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想让本宫迎娶她娘家的嫡女。”
纪挽歌都不得不给楚晏点个赞了,王后出的手,这简直是太好的凶手人选了,要是楚晏直接说是旭皇子,难免的让人觉得楚晏这时蓄意报复,为了个女人残害手足,但是说是王后,这背后的事情可就很多了。
王后人在深宫之中,怎么可能养着这样的一批杀手死士,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宫外的人在帮助王后,这可能之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王后的娘家,二是王后的儿子。
咳咳,二者无论王后放弃谁都是致命伤。
纪挽歌看向楚晏的眼神都有些隐隐的崇拜,这可真是坑人机中的战斗机,不容小窥啊。
“这般说来,我这伤,还是太子殿下惹来的桃花债咯。”纪挽歌不想在纠结这个话题,跟楚晏打交道越多,纪挽歌越是心虚,总觉得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她的那点小心思根本无处躲藏,他的心思太多,太繁,根本不容她去揣摩。
纪挽歌本来是想插科打诨把这话题绕出去的,没想到楚晏倒是很认真的看着纪挽歌的眼睛,郑重的说:“我只会娶你。”说完楚晏眼中闪过厉光,纪挽歌看不懂他眼中那神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楚晏这是发了狠的。
他这样认真,纪挽歌反倒有些慌乱,装模作样的打哈欠,说自己困了。
楚晏宠溺的给纪挽歌盖好被子,站起身来说:“你放心养伤,我决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他一下子不在本宫本宫的,纪挽歌只觉得别扭。
楚晏走后很久,纪挽歌都觉得楚晏嘴角那抹宠溺并不真实。
——
楚晏让纪挽歌养伤,纪挽歌以为可能是为了尽早回京的缘故,毕竟大婚的日子都是定好的,耽搁不得。
没想到楚晏这一句养伤,竟然真的安稳的住下来了,转眼十天已过,纪挽歌心心念念的快点大婚她好抽身,怎知这楚晏竟然住在这行宫里没有打算挪窝的意思。
而因为楚晏住在郑州,不回京城去,这纪挽歌的伤势便被传说的十分重,什么全身上下没有处好地的话都已经传的遍天下。
黄金给纪挽歌熬了排骨玉米汤,主仆俩坐在一起喝汤,黄金跟纪挽歌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有一次被楚晏看到了,吓得黄金以为会被发落了呢。
结果楚晏对黄金不仅没有罚,倒是赏了一套头面。
“小姐,要我说,这太子殿下对你也算是不错的,要真是将来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是福气。”黄金嘴里嚼着排骨,跟纪挽歌说。
纪挽歌低头喝汤,吃什么补什么,在没有什么人比她更想快点好起来的了,这地方越呆她越怕。
楚晏这段时间对纪挽歌可真算是百依百顺了,只要是纪挽歌能说得出来的,没有楚晏不为她做到的,君不见现在人人口中都称楚晏对她情深意重的嘛。
可是就是如此,纪挽歌却越来越心慌,为什么呢?
楚晏这样不回京城,对外说是担心纪挽歌的身体,但也无疑将纪挽歌送上了风头浪尖,一个能让太子楚晏放下一切的女人,纪挽歌不用想都知道,这京城里啊,现在怕是恨纪挽歌的人都能绕城墙三周了。
楚晏这是在给她招恨呢,也是在给自己招挡箭牌呢。
昨日受到的消息,楚国皇帝查处了王后的娘家林氏一族,下天牢的都有五人。
能出王后的家族这一次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反击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反击也得有个对象啊,就像是楚晏想要削弱旭皇子身后的势力,找准的就是王后,果然一击致命,林家的人想要保住王后,想要保住旭皇子,只能将自己的族人推出去顶包。
现在楚晏向全天下这般肆无忌惮的亮出纪挽歌是他珍视的人,那那些想对付楚晏的人,可就是会第一时间找上纪挽歌。
楚晏这一招可真是毒啊,纪挽歌要是想活的长久,就必须牢牢的团结在楚晏周围,甚至寸步都不离楚晏,这样才能逃过那一波又一波的追捕。
而且,就算是将来纪挽歌能逃离楚晏,那也是不成的,逃出去,满天下的人都知道纪挽歌是楚晏的心头肉,不管是想巴结楚晏的人,还是想谋害楚晏的人,第一个想到就是她纪挽歌。
这真是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开啊。
“你不懂。”纪挽歌这样对黄金说,一张脸比哭还要难看,她能不能说她后悔了,她当时就不该不管不顾的说什么要跟着楚晏来楚国,对付夜国那些夜家人虽然是有些烦躁,但是也不是多么难以完成的事,可是遇到楚晏这只腹黑狼,纪挽歌是真的觉得自己掉入了贼窝,完全跑不出去的感觉。
黄金气哼哼的,什么叫她不懂啊。
一切都被纪挽歌料准,楚晏在郑州城住了十日,楚国国军不得不将国丈一家下了大狱,这样以来,就算是皇帝在这件事上承认了此事是国丈所为,因为此事,无论是王后还是旭皇子,林府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仅是人力物力上的,更有的就是舆论的,一个刺杀自己弟弟的哥哥,这样子的旭皇子,可算是声名狼藉,想要踢掉楚晏登上大位,因为这一件事,楚旭就失去了正大光明的资格。
楚王传来消息,让楚晏在三日内回京。
看起来楚王虽然在这事上顺了楚晏的意,但是楚晏这样算计楚王的正妻,嫡子,想来楚王心中还是不怎么痛快的。
楚晏要快马回京,但是纪挽歌的伤才刚刚有些起色,哪里经得起快马的颠簸。
所以不得不二人分开而行,楚晏先行进京,纪挽歌乘坐楚晏的玉撵随后在回京。
当夜楚晏就带着人往京城去了,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这份乖他还是要买的。
次日,纪挽歌带着一众留下来的人启程回京,车行半日,途径高山,玉撵略有颠簸,纪挽歌坐在车里跟黄金下棋。
突听外面喊,“有刺客!”
又是刺客,纪挽歌背上一阵刺痛,这才刺了几天,怎么又来了,纪挽歌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从匣子里拿出飞镖,飞身就出了玉撵,楚晏不在,这些人恐怕又是冲着她来的,她实在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般三番四次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纪挽歌这一出来,先入目的就是站在远处巨石上的夜未泽,然后才是被刺客冲散的队形。
心中大骂,这夜未泽口口声声说是来护送她的,可是刺客一来,夜未泽竟然躲的远远的看好戏,到底还是不是人!
纪挽歌根本就没有犹豫,飞镖直直就向夜未泽飞了出去。
看着夜未泽捂着肩膀倒了下来,纪挽歌觉得自己背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疼了。
可就是她这般冲动的动作,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面前正有一个巨大的火球向她飞来。
什么东西?!
纪挽歌心中震惊的厉害,这是个什么路数,火球!
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那火球的热度在逼近,纪挽歌本能的后退,可是此时站在玉撵的顶端,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空,就往后仰倒下去。
若是平时她这么一到,也不过是摔在路上,不过是受些皮外伤,但是纪挽歌这个傻子根本没有好好看周边的地形,玉撵这会在一处山崖之上,纪挽歌这一脚踏空,身体急速往山崖下坠去。
寒冷的风呼呼的从纪挽歌耳边吹过,纪挽歌急忙伸手想去抓住山崖边的植物,吊住自己的身体。
但是她肩膀本来就有伤,刚才冲动给夜未泽发飞镖又有些撕裂,现在哪里还能承受住她身体的重量。
疼的冷汗直冒,纪挽歌索性两眼一闭,爱咋咋地。
千钧一发的时候,纪挽歌腰间一紧,随后听到一声暴喝:“纪挽歌!老子弄死你!”
惊世人 第114章 关键时刻抱大腿
纪挽歌这下子更加将眼睛闭紧了,这个声音不用确认她也知道是谁,可是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见,心底里竟然会升起丝丝的惧怕,惧怕什么呢,说不出,只知道那左胸口下的一颗心呐,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身体被人大力的搂抱着,明显往上升起,但是纪挽歌将头更深的往彭厉锋的胸口埋,为什么呢,因为越是往上彭厉锋胸口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纪挽歌心里知道彭厉锋这是气得狠了,想想彭厉锋的脾气,纪挽歌觉得头皮发麻。
脑筋急转想着怎么能让彭厉锋的火气消下去。
可是左想右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啊,掉下山崖不是她的错啊,当然纪挽歌是不会承认自己一时意气往夜未泽身上投飞镖才会导致自己没有防备,被人算计了。
直到两脚脚踏实地,纪挽歌却还是抱紧彭厉锋的腰,不撒手,也不睁眼。
彭厉锋呼哧呼哧的,他刚刚赶到就见纪挽歌被袭击坠崖,简直吓得心肺都移了位,与上次纪挽歌自己往下跳不同,这一次他是眼睁睁的看着纪挽歌来不及提防,被攻击不慎掉下去的。
心里又是怕又是气,急赶而来的这一路什么风言风语的彭厉锋是真的听的多了,那些说纪挽歌对楚晏情深意重的话,尤其是纪挽歌为楚晏挡了一刀的话。
这些都是压在彭厉锋心中的巨石,一路压的他就要失控,只是心中有个信念支持,她在等他,她还在等着他。
这一来就看到纪挽歌坠崖,最可气的他追下去竟然发现纪挽歌已经收了气息,一幅甘愿赴死的样子,这简直能气死他。
“放手!”彭厉锋语气非常不好,像是下一刻就要将纪挽歌接着扔下去。
纪挽歌只闭着眼睛抱紧他,不动不说话,彭厉锋看她这幅样子,心中的郁气稍微消了些,到底还是没有忘了他,心放下一些,也就更有力气发脾气了。
“出息了是不是?还敢替别人挡刀,楚晏什么人,就是再来十个刺客都伤不到他,给你下套你就傻子样的往里钻!你说小爷怎么就把你这么个蠢女人放在心上了。”
彭厉锋怒气冲天的,根本不管这周围还有多少人,纪挽歌被他骂的无话可说,当时那样子的情况,她不挡上去行吗?总不能让楚晏受伤吧,但是这会彭厉锋这么说,纪挽歌也是觉得委屈,想着按楚晏的城府,说不定当时自己不出去挡这一下子,楚晏确实也不会受伤的。
纪挽歌知道自己当时是冲动了,可是最后受伤的是她啊,这一路她不但要应付楚晏,还要应对居心叵测的夜未泽,这么想着,纪挽歌终是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哭!你还好意思哭!”彭厉锋虽然还是恶言恶语的,但是神色却已经是变了的。
纪挽歌听他还责备自己,更是哭的惊天动地,她是真的后悔了,这一趟楚国之行,简直愚蠢透了,她当初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离开夜国,她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呢,离开夜国到了楚国她不仅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进了狼窝,想要逃离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哭的这么惨,彭厉锋皱起眉头有些懊恼,轻轻拍着纪挽歌的背,放低了声音哄着,“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不会再让你涉险了。”
彭厉锋能这样温柔的哄人,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纪挽歌哭得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疼。”
她的背上有伤,就算是彭厉锋放轻了手劲儿,但是他练武之人的手,就是再怎么轻却也还是能让她疼的。
彭厉锋眼中一寒,打横将纪挽歌抱了起来。
纪挽歌这时才透过彭厉锋的肩膀看路上的情形,玉辇被刚才的火球点燃,此时还在燃烧,那么大的玉辇当然不会一时半刻就烧完。四周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早已经横尸,刀剑,棍棒带着人杀气腾腾的对着几个被俘活捉的刺客,黄金被善直抱在怀里,刚才纪挽歌出玉辇的时候,黄金还在里面,这玉辇被点燃,想来黄金也是被吓着了。
纪挽歌的眼睛转了一圈,说话还是有些沙哑的问彭厉锋:“夜未泽呢?”
“死不了。”彭厉锋抱着纪挽歌上了玉辇后面没有受损的马车,彭厉锋是骑马来的,纪挽歌这个样子,实在不是能骑马的样子,还是先上马车比较好。
纪挽歌看彭厉锋一幅不想多谈的样子,也就没有在提夜未泽,死不了就行了,纪挽歌想起刚才夜未泽站在高处冷眼旁光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
就这幅样子,还想着让她给他卖命,简直是做梦。
纪挽歌发狠的想着,突觉胸前一凉,低头就见彭厉锋已经自行动手脱了她的外衫,纪挽歌冷的一哆嗦,赶忙两只手去拉回衣服,她的手其实还是不能做这般剧烈的动作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伤才十来天,根本就还没有恢复。
“嘶~!” 纪挽歌疼的冷抽气。
彭厉锋看她缠在身上的白色绷带,心里不知怎么又是动了气,但是纪挽歌疼的脸色发青,他只能强忍着火气,沉声说:“你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彭厉锋的手跟他的人一样,滚烫的,这与楚晏那透着丝丝凉意的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纪挽歌果然不再动,彭厉锋将纪挽歌抱在怀里看她后背的伤,刚才纪挽歌奋力抓悬崖植物那一下,还是再一次扯裂的伤口,这会儿正有血迹渗出来。
彭厉锋带着厚茧的手指扫过纪挽歌的身体,呼吸便重了下来。
纪挽歌看着彭厉锋那多色龙一般的脸色,急忙讨好道:“当时的情景特殊,你也不想我欠楚晏这么大的人情是不是?我就是受点皮外伤,没事的,真的。”
彭厉锋眼中的光明明灭灭的,也不出声,暴怒的彭厉锋不可怕,这样沉默的彭厉锋才可怕,纪挽歌继续劝着他,“你别生气了,下次遇上这种事,我一定小心,决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阿锋。”纪挽歌陪着小心。
这时彭厉锋伸出手轻巧的抱住半裸着上身的纪挽歌,那动作轻的不似彭厉锋会做出来的,他啄着纪挽歌的耳朵,很是抱歉的说:“对不起,宝儿,我来晚了。”
他叫她什么,纪挽歌脑中烟花开遍,眼睛却有些酸涩,这一次要到楚国来的是自己,彭厉锋从头到尾都只是宠着她,她想怎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