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渊眸子一眯,心知凌寒远若上位,会如何对待太后。可他没有反对,太后哦那年老色衰的女人,他也腻烦了,到时候他成了‘太上皇’,何愁没有美人?
“嗯,你看着办。北冥夜虽说是绣花枕头不中用,留着始终是祸害,赶紧解决了。”缪渊说完,便抱着圣旨,美滋滋的回了内院。
他要凌寒远名正言顺的登基,且是民声所向!
——
阮箐一听到外面变了天,缪渊掌政,立即大张旗鼓的走出佛堂,沐浴更衣,穿着喜庆的衣裳,进宫面见太后。
太后一听到通传,脸上的喜气敛去,不情愿的召见阮箐。
“臣妇参加太后娘娘,娘娘金安。”阮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四十出头,却丝毫不见老气。这些日子虽然备受打击,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可想到她手中布出的棋子,又振奋起来,好吃好喝的安然呆在佛堂。
果然,老天爷是帮着她的,不负她所望,让缪渊太后得势了!
“免礼!”太后虚扶一把,命人赐座。
阮箐眉眼掩不住的喜色,掏出一块玉佩说道:“太后娘娘,您还记得当年的约定么?”那时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将一对孪生女儿,其中一个送进宫。
太后脸色不虞,她的儿子是谁?以后的皇帝,怎么能娶瞿水月?
可,碍于现在凌寒远还没有登上宝座,不能和阮箐撕破脸,否则,一切都成了泡沫幻影。
沉吟了一番,突然抬头说道:“这个……哀家也想要履行当年的承诺,可是,月儿这孩子在庙里为哀家祈福,失了身。若是远儿坐上那个位置,断然是不能娶她。”看着阮箐霎时便了色,连忙说道:“皇后的位置是不能,皇贵妃还是行的。”
阮箐面色不好,可谁叫她女儿不争气,不是清白之身了?心底阴暗的想:不会是这老妖婆想要反悔,才会编造的借口?或者是故意安排人,毁了月儿的清白?
可现在,不得不妥协:“那就听太后的安排。”为了保险起见,阮箐开口道:“下个月迎娶月儿为妻,到时候登基了,就寻个借口,让月儿做个贵妃。”
太后略微思索,觉得可行,反正侯府也掀不起风浪来。“好!”
阮箐见达成了目地,欢天喜地的回了侯府。
——
夜王府
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傅青燕眼底闪过讽刺,北冥夜这个窝囊废,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么?
想到短短一月多的时间,便发生许多大事,将凌琉玥臭烂的名声给压下去了,不禁咬紧牙根问道:“那贱人死透了没有?”
总算是还有一件没有让她失望的事情,虽然她放出去的消息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可那贱人马上就是死人了,也不必计较那么多。
转瞬,脸色微变,伸手砸掉玉观音,愤恨的说道:“倒是便宜了那贱人,战冀北死了,她跟着死,去地下做一对鸳鸯!”
“小姐,反正都是死人了,何必为这事烦心?累了身子?”翠柳倒了杯茶水给傅青燕,给她顺顺气。
傅青燕心中冷笑,死人?死了倒也便宜她。她之前在书房里看了一本野史,想尝试将凌琉玥那贱人剁了四肢,剜掉眼珠,毒哑熏聋了,装进粪桶里,摆在城门口供人观赏。让人见识她丑陋肮脏的一面,才能泄了心头之恨!
来时便是投生在不干净的身子里,凭什么干净的离开?她倒也成全了凌琉玥,肮脏的来,污秽的走。顺应了那句:如何来如何走。
翠柳看着小姐一脸狰狞的阴笑,心头惴惴不安,揪着衣角谨慎的立在一旁。
“你怕我?”傅青燕转头看向翠柳,眼底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翠柳面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奴婢该死,求小姐恕罪!”
傅青燕看着她如此,似乎很满意,抚弄着青葱手指道:“你去道观,将高人请来,给凌琉玥那贱人做法!”她得不到战冀北,即使战冀北死了,休想她成全他们在地下做夫妻!
“小姐——”翠柳面色大骇,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她知道小姐至从嫁给夜王,便喜欢看稀奇古怪的书,如今请道长来,更是应了她的想法,可那法子太过阴损,会折了阳寿!
“快去!”傅青燕眼底闪过疯狂,野史杂书上可是写了,将没死透吊一口气的人,嘴里噻糠便让她无处申冤,长发遮面让她无脸贱人,用竹条捆绑其身,随即在棺面上淋上狗血,她便生生世世永不会超生,灵魂绑死在她的躯壳里!
她倒要看看凌琉玥要如何与战冀北在地下相会!
翠柳浑身瑟瑟发抖的离开。
随即,傅青燕便吩咐母亲留给她的暗卫,去侯府将凌琉玥抓来。若是提前一步死了,坏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而就在傅青燕张罗着用阴损的法子对付凌琉玥的同时,夜王府迎来了不速之客,径直去了书房。
北冥夜散漫的执着书卷,仰靠在太师椅中,微眯着眼,望向浑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人,呵呵一笑:“可算来了,让我一阵好等。”
来人不疾不徐的脱下斗篷,露出一张绝美如画的容颜,却略显苍白,几乎与她身着的白裙同色,毫无一丝血气。
拢了拢随意绾在脑后的青丝,清冷的凤眸里,无波无澜,凝结着一层层的寒冰。“你若能杀了缪渊,我便全力将你捧上高位。”
“哦?”北冥夜挑高眉梢,对她的提议有些诧异,饶有兴味道:“为何?你不怕战冀北突然回来?若他知道你用他的势力捧我坐上皇位,会不会与你决裂?”
没错,来人便是诈死的凌琉玥,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裙裾上微微沾染的灰尘道:“我能捧你上去,自然也能将你拉下来。”
呵——大言不惭!
“不信你试试。”
北冥夜笑容微微一僵,颇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敢对你透露,就敢让你动不了。”若不是缪渊他们动作太快,快的让他措手不及,他压根就不会与凌琉玥合作。
这女人诡计多端,谁知她会不会在中途摆他一道?
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
若这点算计都承担不了,那他就不要坐上那把宝座了!
细长的眸子重新审视着凌琉玥,突然觉得惋惜,当初他怎就看走眼了呢?比起傅青燕,她比较适合他。“若不是你藏的太深,这会子是我的王妃了。战冀北反正没了,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皇后?”
凌琉玥清冷一笑,看着目光深幽,隐匿着算计光芒的北冥夜,玩味道:“要我替你对付傅青燕?你放心,她我自会动手,只不过,你的皇后之位,还是留着给你心尖尖上的人吧!”当初为了让她放手,跪求她,甚至对她心怀不轨。如今,虽然瞿水芹被关在国寺,无法动她。可不代表丞相府的人,会坐视不管!
北冥夜脸色一变,想到脸上无一完好的瞿水芹,眼底闪过嫌恶:“我等候凌小姐的佳音。”
凌琉玥面无表情的说道:“缪渊,人头!”
说罢,便转身离开。
回到郡主府,便看到姬玉穿着满身金光闪闪的锦袍,踏着日光走来,金光刺的凌琉玥有些睁不开眼。
“傅青燕的人,把‘你’抓走了!”姬玉打着羽扇,笑眯眯的看着悠闲品着茶水的凌琉玥,啧啧的说道:“你这会儿还有心思喝茶?你若自己‘你’被傅青燕如何对待,估计你饭都吃不下去。”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姬玉打着冷颤,最毒妇人心,果真没有说错。
凌琉玥兴趣缺缺,回想着北冥夜的话,随即苦笑着摇头,她倒是希望战冀北跳出来和她决裂呢!至少证明他人没事。
姬玉见她心事重重,也便收敛了不正经,就着她身边坐下说道:“自从和大秦取消联姻后,娜拉公主立即与一名男子成亲,无人知晓其身份。”
凌琉玥缓缓的摇头:“不是他!”倘若是,不肯能骑凌军会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他也不肯能会和娜拉公主成婚,且居住在大秦!
姬玉无奈的摇头,心底不禁想起了容岩的提议,兴许她忘记了战冀北,再解掉鸳鸯双生绝的毒,也是件好事。
“罢了,我也不过是猜忌而已。”
凌琉玥不语,捧着红藻递来的药汁喝下去,便询问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瞿水月下个月下嫁给凌寒远!”
凌琉玥心中一滞,她中的只不过是毒性短暂的毒药,是瞿水月将太后给的毒药,用其他症状一样,却不会危害性命的要替代。
她不明白为何瞿水月无缘无故的帮助她,但是既然帮了,她便承了瞿水月的一个人情。
“她愿意么?”凌琉玥心底下了决定,她若不愿意,自己便帮助她脱离太后的掌控,尝还人情。
“她啊——不过一颗棋子,无所谓什么愿不愿意。”姬玉颇不以为然,他管的是凌琉玥,其他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我写封信,你拿去给瞿水月,她说什么,你便怎么做。”说着,凌琉玥拟好一封信,递给姬玉,便关在房内,闭门不出。
——
时隔三日,缪渊让圈禁的‘先帝’拟好旨意,凌寒远是先帝微服私访时,遗落在外的儿子。今他不堪大任,膝下无子,便将皇位传给凌寒远。
北冥普迫于无奈,写下传位诏书,缪渊便命人将他关在死牢,严加看管。随即,便请了属下同僚,前去烟雨楼喝酒,商谈三日后登基事宜。
缪渊一个高兴,喝得有点多,以至于妈妈送来一个香艳的美人,也放下来防备,搂着进雅间慰藉。
翌日
缪渊死在美人身上的事情,如蝗虫过境一般,席卷着整个帝京,人尽皆知。
太后听闻,气血攻心,一病不起。命人去搜找圣旨,却发现不翼而飞。六神无主下,想要先将北冥普放出来,稳住朝政,却发现他死在死牢。当即吐血,昏死过去。
皇室血脉,只剩下北冥夜。北冥夜顺应民心,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顺德,大肆清洗贪官污吏,注入新的血液。
新帝的雷厉风行,让百官重新审视这个‘无能’的北冥夜,全都收起了爪子,静观其变。
凌琉玥站在皇城脚下,望着炎炎烈日,觉得这个夏天,真是多事之秋。
傅青燕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成为皇后,而是在北冥夜登基前一夜,发现她与侍卫‘私通’,有失妇德,本要浸猪笼,可碍于太傅府的力量,便给了一个妃位。
太傅府不但不敢有怨言,还要感恩戴德。
“主子,凌寒远知道事发,已经潜逃了。太后被软禁,瞿水月已经离开了帝京,让属下跟您说一声:谢谢。”红藻现在都仿佛在梦中,这两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一下子就变了天。缪渊那样的人,若不是得意忘形,失了防备,也不至于落在陷阱,与一个毒人共度良宵。
“走吧!”凌琉玥深深的看了眼帝京,打算亲自去大秦寻找战冀北,何况,她还要找出给她下毒的人,为何要灭她满门!
——
刚刚骑马出了城门,便看到容岩横躺在铺金错银的马车上,笑意涟涟的看着凌琉玥的英姿道:“你的毒还有半月便会发作,到时候你一定会忘了战冀北。跟我去雪花国,我便给你解毒。”
容岩心里不屑的撇嘴,他才没那么好心呢,等她发作,忘了战冀北那头黑熊,他在解毒,到时候哦她便是他一个人的‘妻主’了!
凌琉玥微微一愣,这段时日忙的她倒是忘记了身上的毒,凝思了片刻道:“也好!”解了毒再去也好,也不怕再耽搁一个月。
容岩眸子里闪过精光,甩下帘子,启程。
没走多远,却看见一道月白的身影落在凌琉玥跟前,温润如玉道:“雪衣正巧也要去雪花国传教,便一同上路。”
容岩猛然掀起帘子,精致的容颜有片刻的扭曲,该死的,这些男人和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不行!”想都没想,容岩一口拒绝。开玩笑,好不容易少了战冀北,怎么会傻缺的再将一个对凌琉玥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身边?
“玥儿,你觉得呢?”百里雪衣根本没有把容岩放进眼底,在他心中,容岩相当于一个‘女子’。
容岩见他被无视,恨得咬牙切齿,磨牙道:“说了她不同意,你脸皮怎么这样厚?其实你去雪花国传授厚脸皮吧?”
凌琉玥头昏脑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后面,策马狂奔,懒得管他们拌嘴。
二人见凌琉玥一走,也顾不上拌嘴了,百里雪衣一闪身,便上了容岩的马车。
容岩气的跳脚:“滚下去!”
“别闹!我会解毒。”
容岩立即闭嘴,他知道百里雪衣的解毒,不是剜掉毒种,而是真正的会解除。
一路上,便也相安无事。可,还没有到达雪花国境内,凌琉玥身上的毒便发作了,浑身的骨头,每一寸都想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
不一会儿,冷汗便浸湿了衣裳,咬紧唇瓣,忍受着蚀骨的痛。脑海里闪现过无数她无比陌生的画面,想要看清楚,脑袋里的神经仿佛被撕扯,痛的无法集中思绪。
接到消息的容岩和百里雪衣,两人衣裳都来不及穿齐整,匆匆的感到凌琉玥居住的雅间。
看着她痛苦的卷缩成一团,床上白色的丝帛,都晕染出一个人形的湿印。
百里雪衣立即上前,替凌琉玥把脉,从怀中掏出银针,想要缓解她的痛苦,却被容岩制止住:“等等!”随即便让红藻出去,准备热水。
红藻看了眼承受剧烈痛苦的主子,不忍心的别开脸,匆匆的去让客栈烧热水。
“再不动手,轻者她会失忆,重者会丧失功力。”百里雪衣冷冷的看着容岩抓着他的手,手腕一转,便挣脱了开来。
容岩眼底闪过挣扎,狠心道:“她只会失忆。”冷哼一声:“别说你对她没有企图,以她死心眼的性子,即使战冀北死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徒增痛苦而已。何不让她忘记战冀北?你我都有争取她饿机会!”
虽然行为可耻,可他容岩才不在乎,只要能得到想要的,这点伎俩算得了什么?
百里雪衣心中一震,没料到容岩打这样的主意。不可否认,他心底也有过动摇,可想到凌琉玥有朝一日恢复记忆,指责他,他该如何面对?
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异样情绪,百里雪衣一拂衣袖,毒粉便落在容岩鼻息间,瞬间浑身麻木,不能动弹。
“你——”容岩怒目圆睁。
百里雪衣定了定神,拿起银针朝凌琉玥的头顶扎刺,可针还没有落下,凌琉玥突然浑身抽搐一下,喷洒出一口浓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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