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目一冷,一张娇俏的容颜一沉,回头对小闵子故意高声道:“小闵子,你立刻回朝阳宫门前等着,半个时辰我要是不回去,你就叫皇上来赵宫为朝阳收尸。”
小闵子大惊失色道:“朝阳公主,你这是?”
朝阳一声冷笑道:“还不快去,去迟了,大家都得凌迟处死。”
小闵子不敢再说话,急急忙忙去了,张言子不解地上前道:“朝阳公主,你这是为何?”
朝阳提高声音娇声道:“皇上经常说后宫多得是鬼,今日朝阳就要抓鬼了,你们都听好了,朝阳今日拼了命也要抓出这只鬼来。朝阳有命在,大家都有活路。朝阳死了,也有整个赵宫给朝阳陪葬,也值了。把这赵宫的门,全给我砸了。”
这里朝阳的话音刚落,赵宫紧闭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赵夫人带着一群太监宫女站在门口,娇笑着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姐姐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妹妹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事,你尽管对姐姐说就是,妹妹怎么就要砸了姐姐的门呢?”
朝阳冷眼扫过赵夫人和那些堵在门口的太监宫女,心中虽是火烧似地焦急,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地冷笑道:“赵夫人要是喜欢朝阳在外面叫唤起来,让所有人都来听听,朝阳也不在意再在这门口站一会,等全咸阳宫的人都来了朝阳再慢慢说,或者等皇上赶来给朝阳收尸,朝阳让皇上把赵宫所有人都凌迟呢?”
第二十八章 救扶苏
赵夫人见朝阳碧眼寒光四溢,一口一个赵夫人,粉脸顿时惨白,知道朝阳这次真的翻了脸不认人了。
站在赵夫人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听了朝阳的话,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赶忙都退了开去。
赵夫人惨淡地一笑退开身道:“看来妹妹是真的要为了他与姐姐恩断义绝了。”
朝阳冷笑一声,跨进门道:“赵夫人如果还想与朝阳谈什么姐妹情分,就把人交出来,让朝阳带走。朝阳保证没有人会动赵夫人和胡亥。否则,朝阳必定让全赵宫的人死无全尸。”
朝阳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碧目寒冷凛冽地瞪着赵夫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也包括你与胡亥。”
赵夫人一张粉脸也慢慢沉了下来,冷冷地附在朝阳耳边轻声道:“妄为皇上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了他人可以不念姐妹之情,为了这个人全然不过身份,你这样在赵宫大吵大闹,像一个民间泼妇一般到赵宫争抢男人,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先要了你们两个的命。”
朝阳心中一惊,暗自也担心自己为了救人,结果反而害了他,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容不得她退半步了。
当下碧目冷冷地逼视着赵夫人道:“赵夫人这话说得好笑,朝阳若是怕皇上知道,就不会让小闵子去找皇上了。你既然知道皇上真心疼朝阳,那么朝阳就告诉你,今日朝阳既然像一个泼妇一般吵上门来了,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死朝阳不怕。但是在朝阳死之前,一定会先看着你们赵宫的人,一个个被凌迟了,再死!”
张言之连忙上前道:“朝阳公主,赵夫人,你们两个听奴才一句话,姐妹之间有什么事不好商量,你们姐妹这样自己先争斗起来,还不让后宫那些人都看了笑话去。“
赵夫人一听张言子的话,立刻挤出两行泪水,张嘴就是一声悲呼:“谁说不是呀,张公公,你给评评理,妹妹他今儿个无缘无故打上门来要人,我赵宫的人都在这儿,你说我这是教什么人给她呀?她这是存心要我这个姐姐难堪……“
张言子冷笑一声道:“赵夫人怎么又装起糊涂来了,你自己刚才也已承认人在你这儿,这会子又混赖起来了,真要等小闵子把皇上和找来了,把赵宫翻了收出人来,我一个公公有心包庇,也自身难保了。皇上的脾气赵夫人应该知道,齐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朝阳公主皇上未必舍得动她,赵宫的人可是一个都不能活。”
赵夫人脸色一阵变幻,瞪着朝阳道:“妹妹,你忘了当初对姐姐说的那些话了吗?你说在这皇宫之中,我们毕竟是亲姐妹,必定要相互照看着……”
朝阳冷笑一声道:“朝阳难道没有照看你和胡亥吗?赵夫人既然不把朝阳放在眼里,对着朝阳玩计谋,朝阳心也冷了,大家各自为自己打算吧。我劝赵夫人还是快点把人交出来,趁着看热闹的人都还没来,朝阳悄悄把人带着,大家都留一份脸面。”
张言子急声道:“赵夫人,半个时辰马上就到,等小闵子叫了皇上来,谁也别想活。”
赵夫人狠狠地瞪视了朝阳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太监道:“把人带出来。”
不一会,两个太监扶着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的扶苏走到朝阳面前。
朝阳一见扶苏惊讶地脱口叫道:“扶苏公子,怎么是你?”
然而,又马上恍然大悟地扫了一旁愤恨不平的赵夫人一眼道:“姐姐,朝阳劝你收敛着一点,别玩花样,玩去了你们母子的性命。”
说完转头对两个太监道:“把扶苏公子扶到郑宫去。”
看着两个太监扶着扶苏出去,伸手拉了张言子出来道:“张大哥,朝阳看扶苏公子的样子,像是中了厉害的迷情毒药,我还得去帮他解了,你先回去阻止小闵子,告诉皇上,扶苏公子病了,我去郑宫给扶苏公子看病去了。马上就回!”
张言子叹道:“这皇宫中,没什么事满得了皇上,这是恐怕瞒不住皇上,奴才先回去当这一点,还的朝阳公主自己赶紧回来解释清楚,朝阳,今天的事你可得仔细想好了,小心应付才是。”
朝阳也是轻轻叹息道:“朝阳明白,只是扶苏公子既然让朝阳遇上了,朝阳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张大哥,皇上面前,还得劳烦你帮朝阳先担着一点。”
张言子跟着朝阳走到外面,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太监先行。
这才靠近朝阳问道:“朝阳,你告诉张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轿中人是扶苏公子的?”
朝阳也轻声对张言子坦诚地道:“朝阳不敢隐瞒张大哥,其实朝阳并不知道是扶苏公子。朝阳在轿子过去时,闻到轿子里面飘出的梵花香味,所以以为是……”
张言子一听朝阳的话,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沉思了一会缓缓地道:“朝阳公主是因为闻到了梵花香,才找上赵宫要人去的,人送出来才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而是扶苏公子,因为扶苏公子身上也恰好挂着梵花做的香囊。咸阳宫中挂着梵花香囊的人,奴才与朝阳公主知道的人只有皇上一人,朝阳公主你说是不是?”
朝阳愣了一会,明白了张言子话中之意,摇摇头轻声道:“恐怕圆不过去,皇上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张言子笑道:“相不相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听了高兴,皇上一高兴,这所有的人的性命也可以保住。朝阳公主,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应该知道,皇上一旦动疑,还会连累出其他人的性命。”
朝阳沉重地点点头道:“朝阳理会张大哥的意思,朝阳就按张大哥的意思去说。”
张言子道:“朝阳公主,这可不是张大哥的意思,这本来就是那么回事。”
朝阳笑道:“嗯,朝阳明白!”
张言子这才放心地与朝阳分开,先回朝阳宫而去。
朝阳独自一人匆匆忙忙赶到郑宫,一跨进赵宫,就听到郑夫人在哪里呼天抢地地哭骂赵夫人。
朝阳冷声道:“郑夫人,你是明白人,今日是朝阳误打误撞闯进赵宫,救出了扶苏公子,不过也指不定就是大祸临头,郑夫人不遮着掩着。是不是还怕皇上不知道,今日是朝阳翻了赵宫,跟姐姐翻了脸救出扶苏公子来的。要是皇上误解了朝阳,以为朝阳与扶苏公子之间有甚情爱,恐怕皇上不会治赵夫人下毒之事,反倒要追究扶苏公子勾引之罪了。”
郑夫人一听话,似乎才想起这么一出来,顿时没了声气,紧张地地道:“朝阳公主,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要到郑宫来?”
朝阳碧目扫过郑宫大屋,没看到扶苏,便冷笑一声:“朝阳也没心情来这地方,郑夫人如果愿意看到扶苏公子,在那些宫女身上,阳尽而死,朝阳这就告辞。”
郑夫人急忙拉住朝阳道:“朝阳公主莫怪,妾身也是被这事吓糊涂了,还请朝阳公主救救扶苏。”
朝阳轻叹道:“郑夫人快带路,迟了恐怕就晚了。”
赵夫人连忙对身边的宫女道:“快去公子房中禀告公子,朝阳公主来为他解毒来了。”
虽然赵夫人事先通知了里面的人,但朝阳进房之时,一见那凌乱镜像,衣衫不整的宫女和扶苏,还是粉脸通红。
但毕竟是救人要紧,朝阳急忙吩咐太监拿来两只沐浴用的大木桶,让宫女装满热水,把赤身的扶苏扶入桶中。
回头见郑夫人想要退出去,连忙道:“郑夫人,请你留在房中。”
说完也不做解释,自顾取出银针,刺入扶苏几个相应穴道。
不一会,便见一股紫黑的液体顺着银针的针孔流入水中。
朝阳站在木桶边上,看着桶中的清水,渐渐变成紫红色,扶苏殷红的皮肤渐渐恢复雪白。
这才拔下扶苏身上的银针,吩咐太监把扶苏扶入另一个装满清水的桶中。
又让宫女把扶苏的香囊找来,拆开香囊,把里面的梵花放入浸泡着扶苏的水中。
扶苏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一见自己赤身露体泡在水中,朝阳就站在木桶边上往桶里加梵花。
不觉又急又羞,满脸通红地呐呐道:“朝阳,你——,我这——” 朝阳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会随便就上了人家的花轿,还服了迷情药。”
扶苏低着头道:“我在御花园弹琴,胡亥和几个太监过来,他们手中拿了酒菜,说是到御花园喝酒赏花,听到我的琴声就过来了,胡亥说敬我一杯酒。我见他喝了,就也喝了。谁知一喝下酒就人事不知了。朝阳,让你为我解毒,我这个样子,你是——,这……”
朝阳冷冷清清地道:“朝阳是是医师,恰好遇到此时,自然要救扶苏公子。’
扶苏红着脸还想开口,门外宫女却惊慌地大声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朝阳连忙轻声对扶苏道:“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
随手把手中香囊塞入花容失色的郑夫人手中,就快步走到门口,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巨响,两扇木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第二十九章 后宫之争
朝阳见秦王青黑着脸站在门外,张言子站在秦王身后对着她直使眼色。
朝阳也知道这次自己一急之下,做事太过莽撞了些。秦王本就心性多疑,这次自己要是一个大意回答不好,恐怕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
当下对秦王展颜一笑道:“皇上,你是听说扶苏公子身上不适,亲来看他吗?你看你把郑夫人吓得。”
秦王沉着脸走进房中,这时那些宫女太监早就在朝阳为扶苏解毒之时,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扶苏坐在桶中,心中本来不想欺瞒秦王,想要起来见礼,但被秦王这一脚踹开门的巨响声,又吓回木桶中,乖乖听朝阳的话闭上眼睛装死。
郑夫人跪在木桶边上,手中紧紧地握着香囊不敢抬头。
秦王阴沉着脸走进房间坐下,冷冷地道:“你去星宫给星夫人治病,怎么跑到郑宫给扶苏看病来了。”
朝阳走到秦王面前慢慢跪下,仰起小脸看着秦王寒冷的赤目道:“回皇上,朝阳从星宫回来的路上,在赵宫不远的地方遇到赵夫人的轿子从南面回来,朝阳刚在想是不是姐姐从朝阳宫回来了,我想上去打个招呼。没想到,那两个抬轿的公公看到朝阳与张公公吓得脸色都白了,竟然飞快地抬着轿子从朝阳身边过去了。朝阳在轿子过去的时候,闻到轿子里飘出一股梵花的香味,朝阳心中奇怪,姐姐身上怎么可能会带着梵花香味?再一想她见着了朝阳又为何要逃,除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朝阳的事。”
秦王赤目深沉地注视着朝阳,也不接话,就等着照样自己说下去,朝阳却突然就住了声。
“怎么不说了?秦王冷冷地瞪视着朝阳问,随手接过张言子递上去的茶碗喝了一口。
朝阳避开秦王的目光。低头道:“是朝阳不对,朝阳不该胡猜乱想,更不该为着心中一点疑惑,就大张旗鼓地吵上赵宫要人,朝阳也没有想到姐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轿子里面抬着的人会是扶苏公子。事情闹成这个样子,都是朝阳太过任性胡闹,请皇上责罚。”
秦王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朝阳缓缓地抬头看着秦王,碧目依然清晰明亮,却又多了一种,秦王以前不曾在朝阳眼中看到过忧伤哀怨。
秦王久久地注视着朝阳,声音不知不觉缓了下来:“你没有想到是扶苏,那么你认为轿子里面是谁?”
朝阳心中犹豫着道:“朝阳糊涂,朝阳大胆,皇上,朝阳只是,只是……”
张言子见朝阳犹豫不决,便上前道:“皇上,朝阳公主她……”
秦王沉声道:“大但奴才。朕在问朝阳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来人,给朕狠狠地掌嘴!”
朝阳见秦王突然又阴沉着脸,眼见张言子要挨打,朝阳心中一急,扑上去伸手抓住秦王的袍子道:“皇上,不要啊!皇上,朝阳求你不要打张公公,求皇上开恩!求皇上责打朝阳,不要连累别人。皇上,你听朝阳说。”
秦王见朝阳扑上来的时候太急,整个人向他脚下倒去,下意识伸手扶住朝阳,把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挥挥手道:“先记着,再敢插嘴,一起打!说吧,朕听着!”
朝阳跪直身子,这次不再犹豫,叩了一个头道:“谢皇上,皇上,朝阳本来不敢怀疑轿中除了姐姐还会有别人,但姐姐又绝对不会带着梵花,可是咸阳宫中规矩圣严,又有谁敢坐着姐姐的轿子,在咸阳宫中除了皇上还有谁敢。本来朝阳回去只是一时好奇,想弄明白,皇上怎么就坐着姐姐的轿子去赵宫呢?谁知朝阳一到赵宫门前,赵宫竟然院门紧闭,朝阳一时生气,就……就想,你们既然如此防着朝阳,不把朝阳当人,朝阳索性就把事情闹大了,是朝阳一时冲动,失了身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皇上,朝阳知错。朝阳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王冷目寒烈地一闪道:“你既然认为轿子里的是朕,为什么还要让小闵子去找朕?还要抬出朕来威吓你姐姐交人?”
朝阳清冷的眼中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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