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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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之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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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说服我为他工作,对吧?可我却有不同的想法。”

“好吧,可无论如何,这个问题在一两个星期之后就没有什么探讨的必要了,不是吗?”

“当然会如此。”巴克微笑着对自己说。他决定留在周刊,直截了当地拒绝卡帕斯亚为他提供的职务。

“你同我们一起去巴格达,对吗?”

“我会想办法去的,但不和你们一起走。”

“巴克,可供你选择的途径并不多。可以这么说,我们几乎掌握了所有的途径。而且实际上,你无论如何也要为卡帕斯亚工作。顺应潮流吧。你会喜欢他的有关新巴比伦的设想的。如果报告是可信的,那么,眼下一切进展顺利。”

“我要为卡帕斯亚工作吗?我想,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讲清楚了。”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小伙子。”

“真是做梦。”巴克说,但是他奇怪的是,普兰克的脸上竟现出一种困惑不解的神情。巴克发现吉姆·鲍兰德几乎头也没抬。“还没采访卡帕斯亚吗?”

“采访过了。”鲍兰德说,“可写的东西不多。眼下,他关心的就是促使条约签字。”

“促使?”

“他有点儿担心哭墙的那两个怪人。士兵可以把游客赶走,但仍旧有不少人在听他们对条约签字进行攻击。”

“人的确不少。”巴克附和了一句。

“不是开玩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两个流浪汉赶走。”

“你不明白?”

“你说什么,巴克?你认为那两个家伙会朝军队喷火吗?说真的,你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亲眼看了那个被烧死的家伙。”

“这件事百分之百是他纵火自焚的。”

“完全不是什么自焚,吉姆。”

“从他的嘴里喷火吗?”

“我看到的是这样。”

“这可是你写封面故事的材料,巴克。你会把这篇故事弄丢的。这么说,你也对他们作了独家采访?”

“不完全是独家,也并非严格的采访。”

“换一句话说,就是没采访,你把这项计划一笔勾销了,对吧?”

“不,我昨天夜间的确去见过他们了。但我没能同他们交换意见,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要说,倘若你想虚构点儿什么东西,你该去写小说。你应该放弃为卡帕斯亚工作,这样,你就会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我不会为卡帕斯亚工作的。”巴克说。

“这么说,你不想再干记者这一行啦?”

“你在说什么呀?”

鲍兰德将昨晚的新闻告诉了巴克。

巴克面色苍白。“《环球周刊》也包括在其中吗?”

“包括在其中?我只能说,周刊是卡帕斯亚吞到口中的一块肥肉。”

巴克沮丧地摇了摇头。“这么说,他眼下说到底是在为卡帕斯亚写文章。难怪每个人都显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那么,签字仪式不在哭墙举行,在哪里举行呢?”

“在克奈塞特。”

“听着,吉米,今天下午你来看本—朱达拉比的节目吗?”

“如果去巴格达的飞机上播放,我就看。”

“你坐飞机去?”

“我坐‘世界共同体一号’去。”

“你要卖身投靠吗?”

“为老板干活,说不上什么卖身投靠,巴克。”

“他眼下还不是你的老板。”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伙计。”

钱姆·罗森茨韦格匆匆从巴克身旁经过,他立住了脚。“卡梅伦!”他招呼一声,“过来,到这里来!”巴克随着这位驼背的老人来到了墙角。“陪我待一会儿。尼古拉今天早上很不愉快。我们要去克奈塞特。样样事情都不顺心,他要求所有的人都去巴比伦,但某些人反对。跟你说句实话,如果尼古拉办得到的话,他会亲手杀死哭墙的那两个家伙的。整个一个早上他们都在喊这项协议是不公正的,说什么这是一个认不清他们的弥赛亚的民族与一位否认上帝存在的领导人之间达成的邪恶的同盟。但是,卡梅伦,尼古拉不是一位无神论者。最多算个不可知论者——但我也是如此呀!”

“但自从发生了俄罗斯人的攻击事件之后,你就不再是个不可知记者了!”

“噢,可能算不上了!但是,他们用那么激烈的言词攻击尼古拉!”

“我原以为,今天早上哭墙前面已经清场了。他们在对谁讲呢?”

“新闻记者们都在那儿。他们的麦克风的有效距离很远,而那两个人的嗓门也真大!尼古拉整个早上都在与有线新闻网通电话,坚持不要把这两个家伙在今天的表演播放出去。有线新闻网当然反对。不过,一旦他拥有了这些新闻媒体,他们就会照他的话去办的。这倒还是个安慰。”

“钱姆!你真的希望有这样一位领导吗?将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控制起来?”

“我已经让新闻界搞得精疲力竭了,卡梅伦。你一定要明白,我对你抱着最高的崇敬。你是我可以信赖的少数几位记者之一。其余的都抱有如此巨大的偏见,都那么富于攻击性,都那么消极。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地将全世界连成一体,这样,我们必须有一个值得信赖的、由政府操纵的新闻机构。”

“这会是很可怕的。”巴克说。巴克在默默地为这位老朋友感到悲哀——老人对卡帕斯亚的所作所为都亲眼见到了,然而,他却心甘情愿地俯首听命于这个他本不该信任的人。

第十五章魔鬼协定

雷福德感到,他在这一天的工作——以及之后的行程——都确定下来了。他要参加这天的庆祝活动,然后打车前往坐落于特拉维夫西南九英里处的本一古里安国际机场。届时,他的机组人员已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他将进行飞行前的安全检查。预计当天下午前往巴格达,然后直接飞抵纽约。在这一天的飞行中,他将一如既往地按惯例行事,但是,在此次飞行——也许还包括他以后的飞行生涯中,他的老板已经变成是卡帕斯亚。

晚上,雷福德要在纽约住一夜,然后才能回家。他不知道住在芝加哥是否可行。或许他和切丽要搬到纽约来住。很显然,为总统的“空军一号”挑选飞行员不过是一个花招。他今后的职业就是,卡帕斯亚要去哪儿,他就要把他送到哪儿。由于某种原因,雷福德不得不屈从于卡帕斯亚的希望。要求、意志与逻辑。上帝既然将这个使命交给了他,只要不必过度虚伪的生活,至少在目前他会接受这份职务的。

通过布鲁斯的讲解以及他自己对预言的研究,他知道,这位基督的敌人终有一天会撕去伪装。他会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用铁血政府来统治整个世界。他会打垮一切阻碍势力,杀掉任何一个不肯臣服于他的人。每一位基督徒都将面临牺牲生命的考验。雷福德预见到,他终有一天会为求生存以及帮助其他的信徒生存下去而解除卡帕斯亚的雇用,成为一名逃亡者。

巴克看到美国安全局的一名特工径直向他走来。“你是卡梅伦·威廉斯吗?”

“谁找我?”

“安全局,你应该有所了解,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我已经出示一万遍了。”说着,巴克掏出自己的证件。

“我明白。”特工看着巴克的身份证,“菲茨休总统要见你,我要保证给他带去的,的确是他要见的那个人。”

特工合上证件夹还给巴克,然后点点头。“跟我来。”

在克奈塞特大厦后面的一间小办公室门前,聚集了二三十位记者;他们在努力抢占门前的有利位置,等待着菲茨休总统前往签字仪式现场时冲上去采访。另外两名特工把守着房门——他们带着领章,耳朵上挂着耳机,两手抱在胸前。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记者们问。

但那两名特工充耳不闻。他们用不着为记者负责,除非必要时将他们赶开。他们比新闻处长更了解总统的行踪,但这的确用不着让别人知道。

巴克盼望着能再一次采访总统。几年前,也就是菲茨休再次当选总统的那一年,巴克曾对他进行了采访,这是他第二次荣膺《环球周刊》的新闻人物。巴克似乎与总统相处得很愉快,而总统简直就是林登·约翰逊的年轻的翻版。菲茨休第一次当选总统时年仅五十二岁,如今已迈向五十九岁。他身体健壮,富有年轻人的朝气,是一位精力饱满、作风朴实的人。他经常会出口一些粗鄙的言词,虽说巴克从未遇到过总统发怒,但在总统身边工作的人们中间有一些这类传闻。

这天早晨,巴克的确见识了总统的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特工挤开门前的人群,守门的两名特工问到一旁,放巴克进去。人群中的美国记者见巴克轻而易举地跨进门去,十分不满。

“他怎么就可以进去呢?”

“他真是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事!”

“看来不在于你有多大学问,干出多大的成绩!全在于你认识什么样的人!”

巴克真希望被他们言中。他巴不得在谈话中得到什么抢手消息,搞个总统的独家专访。但是,同被挡在门外的其他记者一样,巴克自己对这场谈话的内容也一无所知。

特工将巴克交到总统的一名助手手中,助手拉住巴克的衣袖,将他领到房间的一角。总统正坐在一张大扶手椅中。他的夹克敞开着,领带也松开了,正在与他的几位顾问低声地谈着什么。“总统先生,《环球周刊》的卡梅伦·威廉斯来了。”助手说。

“让我们谈一会儿。”菲茨休说,助手和几位顾问纷纷离去。总统抓住其中的一位顾问说:“你留下,罗伯!你要工作多长时间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要你留在这儿。当我说‘你们出去一会儿’时,并不包括你。”

“对不起,先生。”

“别道歉了。”

“嗯,对不起。”这话刚一出口,罗伯意识到自己是在为前面的道歉而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是的。”

菲茨休朝身边扫了一眼。“叫人给威廉斯弄一把椅子来,行吗?喊一嗓子就行,咱们抓紧点儿时间。没有几分钟了。”

“十一点开始。”

巴克伸出手去。“总统先生。”他招呼道。

菲茨休马马虎虎地与他握了握手,并没有朝他的眼睛看。

“坐在这儿,威廉斯。”菲茨休面色通红,前额上冒出了汗珠。“首先,我们的谈话不得引用,好吗?”

“好的,你可以随便谈,先生。”

“不,别说什么可以随便谈。我从前也听到别人这样向我保证过,可还是把我出卖了。”

“我没有这么干过,先生。”

“是的,不是你。可我还记得,一次我对你说了什么话,事后我说这些话不得引用;结果你却对我说,在我声明之前,从法律上讲你是可以引用的。”

“根据我的回忆,先生,在好长一段时间内我对那件事保持沉默。”

“的确如此。”

“事实上,除非你事先声明,否则,你就不能决定什么话是不可以引用的。”

“是的,我在这方面有了几次教训。因而我要聪明一点,我们的谈话从头至尾都是不允许公开的,明白吗?”

“明白了,先生。”

“威廉斯,我想知道卡帕斯亚到底要干什么。你和他有过一些交往,你采访过他。据说他在想方设法收买你。你了解这个人吗?”

“不太了解,先生。”

“说句实话,我被他弄得十分恼火。可是,他是自耶稣之后最受世人欢迎的一个,我能向谁去诉苦呢?”

巴克对总统的抱怨感到震惊。“我以为,你是他的最大支持者,先生——眼下,美国的姿态正是如此。”

“是啊,我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从前是。我把他请到白宫!他在两院的联席会议上发表演讲。我很赞同他的想法。直到听了他的演讲,我才成为了一位和平主义者;说真的,我相信他是能办到这一点的。但是民意测验显示,倘若现在竞选总统,他的选票会超过我的一倍!他只是不想这么干。他让我来当这个总统,而他要成为我的上司!”

“他是这样对你说的?”

“别那么幼稚,威廉斯。如果我知道你这么不开窍,我就不会找你来谈了。可是你看,他从我手上弄走了‘空军一号’;如今你见到那玩意儿了吧?他在上面写上了‘世界共同体一号’,下午还要发表一项声明,感谢美国公民对他的馈赠。我真想当面揭穿他的谎言,把报界的一派赞扬之声彻底翻个个儿。”

“这样干不会有什么效果的。”罗伯面带谲媚的笑容,插话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您并没问我,但是他在声明的时候会装出一副拒绝的模样,由于你坚持要给,他才不情愿地接受了。”

总统转向巴克。“你说说看,威廉斯,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他要干什么?既然我把这些废话都透露给了你,我是否就因此更加陷入了困境?你是否已经到他那儿去领薪水,而且打算告发我了?”

巴克很想对总统说,他看到了什么,他所认识的卡帕斯亚实际上是什么——这些都有《圣经》作证。“我要说,我不是一名卡帕斯亚的追随者。”他说。

“那么,你是菲茨休的追随者啦?我没问你在选举中投的是谁的票——”

“我完全可以告诉你。你第一次竞选,我投了你的对手的票。第二次,我投了你的票。”

“我把你争取了过来,对吗?”

“对的。”

“那么,你和卡帕斯亚的问题在哪儿呢?他是那么温和,那么富于说服力,那么令人信服。我想,他几乎可以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猜想,这就是我的问题之一。”巴克说,“我不知道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但似乎很能奏效。他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东西,而且会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的确如此!”总统说着,不禁朝巴克的膝盖上猛击一掌,弄得巴克生疼。“他正是这么捉弄我的!我发誓说。”他又骂了一句。接着,他的每一句话中都赌咒发誓地带出一些亵渎的字眼。巴克担心总统会因此而气炸肺的。

“我不得不阻止他这么干。”他怒气冲冲地说,“这真弄得我烦心透了。今天就要举行签字仪式,他要让我扮演一个十足的懦夫。我是说,他要让美国给全世界做个表率,可是,眼下我们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我是一个强悍的人,一个敢作敢为的领导,我要自己拿主意。可是,不知怎的,他却弄得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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