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日,一向端庄沉稳的方贤妃,应该说是方德妃伸手砸烂了视线之内所有的东西。
灵禧宫的陆萧萧得了消息面色无波无澜,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姚知月苦着一张小脸来和她告别,陆萧萧冷笑一声:“你不是时时刻刻想着离开我这吗?怎么现下倒是一副不舍得的样子了?”
姚知月委委屈屈的掉了几滴眼泪,一溜烟儿的就跑开了。
看着她稚嫩的背影,陆萧萧轻声叹了口气。
这一日兰梓轩的“嘉贵妃”成为了后宫中人人议论的对象,众人都在拈酸吃醋的说着许充媛如何如何的勾引了陛下才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又是如何如何使了手段,扫清了挡在她前面的秦贵嫔和林充容。自这一天开始,不争不抢的许充媛摇身一变成了众人口中心机深重的嘉贵妃。
兰梓轩中,许追面对着木槿等人的恭喜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突然之间,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宠妃?原以为这些日子陛下再没见她就意味着上次的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样。
贵妃,在如今后宫之中没有皇后的情况下,贵妃便是后宫妃嫔之首。而且不仅是贵妃的头衔,陛下还赐了封号。要知道封号比之位分来说更加能显示出恩宠的深厚。
还有那承庆宫。。。。。。。。陛下的乾元宫两边便是长乐宫和承庆宫,离得极近。长乐宫是皇后的寝宫,而这承庆宫则是专门赐给陛下最钟爱的妃子的,里面极尽奢华,令无数后宫妃嫔心驰神往,以住进承庆宫为目标。
如今,这些都是许追的了。
被一个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地头晕的许追神色茫然,脑中闪过那一日在香浴中宋衍琮所说的话:“朕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就这样想朕!”
“朕知道你如今不会相信,等咱们一道闭了眼那天你总会信的。”
许追心中不可抑制的慌乱起来,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翻飞着,神色更加呆滞。
木槿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许追,果然傻了眼。也是,任谁得了这般的恩典都会手足无措一会儿,更可况是一向视陛下如洪水猛兽的自家娘娘呢!
作为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木槿真心为许追高兴。有陛下的恩宠,想必娘娘再不会像从前那般被人构陷了。
**
入夜
乾元宫御书房内
宋衍琮听着明泉的禀报,唇边笑意满满。
“奴才已经派人把承庆宫上下全都打扫好了,明日便可让贵妃娘娘住进来。”
“嗯,朕知道了。”
转过头往向窗外的风景,这是宋衍琮最喜欢做的事,因为从这的窗子望出去正是兰梓轩的方位。不过过了今日,他便可以不用这般了。
许追,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朕终是真正的拥有了你。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得到,你对朕,也不像最开始那般的视若无睹。你脸上的潮红,你身体的依赖,这些都让朕欣喜。
不过朕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朕想让你像朕喜欢你一般的喜欢朕。
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像朕想着你这般的在想着朕呢?
宋衍琮倏地笑了,毫无掩饰般的笑,像是小孩子终于把心心念念的糖果抓在了手心一般。
。。。。。。
摄心亦摄魂,相思缠成结。破局迷雾散,飘摇唯我心。
——卷尾
☆、第63章 愿不愿意
第三卷:盛世宠
第63章愿不愿意
卷首:我捧你扶摇直上,只愿你心放我身。
偌大的承庆宫中身着宫装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的走着,手中拿着一会儿晋封贵妃礼时要用的东西,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现如今承庆宫的主子可是宫中头一位贵妃,还是带着封号的贵妃。这般的恩福双全,盛宠优渥,跟着伺候的宫人们,无论是早先跟着贵妃在兰梓轩的,还是后来拨来承庆宫的,都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穿过回廊,到了承庆宫的寝殿,推开门便闻到一阵细腻的花香。入眼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色瓷瓶,看釉色是定窑的极品。中间插着几枝开得正好的金桂,金灿灿的更是添了几分的喜气。地上铺着一层墨水兰锦地博古毯,颜色淡雅,质地柔软却不闷厚,即使是这个时节也不让人生热。右边摆着一个牡丹花开描金屏风,牡丹花都是用金线绣制而成,绣法还用了极其繁复的双面绣。无论是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那牡丹花都是栩栩如生。
转过屏风,便是寝殿外间,左边摆着金丝楠木的桌椅,右边放着贵妃榻。再往里面走,撩开水晶珠帘,便见到一群人正站在梳妆台前,围着坐在中间的那人忙碌着。
木槿看着表情有些痛苦的许追捂住唇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姑姑,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正拿着木犀梳子为许追梳头的人侧着脑袋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好,你一样一样的帮娘娘试。”
许追“啊”了一声:“苏姑姑,不用了,头上东西已经。。。。。。。。够多的了。”
只见许追乌黑油亮的头发被梳成一个高高的飞天髻,两边的头发都尽数梳了上去,让许追感觉脸皮都被拉紧了。发髻最中央插着九凤绕珠冠,凤头嘴中悬下无数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这东西看着贵重,实际上也真的重,许追只觉得脑袋上顶的这不是珠冠,而是一盘石磨。
苏姑姑是宫中积年的老姑姑,此次奉了宋衍琮的命令过来给许追梳册封的发髻。闻言苏姑姑笑了笑,面色十分的和善:“娘娘这可能是一时适应不来,这贵妃之位只在皇后之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重。娘娘如今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当然要美艳大方光彩照人的出去才能显示出圣上的天恩。这飞天髻最是合适不过的,而这九凤饶珠冠与这发髻相得益彰,不过还需添几支发钗才算是最好。”
许追抽了抽嘴角,圣上的天恩就是用是否压断脖子来衡量的吗?
“娘娘的头发生的真好,老奴在这宫中几十年了,除了先皇后封后的时候老奴有幸为先皇后梳了册封的发髻之外,娘娘还是老奴伺候的头一位。先皇后的头发就很是黑亮,娘娘的也是如此,都是有福的。”
许追微微咬了唇:“姑姑折煞本宫了,本宫怎敢和先皇后比肩。”
木槿拿着一个碎紫水晶点金头花往许追脑后比了比,苏姑姑点点头接过手斜插进去,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好了这才方道:“老奴不敢和娘娘打诳语,看如今娘娘这般的得陛下怜爱,年纪尚轻就封了贵妃,若是改明儿再生下皇子,怎么会没有和先皇后比肩的一天?”
许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色微微的怔住。皇子。。。。。。。她和陛下的孩子。。。。。。。。她从前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如今她已然和陛下行了房,许追知道他并非是有难言之隐。而且根据她好几天走路都困难的样子来看,不光没有隐疾,貌似还很。。。英勇。陛下又解释了他并未断袖,一切都是她误会了而已。
照这样下去,有孩子应该是迟早的事。
有一个孩子,在这宫中的路便会好走的多。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归她今后会有个依靠。就算陛下最后抛弃了她,那她在这深宫之中也有活下去的盼头。
苏姑姑见许追陷入沉默,以为她是害羞了,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继续手上的动作。
——
据史书记载,大梁景泰三年八月初九辰时三刻,充媛许氏晋封嘉贵妃,成为顺帝宋衍琮后宫中第一位贵妃,亦是最后一位。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充媛许氏,丕昭淑慧,敬慎持躬,深得朕心。仰承上苍之恩赐,晋为嘉贵妃。钦此。”
许追一身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后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听完圣旨她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高声答道:“臣妾谢主隆恩。”
木槿急忙起身扶着许追起来,明泉跪下叩头行了大礼:“奴才给嘉贵妃娘娘请安。”
承庆宫的都是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亦是纷纷跪下:“奴才,奴婢给嘉贵妃娘娘请安。”
许追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心中腾地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稳了稳心神,许追扬声道:“都起身吧!”
“谢娘娘!”
“这册封典礼就算礼成了,娘娘定是累了,就先在承庆宫休息。待陛下下朝了之后,奴才再接娘娘过去。”
许追笑着应了,又转言问道:“既然陛下在上朝,那明公公为何不随着陛下上朝特意过来这宣读圣旨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明泉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学着宋衍琮的口吻道:“朝天天都上,可许追册封贵妃的典礼就这一次,你去了朕才放心。”
许追只觉得脸上有些热,急忙压下心中的各种情感:“多谢明公公特意来了,木槿!”
木槿走上前来,奉上手中的一颗东珠,见明泉意欲推迟,许追忙道:“明公公对本宫多番的照拂本宫都知道,本宫能有今日想必明公公也费了不少心。明公公在陛下身边见多识广,这东西自是看不在眼里的,权当本宫的一点儿心意。”
“娘娘可别这般说,那奴才就谢过贵妃娘娘了。”
明泉走后,许追本来很想把头上那劳什子卸下去,可是一想一会儿还要去乾元宫谢恩,晚上还要去参加晚宴,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更是糟心,便任它去了。许追暗自想着,有些事情还得要习惯才行。
快到午时的时候,宋绮罗带着礼品过了来。许追让人收好东西,拉着宋绮罗坐在外间的贵妃榻上,语气是满是担心:“绮罗你这是怎么了?”
宋绮罗神色十分的萎靡,脸上不见一点儿血色,闻言摇摇头,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无事,今日你大喜的日子我过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这两天你定是忙得很吧!皇兄待你好不好?后宫那起子人有没有人再找你麻烦?”
许追杏眸定定地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绮罗,这不像是你平时会做得事情。我一切都好,可是你,却是不好。你若是不愿意说我定是不会逼人,只希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屋内一阵沉默,许追心头亦是压抑。宋绮罗应该是无忧无虑,明媚照人的,不该是这般沉闷着,没有一丝的生气。
突地宋绮罗从榻上坐起,扑着进了许追的怀中:“皎皎。。。。。。。。”
许追身子一僵,听着这委屈的声音眼眶亦是一红,僵着的手顿了顿搭在宋绮罗的背上柔声安慰着:“哭吧绮罗,这没有别人,想哭就哭。”
刚还只是默默流泪的宋绮罗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许追心中酸涩,轻轻拍着她的背。
已是八月光景,阳光渐渐收起刺眼的光芒,越发的柔和。轻纱薄光之下,依窗而坐的许追抱着宋绮罗并未言语,宋绮罗却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无声地支持,哭得越发的厉害。
静静退出外间,屏风外的白瓷瓶中,金桂香气依旧浓郁,满室飘香。
**
宋衍琮下朝回来,许追已经等在乾元宫的正殿之上,正经危坐。见宋衍琮过来急忙站起来,宋衍琮上下打量着她:“怎的穿的不是贵妃的吉服?是内务府没送过去吗?这般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息怒,内务府的人早早就送来了吉服,臣妾在册封礼上穿着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许追照实说了:“被悦宁公主哭湿了。。。。。。。。”
“噗”宋衍琮破功,毫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许追颇觉尴尬,以别人的痛苦来博得陛下的开心,这貌似很小人吧!
明泉候在一旁,走上前轻声道:“陛下,该让贵妃娘娘给您行大礼了,行了大礼才算是礼成。”
后宫中四妃之上的妃嫔晋封都要朝拜皇上皇后,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如今后宫中无皇后,这礼就从长乐宫挪到乾元宫了。
宋衍琮点点头,信步走到最上首坐在龙椅之上。许追暗自吸气转过身来,双手并拢在腰间继而端在胸前缓缓跪下,俯身叩头于地,双手跟着置于头顶,三次后直起腰身站起。再次跪下叩头,如此循环三次之后许追跪直身子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许追说完闻听见一阵的脚步声,眼前明黄色衣袍闪过,一只右手递到她的面前,手掌宽厚骨节分明。
他并未说话,就只这般递着手过来。许追心下有些紧张,手心早就溢出了汗。攥了一下又松开,终是搭在了他的手中。一阵大力传来,许追被他拉着站直身子。
宋衍琮握着她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顺带着他的声音亦是温柔了几分:“嘉贵妃,朕今晚去承庆宫。你,愿不愿意?”
☆、第64章 左右为难
第64章左右为难
宋衍琮点点头,信步走到最上首坐在龙椅之上。许追暗自吸气转过身来,双手并拢在腰间继而端在胸前缓缓跪下,俯身叩头于地,双手跟着置于头顶,三次后直起腰身站起。再次跪下叩头,如此循环三次之后许追跪直身子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许追说完闻听见一阵的脚步声,眼前明黄色衣袍闪过,一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只右手递到她的面前,手掌宽厚骨节分明。
他并未说话,就只这般递着手过来。许追心下有些紧张,手心早就溢出了汗。攥了一下又松开,终是搭在了他的手中。一阵大力传来,许追被他拉着站直身子。
宋衍琮握着她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顺带着他的声音亦是温柔了几分:“嘉贵妃,朕今晚去承庆宫。你,愿不愿意?”
许追心跳骤然加快,来承庆宫。。。。。。。。那日她是喝多了除了疼之外没什么感觉,也记不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只记住了疼。宋衍琮这般很是有深意的低低开口,许追仿佛还能想起那日的疼痛,真的是好疼。
像是知道她所思所想一样,宋衍琮脸离着她的耳边更近了几分:“这次不会疼的。”
“轰”地一声,许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就这么红果果的被调、戏了。当然,以许追的情商,她还不太懂得这个就叫做调、戏。
慌乱的错开眼,许追只觉得青天白日的说着这些甚是羞人。而且那天也是个白天,无论如何白日宣淫总是不好的。于是她有些慌不择言的道:“陛下,晚上再说吧!”
宋衍琮眼中一亮,她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