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跟她上床了。”
尹孤魂喝下一杯酒阴冷道:“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帮我凿开了一道墙,可也关上了一扇门,我现在又充分的理由可以杀了你。”
“你现在没有半点武功,你想动我?可笑。”
“就算我不动手,你也走不出这阁楼半步。”尹孤魂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他很肯定,她走不去,他的双眼告诉舞宁,她可以尝试走一走,马上她就会知道为什么。
“你要杀了我?”她有些害怕;
“你既然怕我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既然来了,为什么会怕?”摇晃着酒杯中的佳酿,他走近她“你这么想嫁给我,我又怎么会不成全你,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慕枫眼中有多重要吧。在过不就你就会知道。”
“你想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他唤来了尹啸龙交代道:“三个月内我会迎娶蝶舞山庄的二小姐,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全长安城的百姓知道这个消息。”
“尹孤魂,你这个疯子。”
“是啊,疯子对疯子,我们两个比比看到底谁比较疯。这间阁楼你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在我没迎娶你之时,你就乖乖住在这吧。”一杯酒喝完,酒杯落地,无人顾及,尹孤魂踩着楼梯走了下去。
“老大,用暗月堡的天网来看人,是不是太浪费了,而且就一个人耶。”
“她是宝贝,丢了就麻烦了,而且叫几个人看着她也没什么不妥啊。”
“那,你真的要娶她啊?”
“饶了我吧,这女人我可无福消受,对了,严若涵有没有吃东西?那个孩子呢,没事吧。”
“这么担心干嘛不自己去看看。”
“尹啸龙,你在教训我?”
“厄……不敢,不敢,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些日子我不会再去见她,给我盯紧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我阉了你。”
……
尹啸龙看看自己身体,他这口气也不像是开玩笑的,忍不住冷汗直冒啊……
自那天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
严若涵再难见到尹孤魂一面,他似乎很忙,忙的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个人一样,时间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消逝,他们之间也在没有过什么交集,这样的日子几乎折磨的严若涵想要疯。
有时候她会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尽头。
可除了等待,她别无选择;
那些甜蜜的话语响在耳边,就像是一道道符咒锁死了她这具行尸走肉;
夜半无人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是倒在床上的,因为,她只有把自己折磨的很累很累才能睡下,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可终究入夜后的安静,会让她听见自己落泪的声音。
不可否认的是:舞宁成功的毁了她,她再也没有之前的勇气跟信念去做什么、去争什么,她就像是一只鸵鸟,将自己的头扎在土里,不去听,不去看,用最后的力气再欺骗自己。
一个女人在无助的时候,孩子会成为她的信念;
严若涵虽然不是母亲,但面对宝宝的时候却更胜于一个母亲,她疼爱这个无人疼、无人爱的孩子,时间久了,尹家这个多出来的孩子也就顺其自然的住下来了;
这天清晨,院子传来几个婢女的嬉笑声,推开窗子,她让那些清脆悦耳的声音飘进来。
“翠儿,你听说了吗?听说大少爷要娶个美人回来。”
“可是,咱们这不是有个……”
妻子?小妾?严若涵期盼着能从那些丫头的嘴里听到些称呼,至少曾经证明过她的身份,可没有,她什么都不算。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忍不住的眼泪又悄悄落了下来。她甚至还是不敢哭出声,只能偷偷的忍着落泪。
“你听说那个美人是谁了吗?”
“我只听说名字挺好听的,叫舞宁。”
这句话,几乎让严若涵心痛到窒息,他怎么可以……他明明知道是她害他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为什么?
门外,脚步声传来,很快的,一双白色的绣鞋映入眼帘。
她甚至误以为是啊魂来跟她解释这一切的,可笑的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急忙擦掉了眼泪,她唤着:“温姨。”讽刺的是,这声温阿姨叫的正好,正合适她的身份;
温双儿听见楼下丫头们的嬉笑声,急忙走过来一把替她将窗子拉上:“那些丫头就会乱嚼舌头,不听也罢。”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见她如此消沉,温双儿默了片刻:“真真假假很重要吗?”
“难道温姨觉得这不重要吗?”
“魂儿是暗月堡的少堡主,他做每件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你应该要相信他才对。”
相信?她现在只想见一见他,听他亲口说些什么:“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乎我。”
温双儿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啸龙那小子都告诉我了,尹孤魂那个混账小子背着老娘跟骊山上那无良道士学‘玄火’,他根本不知道那邪门功夫有危险,跟你圆房之后现在什么武功都没有了。”
“那他现在还好吗,尹梦星、尹梦星没有在找他的麻烦吧。”他很担心,想要马上见到他,可看到对面温双儿露出不慌不忙的表情,她知道他并没有事;
温双儿道:“那小子是会被揍的人吗?自从他接手暗月堡之后,身边潜伏了多少探子、杀手,我这个做娘的都摸不着底。”
“他就是这么让人看不透。”一边是摸不着边际的顽皮小子,一边是威风八面的少堡主,都是他,却又像两个人;
“所以你更该相信他,他不是一个会始乱终弃的人。”
严若涵点点头:“温姨,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见了他你想做什么?”
“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他,我想帮他做些什么,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这里充满了他的味道,却见不到他。温姨你帮帮我,哪怕此生最后一次,我也要亲口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不过我喜欢,我试试看今天晚上一定会叫他来见你。”
“温姨,谢谢你。”严若涵强压着嗓音,道;
“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儿媳妇了,还说谢?”
这一句,几乎让严若涵想冲过去抱住她,泪水又再次浮上眼眶。她现在是这么的爱哭,她会把眼睛哭瞎,她想她一定会;
夜幕再次低垂,忘了是第几个交替,漆黑一片的房中,严若涵没有点烛,这两个月她都在等待中度过,每天从烛火点亮到燃尽,他都没有来过,索性今夜不点了,省的她失望。
窗外,雾蒙蒙的,看不见月亮,望着寂静漆黑的院子,严若涵呢喃道:“求求你了上帝,让他出现,让他出现……”
“为什么不点灯?”
上帝有时候就是怎么灵验,好运的,坏运的……
她转身,一瞬间,两个人仿佛好几个世纪不曾相见。
沉默,是因为尴尬。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
“我很好。”
“很好。”
又是一口同声。
“你瘦了。”
“你瘦了。”
还是一口同声。
“你先说好了。”
“你先说好了。”
好吧,这么重复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严若涵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娘说你病了,风寒了?”
“我,我没有病,是我求温姨让我见你一面的。”
“见……我。”他也一样想她,可是他告诉自己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娶妻了。”
他忽然顿了片刻才回答:“是谁告诉你的。”
“我只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这本来就是假的,没有意义:“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严若涵忍不住落泪,屋内漆黑的光线看不到,原来她存在的意义根本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恭喜你。”那一句恭喜,她几乎用尽了力气。
尹孤魂念着:“恭……喜……我。”心头一阵酸楚,她居然会说恭喜他,“呵~”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卷 英雄美人戏江湖 第四十章 情愫终了,恨意顿生(3)
不等尹孤魂说话,严若涵心中酸酸苦苦的,他之前说过那么多的甜言蜜语难道都是假的,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日子就这么完了?
为什么他要这样,怎么办?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屋内的漆黑让尹孤魂看不见严若涵脸上的表情,不喜欢这样,他要知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点亮了烛火,他才现她的泪早已经埋了她,“既然恭喜我,为什么要哭?”清清楚楚的声音,响在房间里;这世界上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无法忍受她的眼泪;
严若涵知道他肯定又不高兴了,将头扭过去,不在看他:“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她没错任何事却不停的重复这三个字,惹的他心痛。
“你不用在说对不起。以后有什么事会有人专门来伺候你。”
伺候……她从来就不喜欢有人伺候,也不在乎,她想问:你真的喜欢舞宁吗?但终究是吞进了肚子里。
“为什么不说话?”他再次问道;
想说的,全吞进了肚子,她已经无话可说:“我们喝酒吧,庆祝你大婚在即。”
尹孤魂顿了顿,全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你之前从不喝酒的。”
“我现在想喝,你肯陪我吗?”
见他坚决的摸样,他知道阻止也没用,但马上她就会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全是为了她,到那个时候一切就会恢复如新。
他命人准备了酒菜亲自端进屋里。
酒是上等的酒,菜肴也是一等一的;可坐在圆桌两边的人却全都没有胃口。任由佳肴菜色附上了油光,也不去理会;
严若涵倒了一杯酒给他,同时给自己满上:“这一杯,祝你大婚在即。”说着一饮而尽,酒杯马上空了出来,紧接着她又倒第二杯:“这一杯我祝你早日恢复功力。”接着是一杯接着一杯,而尹孤魂连一杯都没来得及喝。
当她想继续倒的时候,一把手死死的压住她的手:“你这根本不是喝酒,你存心想把自己灌醉。”
严若涵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而心情不好的人喝酒就更加容易醉,才几杯的功夫,人已经有些醉了:“我今天只想喝醉,求你让我喝。”
他干脆把酒壶抢了过来,那酒壶轻了许多:“不行。”
“今天是的特殊的日子,所以我必须喝,你给我。”他踉跄着去抢那酒壶,可却差点跌倒在地,是他接住了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问:“什么日子?”
她忍不住的抱住他的颈,声声泣着:“啊魂,我们是不是分手了?”醉了,会忘记很多,她早已忘了不该用二十一世纪的方式说,这里的人听不懂;
尹孤魂摊开双掌,看了看,问着:“分手是什么?”
“就是……”她也解释不出来;只是倚在他怀中,感受属于她的短暂幸福“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告诉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尹孤魂心头一紧,双手的用力的环住她,谁说他不喜欢,可他现在无法照顾她,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他不敢想,更不能去试。
严若涵,请你相信未来的日子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将醉酒女子抱回床上,虽然她仍然醒着,也试图挣扎,却抵不过他的蛮力与霸道,几次挣扎下来,便累倒在床上,然后昏然睡去。
尹孤魂吹熄了屋里的蜡烛,虽然他们已有夫妻之实,可为了避免增加她的危险,他还是决定暂时避忌与她的关系,临走之时他瞧了一眼那摇篮中的婴儿,他还真是雷打不惊,屋里这么吵,他竟然还睡得着,忍不住的去捏了捏他那肥嫩的小胖脸方才安心离去。
深夜,长安城慢慢静了下来,当街道上不在出现人的时候,出现的只会是鬼魅。
黑夜之中,两道人影飞檐走壁而过,纷纷落在余家的院落中。
余家的人世代以开当铺为生,祖祖辈辈都在长安城,但无论怎样,想要在长安混下去,混出个名堂,没有一两个依靠的势力是不行的,这个势力可以是凌仓宫,也可以是蝶舞山庄,可绝对没人想到这竟是绮罗堂的正身,是属于暗月堡的据点。
房间里点上一根蜡烛,一个人影迎着烛光映在窗纸上,谁能想到这边是暗号;
那两人轻扣木门,很快,从屋里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他见到二人便作着揖的他们进去。
屋子里同样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可却奉为上座,一身的威严。
那二人见他便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凌堂主。”
凌威龙是绮罗堂的堂主,也是暗月堡所属势力下最隐秘的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厉害,因为大多数见过的人都已经去见了阎王,所以他活在传说中。
也是唯一一个敢于尹孤魂叫板的人,他认为他太年轻了,一个年轻人要掌握时局,必须要多听些老人言。
而尹孤魂之所以会有如此双面的性格,其主要原因还是归于他。
他见他们走进,便缓缓起身走到二人身边,开口问道:“如何了?”
其中一人答道:“属下已经查到长安城中总共有三家妓院,两件酒坊都是凌仓宫的产业;而半个长安城尽数已经操控在慕枫手中;”
“有没有查清楚慕枫至今为止有多少势力在手。”
“这个……属下们会再去探查。”
“是查不到?”
“属下们都已尽了力,可这凌仓宫看似独来独往,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自家人手,属下实在无从查证。”
凌威龙冷笑了一声:“我就不信,挖不出这些人的底,再去查,就算费上些时间也无所谓。”
那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这确实时间费时间的事:“是,属下这就去办。”
“老凌啊老淩。看来你想要退休还有些日子。”身边,那个同样岁数的男人摇着头开了口。
“江湖事不了,我就算想歇着,也会有人不让我歇着。”
“这话倒是在理,而且那小子也不会就这么让你去休息。”
“老赵啊,那小子也不小了吧。”
老赵,就是赵延平,是表面上余家当铺的主事人。
“算算下来也有二十四、五了,从小在江湖事堆里混大的孩子,野心都重。”
“也该娶妻了吧。”
“我说老淩啊,人家亲爹都没担心呢,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我是怕他日后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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