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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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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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娘喜道:“就是这样,可不就是怀上了,哎呀,我这个老糊涂,没想起来提醒夫人,看来夫人并不知道。。。。。。”

袁熙大喊着若望拔脚就走,人到了门外,风把他的话音送到韩大娘耳中:“多谢韩大娘,等我接柔儿回来给你磕头。”

袁熙纵马疾驰,疼惜担忧惊喜焦灼不安恼怒齐齐袭上心头,到了家中一脚踢开关着小蝶的房门,咬牙问道:“夫人去了哪儿?”

小蝶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袁熙怒不可遏:“你不是说夫人去了云府吗?”

小蝶悠悠看着他:“那日到了江边,初始还看见夫人在一棵树下坐着,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回来怕受责怪,只好说云府派人接她走了,夫人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吗?又没娘家可回,也许在姚府也不一定。。。。。。”

袁熙手中的马鞭呼啸到小蝶头上,小蝶吓得一缩,再一看袁熙又收了回去,仰头冲袁熙甜甜一笑:“奴婢就知道大人下不了手。”

袁熙咬了咬牙:“打你是本官自降身份。”

说着喊了若望过来,把鞭子扔给他,若望嘟囔道:“大人,虽然这个女子该打,我恨不能把她打死,可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了,打她岂不污了大人的鞭子。“

若望看小蝶气咻咻说不出话来,冲她眨了眨眼睛:“要不把小蝶弄到县衙刑房里,那些刑具挨个让她试试,看她说不说实话。竹签刺进指甲里或者滚滚钉板扎成个筛子,到时候小蝶姑娘这漂亮的脸蛋上到处都是窟窿,那些铁绣刺进肉里,脸就一点点烂掉了,窟窿里流着脓水,哎呀,不只是嫁不出去,一出门就得吓死人。。。。。。”

小蝶的身子抖了抖,捂着脸说:“夫人。。。。。。夫人在江边坐着时,来了一辆马车,上面下来一对夫妇,跟夫人说了几句什么,夫人就随他们上马车走了。”

若望手中的鞭子擦过她的脸问道:“可有口信或书信留给大人?”

小蝶颤声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再逼我我就咬舌自尽,死在这里。。。。。。”

袁熙心中厌恶之极,再懒得问她,转身回屋连夜给傅山和姚县丞留了书信,仔细叮嘱好若望,天一亮去云府问过,得知水柔并没有来,素歆前日一早去了西林寺,到驿站要了快马奔江南凤阳王府而去。

逢驿站稍事歇息换马,第二日傍晚到了凤阳王府,离府门还有老远就被人拦下,喝令不得再靠近,袁熙下了马带着笑给了银子,客客气气说求见凤阳王,一个兵丁头目过来问道:“阁下何许人也?”

袁熙笑说是江州府豫章县的县令,兵丁头目令他等着,去府门口禀报管事,过会儿回来挥挥手说:“王爷今日正忙着,不见。”

袁熙笑道:“下官有急事求见,烦劳通禀一声。”

头目不耐烦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见王爷能有何急事,走走走,快走。”

袁熙怒道:“耽误了朝堂大事,就怕你吃罪不起。”

兵丁头目见惯低三下四阿谀奉承,看他小小县令横眉立目的,诧异之余犹豫了一下说让他再等等。

过会儿门口管事过来倨傲问他何事,袁熙奉上更大的银锭说:“朝堂机密,不可说。”

管事狐疑看着他,其实袁熙不知道,凤林岐轻易不会允许官员进入王府,有事都是他去别人府上,如今看袁熙执意要进王府,就知道他不明白凤林岐的行事习惯,怀疑他别有用心,看了袁熙一会儿越看越疑,此人只身骑马风尘仆仆,连个随从都没有,哪有半点做官的派头,一挥手那些兵丁过来围住袁熙,正要下令抓他,袁熙一个箭步上去扣住管事的咽喉,沉声对兵丁头目说:“快为我通传,否则我掐死他。”

嘴里说着手下用力,管事挣扎着摆手示意,兵丁头目一溜小跑进了王府,过一会儿出来说是王爷请来人进去。

袁熙这才松了手,兵丁头目一挥手,过来两个小兵缚住袁熙双臂,拿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推搡着他进了王府,袁熙忍着手臂上钻心的疼心想,只要能进了王府见着柔儿就好,绑了就绑了吧。

进了凤阳王府厅堂,凤林岐正翘腿坐着,一看见他眯了眯眼睛,悠然吩咐道:“先拖下去打二十下板子。”

有人就低声说:“好在是二十下板子,要是二十大板,非把这小子打个半死不可。”

袁熙就冲着凤林岐喊道:“你打我我认了,只要让柔儿出来就好。”

凤林岐一挑眉说:“再加十下。”

袁熙本就鞍马劳顿累不勘言,板子打在身上疼得直冒冷汗,打着打着眼冒金星,麻木得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阵气血翻涌晕了过去。

凤林岐来到他身边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捏着下巴说:“竟然真的晕过去了,真是不经打,算了,打太重了,柔柔还得埋怨我,来人,赶快找大夫来,看门的管事为保小命,扰了本王清静,打二十大板。”

。。。。。。

76

76、慕容小姐 。。。

袁熙醒来坐起身看着金碧辉煌的屋子发愣,门口进来一人笑说:“这么快就醒了,还好,没有本王想得那般文弱。”

袁熙看见他才想起挨板子的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急切问道:“柔儿呢?怎么不见柔儿?”

凤林岐不紧不慢摇着手里的象牙折扇不理会他,袁熙起身冲到他面前:“凤林岐,你打也打了,怎么不让柔儿出来见我?”

凤林岐慢条斯理坐下说:“许是柔柔不想见你吧?”

袁熙有些急躁:“柔儿要知道我来了,又被打得晕了过去,不会不见我的。她有了身孕,自己也不知道,如此长途跋涉的,她的身子。。。。。。”

凤林岐啪得合上折扇站起来沉声问道:“你说什么?柔柔有了身孕?”

见袁熙点头瞪着他咬牙切齿说:“她既然有了身孕,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袁熙愣怔着被他推出门外:“柔柔没有来这儿,快去找去,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灭你九族。”

袁熙往前走了几步才明白过来,转身疾步回到屋中,一把揪住凤林岐衣领问道:“你是说柔儿根本没来这儿?你白白耽误了我找她的时间,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跟你没完呢。”

凤林岐想拨开他的手,怎奈袁熙怒气升腾中使出全身力气揪着他不放,扇了扇扇子说道:“柔柔会无故离家吗?反正不是你,就是你们家人欺负她了,不打你几板子你就长不了记性。”

袁熙嗤笑道:“回头我跟柔儿一说,凤阳王不问青红皂白,拿板子招待我,你猜柔儿会怎么样?还能认这个娘家,认你这个兄长吗?”

凤林岐愣了愣拨拨他手:“先松开先松开,有话好好说。”

袁熙这才松开手大喇喇坐下笑了笑:“是你求着我要帮我的,我可没有求你。”

凤林岐坐下叫人上茶,点头说:“好好好,我求着你要帮你忙的,快说,什么事。”

袁熙把家中情况一说,倒是没有任何隐瞒,连小蝶的事都说了,凤林岐听得直发愣:“我以为只有我们这王府中藏污纳垢怪事多多,这小门小户竟也这么热闹,有意思。”

袁熙也笑:“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都一样,柔儿肯定不是生气走的,江州有慕容山庄坐阵,肯定不会是遭人挟持,既然没来你们家,定是故人相邀,我就是问问你,柔儿和我成亲之前,都认识些怎样的人,除了这个王府,她还能去哪儿?这个人她肯定很在意,要不也不会匆忙就走了。她应该留了书信或口信,可那个小蝶满口谎话,我一心以为她肯定来了凤阳王府,所以也没有逼问她,就自己来了。”

凤林岐笑眯眯看着袁熙,袁熙心中直发毛,凤林岐问道:“你跟那小蝶真的没有。。。。。。是怕柔柔不要你了吧?”

袁熙笑笑:“柔儿会相信我的。。。。。。”

凤林岐突然说:“柔柔很在意的人,天下间恐怕只有那个男子了。”

袁熙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随即坦然道:“那个男子只能是我袁熙袁子昭,我有信心。”

凤林岐饶有兴味问道:“如果那个人是前任大相国崔光呢?”

袁熙愣愣看着他说:“怎么可能。。。。。”

凤林岐打开扇子轻摇着笑问:“这会儿可还有信心吗?”

袁熙从愣怔中明白过来笑道:“若是与崔大相国比试智慧才学,我自然不行,要说与柔儿的感情,就是在崔大相国面前,我也同样有信心,这种信心是与柔儿成亲后,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凤林岐笑嘻嘻道:“我给你讲一件旧事,那年在国都从冯家小院里到了相国府,商谈一甲人选,女皇认为钦定的状元榜眼太好女色,就你袁子昭对她视若未见,其实我知道,你只因为看见了我,对也不对?不过我没有揭穿你,论理该你是状元,可我想想水柔的性子,喜爱清静不爱出风头,你又没有根基需要磨练,第四名的邹邦彦是左都御史之子,他的父亲当时也在场,官家子弟做了状元就会被人恭维,而你做了就是众矢之的,所以说你出身寒微不适宜状元及第,崔大相国马上反对,后来开了夜宴,崔大相国听着宫中乐师琴声笑说,要说听过的琴声之最,非水柔莫属,我惊讶之余抓住机会在他耳边说,袁熙袁子昭就是水柔的夫君,他疑惑看向我,我说水柔是大才子水意谦之女,他点头说,怪不得,凤阳王府和水家是有些渊源的,水柔性子清淡不愿出头,你说的有理,所以,委屈你做了探花。”

袁熙笑笑:“本来就该我是探花,没什么好委屈,邹兄和傅兄才学确实在我之上。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你和柔儿相认后,肯定会彻底了解她的过往,你快说,她究竟可能去了哪儿?”

凤林岐扇着扇子说:“我是让你知道水柔这两个字在崔大相国心中的分量。”

袁熙豁得站起身说:“那是他的事,与我和柔儿何干,你要不说,我现在就走,先去国都找月郡主问问。”

凤林岐点点头:“你早就该想到月郡主,除了月郡主,谁又能让柔柔不告而别。”

袁熙气愤看着悠然而笑的凤林岐,又坐下说:“我忧心柔儿的身子,恨不能马上见到她,你还在这儿试探我,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凤林岐悠然而笑:“你这小子倒是出息了,忙而不乱,烦忧中不失冷静,看来柔柔没找错人,月郡主有了身孕,近几日临产。”

袁熙把脚就走:“我这就去国都找她去,见到她安好我才放心。”

凤林岐叫住他:“等等,找月郡主去国都做什么,人不就在慕容山庄吗?

袁熙又愣住了:“慕容山庄?月郡主为何会在慕容山庄?

凤林岐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柔柔嘴可够紧的,看来她认识这些人的事都没让你知道,怕惊着你。月郡主是慕容山庄少庄主慕容非离的妻子,你在江州为官,竟对慕容山庄一无所知,还督造水军大营,看来皇上要给慕容山庄练练兵,你和那个程什么周就是炮灰。”

袁熙鼻子里哼了哼:“不跟你废话了,我这就去慕容山庄找柔儿去。”

凤林岐笑笑:“我劝你等等,除了慕容山庄的人,没人过得了山庄前面的湖水,你怎么进去?柔柔有了身孕,慕容家世代神医,看都能看得出来,你就放心吧。”

袁熙执拗道:“我不放心,见不到柔儿我没法放心。”

凤林岐看看他:“好吧,我叫人备快马给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袁熙骑马走了,凤林岐又追上来:“你要被慕容山庄给杀了,柔柔还得怪我,这样吧,如果你有性命之忧,就说是凤阳王派你去见慕容非离的。”

袁熙点点头,挑衅说道:“我就不信威名赫赫的慕容山庄,会胡乱杀人。”

凤林岐摇摇头:“好,就是我都不能保证手下个个规矩听话,何况是慕容山庄,而且眼下水军大营建在豫章,慕容山庄守军会以为你是朝廷派去探听虚实的。”

看袁熙犹自必以为然,只得摆手说:“走吧,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我可是提醒你了,是你非要去的,要不这样吧,你立个字据,回头你要是丢了性命,柔柔不要怪我就好,你的孩子,本王会视如己出的。。。。。。”

话没说完,袁熙一掠缰绳纵马而走,凤林岐无奈转身,嘴里嘟囔说:“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本王一口一个你,偏偏看在柔柔的份上,奈何他不得。”

回到王府,只得亲手放信鸽给慕容非离,信上说最近有个小县令要硬闯慕容山庄,不过不是朝廷派去的,是为了他的妻子,月郡主的好友水柔而去的,拜托慕容非离不要伤了他的小命。

袁熙一日两夜风餐露宿,清晨时到了慕容山庄所在的崇仁县,向人打听慕容山庄所在,都警惕看着他摇头说不知,他心中苦笑,去找县衙或者驿站吧,走时没带官凭,几日奔波在凤阳王府又挨了板子,早上路过一条小溪边净脸整发,在清澈的溪水里看见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看起来颇为狼狈,去官府被当成骗子也说不定,无奈之余想起去年中秋为水柔买琴的店铺,牵马过去一说,掌柜的还认识他,给他斟了茶水,详细告诉他慕容山庄的路线。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店铺,说是要挑琴,袁熙谢过掌柜告辞离去,小姑娘也不看琴,双眼咕噜噜看着袁熙的背影,随便买了一把琴就跟出门去。

出了城门沿着官道骑马一个多时辰,袁熙被茫茫水面挡住,隔岸望着湖对面依山傍水层层高起的慕容山庄一筹莫展,水面上一艘船也没有,这时身后来了一辆马车,车夫一声唿哨,湖面上一艘船飞一般由远而至,马车上跳下一位小姑娘正要登船,袁熙心中一动,这个小姑娘在豫章城外见过,正是慕容非离的女儿。

他想着快步过去笑嘻嘻一揖说:“这位可是慕容小姐?”

小姑娘扬起纯真的小脸看着他:“是啊,这位公子有事吗?”

袁熙笑着说:“在下想去慕容山庄找人,慕容小姐能不能允许在下搭船?”

小姑娘一笑说:“自然可以。”

袁熙连忙道谢,小姑娘甜笑着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袁熙心想真是意料不到的顺利,看来是凤林岐太过紧张,他也许是被慕容山庄的名声吓得。。。。。。正想着时船已行到湖中央,小姑娘笑嘻嘻看着他说:“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袁熙吓一跳,挣扎着说:“慕容小姐为何要绑在下,在下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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