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别院,好像叫‘采桑苑’,只有几个家仆,主人通常都不在。”凌逸然看了一眼,说道。
☆、金榜题名11
采桑苑?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易水寒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二人随便到了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菜,还叫了壶酒。
“你家的厨子做的菜不好吃么?”易水寒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凌逸然疑道。
“不然你怎么跟我出来吃饭?”易水寒挑眉。
“哼,不知好歹,我是见你一个孤家寡人才陪你出来吃饭。”凌逸然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那你还真伟大,我是不是应该还要谢谢你呢?”易水寒笑道。
“谢就不用了,下次到你陪我吃饭就是了。”
易水寒挑眉,从头到尾打量凌逸然一番,这不像凌逸然。
“看我做什么?难道被我迷住了?”凌逸然挑了挑眉,戏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赖的?”她知道为什么这不像凌逸然,他变得无赖了。
“彼此彼此。”凌逸然甚为得意,这法子果然奏效,对付易水寒这种无赖只能用更无赖的方式。
易水寒轻哼了两声,那厮太得意了。
酒足饭饱后,二人打道回府。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落樱街那边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离闹市较远,所以比较安静,入夜后就更安静。
月色了然,夜里的凉风拂过,樱花散落一地,暗香浮动,香气沁鼻。
易水寒想起在日本那段日子,记得那时候也是四五月,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那时她倒没有心情赏花,每天只想着怎么变得强大。
此时光景变了,连地方也翻天覆地的变了,还是不觉得樱花怎么样,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论它多么的美丽,当你第一眼不喜欢或者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事物,不管它作了什么改变都不会不喜欢,毫无道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天你问过我樱花美不美,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易水寒疑道,她有问过么?
“那天打猎完后是你和我一同走回云来客栈,你那时候问的。”凌逸然没好气道,易水寒的记忆力还真差,就连自己参加了科举考试都不记得。
“那天啊,我不记得那天有没有问过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落樱街和云来客栈根本不同路,你怎么会和我一起去云来客栈呢?”
“哼,是你要求我送你回去的。”凌逸然明显是睁眼说瞎话,易水寒的记忆力那么差,应该很容易糊弄过去的。
“不可能。”易水寒脱口而出,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你的记忆力那么差,忘记了也很正常。”
“你这就错了,我记忆力好得很,甚至过目不忘,该记得的我一件都不会忘记,那些无谓的事情就看心情吧,忘了就忘了吧。”她的脑袋的内存很小,所以她通常都会删繁就简。
凌逸然有些讪讪的,易水寒真的不好糊弄,那么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想看樱花的,现在觉得怎么样?”
“樱花很美,但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今天依旧不怎么喜欢。”易水寒道,那样轻快美丽的色彩让她很不爽,似乎在讽刺她的丑陋。
☆、金榜题名12
“的确,樱花很美,不过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喜欢这里的樱花。”凌逸然说完上次还没说完的话,他喜欢山上的野樱花,这里的樱花似乎是象征着权势,一直延伸至向皇宫的南门。
易水寒一听,身体里邪恶的因子顿时涌现出来,她很久没有干坏事了,手痒。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不如就。。。。。。”易水寒阴阴一笑。
“怎么样?”凌逸然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趁现在夜深没有人,我们快手快脚把两边的樱花毁掉。”易水寒搓了搓手,最近她的轻功突飞猛进,她想找个人比试一下。
凌逸然嘴角抽搐,这样的事情只有易水寒才想得出,不过经易水寒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点期待。
“可是这么多,怎么毁掉?”只要他们两个人而已。
易水寒对凌逸然勾了勾手指,邪笑道:“不是要你把树砍掉,而是将樱花变成残花,先找两把剑来,施展轻功踏到樱花上面,一路下去乱砍,我们一人一边,看谁的轻功好。”
凌逸然眼睛一亮,道:“赢了输了怎么样?有什么彩头?”
“你说,想怎么样?”易水寒把问题还回去。
“和上次的彩头一样,答应对方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无限期。”
“好。”易水寒一拍即合,上次她赢了凌逸然,若这次输了也不亏。
两人找来了剑,回到街尾处,由于这条路是通向皇宫南门的,所以比赛的终点就设在大概路长的三分之一处,比赛规则看谁的速度快,毁的花多就算赢。
“有没有手帕?”易水寒问道。
“要手帕做什么?”凌逸然疑道,蒙脸?
“缠手。”
“为什么要缠手?”凌逸然更疑惑。
“你废话真多,到底有没有手帕?”易水寒没好气道。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给你。”凌逸然很无赖地说道。
“保养双手,经常拿兵器手掌会有茧子的。”这里又没有手套,她办事都会戴手套,不仅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还为了保养双手。
凌逸然一怔,怪不得易水寒的手这么修长白皙漂亮,看来他也要效仿效仿。
“。。。。。。其实我没有手帕。”他没有带东西在身的习惯,这些事情都是侍从做的。
“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无赖!”易水寒瞪着凌逸然,一向都只有她骗人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类似手帕的布。”凌逸然用剑在自己的衣袍下摆割了一块布。
“哼,还算你有点信用。”易水寒把布缠到手上。
二人分别站到两旁的樱花树树上,易水寒打了个响指,两道人影飞快地从樱花树上掠过,所过之处樱花乱舞,徒留一片光秃秃的树枝和散落一地厚厚的花瓣。
。。。。。。
状元府。深夜。
二人躺到院子的地上,看看天上的月亮。
被人见到凌逸然堂堂一位王爷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绝对会惊掉眼珠子。
这一局易水寒输了,凌逸然甚为高兴,他终于扳回一局了。
“在附近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易水寒突然问道。
☆、金榜题名13
“哦?问这个做什么?”凌逸然疑道,易水寒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有莫名其妙的原因。
“我在想这两把剑怎么处理,若是附近有你讨厌的人,就把这两把剑扔到他的府里,万一有人追究起这些樱花是谁毁掉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凌逸然嘴角抽搐,卑鄙,他深刻地体会到宁可得罪谁也不可得罪易水寒。
“你还不走?”易水寒瞟了凌逸然一眼。
“不急,我的府邸就在隔壁。”
易水寒起身,打开礼部送来的箱子,翻出一套宝蓝色的官服,这衣服真难看。
“喂,是不是一定要穿?”易水寒比划了一下,还算合身。
“当然。”凌逸然笑了笑。
“这衣服给我爷爷穿也嫌它老土,唉,我的一世美名就毁在这套官服上。”易水寒摇了摇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的。”易水寒一边说一边翻箱子里的东西,找套睡衣睡觉。
月已中天,月色散落一地,把院子照得亮亮的。
院子很静,只有易水寒翻东西的悉悉索索声音。
凌逸然看了看易水寒,真是怪人一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现在易水寒安静起来,那样子绝对是一位翩若惊鸿的温雅少年,若是动起来,那则是媚态横生的妖孽少年,若是杀起人来,那则是狠毒妖艳的浴血少年。
记得在狩猎那次刺杀,易水寒的狠辣不比他低,手法完全是顶尖杀手的手段,招招直取要害,若是没有经过常年的练习和经历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身手,那么易水寒到底是什么人呢?
“喂,你看够了没有?”易水寒转过头来看了凌逸然一眼。
“你身后长了眼睛?”凌逸然有些诧异,他只是在看易水寒的背影而已,这样都被发觉?
“你头上还长了一双菱角呢。”她的感知能力很准,特别是有人在暗里看她,她会浑身不自在。
凌逸然轻笑两声,易水寒说话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有趣。
“明天要上早朝,记住啊,我走了。”凌逸然提醒道。
语毕便走到围墙那,翻墙回到自己的府邸。
“啊!有贼啊,快来人,捉贼啊!捉贼啊!”侍卫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劈里啪啦的,各方的侍卫闻声而来,手持兵器对着凌逸然,一副干架的姿势。
凌逸然的脸色白了又青,最后彻底黑下去了。
“王、王爷,参见王爷。”喊有贼的侍卫吓了一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见到一个影子翻墙进来,还以为是贼或刺客,想不到是王爷。
“参见王爷,卑职失职了,不知贼人有没有惊到王爷?卑职已经派人去搜索贼人。”一堆侍卫呼啦地跟着行了礼。
刚才喊贼的侍卫大惊失色,连忙道:“王、王爷,请王爷恕罪,卑职不知道是王爷您。”
凌逸然脸色寒冷,大手一挥,怒道:“全部回去!”
“可是,王爷,那贼人怎么办?”不知情者还不怕死地问道。
“没有贼人!立刻回去!”凌逸然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众侍卫一愣,王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众人连忙道了告退,便快快退下了。
凌逸然怒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他自己也不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做翻墙这种事情。
这边,易水寒在悲叹,连洗个澡都要到水井打水,麻烦得要死。洗完澡后,随便找个房间,倒头就睡了。
☆、金榜题名14
第二天清晨,易水寒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到凌逸然鬼鬼祟祟地翻墙过来。
“逸然,你不做贼真是浪费。”
凌逸然瞪怒视了易水寒一眼,他好不容易才避开了所有侍卫翻墙过来的。
二人出了门,见两旁满地残花,经过一夜的洗礼有些已经糜烂了,色彩黯然,樱花树光秃秃的,像庙里的和尚。
路人纷纷投以惋惜或愤怒的表情,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满地残花?
只有易水寒和凌逸然二人心情舒畅,一路上有说有笑,就连看仇人也觉得顺眼。
这条路是通向皇宫的南门,易水寒记得她上次走的是北门,皇宫不仅大,内里结构更是错综复杂,守卫森严,看来她要弄一份地图才行,有备无患。
一路上有不少大臣官员、皇子王爷三两成群结伴而行小声地说着话,见到凌逸然身边的易水寒纷纷惊艳了一下,更是十分好奇那是什么人,但看到那身官服也就猜出了,今届新科状元,易水寒。
有人意欲上前攀谈或是巴结,但又碍于九王爷在其则,不敢贸贸然上前。
易水寒悲叹一声,她感觉她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那些人都是看她好戏的。
“九弟。”
“五哥?”凌逸然扭头一看。
来人正是当朝五王爷凌潇然,凌逸然的同胞兄弟。
易水寒一看,和凌逸然有几分相似,长得不错,美男一个,若凌逸然像兔子,那么那人就是豹子,目光锐利,周身霸气,让人不敢逼视。
凌潇然看了看易水寒,眼中闪过诧异,这人就是今届新科状元?真是想象不出。
易水寒有些讪讪的,任由凌潇然打量,她虽然是长得美了一点,但也不用看那么久吧,这样盯着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见过五王爷。”易水寒打破了沉默,在滔天权势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五哥,他就是易水寒。”凌逸然简单地介绍。
看样子凌逸然和凌潇然的手足情不错。
凌潇然收回目光,看向金銮殿的方向,道:“进殿吧。”
易水寒看了看凌潇然的背影,不鸟她?很好,她一直都想做透明人。
“我五哥就是这样的。”凌逸然道。
“很好,这样很好。”易水寒点了点头,这些人她惹不起。
金銮殿。丹碧辉映,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庄严肃穆,恢弘大气。
百官候命,殿内殿外,按官阶整整齐齐地站到两边,足足有上千人,却没有一点声音,人人挺直腰板地站着,神情严肃。
可是已经过了早朝时间好一会儿了,大殿里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依旧空着。
易水寒早已不耐烦了,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慢性自杀。
易水寒偷偷转头向后一望,呼啦的一片人,一直延伸到殿外,到阶梯下的露天广场,有上千人站在烈日下,热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人去擦汗,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一个姿态。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身边的太监急急地进殿来,来到大殿上方的左侧。
☆、金榜题名15
“皇上有旨,退朝。”太监拉长了嗓子宣布,声音一直传到殿外,殿外的太监又拉长了嗓子对太阳底下的官员重复了一遍。
“吾皇万岁。”众人俯下了腰,双手作揖,齐声道。
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直冲殿外,回响了良久才消散在高空上。
众人退了出金銮殿,又三两成群地小声议论起来了,谈论的无非是皇帝没有上早朝的原因,皇帝洪福齐天,万寿无疆等奉承的话。
易水寒想起昨天见那老皇帝一脸病态,估计今天是病了,虽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但历史还略知一二,历代皇帝更替通常都会经历一场暴风雨,什么九子夺嫡,什么事变的,这么巧的事情不会让她碰上了吧。
看来她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时代才行,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凌逸然和凌潇然并肩而行,二人走的方向是出宫的路,一路上沉默不语。
易水寒在凌逸然旁边,她刻意走快了两步,凌逸然也跟着走快两步,连带着凌潇然也走快两步。
易水寒只好刻意走慢两步,岂料凌逸然也走慢两步,同样连带凌潇然也走慢两步。
易水寒十分无奈,她显然是想撇开凌逸然,他们兄弟俩的老爹病了也不去看一看,起码也要做个样子关心一下,说不定他老爹病得糊涂,一个高兴把皇位传给他也有可能。
步速一时快一时慢,凌逸然和凌潇然的眉头皱了又皱,凌潇然的脸色已经冷下去了。
“易水寒,你做什么!?”凌逸然终于爆发了。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么?”易水寒抚了抚额头,小声道。
“。。。。。。什么意思?”凌逸然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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