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和莫凝熏执手而来,在场的人纷纷惊叹。
男宾们惊艳于七殿下的风采,七殿下恶名远播,此刻一身礼服,那身光华让人移不开眼睛,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女宾们纷纷惊叹西月皇子的风采,这西月皇子不仅俊美无双,还气势非凡,可惜配了这七殿下,有的皇女们还不甘地看了易水寒一眼,西月皇子要嫁也是嫁她,什么时候轮到水寒这个愚蠢至极的草包!
神师一身白色广袖礼服,一直保持着微微浅笑,缓缓地走来。
大厅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易水寒和莫凝熏身上。
太阳到了正空中,神圣的时刻即将到来。
“以上天之名,神赐婚于此。”神师手执神杖,一步一步地越过众人,越过易水寒和莫凝熏。
蓦地,神师的眼色一变,手中的神杖头上尖锐的银光直击上座的人。
蓝之秋脸色煞白,不加思考就伸手去抓那道银光,意欲阻止它的攻势。
“父亲!不!”易水寒惊骇,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银色的神杖擦过手掌,鲜血挥洒,它的攻势直击水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嘭的一声巨响,一道白色的人影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石柱上,再跌落到地上,吐了几口鲜血,被易水寒这么一甩,不死也是残废。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一惊,刺客?
☆、红色婚礼10
“父亲……”易水寒立刻抓起蓝之秋的手,见手掌上的鲜血慢慢地变黑,她的心也跟着暗下去了。
蓝之秋见水洛没事,极度的紧张依旧让他魂惊未定。
“御医!”水洛怒喝一声。
在场的几位御医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扑上来,她们深知若相王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她们要陪葬。
可是,有一个人影更快,他已经来到蓝之秋前面,几根银针封住了血脉,然后在蓝之秋身后打了一掌。
噗,蓝之秋吐出了一口黑红色的血,脸色苍白,勉强地靠坐在椅子上。
“我父亲怎么样?”易水寒惊慌地问道。
“毒素大部分清除了,问题不大。”无殇答道。
易水寒和水洛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这边,场面乱作一团,门外传来肃杀的血腥味,大批的黑衣人杀进来。
“刺客,有刺客,护驾……”
宾客们抱头鼠窜,惊恐失色,特别是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官,有的还躲到桌子下。
“发生了什么事?”蓝之秋担心地握住水寒的手,竭力保持清醒。
“发生了小小意外,我们会处理好的,父亲,你困的就先睡一会儿,不用担心。”易水寒轻声安抚。
容止千雪等人已经来到易水寒身边,他们准备迎战,这不是普通刺杀那么简单。
易水寒的目光搜索了一遍,已经不见了水涟的身影,果然,水涟选择今天谋反。
护卫差不多被杀光时,水涟终于出现,她身后跟着大批的黑衣人,还有聂封和那个披黑色斗篷戴斗笠的蘅炔。
众大臣见此,心中已经了然,三殿下谋反,一时之间,他们也拿不定主意。
水洛皱了皱眉,一派从容之色地走出来:“三妹,叶将军,你们是什么意思?”
水涟大笑一声,狂傲道:“水洛,没有资格为帝。”
“孤没有,难道三妹你有?”水洛冷笑反问。
“哼,水洛,你不必强装镇定,相王府已经被包围,若你就擒,我可以饶你一命。”水涟满眼得意之色,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若孤说不呢?”水洛冷声道,一股强势之气震慑全场。
“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水涟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扫了一眼在场的大臣:“各位大臣,识时务者为俊杰,水洛大势已去,若愿意归顺本殿下的,请站到本殿下身后,以往的一切本殿下既往不咎,甚至会加官进爵。”
有些大臣目光闪烁,偷偷瞄了女皇一眼,又看了看水涟,犹豫不决,现在女皇已经被包围了,她们都不想死。
水洛脸色一变,却依旧沉着。
水涟道:“各位大臣做好选择,不然别怪本殿下心狠手辣。”
众大臣闻言,心中一惊,有几位大臣已经迈出了一步,走到了水涟身后,接着陆陆续续有大臣作出了抉择,大部分人选择了水涟。
“叛徒,谋反的人不得好死!”有的大臣悲愤道,毅然地站到水洛身后:“陛下,臣等誓死护驾!”
☆、红色婚礼11
水洛的脸色缓和下来,淡淡地扫了身后的人一眼:“尔等忠心护孤,孤又岂会让你们失望。”
此话一出,风云变色,众人神色大变,难道女皇有后招?
水涟阴狠地看着水洛:“水洛,你不必垂死挣扎,虚张声势,现在相王府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哈哈,你已是被困之兽。”
水洛笑道:“三妹,被包围的是你,冰城已经被孤的亲兵包围,相王府外面也潜伏了孤的暗影。”
水涟和聂封变了变脸色,眼中闪过疑色,后面的大臣吓得脸色都白了,她们都是为了保命才站到水涟那边的,一旦选择错了,丢的是性命。
“哼,那又如何,本殿下和叶将军掌握了天水国一半的兵权,你的亲卫兴许已经被本殿下的人截杀了。”水涟狂妄道,她策划已久,不可能有纰漏!
“是么?沧城的叶采珠带领了大批骑兵暗暗潜入冰城,被截杀的是三妹的人。”水洛淡道。
水涟脸色一变,心中开始有些惊慌,却坚信道:“不可能,本殿下早已留了人在沧城,叶采珠没出过沧城!”
水洛:“三妹,你留在沧城的人,不是被杀就是归顺了,水涟,束手就擒吧。”
“水洛,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束手就擒的是你!水洛,你知道么?就连你身边的水寒也是我的人,不过现在水寒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水涟轻蔑地扫了水寒一眼,本来她是想留着水寒,万一有什么意外就让水寒出手,现在,都去死吧。
易水寒眨了眨眼睛,她像那么弱么?她也会被人利用么?
众人看了看水寒,见她一脸无奈之色,难道是真的?
蓝之秋吓得几乎晕过去,颤颤巍巍地抓住易水寒的手,似乎这样才能稳住他心中的惊恐。
易水寒反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安抚:“父亲,别担心,不要相信水涟的话,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蓝之秋微微松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他相信女儿。
聂封皱了皱眉:“涟儿,快动手吧,别让她们拖延时间。”
水洛看了看聂封:“聂将军,孤自问待你不薄,今天你叛变,那就别孤心狠手辣,你们聂家都得为你陪葬。”
聂封脸色一变,大喝一声道:“把他们包围!”
“慢着!”易水寒忽然大喝一声。
“水寒,难道你要求我?若你杀了水洛,我就饶你一命。”水涟得意的眼眉一挑,她倒想看看水寒卑躬屈膝、垂死挣扎的样子。
“咳咳,谁说我要求你?要求,也是你求我。”易水寒懒懒地笑道,心中暗骂花影和雪影还不来,水涟身边几个杂碎也解决不了。
“什么意思?”水涟冷冷道,她对水寒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因为水寒藏得太深,她看不清,水洛虽然强大,但她观察了水洛十多年,熟悉水洛就像熟悉自己一般。
“这是你给我,现在还给你。”易水寒扔了几粒白色的要到水涟面前。
☆、红色婚礼12
水涟和蘅炔一看,大惊:“你、你没吃?”
“我又没中毒,为什么要吃。”易水寒嗤笑一声。
“你解毒了?”水涟不可置信道。
“我又没中毒,用得着解毒么?不过,倒是你中毒,你记得宫宴那天,你喝了一杯味道怪怪的酒,我一不小心,把你给我的毒掉到那杯酒里,碰巧,你居然自己拿来喝了,完全怪不得我。”易水寒一脸无辜。
“你、你……”水涟大骇,脸色煞白,铁青,不可能!不可能!蘅炔说没有解药的。
“可惜还没够十五天,不然我可以看看你痛苦的样子。”易水寒故作可惜。
水涟有些失控,看着蘅炔:“巫师,有没有解药?”
看不清蘅炔斗笠下的神色,蘅炔点了点头。
水涟心中的惊骇还没散去,对蘅炔的肯定只是半信半疑,她和蘅炔互为利用,若她失势了,蘅炔也得不到好处,蘅炔当然说有解药。
聂封也瞧出一些异端,但现在不是考究的时候,喝道:“一个不留!”
霎时,大批的士兵涌上来,水洛身边的亲卫立刻迎战,短兵相接,刺刀见红,鲜血四溅。
“千诺,你们杀出去应该不难吧。”易水寒一脸凝重。
“我们一起杀出去,不分开。”千诺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水寒,你应该相信我们。”千雪坚定道。
容止几人也是坚决的看着易水寒,莫凝熏本来有些生气的,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易水寒犹豫了一下,她不能让这里任何一个人有事,决不允许父亲有事,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她感到恐慌,即使被推到悬崖上,被枪支指着脑袋,被剑刺。进腹部,她也没如此惊慌。
“寒儿,不要害怕,我们一定可以出去。”蓝之秋握住她的手,笑道,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担心,但也比任何一人都要坚定。
“好,父亲,抓紧我的手。”易水寒一笑,抓紧了蓝之秋的手,这是她最想保护的人,无法松手。
水洛命令亲卫保护蓝之秋,对水寒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你不走,父亲会走么?”易水寒有些生气说道,她也不知道生气什么。
“不要分开,不要分开,一起走。”蓝之秋祈求地看着水洛,紧张地说道。
水洛看了看外围,她的亲卫死伤无数,支撑不久,悲怆一叹,难道她真的要败于此。
千诺等人已经加入了厮杀,千雪也抽出三。菱刺,杀起人来毫不拖泥带水,易水寒紧紧护着蓝之秋,场面一片肃杀。
碰的一声,相王府大门轰然倒塌,大批的骑兵汹涌而至,为首的人赫然是叶采珠。
“保护陛下!”叶采珠大喝一声,士兵手执长矛,立刻加入了厮杀。
水涟惊骇,不可置信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军队,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聂封也懵了,看着自己的亲兵一个个被杀,她的手微微颤抖,手中握着那把陪伴她征战沙场多年的宝剑,此刻她已经无力挥动它。
☆、红色婚礼13
“巫师,巫师,怎么办?你有异术,快使出来!”水涟惊慌失措,冲着蘅炔大喝。
蘅炔冷冷一笑,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杀出一条血路,向门外直奔而去。
“蘅炔,你背叛我,回来!回来……”水涟的精神有些失控,一时痴狂一时喃喃自言自语。
蘅炔刚刚杀到门口,四个奇装异服的人出现了,把蘅炔包围起来。
四人手里均拿着一支奇怪的木杖:“蘅炔,你这个叛徒果然还没死。”
蘅炔大惊,刺耳的声音响起:“宗主之位本来就属于我的,你们才是叛徒。”
“废话少说,你要么就自尽要么就让我们来解决你。”其中一人用木杖指着蘅炔。
蘅炔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木杖震动起来。
“动手。”四人手中的木杖速速逼向蘅炔,四对一,展开了一场武功和异术攻势的打斗。
不一会儿,蘅炔就不敌,其中一人把蘅炔的斗笠打落,蘅炔的脸完全展现出来,整张脸没有一寸皮肤是光滑的,布满深深烧伤的疤痕,一直延伸都脖子。
蘅炔惊慌失措,立刻用广大的衣袖遮住脸,这张脸是他的恶梦,他连照镜子都不敢。
趁此,四人口中念念有词,四把木杖击向蘅炔,蘅炔手中的木杖蓦地起火,
“不!”蘅炔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满眼不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杖焚烧,诡异的火焰极速地把木杖燃烧成灰烬。
四人见此,相视了一眼,杖在,人在;杖亡,人亡。
“把、把我的尸首、带回漠北……”蘅炔哀求道,吐了几口鲜血就没有气息了。
四人点了点头,抬起了蘅炔的尸体,飘然而去。
“主子,属下来迟。”花影和雪影来到易水寒身边。
“不算迟。”
易水寒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忽然把蓝之秋拥进怀里:“父亲。”
蓝之秋一笑,轻轻地抚了抚易水寒背:“寒儿不要害怕,没事了。”
不一会儿,水涟的人已经全部被截杀,刚才变节的大臣被杀或被擒,骑兵把水涟和聂封团团包围。
叶采珠来到水洛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参见陛下,末将来迟,请陛下恕罪。”
“不迟,幸亏叶将军及时赶到。”水洛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之色。
水涟已经处于痴狂状态,不停地自言自语:“不,不,不可能,我是天水国的女皇,我还要一统天下……”
聂封魂惊未定,败了?聂家百年荣誉就毁在她手上?上百条人命因为她而死?
“三妹,聂将军,你二人可知罪?”水洛看着二人严声道。
聂封满目悲怆,忽然跪下:“臣知罪,求陛下放过臣家中的人,他们并不知情,臣愿意以死谢罪,来生定忠心不二再报答陛下。”
语毕,聂封提起追随她多年的宝剑自刎,鲜血挥洒,倒在地上两眼一闭,已经断气了。
水涟见此,精神瞬间崩溃了,不停地摇着聂封的尸体:“姨母,姨母,你做什么?你还要帮我夺皇位,打天下,你起来,起来……”
☆、红色婚礼14
一场巨大的叛变就此尘埃落定,此刻,相王府一片混乱,死伤无数,遍地尸体。
水洛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八妹呢?”
“二、二姐,我、我在这里,我、我对二姐你忠心不二的。”水雾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
一点皇女的形象都没有,竟然躲进桌子下面,成何体统,若是水涟叛变成功,那么水雾说这番话的对象是不是就成了水涟。
水洛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危机解除后,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活着真好,忧的是这场盛大的婚宴成了修罗杀场。
千雪有些傻眼,砸了砸舌:“紫色婚礼成了红色婚礼,空前绝后啊。”
不说还好,被莫凝熏听见了,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迟不叛变早不叛变,偏偏在这个时刻!
无殇倒是几分幸灾乐祸,婚礼不成了,莫凝熏一定气得不轻,说不定他比莫凝熏更早和水寒举行婚礼。他的心思是自私的,但事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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