是纪挽歌的绣床都是再破旧不过的,这京城里稍有些家产的富户都不会让女儿住在这种地方,更何况是当朝一品国公府的嫡小姐。
看着这样的环境,彭厉锋先是不可置信,之后看着纪挽歌的眼神中自然就多了一丝怜悯。
纪挽歌当然不喜欢这样的眼神,非常的不喜欢,“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看出她是真的动气,彭厉锋没有再多做纠缠,只说道:“今日泓王对皇上开了口,要求娶于你。”
纪挽歌真没想到夜未泓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联想到昨日太子来过一趟,纪挽歌便懂了泓王的用意,不过是兄弟之间的争斗,跟纪挽歌本身是无关的,他们在争在抢的何止一样,女人要抢,皇位要抢。
纪挽歌勾勾唇,都说皇家之人性格深沉,心思难猜,其实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当时她被所有人唾弃,被太子休弃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管她的死活,现在皇帝不过是试探着问了问泓王,这形势马上就有了逆转。
揣测皇帝的心思,这些皇子可真是费了大气力。
只不过,纪挽歌的看法跟他们的都不相同,在纪挽歌看来,皇帝大概真的是看勋国公府百般不顺眼吧,要不然怎么能让纪挽歌在两个最具实力的皇子中纠缠,两子争一女,这种事发生在皇室,皇子没什么,那个女子却必须是要死的。
皇帝这是想要害死她呀。
可是这样话当然不能说给彭厉锋听,一个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挽院的人,不一定比皇宫里那些姓夜的人好多少,要是彭厉锋想害她,比任何人都简单的多。
“我知道了,你走吧。”纪挽歌说。
彭厉锋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表现的如此平淡,无喜无忧,似乎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表现的冷淡,他却有些受不了。
“明日宫中必有有人请你去,你一定要拒婚!”彭厉锋说。
纪挽歌被他说的奇怪,“为什么要拒婚?”
纪挽歌想得出皇帝的想法,自然知道怎么化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挑一边赶快嫁,这样就能快速的消失在风口浪尖。反正她现在对爱情对婚姻都没有了憧憬,嫁给谁也不过是换一方天地,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以她的身手,想害她的人能得手的不多。
比起太子,纪挽歌当然更中意泓王了,至少泓王府上没有两个纪挽歌横看竖看没一处合眼缘的庶妹,纪挽歌想保命,要是泓王求娶之后太子在作出什么来,她是真的不用活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定下是最最好的,这样的话,太子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就该这么做。
而且想起泓王那张比女人还要妖艳三分的脸,纪挽歌更是觉得不错,至少养眼呐。
“你想嫁给夜未泓?”彭厉锋眯起了眼。
纪挽歌诚恳的点头,嫁给泓王总比嫁给太子,或者一直留在勋国公府里强。脑子转的很快的纪挽歌已经开始计划,若是她成了泓王妃,说想请母亲去王府小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年画绒能离开勋国公府,纪挽歌就有自信能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纪挽歌越想越美,那幅表情真是憧憬的不得了,幸福的不得了。
“不准!”彭厉锋冲口而出,“我不准!”
纪挽歌从幻想的世界里醒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彭厉锋,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他不准,他凭什么不准阿。
屋外的月色很好,纪挽歌瞪大眼睛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清新脱俗,彭厉锋话出口才觉得不妥,无论从任何方面,都轮不上他来阻止,纪挽歌上有帝后,下有父母,最不济还有自己不是。
可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来了,从听到泓王求娶的那一刻开始,彭厉锋满心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纪挽歌退了这门婚事,甚至趁着夜色暗暗的跑到这里来。
这种心情他从未有过,但是为什么会有,他倒是想的明白。
“华贵妃肯定是要见见你的,你照着上次千秋节的表现就行了,听到没有?”彭厉锋吩咐道。
纪挽歌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彭厉锋,这个男人是疯了不成,三更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她嫁给什么人,不嫁给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阿。
纪挽歌从来都是叛逆性子,最烦别人这样趾高气扬的告诉她该怎么做,这些年,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熬出来的,外面的人包括他的父亲都没有帮过她一分,她吃不上饭,冷的牙齿打颤的时候没人管过她,那么现在这种假惺惺的关心她根本不需要。
“彭厉锋,你以为你是谁?指使我?”纪挽歌冷冷的讽刺。
彭厉锋看她犟起来的表情心中一惊,他跟纪挽歌接触过几次,对纪挽歌的性格不说十分了解,但是也明白一些些,看她那双泛起冷意的眼睛,彭厉锋就知道,他估计是踩到了纪挽歌的逆鳞,让她起了逆反心情。
不得不语气柔和下来,不再是刚才那般的命令口吻,“我这是为你好,你以为自己能这么容易嫁给泓王,太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你明白不明白?”
他的话虽然让纪挽歌反感,但是也点醒纪挽歌,若是纪挽歌明天敢透露出想嫁给泓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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