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大皇妃!”
拓跋丰上扬的嘴角抽了抽,大皇妃?天方夜谭,一只破鞋有什么资格当他的正室。
或者说,他低估了她的厚脸皮……
“大皇子,你可有本来说服大皇妃将她的宝座让出来,叫愁月见识见识她的大度啊?”安陵愁月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有着刻意的模仿,仿的正是身边那位邪笑的拓跋尘。
她突然间发现,这种感觉很不赖。
心情很畅快,有种逗弄人的乐趣,拓跋尘是否也是以这样的心态在捉弄她?
在安陵愁月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渐渐的,试着去了解拓跋尘了,只是这一层被盖在心的最底层,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发现……
拓跋丰自震惊里回神,他唇边的笑险些挂不住,“安陵夫人真是爱说笑……”
“笑?”安陵愁月微微皱眉,“我和大皇子不是在说着正事吗?七皇子可是人证,七皇子你来凭凭理吧。”
她转过头,望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脸高深莫测的拓跋尘。
“整个琉璃国无人不晓,大皇兄惧内。”
短短几个字道出了安陵愁月的提议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安陵愁月睐了拓跋丰一眼。
“为嘛我听着这话并不觉得奇怪?”意思是,拓跋丰长的就是一幅惧内的耸相。
拓跋丰自然听说她的奚落,他双目一凝,瞪了安陵愁月一眼后,转而看向拓跋尘。
“七皇弟,没想到你敢走进这里,难道看着那些墓碑,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愧疚吗?”他握紧了拳头,眼里有着气急败坏。
安陵愁月猜,是因为拓跋尘自始至终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一眼,以至于让拓跋丰觉得难堪所致。
只是,拓跋丰的眼里太复杂,情绪杂乱,似乎不单纯的只是表相这样,隐隐的她觉得……拓跋丰的确在意拓跋尘没有瞧他一眼,但却不是面子上的事。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拓跋丰此时问出的话,也叫她感到好奇。
为什么,拓跋尘要愧对那些墓碑?
拓跋尘的眸心闪过一抹幽光,那是极致的阴沉黑暗,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冷冽起来,他唇角的笑衬得这股凛冽更加的骇人和阴沉。
安陵愁月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当危险逼近时,她的身体可是很能自己作出判断的。
☆、你搞什么神秘?
如果没有这点认知的话,她早就被人暗杀掉了,所以说她对空气中的微分子很敏感,尤其是当危险人物震慑出危险因子时……她的头脑里就像装有雷达般,一触及危险,就知道要判断局势是否在控制之内,以便决定应对,或者逃。
而现在,雷达给出的讯息是后者。
反正惹到拓跋尘不爽的人又不是自己,安陵愁月的算盘打得精巧,想着自己找个地方旁观这兄弟俩的战斗,一方面可以让她欣赏一下古代的高手对决,另一个方向也可以顺便听听关于墓园子的事,没想到拓跋尘的功夫竟然如此到家,不过是一个拂袖,堂堂大皇子就这么被拍飞了?
她傻眼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双眼。
这也落幕得太快了点吧?
安陵愁月瞥了眼喜怒难断的拓跋尘一眼,想想还是走为上策。
因为她察觉到此时的拓跋尘绝对比今天在珍华时的他,危险百倍。
安陵愁月的顶上没有安天线,但却比天线还要灵敏,她一闪身,迅速的离开——
“你想去哪儿?”
她背脊一僵,清楚地感觉到后背贴上的身躯,他的唇又习惯性的往她的脖颈埋了去,气息吹拂在她的皮肤,她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拳头微微握紧,“夜深露重,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还是早睡早起得好。”
她不敢肆意侫动。
因为,今天的拓跋尘似乎很不一样,她微抬眼,望了望天际,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很阴沉,所以连拓跋尘都出现异常了吗?
说起来,十六的夜晚没有月亮……的确也挺少见的。
安陵愁月机灵的打了个寒颤,既然被抓住了,与其想着逃脱,不如面对,面对了,或许还有机会顺利全身而退。
她倏地转过身,麦色的脸侧过他的俊颜,他的唇就这么顺着她的脸颊移到了她的唇……
她愣住,似乎有点愰神,这豆腐是乎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她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腰上却传来一股力道,她抬头瞪向他……
乌黑而浓密的发丝盖住他的双眼,她无法与之对视,只能看到他白皙的下半部分嘴脸。
“你搞什么神秘?”为什么气氛似乎凝重?
他整个人像陷入了黑暗般,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盖过了墓园的阴森,安陵愁月暗自一惊。
“这墓园里的人……与你有关?”她轻声问,边细细的观察着他。
她看不见他的双眼,或者说那黑发里的双眼是闭着的,所以她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但是——
他的嘴咧出一个叫人打心底里发毛的弧度。
张狂、邪恶、冰冷、无情,甚至可以说是接近……恶魔般的微笑。
安陵愁月的毛孔为此而张开了,她直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另一手则悄悄的做着准备,如果他朝自己攻过来,她要确保自己手中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好自己,还有孩子。
孩子……她居然想保护好它,而不是就着战斗彻底的“解决”它?
安陵愁月有些费解,依她的性子和目前的处境而言,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是明智之举,可是为何她的直觉不与理智同拍呢?
☆、你转性了,还是被无形的雷劈了
还没想清楚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时,贴近自己的拓跋尘突然有了动作。
他,抬起头来了。
透过乌发,张开的双眼,却露出一双……不相符的妖治红眸。
她一震,整个人微微被吓了一跳,那眼珠子……像野兽一般。
这是……今天的事情要重演了吗?
安陵愁月双目一凛,全阵以待,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在这墓园里撕掉自己的衣服的。
“你不害怕?”
突地,他的声音清楚的传入耳内,她一怔,直觉地回答道,“有什么好怕的?”红眼睛的人,她看的又不少,有色眼镜一带,想要什么效果都能制造。
不过。她没忘记这是在古代。
而因为他的开口,整个紧张的气氛似乎又缓和了不少,安陵愁月纳闷地望着他闪着幽光的红眸。
“你练了什么魔功,把自己的眼睛都练红了?”反正,古代的各种魔功多得去了。
而这也是最佳的解释。
她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轻笑声,安陵愁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向来喜欢掌控一切,拒绝当摸不着头脑的人。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的笑痕,那笑,已经没了刚才的嗜血和无情,反而有股释然的气息。
这中间,他的内心转过什么念头了吗?
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拓跋尘……心里藏着心事吗?
“你在担心我。”
他忽然露出一抹少见的笑容,那笑,不邪不魅,却……透着温暖。
而他的眸心,也渐渐的由红转成了黑。
安陵愁月滞了滞,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任他牵住了自己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尤其是当她的手滑入他大掌的那一刻,她实在有够怀疑,他们俩的性别应该对换一下。
“你转性了,还是被无形的雷劈了?”
不能怪她问这种傻问题,实在是他先不正常的,安陵愁月任他牵着手,带着走。
可是,他要走到哪里去?
接下来的十分钟,这个问题有了答案,他们……就只是牵着手走来走去而已。
他有病吗?
安陵愁月是这么疑虑的,但是,不知为何,心却有些轻扬,这是他们之间相处得最和谐的一次,虽然也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但如果要她摸着良心说的话,她会说,她喜欢被他的手包覆住的感觉。
明明接触的那一刻是冰冷的,却慢慢的让人打心底涌出了暖意。
她很清楚,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此时的拓跋尘,也很“单纯”。
走了大约十分钟后,安陵愁月终于受不了了。
“拓跋尘,你到底唱的哪门子戏?”她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她很干脆的抽回自己的手。
下一刻,他的动作叫她的眼角抽了几抽。
“既然嫌我的手脏,你又何必来牵我。”
他擦手的动作细致而缓慢,优雅中透着一股慵懒,“夫人不仅有男子一般的性子,也有男子般的粗手。”
☆、怎么想,这画面都不协调
她一怔,“那又如何?”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居然是我拓跋尘的女人……”
“更正,是你拓跋尘,是我安陵愁月‘曾经’的男人。”她不示弱的说道。
话落,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好好的觉不去,和拓跋尘在这里瞎走什么,而且诡异的是,他们是在一片墓园前走来走去。
怎么想,这画面都不协调的吧?
难怪从刚才起,她就有严重的不违和感,原来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可是,觉得画面感不对是一回事,此时的心情却有点难喻。
和一个男人牵手,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悠闲地走着,享受片刻的宁静,竟给她一种在约会的感觉……可是正常人是这样约会的吗?
更遑论他们的关系还很复杂,她就算称不上是他的“弟媳”,也是他弟弟的女人吧……
安陵愁月撇唇,“算了,不管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已经不是了,我先回屋了。”说罢,掉头就走。
走到一半时,她突然想到她的肚子……转过头去,“喂,拓跋尘……”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他居然比她还先离开,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望着她的背影,目送她回屋吗?
她拍了拍肚子,低喃道,“下次记得的话再告诉他吧。”
她推开自家的窗户,利落的跳进屋里,上床睡觉。
早饭后,安陵愁月起身笑着对玉嬷嬷开口,“玉嬷嬷,我扶您回房吧。”
此话一出,桌上的二十几个女人脸色微变,她们面面相觑,眼里交流着彼此才知道的事情。
她们一致提高着心揣测,安陵愁月是不是要去告状?
当年的事,她们都是目击者之一,不存在什么不知者不罪,如果玉嬷嬷知道她们明知故犯的话,那么……她们不禁纷纷低下了头,只有黑衣女子,一双犀利的眼睛带着警告性的,狠狠地瞪向了安陵愁月。
你最好别乱说话!
那眼里的意思如此明确,安陵愁月自然看得见,她仅是朝对方淡然一笑。
黑衣女子的
“玉嬷嬷,我们走吧。”
玉嬷嬷也不是瞎子,这一屋子的怪异,她看得相当清楚,而造成这怪异一切的人,正是她身边的安陵愁月。
回到屋子里后,玉嬷嬷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说。
“出了什么事?”
安陵愁月倒着药水的手一顿,而后轻轻一晒,“也没什么,只是昨晚不太平静,可能是因为没有月光吧,有只鬼从墓园子里爬出来晃点,正好被我碰上了。”
“不是正好叫你碰上,而是有人故意要吓你。”玉嬷嬷纠正她的话,“那些女人,成天在这锦织宫里织锦,时间长了,是越发的不长记性,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是时候让她们紧张紧张了。”
对此,安陵愁月没有多话,而是掀开玉嬷嬷的衣裳,当轻轻的扯下那伤口的上的纱布时,她欣慰一笑,“嬷嬷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看来昨晚是真有按愁月的话去做。”
☆、谦虚过头就是虚伪
玉嬷嬷低下头一看,那伤口的确是恢复得很快,“你这丫头不仅刀功好,医术强,就连配制出来的药都是一绝,这不过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居然能到这地步……”要换成那引起老太医们,指不定还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来让作口复合呢。
玉嬷嬷的确是对安陵愁月刮目相看了。
“嬷嬷谬赞了。”身在刀光见影的黑道里,如果没有这点自救的能力,还怎么往下混。
在成为盟主之前,她也不过是一名出任务的小咖,挖子弹的例子见过太多,也亲自执行过多次,所以要取一颗牙齿,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至于配制解药……她曾经被人扔进毒窟里,那段时间是地狱似的训练,如果鼻子不够灵敏,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去推敲毒药好制作解药自救的话,就没有此时此刻的安陵愁月了。
“丫头,谦虚过头就是虚伪,嬷嬷从来不是那种人,在我面前你也无需如此。”玉嬷嬷的脸色微微一变,微抿的唇是有不悦的痕迹。
安陵愁月微微一晒,“嬷嬷,愁月斗胆想问无情件事。”
她清冷的眼神对上玉嬷嬷精厉的老眼,玉嬷嬷是何等人,在这宫里混了七八十年的老人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更何况安陵愁月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疑问。
安陵愁月想问的事,在这宫里是禁忌,她本不想说,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又觉得可以告诉这丫头,于是她叹了口气后说道。
“你要问的事,在这宫里是不允许谈论的,如果让人知晓,那就是确头的大事,不过……嬷嬷可以告诉你。”
褪去严厉的线条,玉嬷嬷的老脸上有着和普通老人无异的和蔼和亲切,安陵愁月的双眼微微一滞,玉嬷嬷似是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了?
“皇上年轻的时候,有次上山打猎,因为急着去追一只难得一见的花鹿,为了能活捉到它,皇上便追着它跑,没想到……竟追到了一间猎舍前,那时候,皇上遇见了他此生的最爱,一个貌美如天仙的女子。”
安陵愁月安静地听着,这故事的版本……有点老套,不过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自古帝皇多情,遇上这么貌美的女子,自然会想拥有。
“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又知道这女子是孤儿,心生怜惜,当日就把人接回后宫,并破例直封为辰贵妃,贵妃入宫后,皇上天天夜宿在她那里,时长三年之久。”
皇帝的长情,倒是叫安陵愁月有些意外了。
玉嬷嬷似是看出她的惊讶,对上她的眼睛道,“那女子的性子温顺,做事待人也都很有分寸,更为重要的是,就算她乖巧、温和,但对自己坚持的事却又异常的坚持,可以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这样的性子看起来似是有些矛盾,但又恰恰拿捏得很好,让皇上衷爱不已。”
“皇上三年来的爱,衷情于一人,未做到雨露均沾,三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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