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煊走出了房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拓跋尘的房门瞧,犹豫了下后,她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大床,超级大床,她踏了进去,不忘反手把门关上。
小小的身子趴到那□□去,一股独有的香味飘进了鼻里。
她蹬腿踢掉两下的鞋子,小小的身子在那三米长三米宽的□□滚来滚去,不时发出细碎的笑声。
这是拓跋尘的床,一张很软很软的床,而且是大红色的。
那个男人,似乎偏爱红颜色,是因为他的眉心有颗红色的痣吗?
安煊的小手突然移到了自己的屁股上,眼里浮上了疑惑,下一刻,她乖乖坐好。
拓跋尘要把娘抓过来,如果自己没出现的话,他就要把娘杀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因为她逃婚,所以让他没面子了吗?
此时,安煊做了一个动作,一个非常不雅的动作。
她屈起一条腿,脚掌放在床面上,右手手肘抵于那屈起的膝盖上,小小的手掌则撑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个动作,于女孩子来说,非常的不雅观。
可,安煊做着这个动作,却反而有种雅痞的气息。
当打扫的丫环推开房门时,看见的就是正做着这个动作的安煊,登时吓得大叫一声。
安煊怔了怔,而后赶紧收腿坐好,小小的脸儿露出乖巧的笑容,身上那股雅痞的气息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可爱伶俐。
丫环揉了揉眼睛,她刚才眼花了吗?
顿了下,她突然瞪大了眼往大厅的方向跑,“安小姐在王爷房里,没有逃婚啊……”
这个丫环,显然没有前面那几个的沉着冷静,安煊打了个哈欠后,往后倒在了那大□□。
现在她没有跑,那娘应该没危险了吧……
而事实是,安煊太天真了。
她是被找出来了,而且被找到的时候,大家都看见她蜷缩在拓跋尘大□□的可爱睡相,但就算是如此,拓跋尘还是笑着说——
“照抓不误,照杀无阻。”
而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尘王府的人便把凤娘给绑回府了,并且要杀凤娘的性命这件事,也传遍了整个丰城。
这么轰动的事情,自然也传进了皇宫里。
慕容珍华气得快跳上天了。
“太上皇,您瞧瞧您宠出来的好儿子,娶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应该够可笑的了,现在居然还要杀人家孩子的娘,这么天理难容的事,他竟然做得出来,真不愧不是那只狐狸精……”
“太后。”
拓跋易的声音沉了几分,眼神凌厉,素时望着慕容珍华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慕容珍华的脸色微变,眼里布满了委屈。
“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是不是?”
☆、大婚(2)
拓跋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着眉头紧锁的拓跋羽说道。
“我们上尘王府一趟,他要娶妻我不阻止,但是娶了人家还要杀人家的娘亲,这个事说什么都得阻止。”尘王爷无法无天的冷血作风,怕是已经传遍整个丰城了。
他身为拓跋尘的父亲,又怎么能让他这样胡来。
拓跋羽慎重的点了点头,叹息道,“或许我们就不应该让他选什么妃的。”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既定的局面能改变的只有拓跋尘一人,他如果想胡来,还真没有谁能阻止得了。
喜轿上,安煊掀起侧帘,漂亮的小脸蛋瓜暴露在围观群众的眼里。
“真是安老板的女儿,才七岁大,怎么能当好侧王妃呢?”
人群里,类似这样的谈话声不断,尘王府的迎亲队伍听在耳里,却仍旧面不改色的绕着全城走。
王爷说了,抬着花轿在城里逛个十圈,然后再绕到爱你,跳跳仙去,让安老板好好和女儿告个别,然后再抬回来拜堂。
虽然这差事累了些,但是王爷的命令大过天,大家伙儿还是多吃了三碗饭,认命的抬着花轿满城跑。
自从安陵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尘王妃失踪之后,王爷很久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干劲了,他们的骨头也懒了好长时间了,突然间干起这么重的粗活来,还真是不太习惯。
终于,数完了第十圈后,他们将花轿抬到了安老板的店门口,那里早就挤满了人,除了那些来看安老板的花痴少女外,还有一堆看热闹的百姓。
丰城的百姓都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看闲事的吗?怎么大家伙儿消息这么灵通,早早的就等着在这里看戏了?
有些人很疑惑,但有些人却很明白,因为尘王府里可有着不少的爱八卦仆奴,早就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了……关于八卦这一点,尘王府的下人倒是八年如一日的热衷,乐此不疲呢。
“安老板,出来和你的千金说说话吧,今天她入了尘王府,以后就是尘王爷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抱着你的大腿喊爹了。”经过上次被拒的事,胖媒婆可一直对安老板有所不满,逮到空儿,当然是要来酸两句的。
这安老板就算长得再有独特的魅力又怎么样,又不是她老婆子的男人,多哄着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老板,怎么办?难道真要让安煊当那什么侧王妃吗?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拓跋尘,我在他府里干过差事,他的喜好可是和常人不同的,特别喜欢折腾人,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封的尘王妃安陵愁月,以前在府里那可是没多少好日子过的,你别看现在给她这个正室的头衔有多风光,想当年,那安陵愁月可是带伤逃离尘王府的呢。”
卢书生轻敲着算盘,“安丫头是鬼灵精,聪明得很,她去淌这浑水,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拓跋尘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卢书生整张脸都绿了。
“那可不成啊,别的不说,就这么年龄问题就是大问题啊。”
安罗淡然的视线招向门口胖媒婆那张圆饼般的胖脸上,阖上了帐本,缓缓的走出了柜台后。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大婚(3)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安老板竟然……能做到这般的冷情?
卢书生紧张的直接从柜台后翻到了柜台前,“安罗,你疯了!”
安罗的视线对上探出门帘的安煊脸上。
“好好照顾自己。”
安煊双眼精亮,露出一抹乖顺的笑容,“我可以的。”
所有人,彻底的蒙了。
这对……奇怪的父子啊。
卢书生拉着安罗的袖口,“凤娘的事……”
安罗朝他递去一个噤声的眼神,卢书生马上心领会神的点点头,那张向来市侩而奸诈的白脸上难得的严肃起来,他谨慎的点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安罗站在门口,就那么冷然的看着花轿离开了……
赶来看戏的,无论是尘王府的还下人,还是附近的百姓,更有隔壁城闻风来看热闹的,全都傻了,怎么说也得来场你死我活的痛哭场景,要不就该是欢天喜地的大笑啊,怎么安老板反而这么淡定?
搞得他们一头雾水。
“哈哈,各位朋友们,今天本店推出的重棒新款是……避孕套!”
卢书生超级兴奋的抽出一个小袋子般的东西,“这款东西主要是男人用的,如果有感兴趣的就进来吧,小生慢慢给你解读……”
卢书生的一个最大优点是,无论是什么产品,他都没使用过,但是他充分猥亵的表情,却能让你感觉到他用得很爽。
当下,有几个男人忘记了看热闹这件事,抵不住诱惑的屁颠屁颠跟进去了。
安罗扯唇微微一笑,不高的个子又从容的走到柜台后。
他细长的指尖敲打着算盘,凤娘……他一定得去救她出来。
安罗想不明白,到底拓跋尘是怎么把安煊和安陵愁月联系到一起的?毕竟她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如果要说安煊像谁的话,那她还比较像拓跋尘。
只是,安煊那鬼灵精,用点法子叫自己看起来不与拓跋尘那么像。
他看着,也惊于安煊小小年纪竟有那么强的化妆技巧,因为如果不是安煊出声,他真的认不出她来……
连他这个和安煊朝夕相处的人都没有看出安煊的伪装,拓跋尘又是从哪里发现的?
咚咚
外头传来震耳的锣鼓声,店里的客人纷纷朝外看去,是尘王府的仗队。
婚礼不是还没开始吗?怎么就在敲锣打鼓的了?
“尘王府今晚亥时举行大礼,欢迎广大乡亲们都来见证啊……”
柜台后的安罗突地掐紧了算盘框子,拓跋尘这么做,是要逼安陵愁月现身。
这么大肆召告的,婚礼,安煊,凤娘,不过都是他撒出来的网,如果安陵愁月愁月不现身,他就娶了他自认的“女儿”,如果安煊不是他的女儿,娶一个孩子回家放着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不同。
拓跋尘高调惯了,唯我独尊,自私自私惯了,哪里会管那么多。
此时的他,只想逼出安陵愁月。
安罗是个聪明的人,细推敲了一个早上,终于猜出他的用意。
或者说,他这次故意做得这么清楚明白,为的也是让安陵愁月明白他所做的是为何。
☆、大婚(4)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宾客还未走进尘王府,便被照得一身通红,因为尘王府的红灯从大门口一直挂到了正街的街尾,张扬的红照亮了尘王府的四周,整个尘王府都笼罩在一片火红的光芒之中。
时辰一到,拓跋尘一身红服衬得他肤白如雪,眉心的红痣在火光下越发的妖异艳红,薄唇挂着邪魅的笑,举止间透着高雅的气息。
尘王爷的妖,尘王爷的艳,尘王爷的邪,尘王爷的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无论是男是女,皆因他脸上的笑容而红了双颊。
“实在是太荒唐了。”
坐在主位上的慕容珍华揪紧了身上的衣裳,“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办这种婚礼,是要让皇家抹黑吗?堂堂一个王爷,什么千金大小姐不娶,去抢娶一个那种下三烂店的女儿,那种地方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女孩。”
拓跋易的眼底也有着不苟同,只是他并没有出言阻止什么,或者应该说,拓跋尘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末了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握了握慕容珍华的的,算是安抚。
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还有拓跋羽,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拓跋尘的婚礼又是不止宾客,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乞丐,全都不拒绝。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可能,拓跋羽只能易容来。
所以他现在只是一名站在拓跋易旁边伺候的宫人。
“吉时已到。”
伴随着喜娘的一句高喊,丫环们将今晚的妇主角,安煊小新娘扶出来了。
尘王爷要娶一个七岁小新娘的事早就传遍整个丰城,可当大家儿看见那小小的身子自内室被人扶着出来时,还是忍不住一阵错愕。
不是说笑的啊……尘王爷当真对幼女有特殊的癖好啊。
“一拜天地……”喜娘说了一堆的吉祥话后,终于说到正主题上了。
眼看着拓跋尘当真就要和小新娘拜天地,大家伙儿也从愕然的表情慢慢抽回神时——
“慢着。”
一道清雅的声音的自门口传来。
“我不同意这场婚事。”
所有人有致而同的朝门口望去,“那不是安老板吗?”
拓跋尘挑了挑眉,兴味的眸子在看向门口的人时,瞬间迸出强烈的光芒,他一步一步地来人走了过去。
那人有着和安陵愁月同样的肤色,不过这个人比愁月高了些许,拓跋尘在他的面前站定,挑高的眉峰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位就是本王的老丈人啊。”
他说得轻缓,却叫人听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谁都感觉得出来这话里没有半分真心。
“尘王爷,堂堂王爷抢人家的幼女,又要杀人家的妻子,像话吗?”琉璃国就这般没有王法了吗?
他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质疑气息,“琉璃国是要走到尽头了吗?”
吼!
此话一出,抽气声一片,大家伙儿下意识的瞥向主位上的两位皇宫上位者。
这安老板平时话不多,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要想自杀吗?那可别连累他们这些纯看戏的。
☆、阻婚(1)
哪知,拓跋尘听后,却是一阵低笑,幽深的海眸从未在安罗的脸上移开过,似在寻找什么。
这眼神,分明就是他的安陵愁月。
一个人,就算伪装得再多,眉宇间属于个人独有气息是不会变的,就算化成男装的她,眉宇间的气息跟着转成淡有的风情有,但那抹倨傲,却是遮掩不去的。
更何况,这八年来,他想她想得更紧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认不出来呢?
拓跋尘突然伸手朝安罗的脸上摸去……
安罗反应迅速的疾退数步,眼里闪过震惊。
他认出她了?
怎么可能,这八年来她一直用脂胭将自己的轮廓故意描粗,就算是眉毛,她也都在添了几笔,她照着镜子时,俨然已经找不到过去自己的影子,他又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认出她来,他刚才眼底掠过的光芒又是什么?
安罗,也就是安陵愁月的脸上划过一秒的慌张,但很快的他又冷静了下来。
只要她坚持自己是安罗,只要他没有做进一步的事情来,那么她就还是安罗。她不能先乱了阵脚,让这个男人合理怀疑了。
“爹。”
安煊拉下头上的红盖头,小小的身子高兴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安罗的腰,“爹,成亲很好玩的。”
众人脸色一黑,哪里好玩了,都玩出人命了。
“我相公答应我不杀娘了。”安煊像是很天真的说,“只要我给他生个娃娃……”
这下,不仅是旁观着,就连安罗的脸都狠狠抽搐了几下。
拓跋尘,如果你不是因为认出安煊而故意玩这出,那你就是人神共愤的混蛋,居然跟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什么生娃娃,简直就是……混蛋中的极品。
偏偏,她幻想一下他和安煊谈娃娃时可能会有的表情,怎么样也无法与变态叔叔挂钩……
安罗将安煊护到了身后,冷然的瞪着拓跋尘。
这个时候,卢书生应该已经成功把凤娘救回去了吧,别看卢书生是个白面书生,但鬼主意多,虽然功夫不到家,但是计谋不少,伪装手段高,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死人都能说成活的。
“这场婚礼取消了。”
拓跋尘浅浅地笑着,红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粉白的俊美脸庞,那无疑的是一张倾城到家的脸,安罗心一跳,敏锐的捕捉到拓跋尘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
“我说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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