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莞尔一指赌场内,中年男人立刻喝令:“纪笑老师,领我进去,我不懂英语,你给我作翻译。”
纪笑为难地看了看裹着毯子的梅莞尔,那中年男子再度一挥手:“梅莞尔老师,你先去车里等,等我们把夏轩老师接出来,大家一块走。”
梅莞尔含着泪点点头,又上前小声地感谢王成,王成则趁双方握手之际,在对方手心里塞了两千澳元——澳大利亚钞票是塑料的,不怕被雨淋湿。
梅莞尔脸上充满愕然,手上力量软软,似乎想推拒,王成眼角瞥见那位中年人昂首阔步、领着不情愿的纪笑已进入赌场,便凑近梅莞尔耳边低声说:“我猜到了,夏轩的老爹一定很厉害,所以这笔钱不应该由你去乞讨。我这些钱是给你的,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给孩子们花费。不过,一定要向他们声明这是你的sī房钱!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有个好爹的人,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埋单。”
这番话也不知道梅莞尔听进去了没有,她呆滞的任由王成领着走上汽车,当她坐在座位上时,浑身的水顺着座位流淌,但这位nv教师浑然不觉。
这时候,王成的心里不知说什么好,原本淤积在他心中的郁闷,此刻犹哽在心头,但他知道这世界不会给他太多撒娇时间,他需要控制,需要恢复理智。借助处理nv教师的事儿,王成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自己的心事,不去想。
在这异乡的街头,他多么强烈地渴望那个人能不经意地走来,牵起他的手,陪他,走一段漆黑的路。
然而,他只能站在旁边牵着小nv教师的手,给对方安慰,让时光在静寂中慢慢流淌。
在时间里面,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乐,爱情和生命。
再度给梅莞尔倒了一杯白兰地,王成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已在雨中走了很远,他停车的那家酒店距此处足足有六七公里……现在,只有搭这辆车回去了。
王成递给老外司机一杯龙舌兰白兰地,顺便与老外司机搭讪着。
喝白兰地的酒杯就是酒壶盖,杯中酒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老外一口饮尽,叽里咕噜跟王成说着什么,王成心不在焉的跟老外司机聊着,忽然发觉他们在车里等了太久。
既然要搭车,总不能一点力也不出吧。于是王成下了车,迈步走进赌场。
那位中年人正跟赌场僵持——他所jiāo涉的不是要领走夏轩老师,也不是要还清夏轩老师的赌债。澳洲赌场是很正规的赌场,不流行赊账,输光钱的夏轩,已经独自在休息室里痴痴呆呆坐了很久,他没有欠赌债,抬脚就可以走人,而那位中年人居然想让赌场归还部分夏轩的赌金。
王成听的有点忍耐不住,他突然用英语chā话,跟那位翻译、纪笑老师说:“你们这位领导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赌钱的是这位夏公子,要钱应该向夏公子要,人家赌场又没用枪,强押着夏公子赌博。”
纪笑苦笑了一下,用英语回答:“你觉得我能跟他说这个话吗?”
王成说:“你不妨试试?”
纪笑回答:“我们主任虽然是第一次出国,但是赌场的规矩多少还是应该知道些的,不管这事有没有结果,他必须跟赌场进行jiāo涉,至少他在主观上努力争取了,至于结果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但有了这个努力,才好对上面有所jiāo代。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会给他翻译的,我不能,我也不敢。”
王成转向了赌场接待经理,用英语说:“你干脆告诉他们你要叫警察了,让这件事尽快结束吧。”
主任听不懂英语jiāo谈,他催着问纪笑:“他们在说什么?”
纪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恰好那位接待经理长篇大论了一番,王成马上转向主任,半真半假解释说:“这位接待经理说:他们是合法营业的场所,如果你们再不走,他要通知警察了,告你们扰luàn正常营业秩序。啊,如果他通知警察,你们绝对不占理,因为你们扰luàn人家营业的事实确实存在,警察看见你们站在人家的营业场所,不管你是有原因的扰luàn营业,还是无故扰luàn,先拘留你们七天再说。然后才会接受你们的诉状……你们真打算告赌场吗?告不赢的,我建议你们还是走吧,澳大利亚警察很死板的。”
主任怒气冲冲的招呼夏轩跟他离开,王成悄悄一拉纪笑,让对方落后两步,而后在纪笑手里塞了三千澳元,低声吩咐:“我刚才给那位nv老师,哦,梅莞尔,给了两千澳元,但我担心她一时糊涂,把钱给夏轩填了账,你帮我盯着点。这些钱你先拿着,如果孩子的伙食费一时没有到账,你用这些钱给孩子们先垫着……记住,一定要说这是自己的sī房钱,别去填夏公子的坑。”
纪笑赶紧把钱捏在手心,低声回答:“放心吧,梅莞尔并不喜欢夏公子,只是bī不得已。夏轩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他爸仅仅是个小学校长而已。经过这件事,夏公子一定会被紧急遣送,而后就看他爸了。他爸要有能耐,会把夏公子调离教育系统以平息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他俩的关系算完了,他们不可能复合的。”
王成领着纪笑走出赌场,边走边用英语继续说:“我听说梅莞尔的项链抵押了,我看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很难受很惋惜,若有机会,你chōu空帮她赎回项链。”
“别说,这种事提也不能提。这等于资助、怂恿夏公子赌博——如今这事儿正缺替罪羊呢,说出去,梅子还不让人剥了皮去。”
两人一边jiāo谈一边回到车上,主任同志正在低声安慰夏轩,梅莞尔坐在角落里无人理睬,她身子缩成一团,唯恐被人注意,王成只好放弃了与她jiāo谈的想法,他伸手扶了一把纪笑,随即跟着纪笑登车。
见到王成也上车来,主任皱了一下眉头,正想说句什么,王成已经直接跟白人司机聊开了,还没等主任再说什么,白人司机连声“ok”发动了汽车。
车拉着王成赶到他停车的赌场酒店。王成随即下了车,挥手与司机告别。等王成身影走远,主任这才回身问纪笑:“刚才那香蕉,跟白鬼子说什么?”
纪笑小声的说:“他跟鲍勃先生说,他住在这家酒店,雨下得太大,希望鲍勃先生能顺路捎他一下……主任,请别用那些字眼,鲍勃先生冒大雨送我们,这位先生在赌场照顾梅子帮我们jiāo涉,他们都是好心人。”
主任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礼貌的家伙!你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算了,咱们走!”……
大雨过后,太阳重新出来,王成也像阳光下的露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布里斯班。
三天后,简洁意犹未尽地离开黄金海岸,搭乘旅游大巴赶回了汤斯维尔。这时,索伦资本的两位要员詹姆斯。克劳利与格里高利。派克已经等在汤斯维尔。双方用半天时间谈完了正事,与李响的企业签订了投资控股协议后,格里高利。派克财务总监把简洁拉到了一边,询问:“你们公司的迈克尔。王,你认识吗?他应该是你的同胞,哦,迈克尔遗忘了一些东西在我那儿?”……
第198章独一无二
简洁早有预料,她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回答:“前段时间我在欧洲见过他,我们是在机场相遇的,彼此没谈几句话等着转机,没时间啊。
说到这里,简洁忽然眼睛一亮:“他遗忘了一些东西在你那儿,我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派克先生神色黯然的回答:“是一辆车,以及一些电脑设备。他租的房子租约到期,可我联系不上他,所以把东西拿回了我家。”
简洁想了想,马上回答:“电脑设备也就算了吧,那辆车请帮我运回中垩国,他在中垩国有一套住宅,我可以帮他存放在他家。”
简洁没有问这是什么车,但她感觉到这辆车的重要性,在她记忆中,王成喜欢租车不喜欢买车,走哪里都是租车代步,唯独这辆车的车主是王成,那么,抓住了这辆车等于抓住了风筝的线,有线在手,那风筝早晚有一天会回头的。派克先生也有习感,但简洁这么说,对财产权非常尊重的派克先生只能放手了,他退了一步,要求说:“如果有一天,迈克尔回到你那里,请一定通知我。”
简洁爽快地点点头:“邮寄车辆所发生的费用,全部由我负担。”
派克先生鞠躬告辞。
管兴也有类似的遗憾,他找机会sī下里问简洁:“你那位男友怎么不见了,我有点事想找他帮忙,事情很急,你能联系上他吗?”
简洁遗憾地摇摇头:“我们在黄金海岸分手了前几天下大暴雨,他的手机信号开始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我原以为他是在飞机上所以把手机关了,但到现在,他的电话我始终打不通,一不过,他会回来的,他母亲在国内,就在你们市。”
两年后。
简涛这天收到了一块卧虎石。
“卧虎石”是此类把玩物的统称。她橄到的卧虎石整体造型是只美洲豹,它通体湛蓝透明,这是一种斯里兰卡蓝宝石的蓝色,蓝中带点绿,呈现出梦幻般的幽深。
这只美谈豹应该是一只母豹,它歪着头,脸上带着浓情mì意的温顺,仿佛在乞求公豹的垂爱。
豹子脊背部分是磨砂的,平板如镜中稍稍有一点弧度腹部与四只爪子构成一个……水平面,这个平面依旧是磨砂的。唯有豹子头与身侧,雕刻着一朵连一朵的不规则豹纹。豹纹这块是透明的,完全将蓝宝石般的梦幻与水晶般的通透呈现出来,让人爱不释手。
整块卧虎石连头带尾体长十五厘米单手可以握紧豹子的整个四肢这大小正适合拿在手里把玩。
卧虎石摆在简洁面前的桌子上,简洁手里正把玩的是一柄美女浮雕造型的剪刀,她在大班椅上左右微微摇晃着身体,皱着眉头看着寄送卧虎石的邮包邮包上写的寄出地址为福建某个小渔村,这地址简洁熟悉,二年零八个月前,她与李响从那个福建小渔村里接回了三个集装箱……
卧虎石通常是用来当镇纸的,但这块卧虎石却不是。寄来这块镇纸的人对生活细节十分注重,绝不会眼巴巴的寄来一件镇纸。如今谁还用镇纸压书本?
这其实是一块磨刀石。如今的简洁跟两年前的眼光不同了这两年索伦资本得到源源不断的注资,通过控股,索伦资本名下控制的产业涉及各个行业,价值已超过十亿美元。与简洁交往的多是亿万富豪企业家……见识广了,自然也能认出这块卧虎石的材质。
这东西在。”
叫“刚玉、”放在珠宝界,如果它是蓝色那就叫“人造蓝宝石”如果是红色它就叫“人造红宝石”这东西很坚硬于制作jī光,以及车chuáng刀具。如果它被制作成磨刀石,那肯定是用来研磨高级刀具的比如简洁手里这把白金剪刀,以及桌上同样材质的白金裁纸刀。
这两件物品是简洁从一个男人那顺来的,那男人同样喜欢各种精致的小物件,简洁更加喜欢,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至今,这两件心爱物已使用二年零八个月。
这柄白金剪刀,简洁把它看做是自己参与贵金属期货投资的纪念,当然,也许是纪念那个,曾经与自己在一起、短暂拥有自己的男人一不过,每当想起后一个理由,简洁不禁怒火中烧,那个男人一走就像风筝断了线,电话不通,短信不回,只有逢年过节,那男人不停地变换着邮箱地址给自己发一张贺卡,或者寄点小礼物这次肯定也是那男人寄来的东西,因为只有那男人才喜欢这种看起来不起眼,说起来价格吓死人的小玩意。
这也许走出于恶作剧心里,大概那男人就喜欢看人口瞪目呆的样子。
刚玉并不贵,但这样纯色的、珠宝级的刚玉则需要用珠宝级的价格来衡量。刚玉很坚硬,要在上面雕刻豹纹,则需要用更坚硬的钻石或者jī光来雕刻……如此衡量下来,这块小玩意价格极为惊人一但那个……男人付得起。
然而,这是对方首次从国内寄来的邮包、这意味着什么?
简洁晃着手中的剪刀,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柄剪刀简洁用的很顺手,美女雕像的高跟鞋她用来拆订书针,无往而不利;剪刀刃不仅可以用来剪纸,其铂金刃由于掺杂了钱金、铱金,使得这个剪刀刃剪铁片、剪铁丝格外顺手,一如此摧残性使用了二年零八个月,裁纸刀还好说,因为裁纸刀的刃部是钝圆,不讲求锋利,但剪刀已经有点不顺手了。
也就在前几日,简洁向一位老板询问如何研磨高硬度刀具,得到的回答是:超硬度刀具一般需要用氲化铝陶瓷,以及刚玉才能研磨锋利,普通研磨石的硬度不够,与超高硬度刀具相遇,那是刀具友啃磨刀石,且刀具本身不会有丝毫损坏,一正是从这番对话中,简洁知道了刚玉磨刀石的特征以及特性。
就在那番对话过去没几天,有人非常贴心寄来这块珠宝级磨刀石……如果邮包不是从那个福建小渔村发来的,简洁几乎以为是那位生产车chuáng刀具的老板,在那番对话后特意送来的。
这样的事,大概只有那个小男人做的出来。但为什么他寄来的时机那么巧,而且是从国内寄来?这东西……它应该不是国内产的。
正在沉思间,秘书敲门走进来,递交了。份文件让简洁签署,简洁心不在焉的签署好文件,秘书收好文件后,笑着提醒:“简经理,程浩先生打来电话,想跟你确定今晚的晚餐。”
简洁不阶烦的回答:“今晚所有的约会取消,我想独自静一下。”
秘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答应还是再劝劝这位程浩是简洁的新男友,双方已经交往五个月了,对方是一家外企的销售总监,海归人士,做事非常有冲进,为人精明干练、相貌俊朗,对女人很尊敬。据说他外面追的女骇不少,简洁平常觉得对方还谈得来,但不知怎地,今天听到对方的名字她就心烦意乱。
秘书仅仅这一愣神间,看到简洁心情不好,赶紧答应着退了出去。
二年零八个月前,汤斯维尔年会后,简洁的中垩国分部升格为亚谈分部,并获得一亿五千万美金的注资,简洁原本有机会把公司本部搬到香港或新加坡,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简洁仍留在了国内,她在本市一栋地标型建筑内租下楼层的四分之一,进行了人员招聘,扩充企业……如今公司下辖三个项目部,后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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