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个仅仅凭借着种种痕迹就猜测到某些真相的敌人,奥法之主不以为然的低笑着:“会有的。”
“你留下来,只是想要向我确认这一件事么?”
“当然不是,年轻人的时间宝贵,怎么可能浪费在一个十有八九在‘自寻死路’的老头子上。”
奈亚拉托提普毫不犹豫的自称为‘年轻人’,丝毫礼仪都不讲的靠在王座上,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要早一点知道而已……你有成就那种伟业的决心和资质么?”
奥法之主未曾懊恼,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种程度的讽刺,只是好奇的抬起眼眸:“结果呢?你的答案。”
“我已经看到了……”混乱之王摊开手:“或者说,我终于发现以前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
老人看着面前的阴影,和煦而好奇的问:“那么,你要作为我的敌人么?”
“奥法之王的愤怒亲自体验一次就够了,哪怕是老人家也会有让我都被吓倒的气势在呀。”
奈亚拉托提普摇动手指,笑容愉悦:“请无须在意,在您的所策划的‘未来’中,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面对着这么令人迷醉的乐章,我可不会煞风景到跑到台上去掀起令人不喜的杂音。
所以,请尽情的去演奏和歌唱吧,我将拭目以待。”
看着沉默的老人,人形的阴影好奇的低语着:“不过……你究竟藏了什么呢?我很期待。
你选择的敌人既然是‘它’的话,那么你是如何去面对哪怕将一切都赌上天平,也无法平衡的差距呢?”
“真的,很想知道啊……”
在这样的呢喃中,最后的阴影消散了,死寂的宇宙中只剩下恍若陷入沉睡的奥法之主。
良久之后,他缓缓收回了那一卷悬浮在身旁的魔道书《变乱之卷》,苍老的手指抚摸着魔道书上封面。
在上面,有人以鲜血写下了誓言。
吾等将以火焰革新世界。
最后的,他转过身,消失在宇宙中,破碎的次元中最后一点星光随着他的离开熄灭了,陷入永暗之中。
战争永无止境,相反和平也不过是战争间歇产生的‘假象’。
随着‘大型团长’的终结,另一场更加宏大的战争序幕却即将拉开。
所有人等待着漫长时光的‘王权之战’即将奏响。
…
【先知者】战团总部驻地。
在无数模块和数据交叠所造就的星球幻象之中,有一颗残缺的头颅正在缓缓的复苏,不断的在崩裂和重生之间轮回着。
残缺的摸样在一次次的重生中拓展,直至最后,再次演化出全新身体的雏形。
沉睡于无数光芒之海中,他的灵魂翱翔于包藏无尽次元所有讯息的光芒海洋之中。
不知何时,有王者的声音响起:“尼采,这次的失败,如何?”
“失败?”
残缺的身体之上,沉睡的头颅牵起一丝若有所得的笑容:“不错的滋味,让我想明白了几个课题。”
银色的眼瞳缓缓睁开,倒映着无尽次元的投影:“有一种立即试验一下的想法啊。能把‘万宗模’借给我使用一下么?我手头上的计算工具恐怕无法承受这种数量级的运算。”
充斥了整个世界的旋转银河共振,发出轰鸣的回应:“如你所愿,尽情的使用吧,我期待你在王权之战开启之前,能够提交出什么样的结果出来。”
其号为‘负之善’的超越者露出笑容:“会让你满意的。”
“哦?看来否定整个无限世界的疯狂课题已经暂时停止了啊。”
以次元为本体的王者发出笑声:“那么能告诉我你继‘否定永动机’、‘否定超越者’,乃至‘否定整个无限世界’的狂想之后,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沉吟了片刻,尼采抬起头,抵笑着说道:“这一次,否定王权,如何?”
一瞬间,次元寂静,王者陷入沉默,直到良久之后,才有愉悦的声音响起。
“那么,在王权之战之前,尽情的挥霍你作为凡人的最后时光吧!”
星河倒卷,无处光芒中走出模糊的人影,手托着‘万宗模’的本体,交付于尼采的手中。
“到时候,我将在王座之上亲手为你戴上冠冕……尼采,无限世界将赞颂你为新的王者!”
…
某一个次元,名为墨尔本的城市中,在某一天的早晨,赤发的男人敲响了一个居家好男人的门。
最近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推开门,愣在了那里。
“枭?”他看着面前许久未曾重逢的友人,大笑着拥抱着他:“怎么就你一个人?愚者那个家伙呢?虽然这里没有精矿香蕉,但是我最近在地下室里又搞了一个能量结构模型,他一定会喜欢的!”
回答他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沉默中,离枭抱着曾经的战友,低声哽咽:“章鱼,愚者死了。”
沉默时间十五秒,已经有了小肚腩的博士终于明白离枭在说什么。
他低着头,指着门口的台阶,沙哑的低语:“坐那里,等我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好。”
二十分钟,送老婆上班、送女儿上学完毕的家庭妇男回到了家里,开启了从未曾向妻子和女儿敞开过的地下室大门,走进许久未曾重逢的金属光芒之中。
六层密钥解封了锁在实验室深处,被制造者命名名为‘回忆’和‘往昔’的保险箱。
当重新嗅到熟悉气息的那一瞬间,看起来木讷而漠然的中年人终于无法再遏制哽咽的冲动,狼狈的大哭。
你以为这个每天躺在家里吃热狗的中年男人其实是只会傻兮兮看白痴肥皂剧的废柴大叔么?
他曾经在刀光箭雨中驰骋,在血和火中前进,又怎么会告诉你?
虽然他现在身材走型了,不能向你炫耀曾经的八块腹肌,也没有酷霸狂吊跩的金属义肢炫给你看,改掉了到处‘签名’的坏习惯,而且最近还头疼怎么去修自己家那台原始人级别的电视机……但是你又怎么可以认为他已经消失?
命运注定会在某一瞬间,将沉睡在他灵魂中的火山重新点燃,撕碎平凡的伪装,重新令他踏上战场。
英雄从来都没有时限,只要他还未曾死去。
在无数金属模块拓展摩擦的声响中,红衣的绝地长袍重新覆盖在他的身体上,狰狞的钢铁义肢从亚空间中具现而出。
在黑暗原力的暴虐律动中,重新变成‘章鱼博士’的男人沉默而熟悉的将自己的‘老伙计们’调试完毕。
最后,他重新戴上了漆黑的墨镜,向着最后的朋友说道:
“走吧,我们去复仇。”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你应该去的地方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你应该去的地方
时间跳回到白朔进入时空漩涡之后的几分钟里,在混沌的乱流中,白朔向着那位非常眼熟的逆行者招手:“哥们,拉我一把!”
在时空的风暴中,他奋力的摆脱了漩涡的吸力,用尽全力的向着逆行者的方向坠落。
“嗯?好呀!”
察觉到来者,逆行者欣然点头,微笑着向白朔伸出手掌,然后在白朔即将摆脱风暴的瞬间,慢条斯理的撩起长袍下摆,猛然一脚将白朔踹向风暴的最深处!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次元风暴之中的时间都毫无征兆的急速倒退着,令白朔瞬间消失在混乱时空的深处。
“卧槽尼玛!”
在白朔消失之前的诧异咆哮中,他得意的双手叉腰:“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混蛋!哈哈哈哈……”
“你个王八蛋去死吧!”
白朔怒吼着,被饱含着神威的一击推进了次元风暴的核心之中,如同被塞进滚筒洗衣机一般开始疯狂旋转,还是最高档的那种。
如果不是最后一瞬间支撑起结界,绝对会被时空的重压碾成纸片!
虽然暂时无忧,但是这样下去……绝对会被时空风暴扔到不知道哪个偏僻次元的犄角旮旯里啊!
而且在从过去通往未来,无尽次元的夹缝中所形成的风暴里,甚至稍微一不注意被甩到好几百年好几千年前都是有可能的。
除非是哆啦a梦或者是‘神秘博士’那种程度的‘时间旅行机器’,才能够在这种混乱到令人发疯的乱象中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世界,否则哪怕不被蕴藏了时间和空间双重规则碎片的风暴撕碎,也会彻底迷失。
为了保证自己再一次回到主神空间时不会发现一切都变得沧海桑田,白朔全力催动神威在暗流汹涌的乱流深处将自己固定在原位。
就好像在充满各种潮流的海底要保证自己悬浮在同一个位置一样的艰难,哪怕是‘熟知水性’的白朔做起来也要消耗相当大的力量。
而在层层结界的光芒中,白朔一把拉下了蒙在眼中上的黑色长带,漆黑的瞳孔于此显露,神域‘时之轮转’彻底展开!
炽热如熔岩的光芒在眼瞳之中流转,在瞬息万变的时空风暴中看向四周。
达到窥破次元的天眼、宿命和漏尽通全力展开,寻找着不断闪现的时空中和自己的因果纠葛最为密切的地方。
在无尽次元稍纵即逝的幻想中,他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一片桃花盛开的环境,那个世界有关于他的因果力量几乎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白朔简直要庆幸自己的好运了。
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之后,下次机会可不知道要等多少万年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懈怠。
苍白色的风暴伸出,光芒蔓延,覆盖扩散直至天地尽头,将万物冰封冻结,时间和空间彻底停滞。
向着前方一无所有的虚空中,白朔用尽所有力量一拳击出,赤色神威扩散!
神州神威。无间红莲!
透明的裂缝瞬间扩散,恍若蛛网一般席卷八方,而就在那一处一无所有的空间中,骤然崩裂出漆黑的裂缝。
隔着薄薄的次元壁障,白朔已经能够看到模糊的空间。
那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一旦进入其中,再进行迁跃的话肯定会更加麻烦,但是……
如果不赌一次的话,结果肯定会更糟!
所以,白朔最后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混沌风暴,再次掀起神威之潮,跃入裂隙之中。
不管是什么世界,我来了!
轰!
界障破碎,金色的结界之光贯穿天穹,向着大地坠落。
似乎有种……熟悉的气息呢。
……
桃花盛开的时节,银发的女人抬起头看向窗外飘落的粉红,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叹息。
两只手掌从她的脑后伸出,强行将她的脑袋扳正,严肃的声音无奈的说道:“女娲大人请不要动,您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无奈的笑着,名为女娲的仙人扭过头:“抱歉了,辉夜姬。”
看着自己在铜镜之中的倒影,她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比起这种宽松华贵的长衣,她更喜欢那一套简约的战士装束,虽然以后的自己可能没有继续握剑降魔的可能性了,但还是有些不舍。
长发被身后的女性仔细的盘起,整理成雍容的摸样,插入精致的发簪,令她产生一丝不切实际的恍惚。
镜子中那个肃然而妩媚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么?
一丝不苟的为女娲整理着装束,被称为辉夜姬的女人表情充满了严肃,令女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深吸了一口气,女娲叹息着:“真的要这么复杂么?忽然感觉很麻烦呢。”
“今日便是您继任的大典,请务必不要懈怠,这可是仙界首领中历代相传的礼仪呢。”
“可是果然……还是很麻烦吧?”
女娲的眨巴着眼睛,看着镜子中被一层一层包裹起来的‘可怜女人’:“接下来就要继承‘西王母’大人的位置了呢……可是总觉得肯定不会省心的样子。”
辉夜姬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女娲,无奈的叹了口气:“接下来,女娲大人就要为群仙表率了,行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了啊。”
“诶?我以前行事很随便么?”女娲的眉头垮下去,抑郁的嘟哝:“只是想到就去做而已。”
“就因为这样啊。”
辉夜姬对毫无自觉的女娲叹息着,念头一转,忽然凑到银发少女的旁边,带着好奇的奇怪笑容问道:“不过先不说这个,我更好奇女娲大人所思念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看着镜子的倒影中挤眉弄眼的辉夜姬,女娲的嘴角撇了一下,挑了起来:“无可奉告呀~才不会告诉你呢。”
“诶?说嘛说嘛!”
“不要!哇……辉夜姬不要这样……不要挠……好痒的……快,快把竹条放下来……”
“嘿嘿……快说快说,我听说过了哦,那个叫做白朔的男人……”
“才不要告诉你……哈!大意了啊辉夜!”
嘭!
女娲终于找到机会,一个熟脸的反手擒拿动作将挠自己痒痒的辉夜姬压到身下,不顾身上长衣的累赘和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发型,得意的哈哈大笑:“辉夜姬你还差得远呢。”
“可恶啊……”追悔莫及的辉夜姬被压在手臂下面,发出哀鸣:“快放开我。”
“才不要!”女娲露出这些日子里罕见的愉悦笑容,正准备说什么,却戛然而止。
骤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头,忽然看向窗外的天空,然后愣在那里。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湛蓝色的天空中骤然掀起了无形的涟漪,整个世界都激荡着深沉的回鸣。
在大地深处传来的隐约震颤之中,轰鸣终于响彻天空。
所有察觉到异象的人都呆滞的看向天空中,在他们的视线里,天穹的一角骤然破碎,缠绕着时光洪流的身影坠落,向着大地冲击。
在那一瞬间,女娲似乎产生了幻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莫名的喜悦令她从地上跳起来,扯开了身上不方便活动的累赘长衣,只剩下一套贴身的长裙。
少女将散乱的银发以一张方巾束在脑后,跳窗而出,向着那一道光芒坠落的地方疾奔,很快就消失在盛开的桃红深处。
只剩下阻之不及,追之不上的辉夜姬无奈的高声呼唤:“女娲大人,您要去哪里……还没有弄完啊……呜……”
女娲才不管她呢,她的赤足踏着晨间沾染着露水的石板,疾驰如风,不时抬起头追随着那一道坠落的光芒,欢呼着向前进发。
在天空中,向着大地坠落的燃烧光亮划过一个漫长的弧度,擦过了仙界中心大殿的一角,令人心魂震颤的神威在交错而过的瞬间便将高耸的石雕卷入其中,化作粉碎。
赤红色的光芒旋转,自天穹中飞落,在万物的震颤中坠落在大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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