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沐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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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沐春阳-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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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看你小子的两双贼眼睛就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了!”看着于沣两眼放光地望着自己江月开起了玩笑,双手将粥煲放到桌上,然后拿起一碗,一勺,望着两个人说:“这怎么办呢?是把你们两个弄到一起,我一勺一个地喂?还是怎么样?”

“小月姐,你就别闹我了,我都快饿死了!”江月做的是鱼粥,香味浓郁引得本就已经很饿的于沣肚子直叫唤,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其实江月也就是这样一说说,她才没有想过要喂于沣呢!看着于沣精神头不错,她连让时九喂他这步都省了,舀了一碗粥,然后端着早已经分好的小菜端到榻前,说了一声:“饿了就自己吃吧!”然后转身就端着剩余的到了床前,开始一勺一勺地喂起沐春阳来。

看着自己与沐春阳待遇差别这么大,于沣不干了,叫嚷道:“劳大!劳大!”

劳大刚从外头回来,人还没有上楼梯呢就听见于沣在大吼大叫,他是知道江月偏心偏到极点的,以为于沣翻身、解手没人管,连忙上楼,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先到了屋里:“三爷,什么事?”

“去,把你三奶奶给我接来!”于沣使劲地将勺子往碗里一扔!

劳大实在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床前的两个人这才明白过来,扯了扯嘴角干笑道:“三爷,就算是要接三奶奶过来咱也得先把这一顿吃了啊!”

于沣自然知道是这个的理,可瞅见床上的那一对他心气就是不顺,瞪了瞪二人赌气道:“给爷另外开间房,爷搬过去了再吃!”

“怎么了?”听见于沣要另开间房,江月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他这号人。

“爷我在这里吃不下!”于沣叫着,接着就咬着牙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江月看他这般,只当他又在任性了,走过来就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子,骂道:“你是觉得自己伤轻是吧?竟折腾!躺回去!”

“我不躺回去!”于沣跟江月犟着,见着江月瞪起了眼便委屈地叫嚷道:“你偏心眼,喝水先给沐春阳喝,吃饭也亲手给沐春阳喂,就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我不在这里挨着!”

听着这话江月才昧过劲来,敢情这小子是吃味了,想即不由得噗滋一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着长的,你不知道?”见着于沣一怔

 103、第 103 章 。。。

,江月又笑了:“你瞧过谁的心是当在正当间的?”

沐春阳听着这话心里特别美,可于沣听着这话却很想吐血,哭着喊着劳大赶紧给他另开一间房,然后赶紧地把自己弄过去!

江月见他精神很不错便由着他折腾去了,因着左右隔壁都住了人,劳大只得在楼尽头为于沣开了一间,江月听说后皱起了眉毛:“这怎么行,隔得那么远,照看起来也不方便!”

劳大苦着脸答着:“左右两边都没有空房,就尽头的那一间也是跟刚来的客人抢的。”

“那就再抢!”江月说完方觉得自己霸道了些,想了想说:“你去左右隔壁地说一说,让他们跟咱们调一调。”说着江月就瞧见这屋东边有一隔扇门,便说:“先去右边这家去说,让他调到尽头去,要是他不干,就说他的房钱咱们给出了!”

“好,那我就去试试看。”劳大应着就出了门,过了一阵子东边隔扇的门就被从那一头打开,劳大进来跟江月做汇报:“那客人搬了,我给他们补了两天的房钱!”

江月听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便张罗着店伙计为那间屋换新床铺,然后再让劳大和时九将于沣移过去。

104

104、第 104 章 。。。

虽说于沣的伤轻一些,可却在当天晚上发烧了起来,还好江月半夜起来给沐春阳擦完身顺便去看了他一眼,如若不然还真不定要出多大的事呢!忙叫醒店家去请了白天的郎中过来,又是扎针又是擦药的好一阵子于沣才没有再说胡话。至此江月也不敢再大意了,让着店家在那屋加了一个床,将沐春阳也移了过去,自己就着榻躺着连着他们两个一起照看顾。还真别说自打江月将他们弄到一起,自己一并照顾后,不很管是沐春阳还是于沣病情都没有再反复。

两个人卧床养了五六日,于沣可以下床了,而沐春阳就要惨上许多,他的肩轴倒是无妨,只是脱臼而已,可是他的腿却是骨折,所谓伤劲动骨一百天,沐春阳小腿骨折又是开裂性的,所以养得时间就更长,直到于沣折了绷带,可以行动自如了他还不能下床!

于沣又在睦州城养了几日,便提前回了杭州,处理商号里的事务。

按照沐春阳的想法,他也要回杭州,只是江月不肯,生怕在路上遇着什么事,又让刚长好的骨头再受到折腾,沐春阳自然是闹不过江月的,只得憋憋屈屈地在睦州好好地养着。好在有江月在身边,凶着骂着日子倒也过得去,加上自他受伤后江月在吃食上对他特别地贴心,一天三顿的吃食都不重样的,而且样样都是江月拿手的,他最是喜欢吃的,所以虽然憋屈了一些,但从心里讲其实还挺美的。

让沐春阳讲他是伤串期间最美的事是什么,他肯定不会答是吃得好,他会答在洗头、洗脸、洗脚的时候。

没错,沐春阳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时刻确属上述三项时,因为每每此时操手劳动的总是江月!就如同现在,沐春阳就在躺椅上美着呢!

刘三郎和肖先生由着睦州知府领着,一进门便看见这样的一个场景:

沐春阳四肢摊开,睡在一张硕大的躺椅上,头发散乱在躺椅尽头垂下,而一身淡衣的江月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两只袖子挽起露出白生生的手腕,正十指灵动地搓揉着从躺椅上垂下来的黑发!

“咳!”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了,但睦州知府还是忍不住地脸红,他轻咳了一声示图这样唤醒二人!无奈何二人对他的咳嗽声不为所动,睦州知府只得很罪过地提高嗓音:“江姑娘,三爷到了!”

“啊?”江月被睦州知府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手上顿了一下,拽疼了沐春阳,听得沐春阳哎哟地叫了一声连忙松手,再回头才看清来人是谁:“你啊?怎么又来了?”

听着这话睦州知府脸上便一红,再咳了一声:“有人找你。”

“谁啊?”江月再次偏头,这才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二人,刚开始她见着了刘三郎其实还蛮高兴的,可后面看着了那位肖先生她的脸就垮了下来,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来了?随便坐!”说着也不起身,自顾自地继续给沐春阳洗头!

“脑瓜顶痒!”江月是被刘家兄弟给赶出官场的,所以沐春阳看着刘三郎也没有啥好脸色,明明知道江月该去招呼客人了,他却指使着江月给他挠脑瓜顶!

“别动,我来!”沐春阳这小子就是坏,明明有一只好着的胳膊,他偏不用,非得用那脱了臼刚好些的来挠痒痒,江月哪里肯让,连忙伸手就去替他挠去了。

见自己使了这么点儿伎量就将江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沐春阳心中一阵得意,斜眼看了一眼装着才发现的样子惊叫道:“哎呀,三王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刚看见!”

“消停些躺着!”江月敲了一下动也没有动一下的沐春阳,头也不回地对三人说:“有事没事都先等着啊!”

“你忙,我们自己招呼自己就行!”刘三郎是知道江月脾气的,刚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江月会给他好脸色,所以见江月故意怠慢自己也见怪不怪了。

刘三郎不在意可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若是江月回头看上一眼便能瞧见,那位肖先生已经被她气得快暴跳了!

“她就这脾气,你别气,别气!”刘三郎紧紧地把着肖先生的手一个劲儿地安慰着。

肖先生被刘三郎按着还止不住地颤抖,可见是被江月气得不轻:“她,她这是什么态度?”

“不用理她,她就这样,刀子嘴、冷面子,可为人不坏!”刘三郎一个劲儿地替江月说着好话。

二人说着江月这边也替沐春阳洗得差不多了,换了一盆水将沐春阳的头发再清了一下,然后便拿了一个大毛巾将沐春阳的头包了起来,然后搓搓揉揉一阵子这才散开,拿了一把小梳子仔仔细细梳了起来。

由着江月把沐春阳的头发梳了搓,搓了梳,直到沐春阳额头前有头发飘起来了刘三郎才咳了一声喊道:“我说江卿家,差不多了吧?”

“就好!”说实话,江月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份了,换了一条毛巾,又把沐春阳脑后的头发擦了擦,这才罢手,走过来看到三个人面前杯盏皆无不由得面上一红,搓了搓手干笑两声,然后拧着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见着刘三郎和睦州知府端起了茶杯这才笑着说:“这两天天凉了,他的伤又还没有好,实在是怕耽搁久了伤病又反复。实在对不住三位,让三位等这么久!”

“伤到哪里了?”刘三郎像是真不知道沐春阳伤到哪里似的。

“左肩轴脱了臼,筋骨稍稍有些损伤,然后就是右小腿开裂性骨折。除这两处大伤,其余的就是胸前被划了半尺长的刀子,然后背上、腿上一些小伤!”江月说到这里就来了气望着刘三郎很是不客气地开始抱怨起来:“我说你们刘家人是怎么治理天下的?”

“不可胡说!”江月这话一出,肖先生的面色就不好看了,刘三郎一瞧不好连忙低斥江月。

江月一点儿也没有被刘三郎的语气吓倒,反倒更来劲了:“我哪里有胡说?我就今年一年就体会到两次了。口口声声的清平世道,到处都是土匪,这什么世道啊!”

“你不能窥一斑,而论全貌!”刘三郎使劲地给江月使着脸色。

可江月根本就看不见刘三郎给自己的示意,只见她脖子一梗叫道:“听你这口气好像还挺不服的?就算我这叫窥一斑,而论全貌,可它也是事实啊,这一‘斑’也是你们治下的天底吧?”

刘三郎知道江月气头上是讲不通什么理的,瞪了瞪眼睛只得闭嘴,只期望江月不要再乱说了。

哪晓得江月见刘三郎闭了嘴反而说和更有劲了,只见她小嘴吧吧地开合过不停,她说:“我知道这些话是要惹麻烦的,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三爷,咱们相处了两三年,总的来说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刘三郎愣愣地点了点头,江月拍了一下大腿叫了一声:“着啊!”然后又说:“我也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才跟你说实话的,不要老是坐在朝堂,安居庙宇就觉得天下太平,还是该多走走多看看……”说到这里江月就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怒容的肖先生,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天下无完人,就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皇帝也不例外,你们做弟兄的,要多帮助帮助你们那个做皇帝的哥哥,让他不要被小人蒙弊了!”

“是是是。”刘三郎低着头一个劲儿地点着。

听着刘三郎一声一声地应着江月的气这才消了一些,瞥了一眼那位绷着脸的肖先生笑道:“哎呀,肖先生您怎么不喝水啊?莫不是嫌我的茶不好?”

“我不渴!”这三个字,简直像钉子一般从肖先生的嘴里蹦出来。

江月本就不待见,也就是看着他与刘三郎一起来的面儿上才主动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见他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她也懒得理了,只转头问刘三郎:“对了,我还没有问三爷你呢,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三郎淡淡地笑了一下,抚着茶杯答:“我听闻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到处乱唬人,所以过来瞧一瞧。”

“哦!”江月装着没有听到刘三郎的调侃,随意地应了一口。

见江月不应招刘三郎大觉没趣,便直接跟江月说了来意:“我要改换封地了,想要请你过去一趟!”

“改换封地?在哪里?”江月说着一愣,随即笑着问:“莫不是还要让我去给你新封地推广新农产和水稻?”

“果然聪明,一猜即中!”刘三郎见江月直入主题很是高兴,朝江月竖了竖拇指,然后爽朗是笑了起来。

“这也算聪明!”江月呲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我也就那点儿本事,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出来。”

“倒也是。”刘三郎讪笑着,看了一眼肖先生,又说:“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说着捅了捅肖先生,说:“肖先生,堂兄派你过来不是有事吗?你跟江大人说啊!”

江月一听这“江大人”头皮就发麻,连连摆手叫道:“哎哎哎,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江大人,江月,就叫我江月就行,如果给脸的话称呼一声江先生我就万谢,千千万万不要再叫我什么江大人!”

“好,就叫江大人!”刘三郎一脸无奈的样子应道,然后又把刚才的话换了一个称谓跟肖先生说了。

被刘三郎点了两道那位肖先生才不情不愿地在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瞧着他这样江月也懒得听了,只见她又将双手一抬,做了一个不要再说下去的手势,然后讪笑着道:“益亲王的事我可不敢管,肖先生的话我也可不敢应……”江月嘿嘿地干笑一阵,说:“我实在是怕了,三爷,你就饶了我吧!看着你真定府下的百姓这两年能吃饱饭的面子上就给我留条活路吧!”

让江月这一通抢白,那位肖先生的面色陡然大变,人也蹭地站了起来。刘三郎一见不由得瞪了江月一眼,然后一把抓住肖先生急急地说:“这丫头就是一张嘴,你别介意。”说着就使劲地跟江月使眼色,哪知道江月竟扭过了头,装着没瞧见自己的眼色,气得刘三郎低叫了一声:“江月!”

要按江月的想法,这个人走了最好,可见刘三郎真急了这才干笑一声说:“既然来了就先不要走吧,郎中说春阳这两天可以吃些别的东西,我借店家的厨房用用,你们吃了饭再走。”

得了这话刘三郎脸上这才好些,他扯了扯肖先生的胳膊,说:“肖兄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厨艺还真不错,咱们先坐坐,吃了饭再说。”

那位肖先生听着这话才随着刘三郎手上的力道坐了下来,江月瞧了,瘪了瘪嘴,转过身把沐春阳推到这边,对他说:“陪着三位大人说会儿话,我一会儿就来!”

“咱中午吃鱼吧,就上次你做的那个‘糖醋烧汁’的吧!”沐春阳说着就转头看向刘三郎和肖先生,问道:“这鱼是酸甜口味,稍稍带了一点儿辣,你们能吃吗?”

“可以!”刘三郎答着又扯了扯肖先生的袖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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