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靥如花,他心驰神荡,先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全都付诸流水……
将军太勾魂 情来情去情随缘 第五十八章 掌中玩偶(下)
第五十八章掌中玩偶(下)
岳阳城外的护城河乃是上游郦江的一截分支,水流表面上看似平稳,然水面下却暗流汹涌,虽然知道坠入河中是凶多吉少。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论是正反两派都沿着下游一路寻去。
萧千策抱着初夏爬上岸时,早已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他不敢做任何停留,也不敢沿大路走,只能避进山林中,顺着林间溪流往南走。
然而,虽然快到春天,但寒冷依旧,他一个大人都冻的瑟瑟发抖,何况一个出生还不足月的孩子,眼见着初夏的小唇瓣比啊的乌紫,气息也渐弱,萧千策越加焦急。
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干燥的山洞,萧千策抱着孩子刚进洞就听见洞中有粗重的传信息声,很缓慢,萧千策喜出望外,立马奔进洞中,借着洞口照射进来的微光一瞧,果然是一只还在冬眠的熊。
弹指间,数道流光急射而出,没入熊的头、喉和心脏处,一头猛兽就这样没半点挣扎就结束了性命。
而后,萧千策用随身携带的笑道将熊拨了皮,赶紧将初夏身上湿漉漉的襁褓给解开,将孩子裹进熊皮中,放在已死掉的熊的肚腹上,因为那里还有余温。
做完这一切,萧千策才拖着受伤的身子回到临终检枯枝,在宽大的洞中用最严实的方法生气了火,割下一块胸肉烤的半生不熟时就将就这咀嚼吞咽下,然后才退掉自己那一身冰冷湿漉的衣衫,颤抖着将自己也裹进宽大的熊皮之中。
萧千策怀抱着初夏,用他的提问护着孩子,加上一旁的篝火,初夏脸上很快就有了血色,见那又开始红润的脸色,萧千策不禁失笑,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和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一水儿精光的‘坦诚相待’。
他本来就伤的不轻,加上又受了寒,体力越发虚弱,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晕了多久,萧千策晕沉恍惚见只觉得有人在吮吸他的左胸,他不觉皱眉,含糊不清的道:“心竹,别闹,我很累……”
哪知怀里的家伙吮的更卖力,那是当然的了,小家伙饿了,当然要找吃的,萧千策一个大男人又吸不出半点奶,小家伙也郁闷呀。
“嗯……”终于在初夏卖力的吮吸之下,萧千策才清醒了过来,低头一看,初夏还在不遗余力的奋力吧唧吧唧着。
萧千策哀嚎一声,他是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他上哪里去给孩子弄吃的。
也许是奋力拼搏了那么久也没尝到一点甘露,初夏终于舍弃了久榨不出的枯井,改往别的地方觅食,肉乎乎的小身子不停蠕动,寻到萧千策的左肩胛的伤处,哪里被璎炎凌霄一枪刺了个窟窿眼儿。
初夏最大张,舌向下的瞬间含住萧千策的伤口,然后大口的吸食。萧千策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在哪温热的小口下扯起阵阵刺痛。
“你……”萧千策对初夏的举动感到惊愕,他竟然在吸他的血,可一看见孩子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了他也听不懂。
算了,萧千策闭目仰头,越发苍白的容颜更显憔悴,仿佛是一具残破的躯体,再也盛不下他飘逸的灵魂,随时都有可能或做一缕青风,飘散于人间……
他和她,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是他强迫了这一段姻缘,所以才得不到善终?开玩笑,他不是谁掌中的玩偶,他的姻缘他来定,谁也阻止不了。
初夏吃饱喝足后,一张带血的小嘴在萧千策身上乱蹭,慢慢的蹭到萧千策的脸上,两只小爪子不仅乱摸,还用嘴胡乱香香两下,浓墨般光亮的眼睛牢牢盯住萧千策,竟咧嘴笑了。
“笑什么笑,和你娘一个德行,都是吸血鬼。”萧千策托起初夏的小脑袋,哼哼抱怨道,他怕还没到时候他就会精尽人亡。
然而小家伙却越来越开心,一双爪子拍的更有节奏更用力,好家伙,才多大年纪,力气倒是足,那几巴掌打在萧千策的脸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疼。
萧千策忽地轻柔地抓住初夏那两不安分的爪子,坏坏引诱道:“喝我的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突然被遏制住的小家伙用很无辜的眼神盯着萧千策,似在回应,要付什么代价?
萧千策笑得更加邪肆,轻轻捏着初夏粉扑扑的脸颊:“终身为奴为仆,不得翻身。”
小家伙哪里听得懂,眼神依然是好奇加无辜。
“怎么样,天下没白吃的午餐,要是同意就笑一个,不同意就哭出来。”萧千策说完扬起一记风雅绝伦的笑,万般迷人,连襁褓之婴都不放过,照‘迷’不误。
可怜的初夏,咧嘴憨笑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他为奴为仆的‘悲惨’人生,不过,那已是后话来着。
俘虏了这一个小的,萧千策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难受,将烘干的襁褓把初夏包裹好,再来传穿起自己的衣服,由于肩胛上的伤,他的动作十分笨拙。
噗哧一声闷笑从洞口传来,萧千策一惊,连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足见那人动作之轻之细。
“是谁?”萧千策沉声喝问,之间流光隐隐含威。
“来救命的人。”凤药嬉笑着缓缓步进洞中。
萧千策见是凤药,才收了手中的暗器,正要弯身去抱孩子,凤药飞扑过来先一步抱过孩子,又是蹭又是亲,他的亲亲小娘子,他总算是抱上了,呜呜,好可爱。
凤药为何会以为这孩子是夜荷,只因为那晚玩游戏时,两个孩子的襁褓对换过,现在初夏身上裹的是凤纹小被子。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的小娘子,他先摸遍了就是他的了,以后谁也抢不走,于是伸手去摸初夏,摸到初夏的小鸟时,凤药先是一愣,然后欲哭无泪。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娘子。
“老不死的,把夏儿还我。”萧千策从石化掉的凤药手中夺回初夏,这老不死的吃错药了么,又不是他的孩子,老那么激动做啥。
回过神来的凤药,在萧千策措不及防点了他的晕穴,借助从他手里滑落的孩子和萧千策坠下的身体,对外面久候的人一记响指,立即窜出好几个大内高手,将萧千策借助,小心抬了出去。
这男人,果然已经不是先前的阿策,若换作以前,他早会洞悉到周围所埋伏的人马,怎会像现在这么迟钝。
凤药经不住感慨,这个男人,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还能硬撑到现在,他还能站着,到底靠的是什么样的信念在坚持。
贺南群山的行宫之中,一处内殿里,一白色龙袍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婴孩,本来的龙威之势早已荡然无存,正逗弄着怀里娇憨可爱的孩子,好不开心。
一侧的宫人本来是来抱孩子去喂奶的,却见皇帝陛下将孩子放于龙椅之上,自己则蹲身探着食指去引诱那小家伙,小家伙居然能紧抓着皇帝的手指,跟着在龙椅上扑腾,那笨拙又卖力的动作,像极了某个人。
萧千御忽地爽朗的笑出声,这一笑,令殿内的宫人顿感惶恐,修武帝虽是明君,治国有道,受万民爱戴,但皇帝陛下极为严厉,不要说笑,就是连柔和的脸色也很难看到,会如此毫无忌惮的笑,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瞧这孩子的眉目,真真和那个人一般无二,萧千御的心像被一根细弦猛地牵动了下,隐隐有些痛心。
该死的萧千策,居然把那啥子拱手让给那璎炎兀鎏,萧千策十指紧握,一挥袖,个空掀翻一旁座椅,皇帝突然动气,工人们立马跪伏于地,颤抖不已。
唯一没被皇帝的怒气所吓倒的便是初夏,冲着萧千御呀呀嬉笑,这般可爱的模样让萧千御心头的怒火顿时散去,有将孩子抱进怀里,爱不释手。
凤药步进殿内时,恰巧看见这一幕,冲着出去下调笑道:“你这个小家伙是卖笑的么,见谁都笑。”呜呜,他的小娘子还不会也是这样吧。
说话间凤药还伸手去摸,萧千御不满,抱着孩子一侧身,斜睨一眼凤药,那意思是,这是我的,你少碰。
凤药尴尬的收回手,对这两个兄弟,他忍。
凤药心高气傲,喜四海云游,对权势视如粪土,绝不是攀龙附凤之人,为何要忍这两个兄弟?只因他涨到十二岁就没有再发育过,虽然不老不死,但好孤单,若是停在一个成熟的年纪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年纪,他连女人都没碰过,想尽一切办法就是想要恢复成长。
想要恢复正常,必须要三样世间之宝,萧千御用月光珊瑚和他换了不离,萧千策用南海明珠和他换了不眠,还差一个耀阳碧玉,萧千御答应帮他找的,条件就是他暂时为皇家做事。
“千策的情况如何?”萧千御问道,口气颇随意。
“很不好,就还剩一年半的命。”
“有救么?”萧千御凌厉的眼神忽的转柔。
“一命换一命。”这是他凤药救人的原则。
萧千御忽感头疼,抬手抚上额头,轻轻按揉,萧千策和铁心竹是他最疼的两个玩偶,他们的生死得由他来掌握,没他的允许,他们谁也别想再离开他。
凤药从怀里的锦囊中掏出一粒药丸,扔给萧千御。
“这是‘不痛’,吃了会舒服些。”
萧千御记过药丸,无太多表情的道一句:“谢了。”
凤药看萧千御顿觉无语,他将什么事都压抑在心头,何苦。
将军太勾魂 情来情去情随缘 第五十九章 兄弟
第五十九章兄弟
人生苦短,他的一生,萧千御自己总结了一个字,就是——累。
贺南山中景致极美,萧千御一双狭长的眼眸幽远深邃,眸光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喂,该你了。”凤药执白子在棋盘上落定后,瞪了半晌也不见萧千御落子,于是不耐烦地催促。
然而,若有所思之人毫无半点回应,适时萧千御怀中的初夏睡醒,神奇粉嫩的藕臂,短小的指头去抓萧千御的下颚,被小家伙这么一碰,萧千御才回神。
眼光透过初夏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宠溺道:“臭小子,你倒是不怕我,这点比你娘强。”
凤药气闷,自己唤那人半天也不支个声,那屁孩子一碰他就有反应,这家伙也太忽视他的存在了,真不公平。
凤药右手食指重重的在棋盘上连敲好几下,萧千御也不搭理他,继续逗着孩子玩,连期盼也不看,拈一黑子沉稳落定。
“你输了。”萧千御语气淡然,却自信非常。
“下不过你们这些做皇帝的,我认输。”凤药嘟囔,这些当皇帝的,心思一个比一个深沉,御翰之前的不必说,至少御翰至今七位皇帝,他一个也没赢过,真不是一般的郁闷。
但若说城府之深,萧千御绝对是他所见过最为深沉之人。
“你要是能放开一切,会活的轻松些。”医者父母心,凤药为萧千御惋惜,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本以为心早就麻木,却不料仍被他所感动。
凤药一直就是十二岁的羊毛,在一个地方待上两三年就会换另一个地方,要不别人就会发现他不会生长的秘密,这样的他不被世人所接受。
他有过被人背叛的惨痛经历,当一个被你视作至极的人聚到要挖你的心,还要喝你的血时,你会有怎样的感觉,凤药就经历过,其实他也想有人和他一样不老不死,然而他试过给自己喂养的狗吃他的血肉,但那狗仍然会老会死。
所以后来他再不结交朋友,孤身一人饱尝人间疾苦,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享无边孤单。
一个人长生不老,真的好烦。
而阿御是他在心灵受创后第一个接纳的朋友,当初阿御不下天罗地网抓他,他被缚之后,清楚了阿御抓他的目的,还以为那人会拿他来炼丹,哪知阿御不仅对他好说一句‘你好可怜’后放了他,还答应帮他找那三样至宝,如今他已得其二,刘回复常人之日不远。
“我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其实,能够掌控他人的命运,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萧千御自鸣得意。
“那你的命运呢?”
“也由我决定。”萧千御眼里淡定自若,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执着。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就如同和凤药所下的这一盘棋,全都了然于心,棋局已定,再无法更改,而他就是操纵这一切的主宰。
凤药有时候也看不懂萧千御,他的心中,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无限感慨之时,却见萧千策捂着心口跌跌撞撞不顾身后宫人阻止,奔到这水榭长亭之中。
“你为何在这里?”萧千策喝问,贺南山中的行宫是他暗皇的地方,那个人不该之奥才对。
萧千御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皇宫中有人偷盗不离,他起了一心,那玩意儿只对一个人有用,所以他派了影去探察,其结果真是令他大吃一惊。
他先是知道了铁心竹的下落,再后来从铁心竹身边的随雨的一举一动中追查到贺南群山之中的秘密,趁萧千策北上之时,入主暗皇的宫中。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朕是皇上,哪里去不得。”萧千御冷声道,一派王者风范。
对萧千策,他是又恨又爱,恨他瞒着他做了那么久的暗皇,爱她,是因为他身为暗皇那么久,却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者他。
有兄弟如此,此生何求。
“把‘不离’给我,我知道你没有毁掉。”说道‘不离’,一向冷静自若的萧千策竟有些激动。
萧千御站起身来,面对着萧千策,扬手就是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你一个弱者凭什么命令我。”瞧瞧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哪里还有曾经宝亲王时的风雅俊朗,那指点江山的神采早已不见踪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到最后呢,女人没有得到,连孩子都不是他的。
他也该是一个王者,他萧千御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如此软弱,这样他便少了对手,人生还有何乐趣。
萧千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腥,侧回首,对萧千御露出不服的倔强。
“给我‘不离’。”说话间萧千策也挥手一拳,却被抱着孩子的萧千御轻而易举的接住,扣住他的手腕反剪在萧千策的身后。
瞧瞧他有多弱,萧千御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你若是不强大,什么都做不了,包括你心心念念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萧千策愤怒的等着眼前的熊掌,萧千御的话次到了他的心上。
“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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