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琉玥讶异的挑眉,眉宇舒展,战冀北也有头痛的人?
“姐姐,可算找到你了。”宁舒欢快的抱住凌琉玥,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凝在手臂上,回头对上战冀北的目光,灿烂一笑:“战哥哥,你也在呀。”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搅着指头说道:“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本王有事,你们先聊着。”战冀北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是第一次,不用凌琉玥赶,便自觉的离开。
凌琉玥好笑的看着宁舒,宁舒撇嘴道:“小气,不就是带我一起去迎亲。”
“迎亲?”
“对啊,大秦国公主已经快要嫁到大越联姻,皇上让战哥哥去迎亲。”宁舒天真烂漫的一笑,睁圆了水汪汪的大眼道:“这个公主与战哥哥关系不一般,她哥哥登基时,被王叔抓走了她要挟大秦的皇帝,战哥哥听闻后,撇下一众士兵,单枪匹马的去解救。”不屑的撇嘴,眼底深处却隐匿的羡慕。
娜拉公主?
凌琉玥若有所思,战冀北与大秦之人,并未曾有任何关联,他不顾一切去解救娜拉公主,难道有什么隐情?
宁舒说完后捂着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引得凌琉玥胡乱猜测,连忙解释道:“姐姐,你别乱想,我听娘亲说大秦皇帝和战哥哥是联盟,倘若真的喜欢她,当初娜拉公主在女儿节表明心思,战哥哥便会娶了她。”
凌琉玥了解战冀北的为人,他不会草率的决定某件事,亦不会冲动,虽然冷酷无情,却又有一颗细腻,重恩义的心。
“他小时候坑你那么多回,还替他说好话啊?”凌琉玥弹了弹宁舒的脑门,突然觉得,宁舒和弟弟倒也般配,他性子太冷,太孤僻,和这么开朗活泼的女孩在一起,倒也是天作之合。
“那也是我一厢情愿啊。”宁舒不以为然,她小时候虽然傻,但是不乐意不找他就是,他也便没机会欺负她,说到底,都是自找的。
神情顿时萎靡,她知道讨战哥哥的厌烦,若不是母亲于长公主有救命之恩,他怕是早就把她扔出去战王府,懒得坑她。
凌琉玥看穿了她小女儿的心思,默默叹息,忽略心底隐隐的不舒服,温和的叮嘱道:“你和傅青燕保持距离。”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宁舒点头,傅青燕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突然之间便找上门,故作熟稔,看着讨厌。
两人静默的行走,穿梭在百花中,忽而,一个太监迎面走来,恭敬的对凌琉玥和宁舒行礼:“凌小姐,太后娘娘有请。”
“姐姐——”
“宴会快开始了,你去宁郡王身边去。”凌琉玥心中凛然,恐怕宴无好宴,她不想牵扯到宁舒身上。
宁舒不敢忤逆凌琉玥,看了眼太监,拉了一下凌琉玥的手,欲言又止的离开。
凌琉玥随着太监一道来到太后的云翔殿,走了进去,门‘吱呀’的关上,大殿的宫婢全部退了下去,只有高坐上,雍容端庄的太后,和一旁替她捶腿捏肩的缪渊。
“凌小姐,本宫今儿个打算和你做一场交易,相信你很感兴趣。”太后平淡的话语隐含威严,带着指套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一个黑衣人提着少年现身大殿,丢麻布袋一般,将少年扔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危机乍现
金碧辉煌的大殿,光影重重,明明灭灭。
少年削瘦的身子,被绳索捆绑,脸色苍白,如一具死尸般的闭眼躺在地上,身躯微微卷缩。
凌琉玥看清少年的面貌,清冷的脸上,蓦然大变,血色褪尽。
“晟儿——”凌琉玥失声喊道,清脆的嗓音微微颤抖,怎么可能?晟儿明明被姬玉带走,怎么会落在太后手中?
昏迷中的凌晗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呢喃着一声:“姐姐。”轻的几乎被殿内的阴风,一吹便碎。
却清晰的飘进凌琉玥的耳中,如一记铁锤重重的砸落在心上。
难道,依旧不可避免的重蹈覆辙?
为什么?
她都已经让他有多远走多远,为什么还是落到这一步的田地?
似乎看穿了凌琉玥的心思,缪渊乌紫的唇微扬,周边一圈描绘的猩红,仿若晕染了鲜红的血汁,鬼魅可怖。细长的眼底满是阴狠,阴气森森的嗓音,仿若来自地狱。“凌小姐,咱家想捉什么人,有时是难事,可要传递消息出去,却很简单。”顿了顿,指着地上的凌晗晟,语气中交织着鄙夷:“果然姐弟情深,咱家也感动了一把,便好心带凌公子与你姐弟团聚。”
凌琉玥垂眸,紧了紧微微发汗的手心,波澜不兴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太后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这一局,她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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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她识时务的态度,很满意。
再如何能耐,也是个黄毛丫头,当真以为能翻了天去?
“哀家就知道凌小姐是个懂事的。”太后浅啜了一口茶水,细细的打量着凌琉玥,一袭洁白毫无点缀的纱裙,头上扎着同色丝带,墨发如瀑的散落,为她精致倾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妩媚,端的是风华万千。眼底闪过嫉妒,脸色不禁冷了下来:“战王待你不同,只要你取了战王的性命,哀家替你洗清烈远将军的冤屈,让凌晗晟承袭烈远将军的爵位,享战王府所有待遇,子弟蒙荫。”
凌琉玥没料到太后要的是战冀北的命!
无疑,她开的条件,极为诱人。
可,太后与她是死敌,除非她没有脑子,才会把自己的靠山给宰了,那么接下来便是将她蚕食掉。
“太后应该知道,战王权势滔天,武功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连掌管锦衣卫的缪公公,都奈何不了,未免太高看了我一介女子?”凌琉玥快速的算计着大殿暗处藏匿了多少人,从哪个方位突破。
她不能让凌晗晟有一丁点的差错,他是她的命!
上一次在暗室中,她便感应到缪渊的修为在她之上,她只有一次机会,且要一举突破。
否则,极有可能,姐弟二人全都命丧于此。
“凌小姐别白费心机,大殿中设有三十多处机关,你能杀了暗处暗卫,从机关中全身而退,咱家便放了你。”缪渊身材瘦长,没有一丝阳刚气概,反倒浑身透着浓厚的死气。一甩长及迆地的火红袖摆,走下几阶白玉阶梯,步履飘浮,好似不堪承受这一身繁冗,位高权重的官服。
凌琉玥前世是杀手,一起浅显的机关,一眼便能看出,也能破解,可到底她身处现代,所学不能企及古代精妙的机关。
“你放了他,我同意帮你们。”
太后大笑:“凌琉玥,你当哀家是傻子?放了他,你会乖乖听从?”说罢,便命人泼醒了凌晗晟。
一桶冰水迎头泼去,凌晗晟一个激灵,幽然转醒。
一双凤眼里布满了迷惘,当视线落在凌琉玥身上,眼底骤然闪过惊喜:“姐姐——”可,余光瞥到缪渊,脸色大变,紧咬着苍白如纸的唇,嘶哑着喊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凌晗晟无比痛恨自己的无用,这一瞬,他明白,他又做了混事,为凌琉玥添了麻烦!
苍凉的一笑,往常他无比的怨恨凌琉玥,认为她给将军府丢脸,让他受累,没脸做人。可谁曾想,一直都是他,都是他在拖累凌琉玥。
漫天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湮灭,他恨不得当初随了父母死去。她便能肆意的活着,不用为了他拍须遛马,阿谀奉承,受制于人。
凌琉玥眼底闪过痛色,心底满是挣扎。
太后漫不经心的理顺袖摆轻压出皱褶,不疾不徐道:“哀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随着话落,几名气息浑厚的黑衣男子出现在殿中,手持利刃,团团将二人围住,防止生变。
太后胜券在握,凌琉玥她并不看在眼底,若不是战冀北相护,早已被凌迟百来次。对缪渊如此兴师动众,颇为不满。
缪渊是谨慎之人,宁愿多此一举,也不想节外生枝。
凌琉玥嘴角挂着讥笑,扫了眼随时拔剑的黑衣人,嘲讽道:“若我不从呢?”身形一闪,一道残影掠过,停在太后跟前,手紧紧的掐着太后的脖颈。
她,只能一赌!
太后笑容乍然散去,大惊失色,眸子里燃烧着炽烈的恨意,脸上浮现出骇人的杀气:“贱人,你以为能杀了哀家么?”
手猛然按下扶椅上的开关,数十根钢针自梁顶坠落。
凌琉玥看着钢针朝她射来,脸上的笑意加深,仿若烈阳下怒放的鲜花,妖娆而妩媚多姿。眼底一片寒凉的看着太后因呼吸困难而猛烈的挣扎,手一寸寸的收紧,对着愣住的缪渊说道:“公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后死么?”
缪渊对凌琉玥的出手,在意料之中,她若不反击,倒会出乎意料。
他修长惨白的手指,握上镀金墙壁上的飞天凤凰的凤翎,微微转动,凌晗晟躺的地方,突然打开,灼热的气息扑面,腾腾的火焰跳跃,瞬间将凌晗晟垂落裂缝中的青丝化为灰烬。
几名黑衣人受不得滔滔热气,全都后退了几步。
凌琉玥心口一紧,尖利的指甲扎进肉里,都不觉的疼。目光一瞬不顺的盯着凌晗晟。因着极高的温度炙烤,凌晗晟痛苦的浑身扭曲。
凌琉玥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遮住了毁天灭地的戾气,稳住粗重的呼吸,沉声道:“慢着!”及其冷静的口吻说道:“我答应——”
第四十八章 锋芒毕露惊全场vs反手回击
御花园中,众人高谈阔论,拍须遛马,一派和乐融融,与云翔殿的紧张气氛,截然不同。
战冀北坐在位置上,冷眼扫过带着虚假面具的众人,浅酌杯中酒。
冷然卓绝的气质,让众人却步。
“冷修,冷月可回来了?”战冀北目光幽冷的望着入口,她还没来?心里莫名的烦躁,今后还是让凌儿少与宁舒接触。
想起小时候,宁舒围着他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没了,不禁脑门发胀。兴许凌儿她无聊的紧,又是与宁舒交好,不好驳她脸面,只得静静的聆听,在冷场之际稍稍回上一两句。
冷冽的眸子,不禁浮上一抹柔情,她讨厌的人,多说一字都不耐烦,若进了她心底的人,哪怕废话连篇,也会一字一句认真的听进心底。
冷修抿紧的嘴角微颤,一丝笑意流泻而出:“主子,冷月被百里公子给坑害了,如今回不来。”
战冀北挑眉,小白脸也打不过?
“冷月抓着被药迷昏的百里公子扔进花楼,却不知怎得,自己失去了意识,被十个女人绑在床上,一时恐怕无法回来领罚。”冷修暗斥冷月终日玩鹰,如今被鹰啄了眼吧?百里公子何许人?岂会被他的小伎俩糊弄?
战冀北脸一沉,他是吩咐冷月将百里雪衣想方设法弄出帝京,他违逆命令也罢,可恼的是他居然任务失败。
“十个不够,再送十个。”
冷修脸皮子抽了抽,领命而去,心里只得为冷月打气,如此艳福,可得挺住!
宁舒心底不安,她讨厌太后,娘亲也说过她没事少进宫,免得无意间招惹了太后,落下了把柄,陷宁郡王府遭遇灭顶之灾。
水灵的眸子望着端坐一隅,柔美华贵的妇人,头上缀满珠翠,宝光流转,端的是贵气逼人。
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纠结了一番,移步走了过去,就着妇人身边坐下,神色恹恹。
“舒儿,怎么了?有烦心事么?”郡王妃美目流转,看着爱女闷闷不乐,眉宇间凝着一抹担忧,抚弄着粘连她嘴角的发丝:“你没有找到凌小姐?”
宁舒摇头,水汪汪的大眼溢满了焦急,抓着母亲的手问道:“娘亲,太后真的很坏么?姐姐被太后叫走了。”
每次进宫,太后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点什么意味,笑容和蔼,却让她背脊发凉。
郡王妃微微一怔,圆润如盘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捏了捏宁舒的脸颊,笑骂道:“不许胡言乱语,这些话记在心底便是,莫要说出来,授人口舌。”
心底止不住的忧心,宁舒是她和宁郡王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不谙世事,易遭祸事,看来得寻个稳重些的夫君。
宁舒俏皮的吐着舌头,摇晃着郡王妃的手,撒娇道:“娘亲,女儿很喜欢姐姐,你寻个借口去跟太后要人,可以不?”
郡王妃眼底闪过深思,凌琉玥她只闻其名声,并未见过其人,只有数面之缘,舒儿便一心向着她。倘若她有凌将军的一身正气傲骨,倒可以结交,若是利用——
心里不禁为难,凌将军与长公主牵连甚深,上次为了她,长公主都出动了她厌恶的废帝遗诏,若是真的出事,长公主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呀你,净会添乱。”郡王妃戳着宁舒光洁的额头,长公主知道她得到消息,而置之不顾,怕是两家会有隔阂。“你将消息传给你战哥哥。”
她不管了!
宁郡王府本就成了太后的肉中钉,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她不能因着一人,而赔上百余条人命。
宁舒点头应是,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郡王妃望着宁舒离开的背影,忧心忡忡,而与同僚话别的宁郡王,阔步走来,看到娇妻满面的愁容,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愁颜未展?
郡王妃将之前的事情,一一转述给宁郡王,担忧的说道:“舒儿是实心眼的孩子,不知道这是不是陷害宁郡王府的陷阱?”
“混账!”宁郡王喝斥郡王妃,眼底满是怒火:“妇人之仁,凌将军铁铮铮的汉子,他的妻子虽然身份低了一些,却也颇有傲骨,他们的后代,怎么会是下三滥的下作东西?若是凌小姐当真有什么事,百年归寿我都没脸见凌将军!”
宁郡王是与凌傲天出生入死的拜把兄弟,当初将军府灭门,他就动过将凌傲天的遗孤接回府中,当自家孩子照顾,由凌晗晟继承凌傲天的衣钵,怎奈,他们姐弟两头上还有祖母与大伯,无论如何,他也插手不了。
曾经因这事,还被凌敬天闹上金銮殿,找皇上理论。
“可是——”郡王妃有些委屈,张口辩驳。
“糊涂!”宁郡王第一次朝郡王妃发怒,心里火急火燎,脚步急促的离开,号召着属下前去云翔殿。
而得知消息的战冀北,浑身煞气的将手中的酒盏化为粉末,召集了死士,暴戾道:“云翔殿——格杀勿论!”
一而再,再而三劫持他的女人,真当他没脾气?
死士再冷心冷情,杀人如麻,亦是被战冀北浑身阴煞之气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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