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搭配真的好吗?
两人离开馄饨摊子,步行了好久纪挽歌才想起来的问:“你跟善直什么时候表明心迹啦。”
之前没听说过呀,刚刚黄金的口气,完全是一幅十拿九稳的意思,纪挽歌不知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种事,说破就没什么可稀罕的了。”黄金说的理所当然。
纪挽歌受教。
黄金吧,总是有些纪挽歌不能懂的歪理说出来,但虽说听着像歪理,心里又觉得的确如此。
转念一想,又有些下气,她与彭厉锋算不算是黄金所说的不稀罕的那一种啊。
主仆徒步往国公府走,纪挽歌不想兴师动众的出来,现在国公府周边的眼线不知凡几,她的行为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只不过她想低调,可旁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八个黑衣人将纪挽歌与黄金包围了起来,黄金圆胖的身体快速的闪到纪挽歌身后,脸上倒不是多怕的。
黄金知道纪挽歌的功夫,对付这些人,想来还是可以的。
纪挽歌在取下帏帽,挑眉看向来人,“你们是那一府的?”
楚国使团可还没有离京呐,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纪挽歌实在好奇会是什么人这么有胆气。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口。
只不过来人根本没有回答纪挽歌的话,快如闪电的出手,纪挽歌许久没有与人对战,开始几招难免吃亏。
但是她也发现了一些不同,这些人都集中攻击她,并没有对黄金动手。黄金不一会儿就被对战的人群挤了出去,黄金在市井上也算是混过些时日,不像别的丫头不自量力,看这些人不注意她,爬起来撒丫子就跑,圆滚滚的身体不一会儿就没有影儿。
黄金一跑,纪挽歌能放开手脚,揉揉刚才挨了一拳的肚子,被人打重的感觉可真不怎么好,今日来的这些黑衣人都没有拿着刀刃,都是硬碰硬的对战。
纪挽歌猜不出他们的用意,要说想要取纪挽歌性命,直接那上家伙事上来砍杀就可以了,可是这样类似于比武的手法,实在让人看不出目的。
纪挽歌身子轻柔,真的硬碰硬的拼拳头,她并不在行,过了几招后纪挽歌节节败退,咬咬牙,虽然现在是光天化日,但是这些日简直欺人太甚,纪挽歌没有再说二话,脚步轻点,身姿如飞。
雪花般的飞镖倾囊而出,这几个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纪挽歌会用飞镖,要知道一个女孩子随身带这样的杀人利器简直不可思议。
八个人片刻间轰然倒地,当场毙命。
纪挽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从前方就又涌来些人,这些人没有如黑衣人一般带着面巾,容貌是看的到的,纪挽歌皱眉,这些人她很陌生。
“大夜竟有如此狠辣的女子!”来人大声道。
纪挽歌听他的咬字,不像是大夜人,眯起眼睛。
“都给我上,定要为兄弟们报仇!”来人中有人吼道。
纪挽歌往后退了一步,刚才她没料到会还有后续的人补充,带着的飞镖都飞出去了,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她不一定有取胜的机会。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挽歌眼睛一转就想跑。
她的轻功,凭这些人是追不上的,说时迟那时快,纪挽歌逃跑的功夫可算是在各种技能里练得最好的。
那些来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纪挽歌就不见了。
“头儿,追吧。”
来人的统领摇摇头,那女子的轻功诡秘,他们根本追不上不说,而且这里是大夜的京城,他们根本不识路,想要追上那个女子何其艰难。
“将这里清扫干净,可别被人发现了。”
等黄金带着善直领着国公府的侍卫赶来的时候,现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小姐呢!”黄金很是着急。
善直跟在纪霆身边多年,纪霆私下会易容教纪挽歌武功的事情,他自然知晓,并不是太担心纪挽歌的,但是对眼睛红红的黄金有些心疼。
这丫头跑回国公府报信,这会儿满头满脸的汗珠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肯定回去了,不信你回去瞧瞧。”善直给黄金宽心,“放心吧,小姐很厉害的。”
黄金犹自担心,刚才那些人明显都是冲着小姐去的,最可恨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黄金握紧自己肉乎乎的拳头,立志道:“我也要学武功,这样以后我就能帮小姐了。”
她是小姐的丫头,没道理让主子保护她啊,她该保护主子才对!
善直看她信誓旦旦的,没好意思说你这一身的肥肉,跑几步都喘,怎么学武功,只是好心好意的说:“那你跟着我学吧。”
我教你的话,总不会太为难你。
黄金过河就拆桥,没好气的说:“我才不稀罕你,哼!都是因为你来晚了才没救到小姐!”
善直无奈的摇头,这还能怎么说呢,只能认了啊。
纪挽歌一路跑回国公府,这个时候纪霆在书房与几位幕僚议事,刚才黄金跑回来报信,纪霆派了善直去,虽然对自己女儿的功夫有自信,但是难免担心。
这会幕僚说什么楚国太子要求过份之类的话,纪霆并没有听进去。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纪挽歌的脸露了出来。
前院书房可是要地,后宅的太太小姐根本不能来,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有外男。
纪霆一拍桌,“还有没有规矩了!这里是你能来的吗?”
纪霆发怒,其他的幕僚很识相的告退,人家父女俩斗法,他们还是不参与的好。
“刚才伏击我的认,是楚国人。”纪挽歌喘着大气说。
要不是此事实在重要,她才不会跑来跟纪霆说,但是楚国人对她出手,纪挽歌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告诉纪霆的。
纪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愣住,挥手让书房里伺候的人全部下去。
“你从头到尾说一遍。”纪霆肃着脸说。
纪挽歌知道此事严重,自当言无不尽。
京城另一处别院之中,微风吹过竹林,竹叶摇摆的声音清雅别致。
院中一男子正在抚琴,小桥流水人家,琴声清浅,泉水叮咚。
“主子,属下回来了。”
一人轻声跪倒。
抚琴男子的手一顿,脸上带着隽永的笑容,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静水流波的,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跪着的人并不用主人问,自行开口道:“那位小姐是大夜勋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武功尚可,只是轻功,堪称绝世。”
“黑鹰他们呢?”抚琴男子这时开了口,并不在意的口吻,却透着别样的威严。
跪着的人额头渗出细汗来,但又不得不说,只能硬着头皮说:“无一活口。”
抚琴男子站起身来,绕过琴桌走了两步。跪着的人微微松了口气,谁知主人突然转过头来,说:“武功尚可就能让黑鹰组全军覆没,本宫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主子!这一次全赖黑鹰轻敌,若有下一次,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有下一次了。”
等跪着的人再次抬头,哪里还有抚琴人的影子。
惊世人 第75章 师哥师弟同门恩怨
彭厉锋虽然被封狮王,但是王府却是没有的,这是在不符合规制,但是皇帝不提这一茬儿,礼部上了请示折子没人受理,所有人也就很有眼力见儿的不提此事了。
狮王回京后,只是住在一处私业的别院里。这别院是彭厉锋的亲生母亲娘家曾经给女儿的嫁妆,只不过当年彭厉锋的母亲私奔,无媒无娉的跟了恭王,家里人虽然对恭王这个女婿很满意,但是碍于面子,这处嫁妆院子只是私下里给了女儿,并没有公开。
这院子并不大,但好在设计精巧,看起来门面低调朴实,内里却很多曲径通幽,没有进来过的人,很难发现这其中的别有洞天。
深夜时分,彭厉锋端坐在正堂内,手边放着一套白玉的小茶具,他身子高大,长而厚的手掌与白色的小茶盅显得很是突兀。
“师弟,真是好雅兴。”正堂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俊朗男子阔步走进。
彭厉锋并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沏茶,并斟了一杯放到了桌案对面。
来人坐下拿起茶盏抿了口茶,叹道:“旁人煮的太平猴魁,都没有这般滋味。”
彭厉锋自己也饮了一杯才抬起头来,眼前的人坐姿端方,气宇不凡,尤其是剑眉星目,实属世间难寻。
“师哥现在贵为太子,哪里还能喝不上这一口茶。”
楚晏摇摇头,“世间很多东西都很好寻找,唯有师弟的这味茶,独此一家。”
彭厉锋能猜到楚晏今日的来意,他们同门师兄弟,彭厉锋自出生便被恭王送去师父门下,师父一生三个弟子,大师兄早已学成离开师父,因为大师兄天资聪慧,师父以平生有这个徒弟为傲,故而对后来要拜入他师门的徒弟都是要求严苛,一直未找到合心意的好苗子,所以一直没有收徒,直到知天命之年,才收了楚晏这么一个好徒儿。
恭王与彭厉锋的师父是忘年交,当年恭王失去挚爱,伤心欲绝,根本无心抚养彭厉锋,加之恭王乃是一员武将对于照顾孩子实在不擅长,所以作为好友,他收了彭厉锋这么一个奶娃娃为徒。
楚晏比彭厉锋大五岁,彭厉锋小时候长的虎头虎脑的,所以楚晏很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师弟,至于这太平猴魁,那还是彭厉锋长到四岁的时候偷了师父的好茶,偷偷煮了给楚晏喝的。
四岁的孩子会煮什么茶,这茶中的滋味说是茶味,其实不过是当年的情谊罢了。
楚晏在师父身边呆到十二岁便回到楚国做了名镇天下的晏太子,楚晏离开后,彭厉锋独自在师父身边呆了一年,在八岁的时候回到了恭王身边。
彭厉锋难得的有了一丝愁绪,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被旧日情怀困住的人,但是现在眼前坐着的是楚晏,彭厉锋心中难免的有些起伏。
小时候他无父无母照顾,所有的时间都是跟师父与楚晏在一起相处的,那时他根本不知道楚晏的真实身份,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亲人。
没想到多年后重逢,竟然成了如今的局面。
“太子还是请回吧,当年的事,我都忘记了。”彭厉锋低下头。
楚晏看着彭厉锋闪动的睫毛,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师父之事,不是我动得手。”
彭厉锋握紧了拳头,在楚晏离开的一年后,原本平静的山谷中突然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奉了楚国太子之命,接师父去楚国京都。
当时彭厉锋并不在家中,等他一个月后赶回来,原本的三间草舍早已会焚烧殆尽,仅有的两个老仆人全部惨遭杀害,只有一个当时藏在水窖中的老妈妈活了下来,告诉了他一切。
八岁的彭厉锋从没想过自己只不过是跟师父打赌出去一趟而已,回来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尤其在知道这样的事是他心中最憧憬的师哥所为之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变的顽劣不堪,回到恭王身边之后,烧粮草,戏弄人,没有他不干的事。
彭厉锋原本以为自己忘记了,这时想起却清晰如昨,他以为自己会恨的,恨的在见到楚晏的第一时间就恨不能出手取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说忘记了,那是自欺欺人,那样深刻的情潮怎么能够忘记。
楚晏凝望着眼角发红的彭厉锋,彭厉锋小时候肉嘟嘟的样子似乎在他的眼前浮现。楚晏从来都知道彭厉锋的性格,重情重义,若是真动了感情,那便是掏心挖肺的对你好,他从来都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胖娃娃,无论他是否会捉弄他,他都会笑嘻嘻的跟着自己。
“阿锋,我知道当年的事你怪我,但是你要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楚晏知道要是不了结了彭厉锋心中的疙瘩,他无论说什么,这个不是他弟弟,却比他亲弟弟更让他放心的男子是不会妥协的。
彭厉锋现在已经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他只是眼角有些发红,但是思维清晰,“那又怎么样,那些人不是你的人,但绝对也跟你脱不开关系。师父因你而死,这是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于能这么快平息心中情绪的彭厉锋,楚晏是诧异的,在他的记忆里,彭厉锋冲动莽撞,看重感情的人最易被感情所驱使。
楚晏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清绿色的茶汤微微晃动,良久,楚晏才说:“师父的事,我的确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是阿锋,师父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活,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彭厉锋讽刺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楚晏看着彭厉锋脸上不甚恭敬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悦,他冷冷的说:“阿锋,你要看清楚现在的时局,大夜的皇帝不可能重用你,你虽然比我跟着师父学习的年限长,但是才能却比那些朝堂上的酒囊饭袋要强的多,只要你跟着本宫,将来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彭厉锋不说话。
“你考虑清楚,师哥从来都是为你好的。”
彭厉锋这时才开口,“师父教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忠君爱国,师哥,你难道忘了吗?”
楚晏冷哼了一声,“冥顽不灵。”
彭厉锋扬声道:“送客!”
楚晏何时被如此对待过,一巴掌拍下来,酸枣木的茶几片刻碎裂成五瓣,而楚晏的脸上却没有半丝波动,还是一幅独属于上位者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
彭厉锋没有他那么冷静,脸色发冷。
还是那么掩饰不住情绪!楚晏冷冷一笑,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却有突然停住脚步,轻松的说:“那位纪三小姐,本宫很有兴趣。”
直到他消失,彭厉锋一动不动,只不过他离开视线之后,彭厉锋刚才冷然的脸色变的高深起来。
——
纪挽歌这夜一直做恶梦,梦中她被不明身份的人一路追击,她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他们,可是却打不完,驱散了一批又来一批。
她筋疲力尽,终于撑不下去,眼看着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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