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澜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惊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你。。。。。。大。。。。。。胆!”
看他连一句全乎话都说不出来了,勾唇一笑。
这一笑,她一双花着五颜六色胭脂的眼皮一弯,月牙般的。
坐在太子旁边的彭厉锋自然不会错过,也就在那一刻,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看好戏,含着玩味的眼眸变的深邃起来。
纪挽歌看戏演的差不多了,在演下去可不好,转身就往外走。太子这时已经完全缓过神来,大声喝道:“给孤将她拿下,敢反抗,格杀勿论!”
侍卫鱼贯而入,本来和乐的场面风云变幻,杀气腾腾的侍卫让大殿里的所有人屏气凝神,有些胆子小的闺阁小姐,已经嘤嘤的哭起来。
嫡女谋 第10章 纪小姐不凡
太平宫动了兵刃,皇后娘娘早就得了信带着人急急的赶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皇后一进大殿便大声喝道。
还没等她看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纪挽歌已经哭倒在她脚下,泣声说道:“娘娘,臣女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完成此事,娘娘可一定要保我性命啊!”
最后的那个啊字,纪挽歌故意拖了长音,那声音矫揉造作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再看看纪挽歌那张脸,皇后娘娘倒抽冷气,原本抹了过于多的粉,现在眼泪鼻涕的一团糟,简直惨不忍睹。
“母后?”太子也顾不上一身的酒渍,探究的看向皇后。
夜未澜是知道他母后打的主意的,将双方退婚的理亏方推到纪挽歌身上,这样就能把他摘出来,就算是他过后向父皇在提迎娶景叶青之事,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说不到他的头上。
又不是他抗旨不尊的,是纪挽歌自己不要这门婚事的。再说他朝三暮四刚休了未婚妻就又迎娶新人更是无从谈起。
这些他都懂,只是未曾想过母后会让纪挽歌这么无礼的做出来。
虽说这些做的效果是不错,让所有人都看清了纪挽歌的恶形恶状,但是当朝太子被人当堂嫌弃,这实在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皇后身边自有人跟她说了刚才殿里发生的事,皇后胸口憋的恨不能喷出一口老血。
她是想让纪挽歌主动提出拒婚,但是绝不想纪挽歌这般提出来啊,“你。。。。。”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
纪挽歌虽然哭的厉害,但是口齿伶俐的很,傻兮兮的说:“刚才不是皇后娘娘让我跟太子殿下一刀两断的吗?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现在太子要杀我,求皇后娘娘救命!救命!”
在场谁也不是傻子,别说皇后看不上纪挽歌,今日来的这些豪门贵妇,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纪挽歌的。皇后背后交代让纪挽歌拒婚,这完全说得过去。
只是刚才那一幕。。。。。。。
众人都是神情一整,心里都觉得皇后太子这母子俩,恐怕早都算计好了,先让纪挽歌这般作为,然后再由太子出手,直接要了纪挽歌的命。
斩草除根,这倒是很符合皇家的一贯行事作风。
尽管不喜欢纪挽歌的人多的很,但是想透了皇后打算的众人还是心里戚戚焉,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就算是顽劣些,被未嫁先休已经够惨,现在竟然连命都要丢了。
着实让人不忍。
谁家没有女儿,有不少人家的女人也是折在这深宫里。
背后算计是一方面,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皇后与太子的狠辣摆上台面,心寒的人大有人在。
“贵妃娘娘到~”
皇后正骑虎难下,现在这场面,她要是杀了纪挽歌,就做实了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设计。可是若是让纪挽歌活下去,那她的皇儿不就成了满朝的笑柄了。
这时听她一辈子的死对头来了,眉头紧锁的能夹死苍蝇。
华贵妃一向跟皇后不和,今日皇后娘娘的千秋节,贵妃娘娘也不曾出席,这个时候来,显然不是祝寿的。
皇后心里正烦躁,见华贵妃也没有什么好声气,不等华贵妃行完礼就冷声开口,“贵妃娘娘百事缠身,怎么得空儿来本宫这里。”
华贵妃时年三十多岁,长相颇为华美,满头珠钗不仅没有让她看起来粗俗,反倒将她衬托的更加尊贵,比上现下脸色铁青的皇后娘娘实在是有气势许多。
“这宫里都懂了刀剑了,难道妾身不该来看看?”
华贵妃一语,让皇后及太子心中都是一震,太子暗恨自己刚才是被气疯了,怎么能让宫中禁卫军进来捉人呢。
照理说,这宫中的禁卫军都只能听命于夜宸帝才对,但是这是平安宫,这里的禁卫军自然早已被太子换成了自己人。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是若是被皇帝知道。
皇上这几年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一个渐渐老去的皇帝,对太子总是忌惮的,现在让皇帝知道负责皇宫安全的禁卫军竟然被太子操控,不知晚上还能不能安眠。
太子越想越心惊。
哪里还顾得上纪挽歌,刚才那样的羞辱跟太子宝座以及性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显然皇后也是这么想的,她眼睛一转,先是亲切的扶起哭得上气不接小气的纪挽歌,“本宫又没有怪罪你,你何故如此。”
然后又对太子嗔怪道:“太子,即便是纪小姐不欢喜于你,你也不该这般动怒不是。”
太子像模像样的跟纪挽歌道歉,“都是孤一时意气,吓到小姐,实属不该。”
然后对杀气腾腾的禁卫军说:“都下去吧,纪小姐为人爽直,孤无事,尔等不用担忧。”
“是。”
禁卫军都退了出去。
华贵妃看够了笑话,身子一转,“原来是场误会啊,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一躬身,就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谁还敢呆下去,殿里的人都告退,纪挽歌自然也脚底抹油准备溜。
皇后看到她那张鬼画符一般的脸,恨不得赶快让这蠢货赶快走,她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把太子今日私动禁卫军一事原过去,哪里还管的上纪挽歌。
彭厉锋一直盯着纪挽歌的,现下看她脚步轻盈的离开太平宫。
闯下这么大的祸,还能全身而退,且就是事后皇后太子想要在发作她也找不到理由,按她刚才说的,她今日所作一切都是皇后指示的,她只是按命令去做,要是皇后在对她不利,那就是过河拆桥,堂堂一国之后怕是没有那个脸面去找一个小女孩的麻烦。
至于太子,哈哈,今日之事,先是让太子名誉扫地,被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子当众嫌弃,这到哪去说都不是有脸面的事,还有,这私动禁卫军一事,到了皇帝案前怕是不能一句误会就化解了的。
彭厉锋眉眼不动,但是眼底却是太久没有出现过的欢愉。
这纪三小姐,不凡。
嫡女谋 第11章 勋国公夫人
回国公府的马车上纪明婕,纪明娇盯着正在被黄金白银伺候着净面的纪挽歌,眼睛里的恨意简直能射穿纪挽歌。
纪挽歌今日一闹,可算是把皇后太子得罪的透透的,纪挽歌以后是死是活她们两姐妹不关心,但是别拖累她们呀,有个这样的嫡女,她们以后到哪去都是没有面子的,就是以后嫁人都不好在找婆家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今日这么一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纪明婕压抑不住咆哮出口。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刚才从太平宫出来一路到马车上,旁人那或鄙视或探究的眼神让她们两姐妹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虽然她们平时对败坏纪挽歌的名声很是热衷,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她们跟纪挽歌到底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具荣一损俱损。
纪挽歌刚才演的太买力,哭得自己这会头都是闷的,听到纪明婕的话,心里更是厌烦的很,真不知道她那国公老爹是怎么教的,这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蠢。
别人都能看懂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偏偏自家人看不懂,真是累感不爱啊。
但是纪挽歌没有解释的心情,在皇帝日益老迈,皇子日趋强盛的时候,政治敏感度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纪明婕他们不懂,自然有她们吃苦的时候,她可没那么义务去教导姨娘生的庶女。
纪明娇习惯性的要给自家二姐帮腔,被纪挽歌一剂冷冷的眼风吓得闭了嘴。
“在吵,都丢下去。”纪挽歌说了一句,就开始闭目养神。
纪明婕,纪明娇心里在是不甘,也不敢在开口说话,她们从小在纪挽歌手下吃过的亏可不止一次了,这会还是识时务比较好,在她们两姐妹心里,纪挽歌不仅是她们最讨厌的人,更是她们不能狠惹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在纪挽歌身上就占不到一点便宜了。
回到勋国公府,纪家姐妹下了马车就飞快的跑了。
黄金看着她们的背影撇嘴,“一定是告状去了。”
纪挽歌倒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就算不告状,今日的事不出半日也能传遍京城。
这个结果,倒是纪挽歌想要的。
不过她并不怕,这件事说白了,至少在表面上看来跟她纪挽歌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听了皇后的吩咐去退亲,至于太子的恼怒,纪挽歌更加不放在心上,皇帝还没死呢,还没到太子为所欲为的时候。
从来太子都不是个好坐的位置,表现的过于精明,会让皇帝忌惮。表现的平庸,会被大臣唾弃不堪大任,这种时候夜未澜哪里还敢为了自己的脾气就要弄死御旨赐婚的未婚妻。
只不过,要是皇帝死了呢。
纪挽歌暗暗下决心,她得快点存够银两才行,现在能一时无碍,将来可不好说。
一路想着心事,走回挽院,没想到在挽院里,有人在等着她。
“小姐。”来人拱手。
这人纪挽歌认识,勋国公纪霆身边的人。
纪挽歌见到他们条件发射的绷紧了全身的皮肉,上次那马鞭落在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又回来了,她还以为自己忘记了呢。
“什么事?”纪挽歌的声音里全是戒备。
来人苦笑,但是还是说道:“国公爷吩咐,让小姐去看看夫人。”
纪挽歌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真是笑话,从小她去一次母亲那里,就会被纪霆打一次,从无例外过,现在竟然主动让她去了。
逆反心理咋起,纪挽歌摇头,“还是不去了,免得又要劳烦国公爷在请一次家法。”
来人叫做善直,从小便跟在国公爷身边,对这对父女之间的相处自然也是知道,想想,也只能叹息一声,说道:“自小姐被家法处置,到今日夫人已经不吃不喝多日,若是小姐不想让夫人撒手而去,还是去一趟吧。”
善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倔,国公爷倔,小姐也倔,就连国公夫人那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国公爷罚了小姐,夫人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只不过从那日起就开始不怎么吃东西,这些日子要不是拿汤药吊着性命,怕是已经撒手,要不是国公夫人这般决绝,国公爷也不会松口,让小姐去探望。
纪挽歌这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拔腿就跑。
花绒阁一如往常,冷清,萧瑟,纪挽歌急急跑进去,卧室里那层层的幔帐都已经不在了,纪挽歌扑向床边。
“娘亲。”
年画绒双眼紧闭,眼下是浓浓的青影。
两颊深陷,怡然是一副药石无效的样子。
纪挽歌手都是抖的,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母亲是什么时候了,自她搬去挽院,纪霆就下了死命令不让任何人探视年画绒,有那么几次纪挽歌不听话硬闯进来,见到的也不过是层层的幔帐。
“娘亲,娘亲。”纪挽歌泪如雨下。
床上奄奄一息的妇儿,哪里还是她记忆里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母亲,曾经是那么的美丽,让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可能是纪挽歌的声音太过凄然,屋子里站着的常年伺候年画绒的老嬷嬷们也都低低的哭起来,就在这凄惨的哭声中,年画绒睁开了眼睛。
“歌儿?”她的声音极低,但是纪挽歌又怎么可能错过。
“娘亲。”
拉住年画绒的手,纪挽歌努力想要对她笑笑的,不能让娘亲为她担心,绝不能的。
年画绒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熠熠生辉,黄金白银说纪挽歌长的像极了年画绒,其实不然,也许旁的什么都像,只有这双眼睛,却是不像的。年画绒的眼睛是奇特的琉璃色,水晶一般透明的,而纪挽歌却不是,她的眼睛像纪霆,黑亮有神,笑起来会弯。
“你没事就好。”年画绒笑着说。
纪挽歌先是点头,然后又慌忙的摇头。
“娘亲,孩儿不好,一点也不好,所以您别想丢下孩儿不管了,您不能丢下我。”纪挽歌难得的任性,刁蛮。
年画绒却是笑的更加开心,“是,我不能丢下我的歌儿。”
纪挽歌眼睛一亮,“娘亲,我喂你吃点粥可好?”
年画绒点点头。
纪挽歌接过嬷嬷手中的粥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了喂给年画绒吃,一小碗粥还没有吃完,年画绒就已经摇头,表示自己吃够了。
心里再怎么着急,纪挽歌也只能按照年画绒的心意来。
“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要不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纪挽歌只能把话说的重一点,如果这样能激起母亲活下去的信念。
从纪挽歌记事起,母亲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的,老夫人不喜欢年画绒,府中的中馈一直都牢牢把控在魏姨娘手中。
堂堂国公夫人,超一品诰命夫人,竟然被逼到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十几年连院门都出不去。
纪挽歌不了解爱情,但是在她仅有的认知里,母亲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母亲的娘家乃是皇商年家,年家虽说是商户,但是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当年母亲嫁入勋国公府,嫁妆多的摆满了勋国公府前的一条街。
这些年勋国公府能过这般奢华的生活,也是靠着当年母亲嫁入时带来的嫁妆。
这一府的人都靠着年家养着,竟然能把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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