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对不起。”铁心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她不是故意走神的。
“不用跟我道歉,别有了肚子里的种就忘了这一对娃,他们可也是你生的,负点责任好不好,就算对孩子他爹不伤眼,可你真人心不理这么一双可爱的儿女。”璎炎兀鎏一手拎一个娃在铁心竹眼前晃。
一大两小三个人竟然都是同一副表情,那忽闪忽闪的黑亮眼眸,明显写着“抱我,抱我”,铁心竹笑眯眯的一手一个将初夏和夜荷抱入怀,眼看着某个不知羞耻的高大男人也要依入她怀里时,铁心竹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上去,甩下一个“少来,我可是有夫之妇”的表情,绝了璎炎兀鎏的念头。
初夏和夜荷虽然依在娘亲怀里,可两个小家伙却眼神不善的瞪着对方,整一对冤家,这两人在铁心竹面前就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私底下不知干了多少架,具体谁输谁赢,看看初夏身上一排排整齐的小牙印便知分晓。
竹轩内铁心竹和璎炎兀鎏正逗弄着两个小家伙玩,龙笑儿就匆匆赶来报信,气都还没理顺就嚷道:“小表舅娘,小表舅班师回朝了,大军已到尚京西郊……”
乍听这消息,铁心竹有些楞,他班师回朝的事她并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
“我不知道。”话音因惊喜而有些慌乱。
“小表舅娘不知道也正常,朝中也没几人知道,我也是才知道,恩……”话说一半龙笑儿却不敢再往下说,开始有些支吾。
“有话就说。”铁心竹有些不耐烦,哪有人这样吊人胃口的。
“还有消息说,小表舅回京路上遇袭,好像伤得不轻……”龙笑儿话还没说完,铁心竹扶着个大肚子已经往外走。
一路上她都好心急,在车辇之上坐立不安。
“别着急,那家伙命也算硬,既然能活着回来,就死不了。”璎炎兀鎏在一旁宽慰她。
“恩。”听他这么说,她也真松了半口气,有时想想,有璎炎兀鎏在身旁时她真少了很多忧虑,他总能让她宽心,只可惜她一直辜负他,她好惭愧……
那一幕,深深震撼了铁心竹,她赶到时正看见竹潇挺着浑圆的肚子搀扶着她一直朝思暮想的夫君,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她所牵挂的男人丝毫注意,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夏竹潇,他的潇妃,一瞬间,铁心竹感觉这个她所熟悉的男人是那样陌生……
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错?
当满朝皇辇消失在铁心竹眼底时,她仿佛彻底失去了支撑,眼前一黑,没了意识,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幻觉,也许她睡一觉醒来,这只是个梦,对,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璎炎兀鎏接住铁心竹滑下的身躯,低咒一声:“该死。”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个男人真该死……
将军太勾魂 潮起潮落潮不眠 第一二三章 羁绊(上)
第一二三章羁绊(上)
“你真要进宫?”璎炎兀鎏将身体挡在铁心竹的面前,他并不认为她进宫是件好事,
“嗯。有些事还是问清楚了比较踏实。”她向来不喜欢逃避,可她回答他的话时却并不敢和他对视,而是轻佻的逗弄立在她左手臂上的小黑,以此来掩饰她不安的心绪。
“尚若那人真的变了心,你当如何?”虽然璎炎兀鎏明知那样的可能几乎为零。
铁心竹停下手里戏弄小黑的动作,稍想了想,如远山的眉黛舒展开来,星眸含笑,唇角洋溢出的是一股淡定的洒脱,忽的振臂扬起左肩,似鹏鸟展翅,其上的小黑抖翼直上云霄,她的目光随着小黑远去,心思却仍在原地逗留。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才好,那样便可以舍弃羁绊,从此自由自在。”再不会为对方所束缚,
她和策之间的爱恋已成负担,她已成为他帝王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弱点,这一点她终于看清。
当铁心竹听闻他坑杀十万战俘之事后,那种震撼远比任何人都强烈且深刻,降者不杀此乃兵家之训,然而他却……世人都知道他是在竖立威信,在震慑四方,然而只有铁心兰心里明白,策这样做只是为了她,他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国家,如此极端的方式来保护她,终究是她拖累了他。
“喂,你别做傻事。”铁心竹一脸决绝的模样不禁让璎炎兀鎏替她担忧,她又在打什么注意,他知道她并不算聪明人,但却是最执着的人,这样的人最易走火入魔。
“啊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对不对?”她何必问呢,她心里最清楚不是吗,即便她要他死,她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性命奉上。
“要我做什么?”
看吧,他对她的请求那时有求必应,铁心竹笑得灿烂,她感谢上苍给她这样的恩惠,也许今生遇到他并不算坏事一桩。
“唉,你说你吧,是不是上辈子欠我太多,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她笑着打趣他。
“若真是这样,我倒希望自己真欠你太多太多,永远还不完最好,这一世不够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永远纠缠不清最好,哪怕只是单方面的羁绊,他和绝不松开。
铁心竹依旧笑靥如花,然而星眸微嗔,似在懊恼,他娘的,若真这样那她岂不是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甜蜜的纠缠,苦涩的牵绊,萦绕成无形的线,让她情牵两端。
“啊鎏,请你出兵御翰……”铁心竹忽的收住笑,正经道。
“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聪明。”璎炎兀鎏听她缓缓把话说完,才知道她不是不聪明,而是大多时候她是在装糊涂。
“嗯,你是第一个。”其实不是铁心竹聪明啦,而是朝政她虽迷糊,可换成打仗就不一样,她自认天下绝无敌手。
也不知她是不是天生就是做军人的料,只要关于军事方面的事她通常反应要灵敏的多,比如,你若问铁心竹三十万银两今天用掉六万七千,明日又用去五万九千,但隔日又添补回三万六千,这时还有多少时,她八成要掰手指头算半天,但如果换种方式问她,如果三十万士兵第一仗伤亡六万七千,第二仗伤亡五万九千,朝延派来支援三万六千人,这时若问她还有多少人时,她能立刻分毫不差得给报出数来,这就是差别。
所以,她要换规则,朝政她玩不过韩墨,那只好在战场上分胜负。
“我走了之后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逞强。”璎炎兀鎏明知这样的嘱托对铁心竹而言就是对牛弹琴,可还是不得不说。
“嗯,我会的,替我照顾好初夏和夜荷,他们要是有半点差池,我饶不了你。”她撩下狠话。
“我有让你失望过吗?”璎炎兀鎏笑着反问,他很高兴她能依靠他,一时的激动让他没留意到她虚掩的神色。
“没有。”然而她却会让他失望。
“我在贺南等你。”
“好。”她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并不承诺什么,因为她根本到不了贺南。
她没想过要欺骗啊鎏,她只是不想有后顾之忧,她想要守护的东西太多太多,也许是她太贪心,一样也不愿放弃,才会走的如此艰难。
在璎炎兀鎏走后的第二日,铁心竹回宫,她带着冰魂和雪魂直奔皇帝寝宫天御宫,那个她曾经出入自由的地方,如今每走一步都会有人阻拦,她今天必须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对她一直避而不见,
她问过随军一起回京的随云和随雨,那二人因为受伤一直将养中,所以也只是知道皇帝受了内伤,但确定并无大碍。
“皇后娘娘您慢点,皇上如今正忙,您先回凤栖宫歇着,等皇上忙完了老奴再去接娘娘的驾。”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宫人追随在铁心竹身后劝道,铁心竹挺着大肚子走的也是又快又急,脚力差一点的根本跟不上。
柳公公在重光帝在位时就是这天御宫的主事太监,为人谨言慎行,处事极有分寸,他确定这个时侯皇后娘娘见驾真不是好时机。
“凤栖宫是什么地方?没去过。”铁心竹虽然这么问,可脚下不乏没减缓半分。
呃,柳公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也难怪娘娘没去过,皇后从嫁进宫就一直住在皇帝的寝宫中没变过,不知道也正常。
转眼间,铁心竹已到天御宫的内殿门首,练武之人听力极好,她还未进殿,没内的荧荧欢语已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铁心竹的心有些绞痛,他果然变了,也好,也罢,就让他们在无牵挂。
她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推开门扇的,她也想过退却,想过眼不见为净,想过自欺欺人,她确定自己能承受他变心的打击,但她更想要的是真相,即便残酷,她也会去接受。
她曾经不也怀疑过策抱别的女人,可那却仅仅是一个误会。耳听可以为虚,所以铁心竹抱着一线希望推门而入,然而,奇迹却没有发生。
床上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铁心竹不认识也没见过,可和那两个女人交颈缠绵的男人她却再清楚不过。
“皇……皇上……”两个女人被铁心竹凶煞的气势所吓,向唯一的靠山软语求怜。
“是什么风把朕的皇后吹来的?“韩修竟不避讳,继续同二女亲昵交缠,享鱼水之欢。
铁心竹恭礼前身,缓缓道:“闻陛下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眼见为实,即使这个男人有着策的声音,策的容貌,可惜他不是她的箫千策,她的策,身上会有因为爱她而留下的伤痕,他说,那是他爱她的证明,让她每看见一次就能想起他有多爱她,还有,他的策不会这样轻浮,如玉温柔的眸子不会带着邪气。
“如皇后所见,朕很好。”韩修一个挺身,惹得身下女子娇吟连连。
“请皇上保重龙体。”铁心竹话语沉肃,刚想告退却又忍不住问道:“其实臣妾来此是想求皇上替臣妾腹中的孩儿御赐一个名字。”
“这名字朕要好好想想。”韩修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半点诚意,明显就是推脱之语,但铁心竹也不在乎了,欠身告退。
她完全肯定他不是箫千策,因为策早已替孩子取了名字,恩爱,这是她和策的秘密,是他与她的羁绊。
出了天御宫,铁心竹对冰魂和雪魂道:“真正的皇上一定还活着,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
冰魂和雪魂领了命,他们相信只要真正的皇上还活着,暗皇中的寻卫就一定能找到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俩帮我记住。”
冰魂和雪魂闻言皆是一愣,因为铁心竹时常嘻嘻哈哈,多数时候每个正型,他们从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模样,这样既严肃有冷厉的言语举止,他俩都有些招架不住,为何一个女人也会有如此强烈且霸道的气势。
俄日企鹅她究竟要他们帮她记住什么事?居然能说得这样咬牙切齿。
“等我重回天御宫时,一定要提醒我把那张床给扔掉。”她光想就觉得恶心。
将军太勾魂 潮起潮落潮不眠 第一百二四章 羁绊(中)
第一百二四章羁绊(中)
皇帝回宫后的第一个早朝便风起云涌,皇帝以皇后身怀龙子不便操劳为由,提议要收回皇后手中的兵权,好让其安心待产,皇帝此言一出,朝堂上众大臣皆将目光投向端坐在皇帝右下侧的皇后,虽然皇后一直陪驾伴朝,但几乎不过问朝政,除非提到军务,否则绝不插手。
铁心竹一瞧这帮人探究一般的眼神心里就直乐,原来这些人不傻嘛,都还知道兵权的主导权在她手上,所以要看她的态度如何再决定自己的言论。
铁心竹有这样的权力?回答是肯定的,她本就不同于只掌管后宫的历代皇后,首先她是大将军出生,当了皇后军职也没有解除一直还在,光她那战神的封号军中就有不少死心塌地的拥护者和追随者。
更为关键的是,如今的铁家军只有她才能调动,当初韩墨设计陷害孟星痕却被铁心竹所破,因此逃过一劫的孟星痕便只忠心于铁心竹,铁心竹有言在先,除了她的命令要他别信任何人,所以假皇帝召他回京时,孟星痕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回朝,此举引得朝中上下一片哗然,众大臣心里开始有数,都知道孟星痕是在代替皇后监军,除非皇后示意否则一个将领哪敢和朝廷对着干。
再来,铁心竹的三妹铁心梅贵为北云郡王妃,手里还有当初陪嫁的五万亲兵,据传,北云郡王虽然勇猛却十分惧内,凡事都依着郡王妃,可以说整个北云十郡的生杀大权掌握在铁心梅手中,铁心竹有这样的势力撑腰,谁又敢小觑她。
而且连尚京皇城内的三万禁卫军也全权由她指挥,她想怎么着还不是她说了算。这样算来,除了皇帝的直属军队和分布在御翰国内的地方军队,铁心竹已占有御翰三分之一的军力。
如果说御翰文臣以韩墨为最,那么武将之首非铁心竹莫属。由于御翰文臣不能调兵,武将不能治国,两者相互牵制,所以一方势力就算再大也有局限性。
唯一令御翰臣民宽心的就是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幸好是个女人,所嫁之人又正好是当今皇上,要不然铁心竹若是男人,而且是有野心的男人,那御翰的江山说不定就姓“铁”了。
所以这兵权,放不放还是铁心竹一句话说了算,放那是给皇帝面子,不放,皇帝也拿她没辙,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只能提议收回兵权而不是直接下令收回兵权的最大的原因。
“皇上所言极是,如果御翰此时真有战事发生,臣妾这身子也不便上阵,虽然陛下英武不凡,可总不能每次都让陛下御驾亲征,若有差池,皇上让御翰的臣民指望谁。”铁心竹把那种担忧又为难的神色演绎的极为巧妙,虽然对着假皇帝她觉得刺眼,可脑袋里想着她的策,一时间竟流露出真感情。
“皇上,皇后,臣有两全其美地方法。”苏南歌迈步启奏。
“右相大人请讲,若能替皇上分忧,本宫有赏。”铁心竹不论说什么都以皇帝的利益为先,让人觉得她是一心一意向着皇帝,不禁让朝臣更加敬畏。
苏南歌见皇帝也点头示意他讲下去,于是开口道:“想我御翰泱泱大国,人才自然也不会匮乏,不如贴出皇榜,招揽天下将才,如有合意者,陛下可委以重任,皇后娘娘也可以卸下责任,归秀于宫。”
“皇上,臣妾认为右相大人的提议可行,不知您认为如何?”铁心竹虽然是询问皇帝的意思,可语气里已对苏南歌的话有赞赏之意。
韩修当然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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