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沐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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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沐春阳-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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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稀奇竟把全镇子的人都吸引去了?”如若不是看稀奇去了,江月实在是找不着别的解释了。

正说着话街头就奔来几个人,急吼吼地招呼着对方,说是赶紧地回去喂猪、喂牛,然后再回去看什么。

“大嫂!”江月拦住朝自己这边来的妇人,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那位大嫂抬眼看了江月一眼,很是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媳妇堵着我的路做什么?要看稀奇你自己去看嘛!”说着顺手朝着一个方向一指,然后腰一猫就从江月的身边跑过了。

皇帝领着江月等人朝着那位大嫂指的方向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终于见着了“人山人海”。

一个土包包被人围了里外十几层,他们哪里挤得进去,只得问旁边的人:“这全镇子的人都来了,到底看的是什么?”

“大稀奇!”一个村民神秘地说着,另一个村民听见有人打听稀奇,便凑过来一边比划一边卖弄:“你们见过不?一丈多长,半丈多宽哪!”

“什么一丈多长,半丈多宽?”这个说得有些没头没脑,皇帝听得糊涂。

“碑!”最先的那个村民答。

“青黑色的碑,锃亮锃亮!”后头的那个村民说得更详细些。

皇帝眯缝着眼笑道:“原来就是一个大碑啊?这有什么稀奇的?”

“大碑是不稀奇,可你见过从井里头长出来的碑吗?”卖弄的那个村民对皇帝的这个态度有些不满。

一些挤不进去,又想要凑热闹的人听见这边议论也凑了过来,你一嘴我一嘴地说道:

“听说这碑可是有大来历的!”

“从井里头长出来的能没有大来历?”

“奇就奇在这个碑面新,但是做碑的油青石咱们这里却没有!”

“就是啊,要不然说这是神碑呢?”

“神碑?上头有字不?”

“没字老天要它出来做什么?”

“那是什么字呢?”

“不晓得,还没有人传出来!”

……

听着说了这许久皇帝一行人也知道了个大概,都好奇起来,想要去看看那个从井里头长出来的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无奈何围观的人太多他们挤不进去,只能听着村民们一嘴一舌的议论解馋。

围观的人久不离去,皇帝们站得累了便说回去,突闻真定府的官员要来便又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官员一来必会清场,他们也就可以去看看那个“神碑”了!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等着,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便有快马前来,一队兵丁将百姓从那个山包包上趋赶了出来,又用人墙挡开一条道。

再过了半个时辰,一阵车马又来了,车行山前停下,一众官员晕乎乎地下了马车,朝着山包包上走去。

也不知道皇帝的随从使了什么办法,那官员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跟了上去,但守卫的兵丁却没有阻止和盘问。

这碑是正如那些人议论的那样,这是一个从一口枯井里长出来的石碑。碑身高一丈,宽半丈,大青油面石做的料,碑面青光油亮,但碑上的字迹却显陈旧,上文曰:“江寒亿万年,山河萧瑟久。一轮明月出,统御八方朝。月照满山秀,百姓沐春阳!”

要说这碑文的格律并不有多出彩,但碑文上写的字却让人犹受惊雷的感觉!

“呵呵……”江月一阵冷笑,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沐春阳,只见沐春阳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她又朝皇帝几人看去,这几个人中除了皇帝面无表情外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愕!

“陛下!”沐春阳走到皇帝跟前,低唤了一声,也不管皇帝有无反应他直接说道:“臣觉得陛下该考虑一下臣前面提的建议了!”

“小儿游戏,春阳你又何必当真!”江月看见沐春阳挪到皇帝身边,又听见沐春阳跟皇帝旧事重提,她说话了。

“爱卿有何高见?”皇帝有反应了,两眼深邃地看着江月。

“不外乎有眼红我夫妻二人,想要来个欺天构陷罢了!”江月冷笑着说出自己的猜想。

皇帝打结的眉头动了动,没有于作声,众人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个时候真定府中的官员争议起来,有的说要上报朝廷,将江月和沐春阳这对欺天的反贼抓起来,而另一拨人说的则与江月的说法相同,其余人等一愁莫展地盯着脚面。

吵嚷声越来越大,沐春阳的情绪被带动了起来,他掠膝朝皇帝一跪,大声地叫道:“请皇上为我夫妻二人作主!”说着就拉扯了一下江月,江月心疼她这一身新作的淡蓝长裙,舍不得下跪,让沐春阳拉扯了几下才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同声与沐春阳请旨。

沐春阳一声“皇上”可是惊吓了不少的人,真定府的众官员齐齐地团了上来,皇帝没有办法,只得亮出身份:“江爱卿方才说这是小儿游戏,是何道理?”

江月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陛下可信臣?”

“江爱卿是朕的肱股之臣,朕自然倚重!”皇帝没有正面回答。

对此江月也不以为意,直起身来笑着与皇帝道:“臣想与陛下打一个赌,陛下可敢?”

听着江月这话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帝皱了皱眉,终是问江月:“财筹是什么?”

“若臣赢了,臣请皇上赐我回乡办学。”江月最不习跪,说着话就站了起来,顺带着也把沐春阳拉了起来。

看着一个劲儿给沐春阳拍灰的江月,皇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后问:“如若你输了呢?”

“臣是不会输的!”江月望着皇帝一笑,然后拉着沐春阳,朝向众人笑道:“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我与他便是这碑文上说的主角。我可以明白地告诉诸位,这碑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赐的神碑。我马上就可以将这个骗局拆穿,诸位现在就可以在此开个赌局,试一试自己的眼光和运气。江月不妨给诸位透露一下,凡是押我夫妻二人是受害者必赢!”

“爱卿还是莫要把话说得太满了!”皇帝已然相信了江月大半,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阴戾之气!

江月无所谓地笑了笑,问皇帝:“陛下赌还是不赌!”

“赌吧,你说得这么笃定,朕若不赌也太不给面子了!”皇帝抚额,做出一副失算大了的状态。

江月呵呵一笑,对沐春阳耳语两句,然后就见沐春阳跑到人群里,与村民说了几句什么,就见十几个人朝镇子奔去,不一会儿那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村民就带着锄头、铁揪、绳子等工具来了。

待村民到了土包上,江月才与皇帝说出赌注:“臣赌这石碑下必有可以发芽的种子或植物,陛下以为如何?”

“好!”皇帝这会脸上又换了一种神色,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

江月听闻连忙对真定府的官员道:“你们看着他们挖。”意思是让真定府的官员作一个见证。

真定府的官员当事者和皇帝都在场,也无天雷勾地火的架势,知道与自己无碍,乐得看稀奇,江月让他们做见证他们自然乐意。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围着石碑就是一阵狠挖猛揪,真定府的官员紧挨在他们后面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枯井周围的泥土被挖了空了,这时候,几个村民将碑石用绳子一套,朝着井壁薄弱的方向猛拉。一个村民在边上看着,指挥着力道,突然他惊叫道:“快躲开,快躲开,要翘起来翻了!”

围观的村民和官员连忙朝开跑去,刚跑没有多远便听见嘣地一声巨响,再定眼一瞧,刚刚还耸立在半空的大碑已经躺在了地上,根部带上许多泥土,有的大些的泥块上面还沾连着长长的豆芽!

“这些人真是好聪明!”江月抚额,她为那些干坏事的人脸红:这些人也不知道在豆子上多填些土,土多一点儿,自己再笨一点儿说不准还真给套进去了

 142、第 142 章 。。。

呢!

“皇上……,这……,这些人太坏了!”任逢难惊愕不已,他也无语了!

任逢难无语,皇帝也很无语,这些人构害江月和沐春阳为的是什么他很清楚,怒气难消,他决定一定要查出这背后之人!

“诸位!诸位!”沐春阳拱起手,朝着议论纷纷的人们大喊两声,待人声渐轻他方说:“诸位都看到了,这是有人构害我夫妻二人,还请诸位给我夫妻二人做个见证!”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不明白?”一些村民高声地问道。

“呵呵……,有不明白的今天晚上回家就去泡豆子!豆子上压个石磨,过个三五日就明白了!”江月轻笑着引导!

有些发过豆芽的人听闻反应过来,大声地嚷道:“真够笨的,豆子发了芽,自然就把石碑顶了起来,随着芽长得越长,碑就被顶出来的越多,不懂的人看上去就觉得碑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了然,齐叹。

江月一笑,转头看向皇帝淡淡地笑着,皇帝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说:“两位爱卿受委屈了!朕,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明白!”

“谢陛下。”沐春阳长作一揖,又让皇帝答应他与江月归乡。

皇帝有些不高兴了,沉下声音说道:“朕都已经说了,一定将此事查明,给二位爱卿一个公道,你们怎么还提此事?”

“皇上!我们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要请辞还乡的!”江月给沐春阳使了一个眼色,正色地与皇帝说。

“哦?”皇帝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却不明白原因何在。

“臣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只是当时时机不成熟所以没有提出来,如今边关安定,读书人对农耕也没有以往那般鄙视,臣觉得是时候了。所以想要请辞还乡办学!”江月将自己要办的农业学校跟皇帝细细地描述了一遍,沐春阳在旁边敲着边鼓,皇帝听后很是动容,但却没有改口,江月语重心肠地说:“陛下,臣说一句剖腹的话,如若臣真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便不会办这个学了。那些知识都装在我的脑了里,我不教与别人,便不会有人逾过我,我,以及我的家人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都紧握在手。可臣不想这么做,因为不想让臣的所学遗落历史里,臣想让它们都被传承和发扬。这于国、于民,于臣都是有利的,所以臣请求皇上,准允!”

以前江月曾给皇帝提过,让他注意培养人才,当时江月是这样跟他说的:“一个人再本事,也终不过百年,总是要死的,他的事业终究是要有人来继承的。”

这些年皇帝深有其感,他深深地为江月的全局精神感动着:“好,朕答应你们。只是朕只答应你们回乡办学,却并不准辞,二位爱还是朕的肱股之臣!”

江月和沐春阳相视一笑,有些无奈地道:“那微臣二人就再吃几年陛下的赏俸!”

143

143、第 143 章 。。。

回到京城,皇帝立即着手查察“神碑”之事,只是事情还没有头绪,参骇江月和沐春阳的折子就像飞雪一般堆积在了龙书案上。

“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面对这些要么无中生有,要么欲加之罪的奏疏,皇帝震怒!

“树大招风,一个人的功绩过了头,便是大祸临头了。”这是于大人跟皇帝的解释,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头特别地难受,因为这些奏疏纷纷而至的原因他最清楚不过,但,他却什么也不能说。

如今皇太子病弱,大有一病不起之势,诸皇子与各自的辅臣都将眼睛睁得老大,说话小心翼翼,行事如履薄冰,以求在皇帝的眼里是最顺眼的,以便皇帝太子逝后他上位。于大人与苏梦君保的是三皇子,在这个接骨眼儿上于大人自然是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刚才,他说的那一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正说着话,一个二十多岁,身着橘黄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瞧见于大人在他先是一愣,随即才向皇帝长作一揖,请安:“儿子铨叩见父皇!”说罢又转身朝于大人拱了拱手,笑道:“姨父也在这里?”

原来来人便是于大人与苏梦君等人保的三皇子,三皇子与于大人自小就亲近,如若在外面于大人大可以笑一笑便了,但现今在宫里又是在皇帝的面前,于大人便不能那么随便了,长袍一掠屈,笑着与三皇子道:“三皇子殿下安!”

“姨父这是做什么,铨担当不得,快快请起!”那膝盖刚打了一个弯儿三皇子双手就扶住了于大人的两肩,将他扶了起来。

“殿下厚爱臣万分感激,但礼不可废……”

于大人还要坚持,皇帝却笑着说话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又是一个长辈,就不要说什么礼不礼的了!”

如此这般,于大人这才收了下跪的姿势,冲着三皇子笑着弯了弯腰,再面朝皇帝。

“铨儿有事?”宫人上上茶,皇帝慢慢地品了一口,心中暗叹沐春阳新进的茶好,嘴上却不太高兴地问三皇子。

瞧着皇帝的面色不对三皇子心中一颠,随即微微一笑,笑道:“无事,只是儿臣想父皇了,刚好下早课路过殿外,瞧见阿翁在外面候着,知道是父皇在里面,便进来给父皇问一声安。父皇可用过早膳了?”

按照祖制,皇子见皇帝本没有这么随便,有一次江月随口说了一句:“血亲的血亲,就是,血肉相连,亲情陪伴的感情。”这让皇帝大受震动,便改了祖制,这才让皇子、皇女们见皇帝这么容易。

听见儿子惦记自己做父亲的自然高兴,但因为江月的事皇帝总对三皇子有气,所以,今天也就没有以前那般亲热,只是随便地应付了三皇子两句就将他打发了出去。

三皇子像是没有察觉到皇帝的不愉一般,再叩一安,笑就就退了出去。

这边三皇子一走,于大人也退下去了,独留皇帝一人在殿内伤神。

于大人之所以会这么快退下去,是因为三皇子在走时向他使了一个眼神。

出了“文殿”于大人朝着三皇子的寝宫奔去,刚入御花园,就瞧见那橘黄色的身影,于大人一怔,连忙赶了过去。

三皇子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瞧着于大人上台阶,脸上淡淡的没有方才在殿内的亲近。

瞧出三皇子面色与平时不同,于大人的心头就咯噔了一下,规规矩矩地朝三皇子问了安:“老臣见过殿下!”

“姨父,先生的事可与你有关?”三皇子也不叫于大人起身,直接问道。

于大人一怔,猛地抬头看着三皇子。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姨父,起来吧!”三皇子满脸的矛盾,唉叹一声接着一声,到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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