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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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人-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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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总,这是怎么了,我家的姑娘要是有什么错误你直接跟我说,我自然会调教,用不着劳累您!”最后六个字,郝姐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嘣出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郝姐生气了,这是必然的。任函安的举动毫无疑问的是在砸场子,那么大的声音,隔着两个包房都能听见,这不仅仅是在砸场子了,这是赤裸裸的打郝姐的脸。

这时候郝姐还能忍得住已经是不错了,身后那个叫小四的刀疤脸,已经把手伸到了腰间,看样子,只要郝姐一句话,小四就会嗷嗷冲上去。

任函安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连忙解释道:“郝姐,你听我说,刚才是我不对,我今天心里有点烦,做事冲动了一些,这房间里的损失都算我的,还有,还有这些给兄弟们拿去买几盒烟,权当辛苦费了。”说这话他赶忙从手包里翻出一沓百元钞票递了过去,可怜巴巴的看着郝姐。

郝姐没有搭话,也没有接任函安手里的钞票,只是看向了年轻女孩。

年轻女孩这时候还在很心疼的揉着她的手臂,幸亏烟头是划过去,并没有完全的接触,她的手臂并没有被烫起水泡。突然间的沉静让她刚到奇怪,抬起头正好迎上郝姐的目光。

年轻女孩顿了一下,冲着郝姐说道:“姐,没事的,刚刚不怪任哥,是我吓了他一下,他的反应大了一些而已。”

当她看到郝姐又盯着她的手臂,冰雪聪明的女孩急忙解释道:“我的胳膊也没什么,刚才跟任哥开玩笑的时候不小心在烟头上蹭了一下,真的没事的。”说着,女孩还晃了晃手臂,似乎在证明她的手臂真的没事。

这时候郝姐的脸色才好一些,看都不看任函安,平静的说道:“任总,我们家梦瑶是好女孩,她心地善良,算得上是我们这行的异类,你最好不要欺负她。”说完话朝着小四示意了一下,转身走了。

小四得到郝姐的示意,这才伸手接过了任函安手里的钞票,带着身后的小弟,一窝蜂的离开了五号包房。

任函安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房的时候才放了下来,他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他知道如果弄不好,他今天很可能不能囫囵的出去了。他放下举了半天的手,使劲甩了甩,没办法,郝姐不开口说收钱,他这只举着钱的手就不敢放下来。

“梦瑶,刚才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任函安走到了梦瑶身边,把梦瑶搂到了怀里。

这个女孩就是他点的公主,郝姐嘴里的异类——梦瑶。

梦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靠在任函安的肩膀上,柔柔的问道:“任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开那个玩笑。”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梦瑶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她之所以涉足这个行业是因为她要担负家里巨大负担:

父亲得了白血病,已经砸锅卖铁的把家里之前的东西都卖了;母亲在生二弟的时候离开了人世;大弟弟正在上大学,高额的学费和生活费没有着落;二弟马上高三了,就要面临升学的压力,没有办法,可怜的女孩毅然决然的挺直了腰板,扛起了本不应该她抗的担子,她甚至严厉阻止了二弟辍学打工的念头。

可是没有学历,没有技术,除了年轻貌美一无所长的她能做什么呢?经过了一整天的考虑,一年前她跟着同乡姐妹来到了畅想人间。不过她印证了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梦瑶在畅想人间的一年里,并没有因为繁华城市的酒醉灯谜儿沉醉,也没有因为畅想人间的蝇营狗苟而自弃,她还是那个善良温柔贴的她,她因此成为了畅想人间的另类头牌。

任函安在半年前见到梦瑶之后便经常点她做台,出台,甚至放弃了以前经常点的公主,甚至不再光顾其他的歌城。

到后来他得知了梦瑶的身世后对她更加疼爱,甚至提出包养她的计划,可是梦瑶拒绝了。

任函安很后悔,后悔不应该那样对待这个只应该让人怜爱的女孩。但是,他还是有个问题要弄清楚:“瑶瑶,刚才你为什么会是那身打扮呢?”

第89章 谁给谁的机会

任函安抱着梦瑶做到了沙发上,用手轻轻地拭去了梦瑶脸上的泪痕,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梦瑶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口解释:“任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穿红颜色的衣服么,小四哥给我打电话说你来了,我专门为你换的这身衣服。”梦瑶的口气有些委屈。

“那你怎么不穿鞋啊?”任函安继续问道。

“我听说你来了,心里高兴,来的太匆忙,在歌城门口把鞋跟歪掉了,我想歌城里也没什么硌脚的东西,我就把鞋放在柜子里了,光着脚来了,我着急见你。”梦瑶的声音越来越细,到了最后细不可闻。

任函安紧紧地把梦瑶锁在怀里,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体香,轻声说道:“瑶瑶,今晚跟我回去,好么?”

昏暗的包房里……

※※※

吕秋实早早的来到了公司,打开公司的大门,打扫完了卫生,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百无聊赖的坐到电脑前,浏览了一会网页,继续起他的扫雷大业。

初级达到7秒完成,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打破这个记录;中级59秒完成,这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突破了60秒大关;现在该试试高级了,目前高级246秒的纪录显然有充足的时间让他去打破。记录么,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时钟悄无声息的敲了九下。没错,悄无声息的,对专心致志于打破记录的吕秋实来说就是悄无声息的。似乎一切动静对他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沉浸在自己静默的世界中,直到许光超走进来跟他打招呼才从扫雷的世界中脱离。

“许哥,怎么今天来的晚了?”吕秋实头也不抬的打招呼。

“来的早和来的晚有区别么,不都是没有生意,耐心等待机会吧。”许光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广告打出去几天了,效果么,恩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电话多了。什么定制工装的,推销文具的,宣传化妆品的委实有几个,别的就都没有了。

吕秋实没有吭声,许光超以为吕秋实不开心了,正准备解释两句,可是仔细一看,吕秋实又沉浸在扫雷世界中了。叹了口气,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电脑。他可不像吕秋实那样没有追求,大好的时光用扫雷来打发,他有更高的追求!

※※※

任函安今天的心情不错,昨晚睡得很香,在经历了金戈铁马般的挞伐后,他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疲劳,心里也是疲惫不堪,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后,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没有噩梦,没有失眠,这样的感觉真好。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12点,太阳透过乳白色的窗帘暖洋洋的晒在任函安的大床上。他的枕边空落落的,梦瑶已经离开了,她原先枕过的枕头上放着一张粉红色的纸条。

任函安打开了纸条,娟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帘:

任哥,我先回去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估计你前几天休息的不好,今天起来可能会很晚,就没有给你做早餐,不过我做了午餐,就放在餐桌上,你起来后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还有你家里太乱了,我帮你收拾了一下,要是因此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爱你的瑶。对了,午饭一定要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再吃,千万不能吃凉的。

任函安笑了笑,把纸条捂在了心口,一股温暖而甜蜜的感觉涌入内心。

“瑶瑶啊,真是让人怜爱的小丫头,如果不是……或许她真的是我结婚的最好选择,可惜了,她没这个机会啊。”任函安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哼着小曲,任函安穿着睡衣走到了饮水机旁,喝了一杯水。隐约间听到卫生间有动静。

难道是梦瑶没有走,藏在卫生间里,想给我个惊喜?任函安暗自揣测。

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口,猛的推开门,里面没有人,可能是听错了吧。任函安摇摇头,到了坐便旁边,解决了人生三急中的一急后,来到洗脸池旁打开了水龙头。

无意中他感觉到洗脸池上方的镜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猛地抬起了头,镜子上好像是用红色唇膏写着一句话:亲爱的安安,我爱你。

这个鬼精的小丫头,不过这个小丫头似乎从来没有喊过自己“安安”吧。

任函安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他擦干手,摸着肚子离开了洗手间。就在他关门的瞬间,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长发遮脸,大红睡衣,白嫩赤脚。镜子上被任函安认为是红色唇膏写的字似乎突然软化,贴着镜子流了下来,在镜子上划下了一道道的红色,大红色。

※※※

北市市公安局。

“刘恒,这是你昨天要的卷宗,我看完了,给你。”张潘妮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到刘恒的座椅上,递了过去。身着警装的张潘妮显得英姿飒爽。

刘恒接过张潘妮手上的档案袋,放在了一旁:“谢了,潘妮。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一块去食堂吃饭吧。”

“好啊,等我一下,我先把我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张潘妮和刘恒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不时的和同事打招呼。刘恒好容易抽了个空子:“潘妮,你现在和胖子有联系么?”

张潘妮很奇怪的看了刘恒一眼,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刘恒尴尬的笑了笑。

张潘妮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给了刘恒一个笑容:“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以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不是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恒有些急了:“潘妮,你听我说,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清楚,不就是胖子还保留着一张他和前女友的合影么,你就不能给他个机会?你想想,你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们相互为对方所付出的,难道还抵不过一张照片么?”

“机会?我怎么没有给过他机会!”张潘妮有些失态了,“你总叫我给他机会,那他呢?他有没有把握过机会,他有没有给过别人机会!”

“这……”刘恒无语了,他只是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照片事件,其他还发生过什么他都不知道。

张潘妮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静了心情,接着说道:“恒哥,其实你不懂的,你不明白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开始我也不懂,不过后来我懂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圈子,既然无法让这两个圈子交融,那何必还要强迫呢。”说完话,也不等刘恒回话,拔腿朝食堂走去。

刘恒愣在了原地,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张潘妮的喃喃自语:“这样真的挺好,最少对他很好。”话音中略带着一丝酸楚。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有丝丝凉风袭过,让人感觉很惬意。

第90章 神秘老农

梦瑶的手艺没得说,一级棒。任函安吃过了梦瑶为他准备的午餐后,有些无所事事了。以前都忙习惯了,这一闲下来,就有些不适应了。

下午怎么打发呢?任函安点上了一颗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吐了几个烟圈。去看医生?没必要,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么,估计是前一段时间来工作压力过大,过于劳累的缘故吧。那干什么去呢?

又是几个烟圈。可是这次的烟圈刚刚吐出来,在空中便消散了,似乎是被风吹散的。

任函安感觉到了丝丝的冷风,不,或许用阴风来形容更贴切。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树叶静静地耷拉着,应该是没有风啊?难道是错觉,不可能啊,如果是错觉,那怎么解释烟圈的消散。

一股悸动的感觉从心底产生,他感觉到心脏的跳动突然加快了。任函安站起身,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一切正常,可是心惊胆跳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他甚至感觉到他的心脏就要跳出来。

不行,老子还得去看医生,看心理医生!

※※※

任函安骂骂咧咧的从医院出来,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那个女心理医生就是个白痴,说了一堆毫无营养的话,什么生活节奏快,人的生活压力也大,说他对自己要求太高等等,导致自己有些精神衰弱还有些幻听幻想。

建议自己放松心情,遇事不要强迫自己去争去抢,要顺其自然,能够休养一段日子最好,最后就是开了一大推保身养心安精镇神的药,还有四片安定片,说这药不能乱开,每日睡前最多两片,吃完后如果还是失眠再来找她开。

这不都是废话么!任函安最想弄明白的事情一个是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噩梦,还一个是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悸动和胆战心惊,另一个就是为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踏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昨天晚上例外。

第三个问题他没有问,因为他不好开口,加上医生前两个问题的解释的不让他满意,他就更不可能问第三个问题了。毕竟他任函安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分子。

现在怎么办,还能去找谁?醒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任函安心头笼罩着浓浓的阴霾。他没有去停车场取车,而是在医院附近随意的溜达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能够带给他一些安全感。

一个头戴浅灰色小夹帽,身穿土蓝色中山大褂的老农模样的人挡在了任函安面前,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掌,操着浓重的乡音,拦住了他:“老板,可怜……”

任函安瞟了一眼,满脸不耐烦的凶道:“去去去,一边去,别挡路,我没闲钱给你!”

他向旁边挪了几步,打算避开那个令他厌嫌的老农,没想到老农紧跟着几步,依旧拦着他,还是那句没说完的话:“老板,可怜……”

放在平常,任函安或许可能会给他块八毛儿的,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本来就很差。

“你再敢拦着信不信我打你!”任函安使劲儿的朝着老农挥了挥拳头,有挪开了几步。

老农这回没有在拦着他,反而冷笑着说道:“一个要死的人了,还敢跟我耀武扬威!”转身回到了他原先的墙根下,蹲了下来。

任函安没有动,他诧异的看着老农,目光随着老农移到了墙根。老农看到任函安盯着他看,不屑的哼了声,眯上了眼,一脸高深的样子。

或许三字经写错了,“人之初,性本善”应当改成“人之初,性本贱”才对。

任函安是符合“人之初性本贱”这句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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