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冀北森冷的扫了眼阴阳怪气的容岩,冷声道:“人身攻击也改不了不会抢走凌儿的事。”
容岩一噎,哼哼哈哈的笑了几声:“少往自个脸上添金,你现在也就配忽悠忽悠娜拉那种没脑子的女人。至于玥儿,她不选择我,也还有雪衣,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容岩看着他欠抽的脸,恨不得踹上两脚:“你现在都不如当年的我!哼!好自为之!”
战冀北望着容岩离去的背影,神情阴郁,探查了四周一圈,便潜入了乾坤殿。
——
容岩回到府邸,直奔凌琉玥的住处,他要赶在战冀北回来之前,赶紧的抹黑他。
“玥儿,玥儿,我告诉你一件事。”容岩推开门,走到躺在软榻之上的凌琉玥身边,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我之前碰见战冀北了,他身上有大秦皇室的禁药,肯定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换取娜拉那个老女人帮他窃取阴阳果。”
凌琉玥摆弄着用红绳套上的玉符,心思漂浮不定,尽管战冀北解释了,可她心底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抚上一双眼睛,满心的苦涩,为了保留记忆,她毁了一双眼睛,换来的是这样伤人的结果。
“他是娜拉的驸马,就算与她生孩子,又有谁能说什么?”他们两个是有名有份,她呢?不过是‘过去式’罢了。“容岩,明日我想要回去。”继续留在这,也没多大的意思。
容岩忽而想扇自己几巴掌,看着她神色落寞,眉宇间陇上淡淡的忧愁,心里紧揪成一团:“玥儿,随我回雪花国,可好?”顿了顿,抢白道:“回了雪花国,我的一切有你做主。即使……即使你看上了雪衣,我……我也同意的。雪花国也有一妻多夫,我……”
“容岩,我不适合你。”凌琉玥淡淡的拒绝。
“不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这几年我们日日相处,不也很好?”容岩情绪突然激动,霍然站起身来。他都愿意为了她,妥协的过着雪花国没有男子尊严的生活,她为何就不成全他?
“容岩,你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之所以不介意雪衣与我在一起,那是因为你知道我心中没有雪衣。就算今日我答应你了,你不介意近几年我心中没有你,可长久的相处下去,只会是凑成一对怨偶。”凌琉玥指着胸口的位置说道:“这里它残缺了,即使修复好,也会留有伤疤。”
容岩哑口无言。
他想要辩驳,说她说的都是错的,可如鲠在喉,吐不出半个字。
双手搓着脸,泄气的垮下双肩,愤愤的说道:“只要你不成婚,爷这辈子和你耗死了!”接着摔门而出。
听到动静,红藻从院子外跑了进来,正巧和怒气冲冲的容岩碰面,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主子,依旧对着玉符发呆,不禁叹了口气。
“主子,你何必与自己过不去?战王也是情有可原,你心中有他,给他一次机会便可,何苦折磨了他也折磨了自己?”红藻也为主子揪心,每次都是做梦喊着战王的名字醒来。好不容易找到战王,却是成了他人夫,如何接受?
“红藻,你也觉得我无理取闹了?”凌琉玥知道战冀北身不由己,可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无助的捂住脸,嗓音沙哑道:“给我时间,我需要时间。”当初与他在一起,便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她是万万没有想到。
红藻心疼主子,一肚子话没有说,只要是主子的决定,她便支持。
翌日
凌琉玥早早的梳洗好,红藻挽着她的手臂,带着她出门,去参观文武大会。
文武大会,是由每个每个国家内阁大臣组织。大秦便是丞相、御史、太傅、将军四人当裁判。
偌大的山丘之上,人山人海,四个擂台,每个国家的选手,站在自己的擂台之上。每出一个题目,谁抢先回答正确,便是给谁记上一分,以此类推。
而这比试,却与传统严谨的比试不同,若自己国家的人,输了三道题以上,自认有才学之人,可上去替补。
凌琉玥听了后,倒觉得这比试挺人性化,朝廷中选择比赛人选,目光太过狭隘,有些心怀大才,却隐于市井,并不被人所发掘,这倒是另类出名的方式。
“主子,人很多,你小心一点。”红藻圈着凌琉玥,用后背艰难的挤开前面成堆的人,护住凌琉玥,免得被人被挤倒。
凌琉玥失笑:“我能看得见一点点,只是看不清楚罢了。”
红藻汗流浃背,主仆两人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出现在会场,却被一辆从另一侧奔来的马车给擦伤。
红藻看着擦破皮流血的手臂,一时怒从心来,伸脚踢了踢马车:“喂!这里这么多人,你们坐什么马车?踩伤或是撞死人了怎么办?”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幸而她手脚快,否则撞上了主子,万死难辞其罪。
马车里听到红藻的话,一只纤细的玉手掀开车帘,身着湖绿色丫鬟装的丫头跳下马车。紧接着一个满头珠翠的贵夫人,歉意的探出身来,被丫鬟搀扶着下马车:“这位小姐说的是,是本夫人欠考虑了……”说罢,含笑的看着凌琉玥,当触及她的容颜时,瞳孔一缩,惊愕的说道:“你……你是颜儿?”
第五十九章 文武大会
落日山上,外面的比试热场赛,举办的如火如荼。而为官员们准备的厢房内,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凌琉玥被贵夫人握住手,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等着贵夫人平复情绪。
贵夫人泪如雨下,听着水清颜的命运,悲从中来,哽咽的说道:“颜儿是夫君唯一的妹妹,小了夫君整整八岁,是老相爷老来得女,一直放在心肝上呵护着。我嫁入相府,颜儿才是几岁的丫头,爹娘每两年便去了,颜儿一直是我带着长大,很是亲厚。没料到在快及笄时,带着她出去参观乞巧节,与她走失了。”
“这些年来,夫君一直不曾放弃寻找,竟不知,她命运如此坎坷。”丞相夫人一想到视如女儿的水清颜,会被当成舞姬送到雪花国,辗转到大越,心肝阵阵的抽痛。“颜儿身份尊贵,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每日每夜都与我同食同寝,比屏儿都要亲厚。”
凌琉玥心头一紧,屏儿便是大秦皇后锦屏。
“人各有命,娘亲未曾来寻过你们,自是有她的苦衷。”凌琉玥面对突如其来的亲情,有些难以接受。想知道他们是不是骗子,可哭的情真意切,并没有一丝作假。
况且,她若不是娘亲的家人,如何会知道自己与娘亲相似?
“罢了罢了,幸而那孩子留有后代,舅母定会把你当亲生孩子般对待。”丞相夫人这些年来,每每想到是自己没有看好颜儿,心中有愧,日夜难安,精神一直不济。
今日,终于找到水清颜的后代,心中甚是安慰,想来相爷在外考核,已经坐不住了吧?
凌琉玥并不矫情,丞相夫人当朝皇后之母,并不知她的身份,为何要骗她一个瞎子?能从她身上图到什么好处?见她话说到这份上,便温声道:“舅母,我来大秦是为了寻一味药治眼疾,能与你们相认,倒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我早已有了去处,便不住在府中。”
她的身份也很敏感,怕给相府带来没必要的灾难。
“好孩子,你需要什么药?舅母会让你姐姐为你寻。”丞相夫人询问了凌琉玥的身份,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直感叹上天不公,薄待水清颜母女两。
凌琉玥却不这么认为,这一世,让她活着,虽然多难多灾,可却也给她带来了不少温情。她心怀感激!
“舅母,我已经知道下落,你别担心。”凌琉玥心领了她的好意,阴阳果不是凡品,若是出动相府,倒真的是替相府招来无妄之灾。
何况,素昧蒙面的大秦皇后,怕是也会让她难以在宫中立足。
“孩子,舅母没有别的要求,你舅舅这些年想念你母亲的紧。即使你要离开大秦,在大秦这段时间,可否住在相府,我们好好聚一聚。”丞相夫人满眼慈爱怜惜,相府子嗣薄弱,老相爷是一男一女,她与夫君也是一男一女,最是注重亲情。
凌琉玥盛情难却,最后终是应承了下来,她也想要看看母亲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
相府夫人欣慰的笑了,拉着凌琉玥的手,坐到原先丞相为她们准备好的雅间。
凌琉玥眉眼微动,眺望着窗外,隐约可见四个擂台上,各盘腿坐着四个人,分别从服饰颜色上区分出两男两女。
不知大越派了哪四个人人!
“唉,倒是可惜了,大越折损了几个满腹才学的人。锦儿今日若是不能得胜,便要与御史家的千金成婚了。”相府夫人想到爱子与相爷的赌约,眼底流泻着一抹笑意。转眸看向凌琉玥,心底又是一阵感伤。
好好的孩子,折腾成这副模样。
“大越都来了哪些人?”凌琉玥询问着身旁的红藻。
“太傅家的庶子,侯府凌若轩,女子则是芊儿公主,还有便是……便是……”红藻眸子一缩,紧紧的盯着那穿着宽大纱裙的人,不可置信的惊呼道:“小……小主子。”
凌琉玥一怔,小主子?凌晗晟?
表情有些怪异,晟儿不是还在崀山么?何时出现在大秦了?且装扮成女儿装?
“红藻,等下结束了,你便截住他。”好些年没有见了,他该是长高了许多吧?抚弄着眼角,真希望能好好看他一眼。
“那孩子是谁?”相府夫人见凌琉玥情绪有些激动,眼底隐约闪耀着泪花,便细细打量着大越擂台上,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模样生的俊俏,就是身子骨稍显粗糙,有点偏向男儿。
倒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是个眼尖伶俐的,惊讶的说道:“那女子倒是与表小姐有点儿相似呢。”
相府夫人眼神有点不好使,打量良久,才勉强看清楚轮廓,颔首道:“眉眼是有几分相似。”
“夫人,那是小姐的胞弟。”顿了顿,补充道:“小少爷被小姐安排到山上求学,适才没有带在身边,便不知他装扮成女子,参加文物大会。”想来小少爷也是参加武试。
“玥儿不敢忘了娘亲的嘱托,一直让他在外求学。”凌琉玥淡淡的说道,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兴许可以从相府查出,母亲当年是如何失踪。顺着这条线,幸运的话还可以揪出灭门的凶手。
凌宗说对付母亲的人在大秦,而母亲是大秦之人,这两则之间断然是脱不了干系。
“好孩子,晟儿可有一官半职?倘若没有,可以让你舅舅替他谋求职位。”相府夫人听到凌晗晟对答如流,眼底溢满了喜色。瞥见自家儿子被抢题,郁闷的神色,逗乐了她:“晟儿已经十四,可有议亲?”心里盘算着京都可有与他一般大的好女儿。
“官职靠他自己争取,能爬上什么位置,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至于议亲,他还小,先立业后成家,否则,岂不亏待了好人家的女儿?”凌琉玥对凌晗晟的表现极为满意,他在崀山一年便出来了,后来拜了师傅,一直留守在崀山。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么?
忽而,下面一片哗然——
“锦丝,不如人就得服输。耍无赖,在这无人买你帐!”青衣男子,拉住锦丝的攥着凌晗晟衣襟的手。
“哼!若他是个女人,我自然认输。说好的两男两女的规则,怎就混进个阴阳人?”锦丝面色涨红,冷冷的看着凌晗晟,眼底盛满了怒火。
“你有意见也得好好与考官商议,哪有你这般粗莽行事?”简直丢了大秦的脸。
锦丝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别开脸,依旧没有好脸色。做了,都还不许人说了?
“放开!”凌晗晟脸色铁青,冷厉如刀的目光射向紧攥着衣襟的手。
经过几年炼狱般的磨练,已然成功的蜕变,铮铮铁骨,再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小男孩。
锦丝本就自觉有些冲动、理亏,寻找着一个台阶下。被凌晗晟强硬的一句话给激怒,扫了眼凌晗晟身上的女装,不屑的说道:“有本事和我去比武场比试一番!”
凌晗晟耐心用尽,伸手拿着锦丝拽着他衣襟的手,在他如铁钳般的手掌中,咔嚓作响。
锦丝痛的脸部一阵扭曲,倒是看不出文文弱弱的毛小子,有这般大的力道!
雅间内的相府夫人,一见儿子与凌晗晟打起来,心里急躁。满脸担忧的说道:“玉芝,快,快扶我下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识一家人。
“外面怎么了?”她怎么听到一个既陌生又耳熟的嗓音?
“主子,看样子是相府公子与小主子闹起来了。看小主子那力道,是要废了相府公子的手。”红藻眼底有着骄傲,虎父无犬子,小主子的进步,主子看见定会欣慰。
心头一涩,想到主子的眼睛,不禁埋怨百里雪衣与容岩,可他们这些年所作所为,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我们下去看看。”凌琉玥立即起身,想要下去阻止。就算与相府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废了当今皇后胞弟的手,这件事也不能就此善了。何况,如今有了一层关系,他们不责备凌晗晟,他们这辈子也心底愧疚难安。
走到比试会场,两人还在对峙,周围人看着热闹指指点点,除了青衣男子,还有维护秩序的侍卫,并无一人上前劝阻。
“晟儿!”凌琉玥看向凌晗晟的方向,厉声说道:“快松手。”
凌晗晟听到姐姐的声音,微微一愣,转头看来,那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凌晗晟眼底闪过奇异的光彩,惊喜的跃下擂台:“姐姐?真的是你?”他就是听人说凌琉玥在大秦,他想要独身来寻找,姬玉不准。偏生要他打扮成这副鬼样子,才允许他来大秦。
“嘿!姑娘,怎么是你?”锦丝看到凌琉玥,眼底闪过惊讶。可想到那日她点他哑穴,朝后缩了几步。
凌琉玥歉意的一笑,伸手想摸凌晗晟的头顶,可他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多头,只摸到他的耳朵。
凌晗晟看出了异样,抿紧唇,用眼神询问着红藻,见红藻点头,心沉到了谷底。
“姐姐,晟儿长高了许多吧?”凌晗晟弯着腰,低下头,握着凌琉玥的手,放在他的头顶。
凌琉玥拍了拍他的脑袋,温和的说道:“是长了呢,就是脾性也随着见涨了。”
听到凌琉玥的打趣,凌晗晟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你们是姐弟呀?既然他是大越之人,想必你也是了。他比赛不符合规则,你敢顶替他么?”锦丝眼底有着挑衅,示威般的朝凌晗晟挤眉弄眼:小样,打不过你,赢了你姐,你管我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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