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厉锋随即笑开,每次都叮嘱她早些休息不必等他,可是纪挽歌总是固执,不等到他回来,万万是不会睡的,心里欢喜着,但是还是虎着脸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总是这么不听话!找打。”
纪挽歌已经披上衣服从床榻上下来了,瞪了彭厉锋一眼,还是压低着嗓子说:“小点声,吵醒了小鸽子,咱们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提起那个不得消停的小胖子,彭厉锋一时讪讪,这孩子脾气端的是大的没边了,一点事情不顺心就整日的嚎,实在是让人很是劳心。
小鸽子这个名字是到了夜国才取的,彭厉锋本想着让纪霆给取,毕竟是长一辈,长辈赐名对孩子也好,谁知纪霆大手一挥给早产儿定了名字,叫纪北平,剩下小胖子,只说那是彭家的孩子,他不管。
言下之意是要将早产儿当纪家人养了,说来也对,纪家到纪挽歌这一代只剩下纪挽歌一个,魏国的纪明杰,纪明浩,现如今已经全部追随了楚晏,断断没有回来跟着纪霆的意思,为此早产儿姓纪,也是无可厚非。先前早产儿小,看着也弱,现在长大了一些,慢慢的有些男孩子的样子了,比上能吃能闹的小胖子,现在叫纪北平的早产儿倒是很招人疼爱。
至于小胖子,外祖父不给他起名字,亲爹上手,大手一挥,叫:彭慕鸽,就是这个名字。
当时纪挽歌就笑,说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一起名字就露了怯,哪有人给孩子起名用动物名字的。
为此,彭厉锋振振有词,说鸽同歌音,慕鸽,可不就是他爱慕纪挽歌的意思,再者鸽子还是能展翅翱翔的动物,不比鹰的凶残,但是却也自在,彭厉锋想着能让儿子过的自由自在的。
纪挽歌当时没说什么,后来想起,心中也是泛酸,彭厉锋出生就是彭家的继承人,无论他自己愿意不愿意,他都是这般了,一路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如今又有几十万的彭家军系在他身上,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世人总盼望儿女成龙成凤,成那翱翔的苍鹰,可这其中的艰难困苦,倒是无人感知,彭厉锋这样的心境,纪挽歌认同。
随后纪挽歌就开始小鸽子小鸽子的叫小胖子,而早产儿正式用名,北北。
他是楚国皇室的血脉,叫北北,倒也合适。
彭厉锋跟在纪挽歌身后进了净房,挣开双手不动弹,纪挽歌知道他的意思,虽有些不让他如愿,但是念他日日忙到这么晚回来,却还是乖顺的给他揭开衣服,扑鼻的汗味,纪挽歌不由自主的就皱起眉头来,彭厉锋瞧见,低头就去咬她的鼻尖,威胁的问:“怎么?嫌弃了?”
嫌弃倒是不嫌弃的,他身上要是一股子花粉味道,顾及她还会担心,只是。。。。。。。。纪挽歌抬头看向彭厉锋,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楚晏登基了。”
彭厉锋不说话,纪挽歌有些紧张,手下慌忙的将他的衣衫全部剥了,只留下一层中裤。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彭厉锋这时才嗯了一声,纪挽歌怕惹他不快,闭着眼睛脱了下来。
彭厉锋低头瞅着她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一时经不住哈哈笑起来,他一笑,纪挽歌就睁开了眼睛,此时她蹲着,他站着,这个方向看过去——彭小将军威武雄壮,正在对着她耀武扬威。
纪挽歌气的没法子,亏她还想着楚晏登基,彭厉锋心里多少会难受的,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又明争暗斗了这么久,现在楚晏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对比刚刚拿下魏国,又登基的楚晏,彭厉锋多少是显的有些落败的意味儿的。要不是心疼他,她哪里会这般小意的讨好他。
伸手就要捶他,彭厉锋现在对纪挽歌的招式,可谓是在清楚不过,在她下黑手之前,他就捏住了她的双手,顺带还往前凑了凑,小将军触上纪挽歌的脸,烫的纪挽歌连羞带怒,一气之下,张嘴就往上咬,彭厉锋吓坏了,急忙喊:“别咬。”
纪挽歌被他这一喊,弄的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可他还没有沐浴,这味道哪里能好,纪挽歌舌头一顶就松了口。
“你混蛋!”
彭厉锋眼睛都红了,磨人精,真真儿是磨人精。
两下撕了纪挽歌身上的中衣,二话不说就进了温泉池子。
恭王府是接了温泉活水进府的,现如今因为彭厉锋的要求还修了汉白玉的池子,工匠为了显示自己的技艺非凡,还在池边雕刻了大大的鸿雁,毕竟彭厉锋还没有称帝,龙凤这样有规制的东西还是不能雕的,其他的,看着大气又适合这里的,可不就只剩下鸿雁了吗?
可是对于纪挽歌来说,这鸿雁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双手抱住大雁的细细的脖子,纪挽歌扭头看向身后不知疲倦的男人,虚虚的说:“我这么担心你,你竟然。。。。。。竟然。。。。。。”这般折腾我。
彭厉锋已经爆发过一次,倒是没那么急了,伸手将她转过来,走上前抱住她,动作缓慢的动着,嘴里跟她说:“为了你跟小鸽子,我就是舍了这天下又有什么的。他有父母,兄弟,将来还有娇妻美妾,我却只有你,就算是小鸽子,将来长大了,也还是有他的人生要走,我们却只有彼此。我哪里能为了跟他争那么点东西,将你跟孩子置之不顾。”
他这般柔情蜜意,配上缓慢却深入的动作,纪挽歌哪里还有反抗之力,只搂紧了他的脖子,低低的说:“若不是我当时任性,哪里能有这样的变故,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很。”
纪挽歌从回来开始一直都心存抱歉,要不是她当初胡闹,也不会将彭厉锋陷入如今这般的困境中,天下如今只有两分,楚,夜两国,楚国得了魏国,也就是三分之二的天下都在楚国的囊中了,彭厉锋退无可退,显得有些狼狈。
彭厉锋坏坏的笑:“你心里这般想的?我看倒是好得很,以前你哪里会这般对我好。”
他重重的顶了一下。
纪挽歌被弄的魂飞魄散的,心中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样,这次回来因着心中的愧疚,她对彭厉锋真的是全所未有的温柔小意,听彭厉锋这么说,倒是似乎从前她多么的不好似的,纪挽歌心中负气,虽说她脾气不好,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全心全意为了彭厉锋的,怎么能因为一次的错误,就否定全部呢。
彭厉锋猛动一阵,才抱住纪挽歌释放,薄唇一下下碰着纪挽歌红透的耳朵,轻轻的说:“他能照顾你,能放过我的小鸽子,给他魏国,我无悔的。”
倾国娶 第266章 望不见尽头
楚国皇宫。
楚晏回京时,楚国就已经进入冬季,现如今更是大雪纷飞,楚国皇宫本来就修建的雄伟壮阔,白雪皑皑之下更显气魄。
勤政殿里,楚晏批着奏折,身边正德小声说:“太上皇来了。”
他的好父皇为什么来,楚晏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低头批阅奏章。已入夜了,殿外阵阵的北风吹着屋檐,呜——呜——的风声不绝于耳。
不出三刻,楚帝也就是现在的楚国太上皇出现在勤政殿门口,看着深夜依旧忙碌的儿子,一时间眼中有些复杂。
不过思索着今日他的来意,还是拿出了帝王的威严。
楚晏见到他,自然是要站起来行礼的,全程礼数周到,一丝半点的错都没有,当然了这般如程序化一般的过程,也是看不出一点温情的,就如完成任务一般。
楚帝一下子就泄了气,原本端着的架子也散了,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难得的用温情的语气对楚晏说道:“晏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统一天下,让楚氏一族成为天下之主!”楚晏对答如流。
“你!”楚帝揉了揉额角,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有气无力的说:“晏儿,你该选妃了。”
之前楚晏将景仁宫里的女人全部驱散,现在楚晏的后宫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这怎么能不让楚帝担心,翻过年,楚晏就二十八了,在楚晏这个年纪,他已经有了三个皇子。
而楚晏现在连个正经的妃子都没有,这怎么能不让楚帝担心呢,天下眼见着就是他们楚家的了,可是没有子嗣,这天下就算是楚家的,也传承不下去啊。
楚晏知道楚帝会说这个,缓缓的坐在书桌前,眼神扫过满桌子的奏折,拿起一本来接着看,淡淡的说:“父皇,我没有那个时间。”
他没有说假话,现在天下三分有二都在他的掌控下,控管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每日各处的八百里加急就够楚晏忙活的了,而且现在天下初定,各地还有其他皇室留下来的余孽,不时出来闹腾,这些人虽说无法撼动楚国的大局,但是这样的星星之火,楚晏还是不想放任他们发展下去。
楚帝真是被自己这个一贯沉稳听话的儿子逼出三分火来,一把将腕上的佛珠丢了出去,大声喝道:“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
楚晏面对暴跳如雷的父皇,脸上神色依旧淡淡,只是指指一旁紫檀木的软塌,很认真的点头说:“还真是被父皇说对了,我还真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实在累了就在那里窝一会儿。”
他完全无情无爱的样子让楚晏心火上涌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也是年轻过的,虽然没有这个儿子这般痴情过,但是也是明白那其中的滋味的。
老皇帝心中不忍,放低了声调说:“你这又是何苦,那女人已是人妇,你没得去抢人家的妻子,这天下还要不要了。”
又是天下,在这样的寒夜里,楚晏突然连应付眼前的老人都没了耐心,只挥手说:“父皇若是无事还是回去歇息吧,冬日夜寒,当心身子。”
“我担心身子又什么用!你这宫里连炭火都熄了,你是想要干什么,活活冻死自己吗?晏儿啊,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不能这般任性,懂吗?”
楚晏扯起唇角,他还真的没想过要冻死自己,死,他还是怕的,“我只是想要自己清醒些。”
他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不想睡去,一闭上眼睛,他就觉得冷,只有想起纪挽歌来才会觉得暖些,甚至他还会想纪挽歌的孩子长的什么样子,听说是个男孩,若是如彭厉锋小时候那样子,倒是极可爱的。
想起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楚晏的眸光黯然,他小时候最需要人的时候,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争也好,抢也好,想起小时候的那段岁月还是觉得暖。
真真儿是,那对夫妻是他心头永远的痛,也是他心头仅有的暖,多么矛盾,多么的令人爱不得,恨不得。
他已经不敢睡去了,只有让自己累极,才不会去思念那记忆深处的人。
楚晏一脸平静的批阅着,并不在于楚帝说话,两父子就这样对峙良久,最后楚帝在楚晏的冷漠中败下阵来,低声说:“晏儿,你是不是怪父皇?”
楚晏没有抬头,但是还是应了声,“是。”
怪当然是怪的,他并不想说谎。
楚帝没想到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应了,一时心中犯苦,但是到底也还是对着儿子解释了,“当时彭厉锋的大军压在边境上,若是我扣住那女人,怕是彭厉锋不会甘休,你带着人在与魏国交战,魏国又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父皇总是不想让你自顾不暇的。”
“嗯。”他的解释,楚晏接受。
楚帝以为自己解释了,儿子就释然了,毕竟他做了这些年的皇帝,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解释呢。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楚晏如此冷淡的回应,胸口郁气深重,不过看看楚晏的样子,又忍了忍,接着说:“你总要成婚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才能有个休息的时候,要不然你这是要熬垮自己吗?”
楚晏并不多说,全当耳旁风。
楚帝忍无可忍之下,站起身来,下命令道:“朕告诉你,明日朕就下旨,给你扩充后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楚帝不能按着楚晏的心思来,为了帝国的未来,这女人是必须要有的,不管楚晏喜欢不喜欢!
楚帝走了,楚晏的身形纹丝不动。
正德有些着急,让太上皇着手这件事,将来挑进宫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些什么人,左不过是对朝廷出过力的人,这些人很大可能还是楚帝之前在朝中得用的人,这些人可不一定就是楚晏的心腹,总要先下手为强的。
“主子,您看。。。。。。。。”正德出言询问。
楚晏此时的表情,正如被外面的大雪覆盖了一般,那里还有半分的温度,这勤政殿里又是没有火盆的,正德就是运了内力都还是冷的牙齿直打哆嗦,再加上楚晏的脸色,正德觉得自己都要被冻住了。
“这皇宫,他说了算吗?”楚晏的言语讽刺。
这皇宫已经是楚晏的皇宫了,而楚帝,哪里还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正德听楚晏这口气就知道,这宫里怕是一个女人都进不来,内心少不得有些失望,虽说太上皇强势令人反感,但是楚晏若是真的这般下去。
正德不争气的滴了泪。
这日子太苦了,每日每日,精疲力竭,连个尽头都看不到。
倾国娶 第267章 最好的礼物
眨眼到了岁末,辞旧迎新的年节,跟彭厉锋成婚多时,但是每逢年节两人总是东奔西跑的,难得这一次能这般团聚,这也是纪挽歌接手恭王府中馈后的第一个年节,显得格外隆重些,恭王府里张灯结彩的,好不喜庆。
彭厉锋在除夕这日封了印,回家。
回家,多简单的两个字,于彭厉封来说,却是全所未有的经验,老恭王常年驻守边城,便是年节也不忘兵将,与众人同乐,同庆,在彭厉封的记忆里,恭王府是他的家,却从没有过这般的嬉闹,温暖的光景。
彭厉锋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一旁的棍棒,喝了一声:“行了,你们也辛苦一年了,今日无事,都下去歇着吧,有事我会让人通传你们的。”
他身后这百人的卫队,在过去的一年换了三茬,一批人死了,再换一批,这都是用自己的命在护着他的人,彭厉锋心中还是感激的,只是大男人不说那些感怀的话,今日是除夕让大家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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