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腐屍- 第8部分

“我当然知道，我很聪明！”废话！老娘不聪明，还有谁聪明！

“你没听过吗？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太聪明了，不一定是好事！”元绯夜看着无比自恋的离姝，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这个女人现在完全将自己的本性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毫不掩饰，先前柔弱果然全是伪装出来的。她，到底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喜呢？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离姝翻了个白眼，却没有丝毫要走样子。丫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找老娘替你办事！

“说你两句就没耐心了，这样冲动还怎么办事！”元绯夜抬起薄凉如冰的美眸看向离姝，语气不急不徐。不过看她并没有要走的样子，眼底也不禁浮起一丝赞赏。

离姝也不回答了，索性闭上双眸，用手肘支在石桌上，假寐了起来。

“七月十五之后，朕不想再见到户部侍郎秦煜还活在这个世上。”看着离姝慵懒假寐的样子，元绯夜薄凉如冰的美眸不禁微微一凝，见四周无人，磁性邪魅的声音轻飘飘地自三月桃花似的薄唇中飘出。

“收到！我可以走了吧！”离姝闻言清丽的眸子陡地睁开，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离姝刚从石凳上站起，元绯夜便出声叫住了她。

“皇上还有什么事吗？”离姝语气有些不耐，在现代便被这个人，呃，不对，是这个人的尸体威胁，现在回到一千年前，居然还要被这个人胁迫。虽然她来的目的，就是要帮助元绯夜铲除一切不利势力，改变元绯夜身死被永帝害成腐尸的命运，但这样的方式，她不喜欢！

“你的伤，完全好了吗？”她既然能独自爬上太后寝殿的房顶下药，伤肯定是好得差不多了的。元绯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她多说说话。

“嗯，好了。谢谢你的金风玉露！”离姝想着那药膏擦在身上，嫩滑冰凉的感觉，不禁眉眼含笑，进口东西，果然好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元绯夜低低地重复道，忽然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讥讽中带着黯然的笑容，“哼！你也相信这些鬼话吗？”

呃！这个皇帝怎么又开始感伤起来了？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他啊！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先回去了！”离姝也不再与他纠缠，抛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说罢，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下元绯夜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之中，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元绯夜脑中的画面立时切入到了当年的碧落宫中，宫中栽种着各色梅树，虽是初冬，粉色、白色、红色的梅花却已于枝头悄然绽放，空气中浮动着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轻风吹过，色彩妍丽的花瓣便自枝头飘落，在空中随风起舞，有几瓣缓缓飘落在了树下躺椅上的佳人身上。

只见那妙龄佳人锦衣玉裳、眉目如画，此刻正抱着暖手炉窝在铺着锦被的躺椅中，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忽地伸出白皙水嫩的手掌接住了飘落的一瓣粉红梅花，放在鼻间轻轻一嗅，唇角缓缓溢出一丝妩媚的笑容来。

美人，梅林，好一幅如诗如画的场景，也不知是梅花衬托了美人；还是美人为灿若云霞的梅花增添了光彩。

这个美人便是元绯夜的生母瑶碧。

“碧儿！”身后一声带着深情的轻唤，将瑶碧的心神拉了回来。只见俊朗的天曦皓帝元承宪手牵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皇上！”瑶碧回眸望着元承宪温柔一笑，端的是倾国又倾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皓帝元承宪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瑶碧起身正玉行礼，便被皓帝元承宪一把扶住，“爱妃，朕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只有我们一家人时，就不必行这些俗礼了。”

一家人！呵呵！果真是一家人啊！元绯夜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脑海中的画面瞬间又变换了。

慈宁宫中，瑶碧满脸凄色，望着端坐在檀木椅上的皓帝元承宪，声声质问：“皇上，五载恩爱，你便如此不信任瑶碧吗？”

“碧儿，不是朕不愿意相信你，可你怎么解释张期出现在你房中的事实！”皓帝元承宪亦是满脸黯然，心情沉痛无比，他是很想相信，非常非常想相信，他心爱的碧儿，的确与御医张期没有暗通款曲，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都他不得不信。

“呵呵！你我之间，真的还需要一个解释吗”她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孩儿绯夜的一生命运，那个天大的秘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个秘密说出来的。一旦那个秘密被人知道，那么，带给绯夜的将是灭顶的灾难。

“皇上，张期与这个贱一人早已暗通款曲，又被这个贱一人杀人灭口，事实摆在眼前，哀家绝不能坐视这贱一人淫乱宫闱。”一旁端坐的皓帝生母刘太后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瑶碧，字字刺耳。

刘太后身旁侍立的赫连撷芳，嘴角微微弯起，水眸中闪过一丝阴戾，转瞬便消失不见。

“皇上既然不相信瑶碧，瑶碧唯有以死明志。”瑶碧突然自头上扯下一枚凤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自己咽喉刺了下去，瑶碧瞬间毙命，纤弱柳枝的身子缓缓向地上倒去。

“碧儿！”皓帝元承宪大惊失色，大喊一声，从椅上迅速拔身而起，冲向瑶碧，想将瑶碧纤细的身子扶住。

“走开，不许你碰我娘。”四五岁大的元绯夜一把推向元承宪，双目中绽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恨意。

……

一阵冷风吹来，元绯夜深幽如潭、薄凉如冰的美眸中一片黯然，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鬼脸面具滑下，呯的一声溅在石桌上，最后顺着石桌往地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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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品茶品人

此时，离姝与小蝶正坐在位于圣都城中最繁华街道上的茶楼一品居中。一品居是京城有名的茶楼，亦是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她是进宫待选的秀女，本来没有机会出宫的，却因父亲寿诞即将来临，受到元绯夜的亲自批准，而出宫为父亲贺寿。出宫了，离姝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先来到了这一品居。

秦煜，现任户部侍郎，年三十有二，太后赫连撷芳本家侄儿，家有一妻十八妾，为人风流好色，经常流连烟花之地，最喜调戏良家妇女。

这便是离姝查到的关于秦煜的一切，现任的户部尚书已七十有四，年老多病，随时准备卸任，太后赫连撷芳有意让自己身为户部侍郎的侄儿秦煜接任，太后一党本以掌握了天曦一半的兵权，若然再掌管了户部钱粮这个肥缺，恐怕元绯夜这个皇帝便做不长了。

离姝唇角勾起一弯好看的弧，缓缓地将茶杯中浅褐色的茶水吹出一道水纹，然后轻啜了一口，抿唇笑道：“好香的茶！”

小蝶咕嘟一声将茶水一口饮尽，听到小姐如此赞叹，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小姐，这茶哪里香了？怎么小蝶没有喝出来。”

“你这样牛饮，当然喝不出味道来啊！”离姝见小蝶一脸困惑的样子，不禁失笑，“茶是用来品的，就像品人也是一个道理！”

二楼雅间旁的楼道上，走过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燕煜城如厕归来，刚走到雅间门口，还未进去，便被离姝的一番新奇言论给吸引住了，忍不住驻足凝听。他顺着声音来源望下去，心中却不免一震，那个女子不正是舍身救了皇上的薛家小姐薛离姝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品人？唉呀！小姐，人可是不能吃的！”人吃人，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小姐的议论也太过吓人了。

小蝶的声音因为失控而大声了些，引得众茶客都向她二人望来。离姝不禁想抚额低叹，原来太过单纯也是一种罪啊！

“胡说什么呢！小姐我说的品人可不是你想像的吃人，”离姝横眉给了小蝶一记白眼，继续道，“茶有低劣高雅之分，人亦有好坏之分。所谓，人不可貌相，就是说不能单凭一个人的长相，就评价此人品格是高尚还是低劣，身份是贵重还是贫贱。懂了吗？”

“有点懂，又不太懂！”小蝶皱着眉头，凝神思考着。

离姝秀眉一凝，感觉背后有如芒刺，霍地转身向那引起她强烈不安的目标望去，视线在空中相撞，离姝对上的却是一道温和却犀利的光芒，以及那谪仙般飘逸的身姿。

燕煜城却不禁心中一凛，那蕴藏着冰雪寒光的眼眸，怎么会属于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人呢？他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说，这个女人乃当朝骠骑大将军薛之铭的小女儿，因克死母亲与幼弟，而被术士冠以‘扫把星’之名，放逐到了慧心庵中由庵中师太抚养长大，为人更是懦弱胆小，怎么也不能将那个传说中的薛家小女与眼前这个少女联系起来！难道懦弱只是她的伪装？

“喂，燕相，怎么不进来呢？”燕煜城身后，一个男人拍上了他的肩，只见那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形容颇有些猥琐，面庞微红，一圈浅浅的黑印绕着眼周，一看就知道是纵情酒色的结果。

离姝的目光却不禁一冷，唇角更是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她认得燕煜城身旁的那个人，那人正是她要下手的目标一一户部侍郎秦煜。这样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一起？

“哦，原来是看美人呢！”秦煜顺着燕煜城的目光望下去，正好看到离姝的侧脸。看着离姝虽然清秀却并不艳丽的脸，他不禁微微蹙了蹙眉，想不到谪仙般的左相燕煜城，居然会喜欢这样的货色！

燕煜城将眉目间的一丝厌恶悄然隐藏，不着痕迹地拨开了秦煜的手，轻声道：“秦大人，我们进去吧！”说着再一次深深地凝视了一眼离姝，走进了雅间。

秦煜看了眼急匆匆走进雅间的燕煜城一眼，又朝下望了望已经转过头去的离姝的背影，一丝奸笑挂上嘴角，一个龌龊的点子也浮上脑海。

不过片刻功夫，秦煜便自楼上而下，来到了离姝与小蝶的茶桌前，居高临下，过度纵情酒色而泛着微红的脸上堆起了一抹奸笑，“小姐，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离姝抬头凶上秦煜泛着黑印的眼睛，一丝寒光在清冷的瞳眸中绽现，却并不说话。调戏小妞，调戏到姑奶奶头上了！看来真的是嫌命长了！

秦煜被离姝清冷的目光看得身子微微一颤，嘿嘿干笑了两声以做掩饰，也不再征求离姝的同意，便坐到了离姝对面的竹椅上。

秦煜也不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拍的一声，放置到了桌子正中。

“你想干什么？”离姝打眼望去，只见那一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看样子加起来足有千两左右的样子。她微微不悦的出声，心中却道，别逼姑姐姐在这里动手。

“小姐，刚刚楼上和我站在一起那位公子看到了吧！只要你今晚把他侍候好了，这些银两就全是你的了！”秦煜恬不知耻地笑道。他就不相信这女人看到这么多银子会不动心，这些银子都足够他包下醉红楼整整一个月了。

“你，你这个无赖！我家小姐又不是……”小蝶憋红了一张俏丽的小脸，妓一女两个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靠！原来是来替人拉皮条的！离姝秀眉深蹙，不屑地看了眼秦煜，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公子要是嫌钱多，那就拿去当柴烧了吧！”

“嫌少是不？我再加一千两！”秦煜又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身朴素的打扮，竟然还会是个小姐。不过就算是，也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姐。要是他知道离姝就是那个舍身救皇帝，并深受皇帝宠爱的女子的话，他一定会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

“小蝶，现在知道怎么品人了吗？”离姝也不拿正眼去看秦煜，只是对着红绡意味深刻地说道。

“嗯，小姐，我终于知道了！”小蝶非常配合的说道。

“品人！？”秦煜疑惑地重复道，这女人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呢，不过看她主仆二人的神色，就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伙计，收钱！”离姝将一块碎银拍到桌上，站起身来，转身便走。小蝶亦马上跟了出去。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你秦爷爷我，一定会让你吃到苦头的。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这性子，还真是……吸引人呐！要不是这一品居里有很多京城的达官显贵，而且燕煜城也还在雅间之中，他真的很想直接把这个女人拖进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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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坐看好戏

今夜无月无星，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浓如泼墨。夜风幽凉，刮在林叶瓦棱之上，簌簌作响，宛如小鬼夜哭。夏夜，还很少有这样的天气，看来一场暴雨将来。

大雨即将来临，家家户户早早地关了门，商户也早早地打了烊。幽深无人的街道上，小蝶打着灯笼，走在离姝的旁边，一道惊雷打响，她不禁吓得身子一颤：“小姐，我好怕！”

“不就是打雷么，有什么好怕的！”离姝笑着宽慰小蝶，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听说圣都城的夜是非常繁华热闹的，今夜本想去逛逛古代的夜市的，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天色阴暗、山雨玉来，大大小小的摊贩早早的收拾了行当回了家，诺大的夜市一个人也没有。

离姝转过一个弯，进入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中。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两人手中的灯笼透出微弱的光亮。虽然有了离姝的安慰，可小蝶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她心跳加速，见离姝拐弯进入小巷，身影乍然隐没，赶紧大叫道：“小姐，等……”后面的两个‘等我’二字尚未来得及出口，只觉眼前瞬间一黑，便被罩入了一个大布袋之中。

拐入小巷中的离姝心头一凛，正准备返回查看，两道黑影迅速拦住她的去路。来人皆是黑巾覆面，黑色劲装短打，一人手中更是拿着一个大麻袋，看样子正想将她套入其中，却没想她突然转过身来。

“你们是什么人？”离姝冷声喝问，全身的肌肉却立刻紧绷起来，进入全方位备战状态。因为打雷闪电，心中又在计算着如何除掉秦煜，竟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她真是太大意了！

“小妞，俺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便束手就擒吧！免得弄花了你娇滴滴的脸，以后可嫁不了人了！”那拿着麻袋的黑衣人痞笑着，唯一没有被蒙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