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贝卡大惊:第二只丧尸犬的尸体还在原地,但爱德华原来躺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团撕扯下来的肉,散发着腐臭——窗外不断吹进的湿湿的冷风也掩盖不了这强烈的腐臭。
地上的血迹似乎有些变化,瑞贝卡俯下身子仔细查看有血脚印!看上去像是一双靴子沾上了狗流到地板上的血,然后一直向前走留下的 歪歪扭扭的,似乎是走路的醉汉的脚印……或者,是感染了病毒的人……
不,瑞贝卡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当瑞贝卡抬头看见爱德华的时候,时间都仿佛凝固了——是的,那个个子高高的,穿着背心,脚上踩着靴子,站在那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的男人,就是爱德华。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不!瑞贝卡在心里惊呼——当他看见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开了,发出了呻吟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可以看清他的脸发灰,朝上翻着白眼。
“爱德华?”
他还在蹒跚地向前走着,被鲜血浸透的肩膀擦过墙壁,手臂无力地垂着,脸部呆滞,毫无表情——确实是爱德华无疑。瑞贝卡往后退步,举起了枪:“你不要逼我……”为什么感染了病毒的人明明看起来已经死了,却还能活动呢?这种病毒一定麻痹了人的心智。
爱德华又发出了一声呻吟,他似乎非常饥饿。既然眼窝里完全没有眼球,那他应该看不见东西,但为什么依然能捕捉自己的方位呢 不,这已经不是爱德华了,这是一具丧尸。
“安息吧。”瑞贝卡轻声说着,随后开了枪,子弹直穿他左边的太阳穴。丧尸待站了一会,大张着嘴巴,依旧带着那种对食物的渴望——随后倒在地上。
瑞贝卡定定地看着战友的尸体,惊愕得无法迈动步子,直到比利找到她。
第五章
威廉·柏肯匆匆赶往污水处理场的地下,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空旷过道中,听起来十分诡异。他要去的是位于底屡地下室的81控制室,这里阴冷寂静,就像个巨大的坟墓,不过柏肯知道那些周围锁着的门里聚集着一个个“生命”。这让柏肯对于在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一事实总有些惴惴不安。就像在停尸房里大喊一样,是对生命的一种不敬。
是的,他们都还在呢……那些同事,那些朋友……
控制住情绪!毕竟,他们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这次真是太倒霉了,泄漏事故发生的时候,自己和安奈特还在市区的实验室里,要给新的合成物质分类定案呢。
B4房间后的楼梯直通管理室,柏肯走下去,心想着可能威斯克已经到了。其实自己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手头的工作实在是放不下。不过阿尔伯特·威斯克可是个认真守时的人,不,应该说是个认真守时的军官,研究员,还是个反社会家。
会不会是他把病毒泄漏出去的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威斯克只忠于他自己。虽然已经跟着安布雷拉干了这么多年,但柏肯知道他其实正在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后路。但是,这样做是自掘坟墓啊,绝对不是威斯克的作风——柏肯认识他快二十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如果真的是威斯克干的,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关注事态发展了。
柏肯继续下着楼梯。电梯应该是正常运行的,不过他不愿意冒这个险。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确定,万一在电梯里出了事故谁能救自己?还不是只有威斯克,不过这位S。T。A。R。S的队长一会也该回家了吧。
下到第二段楼梯后,柏肯听到了身后二层地下室的门里传出一声轻响,柏肯眼前不禁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门的那边,有个可怜的人正在用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门,希望能把这个障碍物除掉以得到解放。只不过,在确认里面的那些家伙感染了T病毒以后,那扇门就已经锁死了,大部分的感染者和试图逃跑然后被抓回的实验体都被困在了里面。
不过,通向控制室的道路还是很通畅的。
他看了看表,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可别让威斯克等急了。
如果这不是威斯克干的,又会是谁呢?是怎么做到的呢?在威斯克打电话通知柏肯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个意外。因为意外是最有可能的:就算想要整垮安布雷拉的人多如牛毛,但是要从浣熊市任何一个实验室获得病毒都是很难的,哪怕是杀伤力很小的病毒。
不过……威斯克曾经说过公司想要的是更震撼的数据,那些从实验体上得到的数据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也许就是公司自己派人把病毒泄漏的,这也有可能。
也许这就是开始研制G病毒的准备。先制造出事故,然后介入事故,研制G病毒。
想到这个,柏肯有些害怕了。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G病毒的研究进度呢,自己对这个一直守口如瓶,实验品也藏得好好的,安奈特也给了那些监视人员许多好处,他们也不会知道的。他看过太多悲惨的事例了:由于需要立竿见影的效果,公司总是心急地直接把研究者的成果应用于新的实验。他所知的好些从事科研的朋友甚至被雇主秘密干掉了。
柏肯心里暗想:我不能像他们那样,G病毒也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这是自己一生研究的心血,如果要别人挪作它用,那自己就先毁掉它。
终于来到控制室了,这里面有监视屏,还有工厂的后备发电机。灯光虽暗,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威斯克正坐在那排监视屏前方。他还是带着他招牌式的墨镜,这一点常常让柏肯浑身不舒服:这家伙居然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东西
他还没宣布自己的到来,威斯克已经挥手让他过去了——他甚至还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过来看这个。”
威斯克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还有一丝急切,柏肯赶紧走过去,看到底什么东西让威斯克如此专注。
屏幕上显示的是干部培训所的画面,看上去像是二楼的影像馆。一名明显感染了T病毒的实验体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和黏液,全身都是湿的,不过除此之外,柏肯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情况。
“到底是……”柏肯刚想开口,威斯克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着瞧吧。”
比利盯着画面里的这名年轻男子——是的,感染了T病毒,他会永远年轻——他在碰到挡在路中央的一张桌子后,又转身向回走,就像普通的感染者一样,没有什么异常。柏肯正要再次开潮追问威斯克到底在关注什么时,他看到了。
“就是这样。”威斯克指着画面。
柏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实验体的右臂忽然拉长,_变细了,长得几乎可以碰到地板,接着又收缩了回来,前后还不到一秒钟。
“在过去的半小时里它已经是第三次这么做了。”威斯克轻声说。
画面里,这个年轻男子继续在房间里乱晃,与其他实验体无异。
“这是进行的新实验吗?”作为实验的主要操作者,柏肯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很疑惑。
“不。”
“变异?”
“你才是科学家,怎么来问我呢?”
柏肯想了一下,摇摇头:“虽然看起来像是变异,但……不可能。”
他们又观察了一会,这个实验体却再也没玩手臂伸缩的把戏了。柏肯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动作出现的缘由。
在他规律的研究生活之外,在他忧心的浣熊市市郊的灾难之外,在他制造成最完美病毒的梦想之外,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因素,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因素。
忽然一阵电波的干扰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传出了一个未知身分的男声:“ETAl0分钟,完毕。”
一定是安布雷拉公司的任务小组,他们是被派去检查列车的。威斯克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他们被派去现场了。威斯克按下了通话按钮:“收到。在目标出现后随时联系。通话结束。“
于是他们继续观察起了那个实验体,精神高度的集中。虽然不知威斯克是怎么想的,但拍肯心里是一阵恐慌——是时间把精力从浣熊市的事故上转移开了。
“瑞贝卡。”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比利希望自己能说些得体的话,但又觉得最好闭嘴。
一切再明显不过了,地上躺着的这具尸体还穿着S。T。A。R。S的队服,肯定是瑞贝卡的朋友。不过可惜,他也被感染了。
他也想给她点时间缓缓,可是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现在的列车还在加速,如果是失控,那随时可能会车毁人亡,如果是有人暗中操纵,那更加要调查清楚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原因。
“瑞贝卡……”他开口了,随后又语塞了,因为他看见转过身的瑞贝卡正在擦着脸上的泪水。她向他眨眨眼睛:“刚才你是不是开了枪?”
比利点点头想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是怪物而已,你遇到了吗?”
“我遇到了一只狗。“她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还有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他们都沉默了,接着瑞贝卡叹了口气:“有没有找到钥匙或嘲卡呢?”
“只有这个。”比利举起手里的霰弹枪。
瑞贝卡又叹了口气:“那个是没用的。那道门设的是磁卡读词器,就像银行里的那种。”
“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辆列车而已。”
“但这是安布雷拉公司的私有列车。”瑞贝卡耸耸肩。
是那家制药公司,比利想起来了。在他经历的审判和裁决过程中,他并没有怎么刻意去关注自己要被行刑的地方。现在他记胡了那个城市的名字——浣熊市,也是这一片惟一的一个城市,这家医药巨头发家的地方之一。
“他们居然有自己的列车?”
瑞贝卡点点头:“他们的办公点在这一带到处都是,有办公室,有医药研究所,还有实验室……”
“那段日记里的话:“我们今天听说了阿克雷山的干部培训所……而且下周会被派去那儿查看情况。”浣熊市和浣熊森林,不都在阿克雷山脉这一带吗!”
瑞贝卡似乎知道了比利的想法:“你是指……”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在不管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开门吧!”
瑞贝卡转过身去,仿佛要把视线离开队友的尸体才能集中思路。她盯着地板,低沉地说:“那边有一具手里拿着钥匙的尸体。也许那钥匙可以派上用场。”
“我很快就回来。”比利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见了瑞贝卡所说的那具攥着钥匙的尸体。他使劲掰开了尸体的手,拿到了钥匙。凑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钥匙上写着:“餐车”。
太棒了。比利把钥匙放到一边,又搜了搜其他的口袋,发现了一把卡片和一些薄荷糖。还有一串钥匙。其中的一把刻有“列车长办公室“的字样。比利想了一下,动手褪去了这具尸体的外套。当然,碰着冰凉的尸体的滋味不好受,不过还好这个人似乎没有感染病毒,他被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得面目全非了,脸和手都被咬掉了一大块。
比利回到了瑞贝卡站着的地方,把外套盖在了那名死去的S。T。A。R。S队员身上。虽然只能勉强盖住上身,但也比没有强。瑞贝卡感激地对比利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看到的那把钥匙是开餐车的门的,我们刚才已经去过那里了。”说着,他掏出了另一串钥匙:“这些可以打开另外的门。”
他们站在了列车长办公室的门口,比利顺利地打开了门,而且他小心地举起了霰弹枪,以防万一。
里面没有人,比利松了口气。等在门口的瑞贝卡也放下了手枪。进门后,她发现房间里有张散满了纸张的小桌子。她过去翻看那些纸张,比利则搜索屋子的其他地方。
“时间表,信笺……这有些文件……什么。“绳钩枪使用指南”。“保养要点”,关于一种环形锁,还有厨房定货单……”瑞贝卡读出了所看到的东西。
比利则打开了一边的衣橱,衣橱的门反面钉着一些标记,明信片和备忘录。衣橱里面放着一本帐本和锁着的手提箱。比利拿起手提箱摇了摇,里面有个小东西在响,莫非是磁卡吗?
手提箱没有钥匙孔,倒有个凹进去的圆环,箱子是牢牢地锁着的,想徒手扳开是不可能的,怎么办呢,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去找钥匙了。
“见鬼,到底怎么打开这家伙?”比利抱怨道。
瑞贝卡则拿起一张纸读了起来:“这儿呢。它说手提箱的钥心是由两个圆环组成的。”
什么!比利一个激灵。他想起了之前在二楼看见的那个精致的银环,就在撞到蝎子怪物之前。而箱子上的这个凹环似乎和那制正好大小相当。
但是,说明上说的是两个圆环啊——
“哈,我刚才在后面的车厢找到了一个圆环。”瑞贝卡举着手亮给比利看,比利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我们找到了!”比利开心地大笑起来,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如果能进入驾驶舱,就会有和外界联系的无线电,就可以控制列车的运行,说不定还有地图昵。
他心里确信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威斯克心里一头雾水。
一定有人蓄意启动这辆列车。也许车上的某个员工还活着?还是哪个该死的丧尸倒在了操纵杆上?无论如何,ETA已经坐着直升机赶过去了,希望能赶上。如果没有任何障碍的话,列车会直接开往干部培训所,如果没人驾驶的话可能会撞毁。然后他们就要时刻注意这次事故的后续影响了。
“我们已经展开行动了,完毕。”
威斯克等着,他似乎可以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还有ETA特派员风中降落的声音。他恨不得可以亲临现场去干掉那些车上的丧尸把它们结果在一片血泊中……
柏肯伸出手去关闭麦克风的按钮,威斯克的想像被打断了。柏肯问道:“确认列车里有病毒感染,而并不是劫车或是故障吗?这支队伍真的是去处理车上的危机吗?”
威斯克心里叹了口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了。威廉柏肯是很聪明,但是有些强迫妄想症,他老是觉得安布雷拉公司想窃取他的研究,这也太幼稚了点。
“当然确定了,除了病毒能有这种效果之外还能有什么呢?”柏肯又对着屏幕里那个可以伸缩手臂的实验体努努嘴:“是不是和那个有关呢?”
威斯克耸耸肩,他心里觉得那个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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