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策一跃进入武将所布的阵中,步伐如斗转星移,一扫一挡身手矫健,一招一式中流露出傲人的风采,正是跨凤乘龙之日,自然是志得意满。
萧千策那是势在必得,而另一方的武将却只是走个形势,所以也没过多少招就认输让道,萧千策刚向前两步,又被随雨和随云拦住。
“就凭你俩小子,也敢挡朕的道。”萧千策春风得意的笑道。
随雨和随云相视一笑,齐声回道:“请皇上赐教。”
话音刚消,萧千策手中两道流光顿出,随雨和随云凌空后翻迅速躲过,接着随雨使出风从虎,随云一招云从龙,将千策夹在中间,前进不得。
不远处的女宾们纷纷笑言:“皇上可得快点破招,新娘可等不住了。”铁心竹在那里何止是等不及,她都想直接上去把随雨和随云扔了,奈何一帮女眷把她拽住,又加上那么多人几千双眼睛瞧着,她要顾及皇家面子只得等着。
“皇上,误了今日吉时,那就还要等上三个月才有适合婚嫁的日子哦。”龙笑儿在一旁火上浇油。
萧千策被随雨和随云缠得紧,那二人功夫本就不错,所以一时半会儿萧千策也脱不开身,隆冬时节,皇帝额头居然起了一层薄汗,不是热的,而是急出来的。
忽然,萧千策使出一招流水游龙,抽身退出,眉目纠结,眼扫向随雨和随云身后,大叫不妙:“唉呀,红莲和珊娜好象快生了!”
随雨和随云同时回头,却看自家娘子挺着个大肚子站原地好好的,立马知道被皇帝蒙了,再想回身时已被萧千策点住穴脉动弹不得,两人暗道失策。
过了随雨和随云这关,半路又杀出铁心兰,道一句:“皇帝姐夫,得罪了。”然后提了拳头就上,铁心兰虽然还只是孩子的个头,身手却着实了得,一连几招居然迫使萧千策费心来拆招,以应付随雨和随云更加用心几分。
“好身手,比起你大姐当年的身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千策赞叹道。
“真的?”铁心兰才十三岁,毕竟还有孩子心性,一听人这么夸他,立马收了拳头跑到大姐面前炫耀去,直把萧千策丢原地不管了。
萧千策不觉莞尔,他们铁家的人啊,真个儿直性子。
还以为畅通无阻了,却不想苏南歌和殷子戚挡住了萧千策前进的道路。
“你们也要斗武?”皇帝挑眉,苏南歌倒是好身手,可殷子戚怎么看都不像有功夫底子的人,下盘偏虚。
“非也,义妹出嫁,做大哥的出来壮个声势而已。”殷子戚缓缓道来,一脸喜气洋洋,真像嫁自家妹子一般。
“大将军与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恩人出嫁,怎能缺了我。”
苏南歌说完,扬开一卷喜联,殷子戚亦然,斗完武,再斗文。
萧千策见殷子戚手中的对联,上书道:‘黄泉路边,忘川河上,奈何桥头,三生石上刻姻缘。’
“花满园时,明月夜下,金风浪里,龙凤帐内度春秋。”萧千策缓缓对吟,只这一联,稍懂文的人都觉皇帝这句太露骨,女眷们更是掩袖娇笑,好羞人哦。
铁心竹闻联不觉两腮娇红,要不是凤冠垂帘掩去秀颜,她堂堂大将军娇羞的模样被人瞧了去,岂不丢人,若细细想来,从什么时候起,她这样的‘粗人’竟然也会含羞带怯,奇迹呵。
苏南歌轻咳一声,抖抖手中的对联,萧千策抽眼细瞄,果真好联:‘三生缘,三世恋,鸾凤和鸣一夕间。’
“千秋债,万载还,鸳鸯比翼永缠绵。”萧千策边吟边在红绸上书写下墨宝,最后还提了横批:天上人间如影相伴。
此时,只余一片叫好声,皇帝不止武功卓绝,文采亦风流,如何不让人赞叹,也只有这般天之骄子的人才配得上那绝世无双的佳人。
铁心竹暗忖,她是哪世修来的福分,能和他定下三生之约,珠帘下的媚眼竟落下一滴胭脂泪。
过了武争文斗,却被那铁家上下六口人拦下,今日铁家人的家主嫁人,没有长辈说教,他们这帮做小的只得越个职位,代替长辈训话。
听训是习俗,不过谁敢训皇上?然而他们铁家的人就敢,若是不能讨他们的欢心,管他是皇上还是王八,通通不让进铁家的门。
即便是万乘之尊的萧千策,此时也只能拱手作三个揖,望这帮人高抬贵手。
“皇帝大姐夫,做皇后应该俸实禄很高吧,我姐不会打理,你交给我得了。”铁心菊小声道,萧千策只笑不语,这个他可做不了主,铁公鸡可是一毛不拔的,谁要敢打那个人的钱的主意,就得有被扒皮拆骨的觉悟。
乐正欢抱着女儿拉了萧千策到一旁说话,乐正欢悄悄将一本手掌大小的小册子塞到萧千策手里,附耳道:“今晚洞房,照册子上画的做就没问题。”
“你是说就算她怀孕没过稳定期,今夜也能洞房。”这可比任何言语祝福更让萧千策欣喜,要知道洞房夜没翻云覆雨岂不是很没乐趣。
“当然,你既然入了铁家的门,咱两就是连襟,这个小忙襟弟理应相帮,连兄若有需要,我这里还有一些‘颠鸾倒凤’的药,你要不?”乐正欢拿了个小瓷瓶,在萧千策面前晃一晃。
萧千策横了一眼乐正欢,那意思是‘瞧不起谁啊’,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快速将药收入怀中,偶尔来点情趣好象也不错呵。
“朕可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今日之事。”
“我办事你放心。”乐正欢说完没入人群。
铁心梅和璎炎荣光走上前,铁心梅先开口道:“皇帝大姐夫,我和荣儿没什么好送的,就祝愿大姐夫和我大姐如‘皓月下的双影雁,寒霜中的并头梅’,百年好合。”
“他俩百年好合,我二哥怎么办?”璎炎荣光在一旁悄声嘀咕,被铁心梅狠狠踩了一脚才忙改口,跟着附和一些珠联璧合、永结同心之语。
“可别让我大姐太累。”铁心兰补充道。
“放心,不会让她再操劳的。”萧千策道。
“我是说晚上。”铁心兰没好气地道,看前些日子她大姐从宫里回来,哪天不是累得精疲力竭,他们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萧千策脑门淌汗,这个他办不到。
“对待我相公可得好点,别看她为人宽厚就欺负她,皇帝那些风流劲你可收着,若是负她,有你好看的。”韩嫣横眉竖目,一脸不爽。
“朕一定好好对待那个呆子,不过韩姑娘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朕给你撮合一桩良缘?”
“可别,我可不想嫁。”韩嫣当即拒绝。
萧千策一笑,随她罢。
等萧千策步上凤阶,却不见铁心竹的身影,再顺着众人的眼光抬头向上看,只见他的新娘翘着二郎腿坐在将军府的正门横梁上,萧千策气不打一处来,她怀着身孕的人居然还敢上房揭瓦。
“皇上,大姐说,要皇上过了她这一关才肯嫁。”铁扇儿走上前一福身,轻缓道出一句。
“她要怎样?”萧千策问。
“大姐说,要皇上说出你们第一次相遇时,皇上对大姐说的第一句话。”
萧千策双手环胸,在玉阶上来回踱步,忽的停住,仰首道:“你很漂亮?”
铁心竹摇头。
“我喜欢你?”
新娘再摇头。
“你是呆子?”
铁心竹怒,这家伙,居然把那句给忘了,揭了一片瓦便往萧千策身上砸,气死她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她不要嫁了啦。
就在铁心竹心灰意冷之时,却见下面的他展开双臂,道一句:“快跳下来。”
虽没有初次那时的焦虑,但温情迷人的嗓音,让她毫不犹豫以纵身跳下,萧千策当然是飞身接住,暗恼这家伙居然玩这样的把戏上瘾。
“我还以为你忘了。”铁心竹喃喃道,窝在自己夫君怀里,感觉很好耶。
“虽然是十四年前的事,可我忘不了,即便四十年后或是更久,我也不会忘。”
经过一番折腾,萧千策总算是抱得美人归,怕他的玉人儿丢了,他都不肯松开她半分,所以干脆不坐凤轿,两人乘一匹马回宫。
路上,萧千策忍不住问铁心竹:“璎炎兀鎏呢?”他本以为那人一定会来捣乱的,害他调了十三个营的禁卫队一同前来。
铁心竹掩嘴偷笑:“被我捆在将军府后院的柴房里。”
“捆紧了没?”
“放心,我找阿欢要了软筋散,没个三日的功夫恢复不了。”
这两人,整个儿一对狗男女的典型。
“身为一国君王,居然如此丢人现眼。”一家临街的酒楼之上,靠窗的一桌,一位俊俏张狂的男子轻斥,男子身旁坐着一位温婉纤柔的美妇,美妇膝上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男孩的容貌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俊美,绝对是个可人的孩子。
“也不知是谁曾经也如此荒唐过,我记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美妇笑道,抱了儿子一阵香香。
“喂,说好不提以前的事,我那时是年少无知好不好。”张狂的男子枉态尽失,一脸无辜样。
美妇轻叱,那时的他二十有八,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年少无知。
“那现在呢?”美妇娇声问道。
“现在我眼里只有娘子,除了娘子容不下其他。”男从立即表明立场。
“算你过关,今晚准你侍寝。”美妇娇笑连连。
“真的?”男人一听乐坏了,他就说不该带儿子一同出来,搞的每天要和儿子抢他的宝贝娘子,郁闷。
“耀阳,今晚自个儿睡,不许来搅和你爹的好事。”男人抱过儿子说教着,还叫来酒楼小二,命其准备一间上房。
随着天家喜驾离去,酒楼也是人去楼空。。。。。。
“皇帝哥哥,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呗。”璎炎荣光把盏敬璎炎兀鎏一杯。
璎炎兀鎏冷哼一声,将酒一口饮尽,才道:“我才不会在意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璎炎荣光和洪瑞景阳知他口是心非,随他说罢。
“我有女儿就够了。”酒可是好东西,他觉得头都有些晕了。
“夜荷以后也会嫁人。。。。。。唔。。。。。。”璎炎荣光话到一半便被景阳把他的嘴给捂上,小声道:“你还刺激他。”
“谁敢娶我女儿,我要他的命。”璎炎兀鎏眼露凶光,醉后吐露的是心里话。
得,璎炎荣光翻白眼,他这侄女是别想嫁人了。。。。。。
不说宫中喜筵如何之盛,只说那二人的洞房花烛,绝不止是红烛下那几度温柔。
萧千策极宠溺的看着怀里乏累得快睡去的人儿,不觉赞乐正欢秘授的房中术妙极,他本来还以为今晚只能看不能吃,却不料得偿所愿,岂不美哉。
可接下来的就不美了,有些事他必须得告诉他。
他亲吻她的小腹,唤道:“小红豆,不要睡,我有话对你说。”私底下,他极爱这样叫她。
“明日再说不好吗?我好累。”她翻了个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告诉你。。。。。。”萧千策搂着铁心竹,将他和竹潇之间的事一一诉给她听。
夜真的好静。
天御宫的寝殿之外,候着几双宫娥,两队禁卫,前半夜,殿内还传出一些羞人的声音,接近后半夜才算安静下来,可静了没多久,就听见屋内传来打斗,宫人慌忙在殿外禀问:“皇上,是否需要奴婢进来侍候?”
殿内没传出回话,只是一声巨响,一人连带宫门一同跌出寝殿,落在御阶之上。
禁卫连忙赶上前,众人定睛一瞧,当即腿软,只见他们的皇帝陛下,赤身露背,只抓了一件锦被遮住下面,狼狈至极,想想能将皇帝踢出洞房之人,除了皇后之外,不作它想。
“今晚的事要是走漏一点风声,你们自己提头来见朕。”萧千策撂下话,重新步回寝殿,他的皇后,看来不是一般的生气呢,他的腰差点折了,那家伙踹的可真狠,她不是叫累吗,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萧千策再次爬上床,坐在铁心竹的对面。
“我才不生气,我也不在意,你是皇帝,有的是风流的资本,你的风流帐无需向我备报。”铁心竹强作镇静,她才不想看见萧千策,所以下床取水喝,可是某人一路跌跌撞撞,不是不慎踢翻椅子,就是慌张的打翻水杯,她这样的状况全部落进萧千策的眼里,啧,真是逞强的家伙。
“口是心非。”萧千策欺近铁心竹的身,他今日要将她的外壳一一剥落。
“我没有。”铁心竹狡辩。
“你有。”
“没有。”
“你有。”
“没有。”
。。。。。。
“你没有。”他话语陡转。
“我有。”她毫不犹豫接口,不出意外的落入他的陷阱。
发觉自己上当,铁心竹更是恼怒,于是扬手就是一巴掌,生生打在嬉皮笑脸之人的脸上,好清脆的声响。
“我生气,我在意,你满意了吧。”她嘶吼。
“看你这般吃醋的样子,我的确很满意。”他依旧温笑,他最满意的是她居然学会了女人打人方式,那一耳光搧得可贼帅气。
“萧千策,你很过分,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你却告诉我你和别的女人的云雨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铁心竹嚎啕大哭,她从未这样委屈过,这是她期盼了多久的新婚夜,他怎能这样残忍。
“你不是说过你能容我有别的女人么。”他笑问。
“说大话很容易嘛。”她捶胸顿足,捶他的胸顿他的足。
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他三宫六院,可以忍他抱别的女人,但真正事情发生了,她却不能像他那样大度,他能宽容她的一夜风流,但她却做不到对他无意出轨的谅解。
他将她紧紧抱住,任她拳脚相向。
“刚刚说的并不是事实,事实上我并没有抱那个女人。”他刻意引发她去听他的话。
“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两人都一丝不挂的坦诚相待了,还敢说什么都没做过。
“我那天若真碰了那女人,身上会留下欢爱后的痕迹,但我早上醒来时,什么都没有,虽然床上有落红,可我的身上却没沾半点血迹,难道不可疑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切都是个陷阱?”她也不傻,止了眼泪揣测道。
“的确如此。”见她不再动手动脚,他差点泪流满面,他浑身都好疼,那人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可干嘛非得今晚说。”不知道今天对她很重要吗?
“因为我也很害怕,我怕失去你,你不知道,那天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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