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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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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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突然间不知道哪儿开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我,冷笑了几声,大声的说道:“你以为,失去丈夫的就着有你一个人?”说完,她一把扯开了对襟衣,露出了白皙的锁骨。我不禁的叫出声,不是因为她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是看到她白皙的锁骨上的一条长长的没有复原的伤口,那条伤口是向两边翻着暗红色的结了痂的肉,一看到就知道,又深又疼。大嫂看着我惊呆的模样,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你看到了?”她冷冷的说。我没有回答,大嫂笑了几声,一面系扣子一面和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犯了这么大的错都没有被赶出家门吗?”我想了想,冷冷的说:“因为你有丈夫保护呗。”一提梅翰松,大嫂像是被蛇咬了一样,顿时愤怒了,她歇斯底里似的嚷道:“丈夫,梅翰松他配吗?哈哈。”说着,她大声的笑了。等她笑够以后,就不在系口子了,任凭着它们在空气中暴露着。大嫂看着我,问道:“你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没等我回答,她接着说道:“你是那个大哥。那个畜生!用刀子划得!爹,你现在知道,梅翰松当时为什么死活不肯让你赶我走了?”她转过头对着梅如海说道。我愣住了,是的,当时梅翰松不肯赶她走,是为了更大程度上的折磨她!她给他带了绿帽子,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大嫂哈哈的笑了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梅如海说道:“爹,你现在明白了?昨晚,梅翰松被抓,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终于得到了报应,他活该!”我冷笑了几声,想起梅翰林写给我最后的那段话,看来,他是对的,梅家是个是非之地。梅如海惨白着脸,我看他的嘴唇几乎都白了,他一定是气坏了。
    这时,大嫂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说道:“桑梅,到了这个份上,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你知道梅翰林死的那个晚上为什么梅翰松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吗?”她说的,是那晚的事。我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笑了笑,扬起了眼角,说道:“没错,是我和娘说的。你要谢我,我是看你可怜,年纪轻轻做了寡妇,从来没有过男人。谁知道,你不领情!”我用笑声打断了她的话,多么无知的人。我笑着说道:“恐怕,大嫂,你还是为了钱吧?”她笑了笑,眸子里露出复杂的眼神,只听她说道:“没错,其实,小叔死了,我没有太多的歉意。他早晚是要死的,早死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当然了,让你做了寡妇,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也知道,梅家的财产,轮不到弟妹你惦记。”“啪”的一声,梅如海拍了拍桌子,嚷道:“你们都给我滚。”我看着大搜嚣张的脸,大声的笑了,说道:“好,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不过,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大嫂一听,顿时少了一半的气焰,她看着我,又露出略微可怜的表情,她说:“我都承认了,要杀要剐虽你,放了我表哥,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啪”的一声,我又给了她一个嘴巴,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打人最多的一天,手都开始有些肿胀。大嫂扬起了头,说道:“随你打,只要你高兴,打死我都行,但是,你要放了他!”我大声的笑了,放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打死你是吧?”我问她,她看着我,我又给了她一个嘴巴。转过身,伸手抓住了手袋,慌慌张张的翻着手袋里的枪。
    “你们当我死了?”这时,我听到梅如海苍老而颤抖的声音。我没理他,掏出枪。“你要死是吧?我现在就成全你!”我冷笑着说,大嫂毫不畏惧的看着我,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好,随你,反正,我欠小叔一条命,但是,你要答应,我死了,你要放过我表哥。”我没理她,我知道你表哥在哪儿?不说那些,能让你说出真相?“好吧,你死吧。你死了,我就算为梅翰林报仇了。”我冷静的说。“啪”的一声,我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梅如海将一只茶碗仍在了地上。“梅家有梅家的规矩,用不着你来做主!”梅如海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嚷道。我冷冷的看着他,大声的笑了,眼泪,顿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梅如海,你心疼了?是不是,你和她有一腿?呸,你们俩真恶心!”我问道。说完,我放下了枪,这种人,还不佩死在我的手里!
    但是,梅如海的这一举动,也吓住了大嫂。摔茶杯的声音,被她认为是我开枪的声音,她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声的哭了。“真脏!”看着他们我嚷道。收起了枪,我找到了梅如海给我的欠条,今天,咱们谁也别想过好!我将欠条拍在梅如海的面前,“给钱!”我大声的说道,现在的我,也想给他一个嘴巴!真恶心。梅如海看着我,缓声的说道:“随你怎么想。但是,梅家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那你还我一个丈夫!”我嚷着说。“你丈夫也是我儿子!”梅如海的声音超过我的声音。我看着,没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你不想给你儿子报仇?”我疑惑的问道。梅如海打量了我一番,咯咯的笑出声。这个时候,能笑?难道,气疯了?我更加疑惑的看着他,这时,他笑着说:“好,好!是个好姑娘,苏文起没看错人!”我冷冷的看着他,“和苏文起没关系。”我说。梅如海点了点头,说道:“可惜,我儿子死的太早了。哎,没这个福分。”说完,他拿起了欠条,大声的嚷道:“老张!老张,你过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看他下面要耍什么花样。大嫂这时只顾着靠在椅子上哭,大概,是吓坏了。说实在的,我从未杀过人,也从未开过枪,那一刻的我,像是疯了,只一心要为梅翰林报仇,不管以后自己会怎么样。梅如海笑着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梅家的事儿,不用你多操心了。顾好你自己吧。你是个好孩子,难怪,禹皓要娶你!”我看着他,冷笑了几声,又恢复到一副破罐破摔的德行。这时,张妈走了进来,低着头,也不顾哭泣的大少奶奶,完全乱了规矩,下人们总是爱****主子的新鲜事,相信,她也应该知道了大概。“老张,你到屋里把那个拿出来吧。在老妇人的床下,这是钥匙。”梅如海说完,他递给张妈一把老旧的铜钥匙。“你座,稍等吧。”梅如海又对我说。这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我看着他,没说什么坐下了。在大嫂的对面,看着哭泣的她,冷笑了几声。“梅翰松折磨你下手太轻了!”我冷冷的挑衅到。大嫂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哭着。梅如海叹了一口气,这时,张妈由卧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捧了一个小盒子,她看了看我,将盒子放在梅如海面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出些什么,但是,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梅如海打开了盒子,由里面掏出一直小的铜炉,仔细的把玩了一番,一面轻轻的抚摸着,一面对我说:“这就是苏文起想要的,他不是说,有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应该指的就是它了。”说完这话,我愣住了,苏文起当时和我说有东西放在这里,不过只是一个借口,怎么会真有东西呢?
    梅如海重新将铜炉放到盒子里,看着我,过了一会,他说:“苏文起一直惦记我这尊宣德炉,现在,你拿去吧。或许,它抵不了一万大洋,但是,是苏文起一直想要的。想当年,我们一同在武汉共事,偶然的一个机会,我收到了这尊炉,禹皓当时拿一个元青花和我换,我都不肯。我这人天生一副牛脾气,那天给你写下欠条就想,便是卖房子卖地,也不会将它卖掉。现如今,还是了了禹皓个心愿吧。”他说完,对张妈扬了扬头,张妈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梅如海点了点头,张妈无可奈可的拿起了盒子,走到我面前放了下来。
    我打开了看了看,那是一直表面光滑的铜炉,听说,宣德炉向来是有价无市,我不知道手中的这只是不是真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太情愿在计较这些。我将它重新放好,对梅如海说道:“好吧,我收下,但是,我丈夫的仇怎么办?”梅如海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张妈说:“你去把药给我拿来。”张妈回应后,转身走进了卧室。梅如海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什么意思?我不断的在思考着梅如海的这番话。
第九十章 暗示

           梅如海看了看大嫂,又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你们看,我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不幸,先走了。大儿子有进去了,现在,这个家成了什么样子?”说完,脸上露出的凄惨的笑容。我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思路。过了一会,张妈拿药出来,他将药倒在手心中,拍到自己的嘴巴里,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我不解的看着他,梅如海看了看我,笑了笑,说道:“你走吧,别在回来了。”我冷笑了几声,看了看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看着他,梅如海点了点头。拿了铜炉,经过大嫂的身边,我看了看她,她还在哭着,没有抬起头,冷笑了两声,俯下身,我轻声的对她说:“大嫂,真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根本没见过你的那位表哥,这一切,都是骗你说出真像。”大嫂猛地抬起了头,我咯咯的笑了几声,颤巍巍的离开了她。
    “等等。”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是梅如海。我没有回头,只是简单的问:“还有什么事?”梅如海笑了两声,问道:“梅家收购的那批茶,是你做的手脚吧。”我笑了,梅如海果然是只老狐狸,扭过头去,我看着他。梅如海笑了笑,一脸洒脱的说道:“我知道是禹皓出的主意,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要想得到的,用尽全力不择手段的弄到手。”说完,他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自留日本留学归来,先是效力孙先生,眼睁睁的看着汪精卫去刺杀摄政王,想一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还仿佛在眼前一样。我这一辈子,开始是满腔热血的革命,后来,才知道,无论我咋样的热血都无法左右上层的决定。或许,他们的决定是对的,可是,我不甘心被当作棋子用。打仗的那会儿,我就主动的下野了,当然了,也是自己做错了一些事儿,不愿意在受人挤兑。用半生戎马的钱换来了梅家这点小生意。我还记得,认识禹皓那年,他还是个小青年呢!我到是一直把他当做徒弟似的看待,将自己毕生的经验一一的传授给了他。谁想到,今天的苏文起能这么有手段?难怪古人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不提这些也罢。现如今,梅家的生意没了,我到是觉得安了心。过去,成日里琢磨着若何将生意做大、做好,成日骂翰松笨。翰松也恨我,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呢,我就是怕梅家出错,丢了人,让我栽了面子。就像当年,当年若不是你娘糊涂,今天,你可能还是梅家的二少奶奶。现如今,什么都变了。人的一念之差就能影响日后所有事情的动向。老大媳妇,翰松为什么没死,你可能不清楚。无论翰林走后你有没有继续对翰松下手,你肯定没弄明白,为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不是李大夫的药不管用,而是翰松打小就不爱吃要。过去,小时候吃中药,他喊在嘴里,趁着大家不注意就吐了。你给他的西药片,我见过几次,若是你有兴趣,去柴房看看,没准,现在还有呢!”梅如海唠唠叨叨的,说起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却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空气。梅如海看着我,大概猜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说道:“老二媳妇,你聪明。但是,也只是聪明,你不知道什么是智慧。别以为苏文起是个安分的人,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年轻,有些不必要的浑水没必要帮他淌。再就是人嘛,多为自己想一想,不要逞英雄做好汉的。帮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要知道这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跑的时候就跑,该留的时候要留,别死心眼似的一心一意,那些,都没用,知道吗?”
    我看着梅如海苍老的脸,他话中有话,在暗示着我一些什么,可是,又是什么呢?是在说苏文起在利用我吗?还是?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梅如海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累了。”我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对他说:“我想回自己的屋子里看一看。”梅如海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虽不是一笑泯恩仇,却也不愿意在和梅家斗下去了。我踏出了客厅,看到了清澈的天空。
    张妈帮着我开了西屋的门。吱吱咯咯的门声发佛打乱了它原有的沉静。屋子里的一切,还如同我走是那样的摆设着。被虫子驻了的桌布显示出这里已经长时间的没有人来过。我看了看,任何的家具上面都沾满了灰尘。走进屋,最先看到的,是空了的梅翰林曾经的书房。那小小的半间屋子里,曾经堆满了书,相互簇拥着,随便一扯就会塌方的书,现如今也没了去向。桌子、书架还在,我还能想起,当年,梅翰林在这房子的另一端吩咐我帮他拿书的情形。摸了摸那桌子,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甚至有一种冲动,一种想全身心的拥抱它的冲动。
    屋子的那一侧,是梅翰林过去的小床。现如今,床空了,没了被褥,而曾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人,也早已经不在了。我推了下帐子,立刻,令人反感的灰尘一下就铺了出来,我不禁的挥了挥手,放佛又看到梅翰林如同往日一样平躺在床上微笑的那样子,他的身上摊开着一本书。看着我,他笑了。“你回来了。”他说。我****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看到了奇迹一样,我伸手去抓他的手,扑空了,梅翰林的影响如同飘散的灰尘,一下子便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泪又掉下来,掉在曾经属于他的床上,我还记得,他死的那天,我趴在他没有呼吸的胸口大声的哭着,那天,张妈大声的训斥着我的出格行为,朦胧间,我又看到了他的微笑。
    我将他送我的玉佩掏了出来,看着这玉佩,我冷笑了几声。谁能想到,梅翰林送我的玉佩,在抓捕李泽平的计划中帮上了大忙。如今,我回来了,可是,早已经不是当年受了委屈窝在他怀中哭的那个桑梅。我抹了抹那根被我扯断了又接上的红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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