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橄她。。我怎么都叫不醒她,所以。”寝室长如此说道,声音中是一阵呜咽。
那么多年了,我爱睡的时候,还没到那种怎么都叫不醒的程度。
于是,火中的我没有哭,反而笑了。
我说我的死是必然的,只是为了成全那对璧人。卢言言和莫明涛。
全寝室的人都知道莫明涛喜欢我,而全寝室只有我一人知道卢言言喜欢莫明涛。
广场里面,人影滚动。草丛堆里,更是猛烈,‘低吼哀嚎’,此起彼伏。
我说小伙子小姑娘们,开不起房间,也要低调。咱们的城市很脆弱,已经受不住噪音的污染了。
唉呀,今日的月光真哀伤,真刺眼。
我看着卢言言。
我说,我对那小子没兴趣。
她说,我不信。
我说,那小子喜欢你。
她说,你撒谎。
我说,对,我爱撒谎。
于是,她理顺了气后就说。夏橄,你给我走着瞧。
我开心地继续说,我喜欢被人走着瞧,因为这样很踏实。
最后,我觉得自己就是挂了。
这其是一场走极端的情杀。
置身火海,我没哭,但我却很争气的叫了。
我怕疼,抹脖子是一瞬间的事,而被火烤是好几瞬间的事。
由外到内,却不是透心凉。
我叫的很大声,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
有人喊我,夏橄。
但我却笑了,再见了,我可爱的室友还有我可怜的电脑。
其实黄泉路上,我不孤独。
“醒了?”一睁眼,事物很美好。就是秦海月那张看得人身心愉悦的小脸。
小小的脸,大大的眼。高高的鼻子,翘翘的嘴。
绝了,真是个美女。
“嗯。”我挤出了这么一个字,但身子却是有些不听使唤,是不上力,尤其是咱的左手,这重量,估计已经被包扎成一个大粽子了。
“你等等。”秦海月眨着大眼和我说,然后就起身走了。
好,我等你。
没一会,她就抱着个东西过来了。这姿势,这架势,那东西其实是个孩子。
“给,这是孩子。”
她把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放到了我面前。
为何此刻的我有些汗颜。
给,这是孩子。
为啥,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产后妇女醒来后说的话:“我的孩子在哪里。”
这绝非是我的心声。
我瞅了几眼这小孩,还不停地朝我吐着口水。
“他家里人呢。”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秦海月有些黯然:“十三个人具尸体,估计他已经没亲人了。”
“为何突然间就着火了?”我轻声问出,马上又有些后悔了,这些个事,问这姑娘能有啥结果。
“不知道。”就是这回答,而后她又转折了:“但是这火烧的很是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疑惑,该不会有是一宗情杀案吧。
“死者里边有人的尸体是被喉咙碾碎而死的。”
这都能看得出来,我心里嘀咕。
“不都化为灰了吗?”这其实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火被救下时,还有些尸体并未燃尽。”
于是,我沉默了。
情杀,还是仇杀?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修~ 修完继续写… …
☆、咸菜一三
大风刮过,我站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乌黑一片的废墟。手里握着昨天那个妇女递给我的那个布袋,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一张纸条。那张纸上写着隽秀的几个字,‘定不负佳人心’。那个女子走前唯一的交代就是让我把这布袋和孩子带出去,她把这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想到这,我的心里有几丝苦涩。
“这么站着,容易风寒。”是捕快的声音,说着我的身上便多了一件衣服。
“我壮实得很,怎么会感冒。”我笑道,对着突来的温柔有点难以招架。
“你就是这么嘴上逞强。”捕快笑笑,眉目淡雅,一时晃了我的眼。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捕快忽然有些羞涩地瞪大眼问道。
“没。”我一下子回了神:“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你还是没变。”捕快高兴的说道:“记得那时候与你一起流浪时,你也经常这样出神。”
真的?
“是吗?看来我这毛病还没改好。”我垂目,见捕快失望地低下头便又道了句:“风大了,回去吧。”
上都城的事是急事,但是那些皇宫里来的官员看到这一桩命案,沉默了,而后也就有些乐了。
“这火灾,非同一般,一夜之间,除此小儿之外,其它屋内之人全都遇害。”带队的吴大人道,他较上次见到他时更胖了几分。
“吴大人说的有理,虽说上都城一事,刻不容缓,但是此案却刚好赶上咱们这几位皇宫委派的臣子,必定也是天意啊。”说这话的人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觉得这厮的体重有些不轻,估计是平时榨老百姓的油水榨多了吧。
那时候的我,正坐在棚子旁边,鼻中还吸着空气里昨日残留而下的焦炭味。
还真是天将大任于斯人也。而此任降得也挑准了时候,千挑万挑,就挑了这时。于是这一行人商议,放缓了脚步要彻查此案。
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把这布袋交给他们,可能会有些帮助。但见到他们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便马上打消了念头。
昨天我救的小孩,无论官员还是咸菜女见到了都只是叹了一句可怜,只字不提这孩子以后的去向。这会,这孩子成了烫手的山芋,官员不要,咸菜女不理,生怕多亲近一分,便赖上他们一般。于是这小娃便到了我手上,原因便是谁救得娃谁负责。
小男娃一直朝我咧嘴笑着,边笑还边吐着口水,我看着也有些喜欢。我掏出布袋塞到小娃的襁褓里,这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理当放在他身边。
但是总归上都城的路上带着一个孩子很不方便,于是秦海月就提议把这孩子送到她朋友的家中代为照看。那户人家里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膝下无子,所以很喜欢孩子。我一听感觉挺靠谱,就拜托她送了去。
起初我有些担心,当然担心的不是秦海月能不能逃出去的问题,而是她是否能把这孩子送到她朋友家的问题。
虽说,我和秦海月认识没多久,对她知晓的其实也不多,但是就冲她笑起来,一阵清新淳朴,我其实就有些很不争气地就被‘勾引’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信她了?
还好,大家都忙于他们所谓的正事,无暇顾及我们。所以秦海月消失的那会也没什么人问起。
到了晚上,秦海月终于回来了。她的神情有些疲惫,我与她寒暄了几句后,她便递给我一张小孩的住址。我看了看,心也就定了。
…………………………………………
看星星,看月亮的。坐在草地上看,在很多人眼里自然另有一番味道的。
但是我瞅了半天,也感觉一阵乏力,还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秦海月似很是投入,两只月牙眼瞅着天。
“调养得如何了。”此声来源于我的身后,是李悠的。
我并没有转头,而是等他踱到我的面前蹲下,旁边还有个秦海月。
“托李总管的福,还好。“我笑着回应。
脑里忽然闪过在火里,他抱着我的那一幕,耳根有些发烫。
我轻咳了几声。
“李总管,那案子如何了?”这是秦海月开的口。她此刻的眼神正是直视着李悠的,目光灼灼,分外热烈。
记得那会自己也曾想过,要把他们凑成一对。可不知为何现在的我却有些排斥当初的想法。
“没多少进展,这事都是官员捕快们负一手操办的,还轮不到我们操这份心。”李悠也坐了下来,很是平静地说出这句。
我有些默然,没有去抬头看他的脸。或者可以说,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其实我都没怎么看过他的脸。
“李总管说的是啊。”我也笑着点了点头,附和着。
李悠也许也不习惯我这难得的乖顺,于是就疑问道:“阿七,今日好像听话了许多?,该不会是昨日的火,又把你给弄‘乖’了几分吧?”
我干笑几声,自知此‘乖’并非寻常的‘乖’字,或多或少,在李总管的口中,这乖可能会与傻有几分相近。
我今天也很冷静,没和他对着干,只是略带羞涩地说了句:“李总管还真是幽默那!”
一旁的秦海月从刚才到现在,其实也没多说话。此刻,也不知为何起身,说了句:“我去帮田七拿药,你们先聊着。”
我是有些愣了,其实我并没有喝什么药。
我自知她是故意走开,但也不好拆穿,于是点头应允:“那麻烦姐姐了。”
她走后,李悠自然也不似刚才那般斯文了。
手一伸,便抓起我粽子一般粗壮的手臂,开心地欣赏着。
“娘子,不是说要死也得比我晚一步的吗?”他说时,还把我手左右打量了一下,那眼神和上菜市场,选购猪蹄时的看货眼神如出一辙。
我有些不淡定了,但又笑了笑,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抓住自己被包得粽子一般的左手。
忽的,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其实有一丝不对,至于是什么不对,我也琢磨不清楚。
“其实我也没想到李总管会记得这话,还打算和我共赴火场,一同生死呢。”我也玩笑着说出。
“那是,娘子的话,我一直铭记在心。”忽的他那张笑脸换上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
我一看便觉得这小子的演技又高超了几分。
“原来如此,看来相公的狼心狗肺最近又少了几分。”我眉目带笑的看着他。
李悠没有反驳,只是嘴角的笑意更甚。
“昨日,你昏厥后,口中一直吼着一词。”
“什么词?”我立马问出。
“好像是一人的名字?”他又继续道,敛了嘴角的笑,眼里浮上一丝寒意。“电脑君。”
我松了口气后,同时也狂汗不止。自己怎么玩电脑走火入魔到了这种境界,晕了还不忘喊几句。
我讪笑着看着他,而后很是腼腆地低下来了头:“李总管,说的对,它就是个人名,而且还是个男人名啊!”
“瞧夏姑娘的表情,该不会是夏姑娘的情人吧?”李悠笑说,但我总感觉到他投来的眼神,里面该是有几分戏虐的吧。
“李总管别说出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有机会的,我也想见见这个电公子。”他冷笑道。
“嗯,没问题。”我也不吝啬,又道:“只要我找到他,你想看几眼,就看几眼。”
“是吗?”他笑了,而后凑近我的耳朵,瞬间一股寒意袭来,他轻声说:“我赌这个电脑君再也不会出现了”。
☆、咸菜一四
我说我那时,其实是有些傻了。
我很难理解这话的意思;理解不出个准确答案。
我只告诉过他,我是灵魂转换,来到田七身上的。但是仅此而已,我来自什么地方?是什么时代的人?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一无所知的。
那么此刻的我呢,其实也是傻笑着,回了句:“李总管就是这么幽默,怎么会呢?”
李悠终于移开了身子,笑道:“娘子可记得我说过你不是我见过第一个灵魂转移之人。”
他的语速很缓慢,半眯星眸。
“的确如此,莫非你知道电脑这东西?”
李悠兀自站起身,我的视线终于也落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头发一直都是随意地斜靠于背后的,几分慵懒。现在晚风袭来时,便吹起了那肩后的长发和身后的长袍,很是俊美飘逸。
这样的人,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尤物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听那人提起过。”他说很小声,声音不知为何听着有些悠远。
“那个那人,李总管可愿告知?”他那好看的双眸此刻正看进我的眼里。
双目对视,那双眸子,一扫平日的深沉,此刻分外明亮,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了口。
“是我娘亲。”他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她曾经和我说过她的灵魂是(文)另一个世界的人,起初我和我父(人)亲都不相信,以为她定是(书)那日摔坏了脑子,但是遇到(屋)了你,你说你也是如此,我便信了。”
“那她现在呢?”我急切地问,找到组织了,要是他说他娘亲回去那个世界了,那我一定也就可以回去了。
忽的,李悠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很快又变回了那深不见底的平静。
“已经死了。”他垂目道。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我戳到人痛楚了,但一时说不出话来。
叫他别难过往前看?看是此刻的我喉咙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李悠便起了身,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浮上一丝苦涩。
那一晚,我有些睡不着。
辗转反侧,心里念着李悠说的她娘亲的事情,以及最后他离去时,黯然神伤的神态。
最后,我作一副深沉状,起了身,向棚子外头走去。
这草地上的棚子有是十来个。
高级点的官员吧,都一人一个棚子,轮下来是管家也是二三人一房,再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些咸菜女和护送咸菜的捕快们了,当然是一锅挤了,随便几个棚子就打发了,当然这当中也讲男女有别的。
都说了,其实这次上京的咸菜女不少,但是自然有人有几个妓院姑娘。
于是乎,不知是哪个棚子里,传出了几丝浪笑,很难不引起人的遐想。
外面的风很大,我仔细打量外边已化为灰烬的屋子。
昨晚之前,这上面还生活着一堆人,但是,谁又能料到。仅此一晚,便命丧黄泉了。
就如同,我在现代那会,睡觉前的那几分钟,怎么会想到自己醒后就再也出不了那个寝室门了。
真是呜呼悲哉啊!
于是,我也壮了壮胆子,向那片灾后现场走近瞧瞧。
原本该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借着月光,终于能分辨出些轮廓了。
破败不堪的黑木头随意地堆积在一处,这些该是昨日还未燃尽的木头吧。
“少爷。”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的心立马抖了几抖。
这声音好像是秦海月的,这么晚了,她在这干什么?
于是我压低了身子,顺着声源处又靠近了几分。
我说天很黑,面前的木头勉强可以把我给遮挡住。
但要是再走进几步恐怕就会被发现。
于是,我止住了步子,就呆在了那堆木头后面窃听。
自始自终,那里就只有一个秦海月的声音。
“都城里的人马,都已安排妥当,只要一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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