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糜伟震惊呼道!
我十分平静的笑了笑。“自杀。”我说。
糜伟震狠狠的咬着牙齿,将手中地盒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他走过来扯过窗帘一把撕开,将窗帘撕成碎布条。用一条紧紧的勒住了我地胳膊。
“去医院!不然。别想在看到苏文起。”糜伟震威胁我说道。
我笑了笑,掏出匕首对准了心脏。
“我死了。就不会在欠任何人的。我相信你不会对他下手。”我十分冷静的说。
“啪”的一下,糜伟震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嘴巴。顺势。他从我的手中抢过了刀子。抢夺的过程中,刀子割伤了他地手指。
“晚秋,你是疯了!”他一面将刀子甩到了一边一面说道。
我冷笑着扬了扬头。他看着我地样子,叹了一口气。“到医院去。”他说。我摇了摇头,执意不肯跟他走。
他生气的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既然,我没办法改变你们地主意,那就只有改变我自己。”我冷冷的说。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不能不在任性?”
“你们能不能不逼我?你知道我地感受吗?我累了,我真的不愿意在做那样的事。整日提心吊胆的,不能容许有一丁点自己的想法。我就想是个傀儡,你们的手不断的操控着我。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嚷道。
糜伟震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肚子上。他不断的拍着我的肩膀,试图缓和我的情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答应你,只要这次事情结束,我带着你,我们去马来亚,那里气候宜人,最适合居住。”糜伟震说。
我不在说什么。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打算过和他过一辈子。但是,他似乎已经规划好了我们两个的未来。
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吗?难道,要和他去马来亚?
“你听我说,一年前我就已经在那里买下一片地,我们过去就能做生意。那里也可以是我们的下一个家。”糜伟震说的忘了情。
我轻轻的推开了他,只说了一声:“在说吧。”我无法打断他的思路,他已经将未来规划的那么好。若是我说,从未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他会怎么样?或者说,我这样简直是在自讨没趣。算了,暂时还是让他继续留着对我的依恋吧。
两年以来。糜伟震从不碰我。我们之间除了情报的买卖并没有过多的感情交流,与其说是情人到不如说是同谋。
可是,我知道,糜伟震一直都期盼我能用真心对待他。他是个聪明地人,自然知道。开始我只是为了利用他除掉张勒抑。
我被送到了医院,手腕上封了三针,算是止住了身体里奔腾的热血。
只是,没过几天,我就被送到了一间私人的诊所。那间诊所的大夫过去是陆军的随军大夫,据说医术很好。
糜伟震带着我,到这里伪造一朵樱花。谁也不知道,樱花少佐身上地樱花是什么样子。半开的还是全开的,或者。只是樱花的花瓣。
在这之前,从未抓获过日军的中级以上的特工,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联络。
我又成了一个诱饵,一个鲨鱼的诱饵。被抛在了水中,岸上,又多少人正笑眯眯的期待着鲨鱼咬饵时地那一瞬间的快感。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笑了笑。
说到伪造樱花,那简直是一种罪。要将烙铁上先刻出一个樱花的图案,接着。将烧红的烙铁烫到我的上臂。
听说,日本的军官向来有这种习惯。传闻川岛芳子的屁股上烫了一朵牡丹,当年我忘记观察她的全身。
模子刻好的时候。我和糜伟震就到了那家私人地诊所。为了减轻痛苦,医生帮我打了麻醉针。我像是一个即将被屠宰的羊,无可奈何的等着屠夫下手。
糜伟震找了一条白色地长手帕蒙住了我的眼睛。他到是很细心,知道最恐怖的不是烫,而是烫前的等待。
这种等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糜伟震一直抓着我的右手,他的手心冰冷甚至还有一些汗水。
“放心吧。这个医生很有经验的。”糜伟震说。
我想笑一下。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笑地出来。
这时。医生为了安全起见,将我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上。糜伟震死死的捏着我地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听到医生将烙铁放在炉子里,炉子里地木柴经过烧烤发出“啪、啪”的声音。
突然想起。过去糜伟震和我讲过。商朝的最后一个皇帝辛,发明了一种叫做炮烙的刑法。所谓炮烙之刑,即铜柱上涂油脂,下烧炭火,令人行柱上,堕炭火而死。
我现在所遭受的不也正是当代的炮烙之刑吗?可笑的是,竟然是我自己必须心甘情愿接受的。这个世界,多疯狂?
糜伟震抓我的手更加的紧了,这时,我感到一股热气逼近。突然,一个滚烫的铁压在了我的手臂上。
“啊!”我使劲的嚷道。那声音,简直是野兽的咆哮。一种发自肺腑的疼痛让我无法的忍受,一股压力憋在我的心里,压的我十分的恼怒。
我听到,烙铁烫在肉上发出了“丝丝”的声音。那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声音,躲不掉,却让人不住的反胃。
“晚秋。”糜伟震喊道,他的手几乎捏断了我的手指。谁说的,用烙铁烫花时注射麻醉药就可以缓解?
就在糜伟震的喊声、被他捏疼的手指还有难以忍受的大面积袭来的无法承受的恼怒的炮烙之痛中,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泪,掉了最后的一滴。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色与权利
手臂上的伤口半个月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我终于明白戴笠的那句话。确实容不得我更多的去做衡量,单单养伤就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每日,都有一位专门的医生帮我换药。那一种据说是秘制的药,涂上很快就会好。我的夏天要比别人来的都早。还在五月中,我就换上了短袖。露出了裹着纱布的伤口。
不能穿普通的长袖衣,衣服的摩擦会让伤口疼痛难忍。
这期间,我看到了所有段余兴的资料。
此人32年调入警察厅,并一直秘密的帮助戴笠工作。军统正式成立后,他是第一批军统的正式员工。目前已经是刑侦科的科长。
这样一个人,戴笠却怀疑了他,实在令我匪夷所思。据说,这人的副官曾秘密告诉戴笠,段余兴曾秘密像日本人出卖过情报。正是如此才引起了戴笠的怀疑。
戴笠一向多疑。但是,他十分的聪明,从不在被怀疑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疑虑。甚至有可能会故意与被怀疑的人搞好关系,以方便他更一步的了解被怀疑人。
那年的五月末,我的伤口几乎已经快要养好。为我敷药的老中医留下一些自制的药,据说,这些中药可以让皮肤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不会让人看出是新伤。
糜伟震给我带来了一些段余兴的片段,某一个晚上,我收到了他在沙沙舞厅跳舞的通知。打扮妥当后,独自出了门。
这种生活,和婊子有什么区别?我十分的恼怒。
可惜,我的恼怒出了为自己添麻烦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沙沙舞厅里挤满了寻求欢愉地人们。前线地战士们流着血。换来地。是这里地人们大把大把地花钱买来地啤酒。
血腥与和平。
任何一个和平都是由血腥换来地安宁。可这安宁地背后。又着一颗一颗遗忘地贪婪地心。试问。还有什么比宁静更加珍贵地东西呢?
我在一张桌子地面前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冷漠地注视着舞池里地人们。男人和女人们。高兴地扭动着自己地躯体。
来这里地。除了带着任务地我。应该都是快乐地。
除了见到苏文起和桑彦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地快乐而言。
这时,我看到舞池里一个男人搂着身穿白色旗袍的姑娘。那张男人的脸,就应该是段余
几乎和照片上差别不大。他大概三十岁上下,头顶已经秃掉了一半,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俨然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模样。
我冷笑了几声,放下了咖啡杯,随便找了一个老头子就下了舞池。转到段余兴的身边时。我故意用鞋跟狠狠的踩了他的舞伴一脚,并迅速地转身。
“哎呦。”那白衣女子立刻喊了出来。
原本四目相对,正用眼神说话的他们立刻被我的恶作剧打断。
“你怎么样?”段余兴问道。
“很痛。”那女子说道。段余兴扶着她离开了舞池,将那女子送到休息区大概是安慰了几句,并不耐烦地看着舞池里。
大概,是个跳舞上瘾的人。
我笑了笑,和舞伴到了歉,放开了他的手离开了舞池。走到段余兴的附近,我对他笑了笑:“先生,不知道能否请您跳支舞?”我说。
段余兴看了看他的舞伴。看样子也不算很熟悉,犹豫了一下。
我笑着伸出了手,说道:“还希望先生赏光。”
那天。我穿了一件金色的旗袍。对于中国人来说,紧紧的包裹着身体地旗袍本身就是一种野性地美。总让人联想到旗袍里面的身体。若加上得当地妆容,则更加显出一种异样的狐媚,美丽却不媚俗。
段余兴见到有人主动地搭讪,自然也高兴的很。挽着我的手,下了舞池。
这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那个白衣的女子我只能和她说一声道歉。
“小姐贵姓?”段余兴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故作严肃的颤抖。
越是这样的男人。心机越重。他总是在放出烟雾弹来笼罩自己,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实样子。
“先生不知道一句话吗?相逢何必曾相识。人生短暂的就像是樱花一样,转瞬即逝。”我娇滴滴的说道。
“没想到。小姐年龄轻轻对人生的感悟竟然如此的悲观。”段余兴说道。
我笑了笑,按照节拍转了一个身。
“人生本来也是苦短的。”我说。
他笑了笑,说道:“小姐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见过?我在照片上见过你,可你一定从来没见过我。这就是男人管用的伎俩。
“或许吧。”我笑着说。
这时,他挽着我的腰问道:“今日能和小姐在这里跳舞,简直是在下的荣幸。”
“别说那些客套话儿。刚才,是我不小心踩到了先生的舞伴。见先生一人落单,实在愧疚。这才故意又和先生跳了一只舞,算是补偿先生。”我笑着说。
他的眼睛动了一下,放佛在分析我的话。
不过,我眨了眨眼睛,娇滴滴的对他笑了笑。
这种男人,最容易栽倒女人的手中。自以为是,总认为自己的魅力可以吸引全世界的女人。越是这样就越容易中美人计。
不过,如果他果真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工,就要多一个心机。
并不排除日本人很久没和他联系的这种可能。他在这里已经做到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能直接的得到一线的情报。这也算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如果没有重大事件相信不会随意的启动。
如果樱花少佐从未和他联系过,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在下还是想请问小姐的贵姓。茫茫人海,人生相逢都是缘分。我相信有这种缘分存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的。”段余兴问道。
我故意害羞似地笑了笑,说道:“还未曾请教先生的大名。”
“鄙人姓段。段余兴。”他说道。
“哦,段余兴。我记住了,日后回想起这个名字时,就会想起先生曾带给我一个美好的夜晚。”我笑着恭维的说道。
他那一双小小的眼睛盯着我,微笑着说道:“在下也不会忘记。有小姐在地夜晚是多么美好。好了,小姐现在能否告诉在下您的名字?”
我故作深沉的考虑了一会,说道:“大家都叫我晚秋。”
段余兴的脸色立刻挂了一层薄薄的霜,直到过了好一会,他才敢问道:“不知道小姐是否认识糜伟震,糜先生?”
我立刻故意放开了他的一只手。
“原来晚秋这个名字这么有名?”我略微不高兴的说。
他笑了笑,说道:“听说,糜主任福气好,身边有一位美艳如花的姨太太就叫做晚秋。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段先生不要恭维我。我现在已经不是糜主任的姨太太,不过是人世间地一粒浮沉而已。”我说。
“小姐此话怎讲?”他故作讶异的问道。
我笑了笑,故作忧伤的说道:“自由不是很好吗?我喜欢自由。不要用有色的眼镜看着我,虽然我曾是别人的姨太太,但是,现在我是自由的。”
段余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的资料中写道,他是广西人。家境贫寒,从小一个人生活在姑妈家。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牙齿竟想到了他的资料。
“晚秋小姐。你喜欢跳舞吗?我看你地舞技很好呀。”他笑着岔开话题说道。看来,对于我还是不算是太有兴趣。
“恩,谢谢段先生的夸奖。原本我的舞技并不这么好。多亏了孔家二小姐教了我几次,这才让我进步了许多。”我故作矜持地说。
一听说孔令俊,段余兴动了一下眼神。
“你和孔小姐好像很熟?”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故意装作难以回答的样子,说道:“还算可以吧,经常到她家里玩耍的。”
他点了点头,笑了笑。
那时,我也算得上是能巴结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很多苦于没有门路的低级职员。都会找这样的交际花联系上层人士。
可惜,我从来不爱钱。对于生活。只追求平平淡淡。
除了美色,身份也是另一重地诱饵。
一直舞跳完。段余兴开始对我有了兴趣。
“晚秋小姐在哪里下榻呢?”段余兴不经意地问道。
“在饭店。一个人,什么事情都习惯了。”我也满目不经心的说到。
他笑了笑,将眼神丢到了别地地方。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他已经对我有了兴趣。只是还不敢确认是否是糜伟震派来试探他地。
我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出意外,他的身份将很快的暴露。
只等着戴笠的情报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