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坐回主位,好整以暇的拍一拍衣袖上莫须有的尘埃,冷淡地说:“饶不饶命,也得看你说不说实话。怎么,还是坚持护着你那‘主子’?我可告诉你,若是我帮你说了……你的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事实上若汐并无十足的把握证明蝶儿是钟玫的内应。只不过今日阿七过来跟她说,城南新开的这家回春草堂很是诡异,只在钟玫每次派人出门抓药的日子开放,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的。阿七打探了附近的街坊,他们也纷纷表示从未见过这家铺子开过门。
这便有些蹊跷了。平常店铺开门做买卖,求得都是一个“利”字。哪有人开店铺十天里是有八天歇业的?这一点就说不通。
再有便是这家店面开张的日子很蹊跷。若汐根据阿七的禀告推算了一番,不偏不倚就是钟玫被带进相府的日子。而蝶儿,也刚好是那段时间被买进府里的。
若每件事都赶得如此凑巧,只怕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了。
所以若汐一边命令阿七将蝶儿绑了,另一边便让人趁里面无人之际,翻墙进去一探究竟。进去的人很快翻墙出来,对若汐禀告说,里面并无一丝药材的痕迹,相反整个院子里乱七八糟地摆满了杂耍用得刀枪棍棒还有些假面道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杂耍班子。
如此一来,若汐更确信她自己的推测了。
所以她决定对蝶儿试探一番。结果蝶儿的反应更让她相信自己想的没错。
看来钟玫被带进相府,根本就不是因为母亲的一时怜悯,反而更像是一个针对相府的大阴谋。虽然目前他们的目的为何若汐不甚了解,但是她联想到上一世钟玫对她那般不择手段地抢莫云滨,生生逼死了自己,不禁打了个冷战。
于是她看向蝶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烈起来。
若汐像换了个人般,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里是恨不能杀死她的厉光,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蝶儿:“不说吗?很好!那我也不必再对你客气了。相府里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给我杖打,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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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天而降
高门大户惩治个把奴才,轻则掌嘴罚月钱,重则乱棍打死弃尸街头,实在不算甚新鲜。更不消说被主子冠上“吃里扒外”、“手脚不干净”之类的说辞,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此番若汐一声令下,早有明眼的婆子下人提着棍子,搬出长条凳,准备对蝶儿好生“教导”一番。
只见两个身形肥硕的婆子将蝶儿拽到长条凳上趴好,然后一边一个将她瘦弱的肩膀摁结实,不容她有一丝一毫地翻动。紧接着两个伙房的仆役便操着两指厚一尺宽的板子,对着蝶儿扭动的下身毫不留情地招呼了上去。
“啊!小姐饶命啊!小姐!啊!蝶儿是无辜的……救命啊!”顿时蝶儿凄厉的哭喊声便响彻整个曦园。
而若汐则背对众人站着,随着木板解除皮肉的声音,她紧皱的眉头一跳一跳。其实这是她第一次下狠手处罚下人,她不忍看,生怕自己一时的怜悯招致整个相府灾祸。
而她上一辈子便是因为太过懦弱,太过良善,钟玫才会一步一步蒙骗自己,将她置于死地。
所以,如今重生后,至少她感悟了一个道理:对敌人心软,便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估摸着打了快二十下,若汐深呼一口气,摆手道:“停!”
杖刑的下人便收手,等着若汐的下一步指示。而若汐则缓步踱到奄奄一息的蝶儿身前,弯下/身子用两指捏起她毫无血色的脸,冷声问:“怎么,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这一番棍棒招呼下来,蝶儿早就招架不住,身体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按着,根本挣脱不得。只能伸长了脖颈不断求饶。这会儿被若汐质问,她无力地翻着白眼,额前的碎发全都黏在脸上,脸色煞白,嘴角渗着血。想必是打的太过严重,她将嘴唇咬破了。
蝶儿喘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说:“求小姐饶……命……”
若汐将手拿开,转身背对着她,缓缓道:“你不说就当我查不出么?我如今问你本就是想留你一条性命,不然的话,大可一顿棒子将你打死,直接扔到乱葬岗还省去我不少功夫。”若汐低头想了想,又道:“不若这般,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答于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蝶儿被摁在长凳上,看不见若汐的模样,只能对着她孤傲的背影犹自点头。
“第一,城南那家名叫‘回春草堂’的药材铺子与钟玫是何关系?为何只在你去送药方之时才会开张?”若汐满意地抛出第一个疑问。
二十大板下来,蝶儿已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她强睁着无神的两眼,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丝毫声音。
若汐抬手,唤过阿七:“倒杯水给她。”然后示意下人将她放开。
蝶儿从长凳上摔下来,艰难地起身,跪到若汐脚边。
阿七从旁处接了些水拿过来,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下去。
“谢谢小姐……”喝了点水稍稍恢复些神智,蝶儿重又开口,“那……确实不是药铺,而、而是……专门用来与玫姑娘联络的。”
“哦?”果然与她所想无差,若汐不禁又问,“那些人是何身份?为何要专门安插钟玫到相国府,有何阴谋?”
“蝶儿身份低微,并不十分清楚底细,只知道玫姑娘仿佛与相府仇怨颇深,那些人好像对她很是恭敬,甚至听命与她……”蝶儿艰难的回忆着,说完之后抬头发现若汐看上去并不十分相信的样子,慌忙解释道:“蝶儿是年前才被人牙子卖过去的,是真不知道的!”
若汐点头,继续提出下一个疑问:“既然这样,你便说说,玫姐姐来相府是和目的吧?亦或者她每次都叫你去送何消息给他们?”
蝶儿害怕地看一眼若汐,瑟缩着又俯下身子,小声开口:“玫姑娘很是谨慎,每次差遣奴婢过去,都会预备一张真正的药方,就算被人抓到也不会有何破绽。而真正的……则是将单子用醋刷一层,才会看出来。”
若汐听了不禁眉头一挑,朝小翠示意,即刻便有人拿了一小盏香醋进来。
若汐将那张看上去甚是妥帖的药单铺到桌上,取过毛笔小心的刷上一层。然后静静地盯着方子,查看是否会如蝶儿所说,浮出字来。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那张纸上的墨渍竟然渐渐消散,紧接着是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丑时二刻,速来。”
若汐一把抓起那张纸,猛地想到今日父亲、母亲因为大哥被嘉奖,统统被皇上召见,根本不在府中!于是她神色焦急地对阿七吩咐:“速去禀告护卫官,今夜府中遭贼,即刻加强戒备。”
阿七哪敢耽搁,转身飞快地跑去报告。
若汐看着阿七跑出了视线,她才抚着胸口由小翠搀扶着慢慢坐下。
她缓了缓气息,继续盯着蝶儿问:“那么钟玫入相府的目的呢?”
“玫姑娘入府的目的是杀……”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突然双目圆瞪,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若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紧接着几个身穿夜行衣的陌生男子便飞身跳入院子,为首的那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扫视一圈院中的一干人等,狂妄的大笑出声。
“女娃娃,不简单嘛!”他走上前两步一脚将已经被暗器杀死的蝶儿踹开。
若汐没料到他们竟敢胆大包天到找上府里,当下便懵了。小翠更是夸张,意识到歹人向前跨了一步,整个人马上挡在了若汐身前,虽然她自己都是抖的,却依旧死死护住若汐。这让若汐十分感动。
但是过了最初的恐惧,若汐便镇定下来。那人若是想杀自己,早就如惨死的蝶儿一般,被暗器杀死,何必再来费口舌?
所以,他们并不想取她性命。于是,若汐也试着放开胆量,与为首的那人说:“堂堂庆嘉朝丞相府,阁下不也是来去如同自家后院?莫不是真当府中护卫都是吃素的?”
那人一听,若汐居然还有胆量跟他叫板,不禁面露惊讶。“世人都说丞相府的小姐,娇滴滴跟花骨朵似的,没想到竟长了身傲骨。”不过他看着满园早已吓瘫的众人,鄙夷地啐一口:“不过几只虾米罢了!”
身后的手下早已听得不耐烦,不禁催促着:“大哥,跟她费什么话!直接带回去让兄弟几个爽快爽快,完事之后便卖到醉红楼,瞧这脸蛋、身条,兄弟看着就心痒痒!”说完几人还发出一阵猥琐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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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洛洛码的忘记了时间……竟一口气写了快4000字,所以……就到这个时候了
抱歉~
先发一章~剩下的我们明天不见不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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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相府是你家后院?!
若汐顿时被气得面色涨红,右手抓着桌延,长长的指甲几乎全扎了进去。小翠更是护主心切,狠狠的朝那帮恶人啐了一句:“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长得熊样,也敢肖想小姐这般冰清玉洁的人儿!”
“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信不信老子先弄死了你,再玩完你小姐送到窑子里?”那几人得了骂,作势便要上来教训小翠,结果被为首那人长臂一伸,拦在了身后。
若汐强打精神,稳住声音淡淡地问:“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黑衣人看一眼死掉的蝶儿,沉声问:“听闻白日里相府小姐搜了我铺子,特来问问钟离大小姐,所为何事?庆嘉朝衙门拿人还得告诉一声犯了何罪不是?!”
那人摆明了跟若汐耗时间,根本不担心相府的护卫赶到,悠然地与若汐谈论起了白日查访药材铺子的事情。男人将别在腰后的弯刀掏出来,装模作样地吹拭一番,“若大小姐不给个合理说法……只怕我手里的家伙也不答应。”说完阴鸷的双眼射过一道阴毒的光,像是要把若汐千刀万剐似的。
若汐心头咯噔一声,还未想好该如何回答,头顶处却突然掠过一阵疾风,紧接着就看见从房顶上飘下来一团红。
若汐定睛一看,顿时大骇,这……居然是个熟人……
红衣男子稳稳落在若汐与黑衣人之间,身上挂着的配饰随着他落地,发出钝钝的响动。他回身冲着若汐轻挑唇角,妖媚一笑:“美丽的公主,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若汐被他顶着一头似火的红发还敢配一身暗红色衣衫的诡异搭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听到他那句似真似假的问候,更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巧你个头啊!这明明是我家好吗!你们一个个熟的跟自家后院一般,是想怎样?!
不过这会实在不是她与这位拓跋族王子计较的时候,于是若汐索性闭嘴不语。若说之前面对黑衣人一众,若汐还有些提心吊胆。此刻看到拓跋力微的出现,不知为何,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竟可以安然放到肚中。
实在奇妙。
拓跋力微显然也觉得这般黑衣人十分碍眼,扰了他与佳人相会的绝妙机会。当下冷笑着对为首的黑衣人命令道:“用你们中原人的说法,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马上给我滚!否则……”他突然飞起一脚,将身前的长条凳踹得四分五裂。“便如此凳!”
若干年后,若汐回忆起当日一幕,拓跋力微帅气又张扬的样子,依旧叫人移不开眼。
黑衣人对拓跋力微的突然出现也表现的异常震惊,十几个人纷纷从腰间拔出凶器,若汐瞪大眼睛一瞧,顿时绝倒。他们拿的居然是清一色的弯刀!
为首的黑衣人充满戒备地与拓跋力微周旋:“朋友,你哪条道上的?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说着晃晃手里的弯刀,放狠话,“刀剑无眼,若杀了你……”
还未说完,便叫拓跋一把抢了手里的凶器,然后手起刀落,那把明晃晃的弯刀瞬间抹过黑衣人的脖颈,立刻身首异处!
若汐发誓,她连拓跋力微如何出的手,都未看清楚……黑衣人便已经倒下了!再后来……她的双眸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护住,遮挡的严严实实。
拓跋力微略带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看,丑……”他在保护她,这一刻若汐感受到了他男儿的刚毅和铁血下的柔情,心底的一角变得软软的。便真的听他的话乖乖地坐在那里,任他护着。
剩下的黑衣人顿时连退数步,十余人看着拓跋的眼神皆是由不可置信转为恐惧……他们握着弯刀的手颤抖着,数人间面面相觑之后居然没有一人敢再次上前试探……
拓跋力微面对他们,声音继续转为冰冷:“还不快滚?!莫不是想给你老大陪葬?”
黑衣人闻言顿时如获大赦似的,转身狼狈而逃。间或还可听到几声摔倒与相互间叫骂的声响,若汐不知为何这般危险的时候竟有几分想笑。
过了一会儿若汐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可拓跋力微的大手还遮在她面前。顿时让她发觉这家伙是故意趁机占她便宜,不禁恼怒地说:“拓跋王子,人都走了,你也该将手放下了吧?!”
拓跋力微只得十分不舍地将手拿开,原先冷峻的面孔早已不知被他扔到哪里,此时甚是谄媚的嬉笑道:“钟离姑娘太过美丽,竟叫我看得痴了……”
若汐忍不住想对他翻白眼,难道他们大漠男子夸人都是如此直白露骨的吗?若汐懒得跟他计较,想起地上死掉的黑衣人,赶紧站起来想要上前查探。谁知拓跋力微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若汐气急,一板一眼道:“承蒙拓跋王子今日搭救,钟离若汐铭感五内,然……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如此深更半夜王子实在不适合待在这里,还请王子请便吧。”
结果拓跋力微将搭在胸前的发辫一甩,大言不惭道:“这般文邹邹的说辞,听不懂!”
若汐气急,这人怎的这般不讲道理?!她说不上来眼前这人怎么会如此容易激起她的怒火,但是从骨子里若汐就不惧怕他。于是若汐指着院门道:“慢走,不送!”
拓跋力微大笑,好看的丹凤眼吊吊着看若汐,像是要将她生吃下去。不过他转头对着空旷的夜空道:“如此良辰美景,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喜欢对酒当歌吗?钟离小姐,有无兴致与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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