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现代噪音污染的胖子早已对一切不直接针对自己的声音做到杂音自动过滤了,基本上每一个现代人都拥有这种神奇地特殊功能。
“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前来拜访!张先生可在府中?”那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又在屋内响起。
“你是说……”张知秋迟钝地看着林仙儿。
“他现在就在大门口。”林仙儿低声急速地对张知秋说。
“什么?”张知秋这下真的是大吃一惊:隔着五进院子和房子,几百米的距离,自己却听着就像在旁边说话一样,这就是古人的功夫?
“霍先生稍候,我家公子这就恭迎贵客!”林仙儿放下吃了一半地巧克力,深深地吸一口气,大声地冲着院门的方向回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会这手传音入密?”张知秋见林仙儿一本正经地样子不由笑了。
“公子,他是内家高手,运起功来,听得到的。”林仙儿仍是低低对张知秋说。
饱读武侠的张知秋深以为然。
“不过,这个顺天府总捕头来我家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为了昨晚街上的事?”张知秋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公子,我们还是去迎他一下吧。”林仙儿低声促驾。
“嗯,我去就好了,你不用去。”张知秋摇头。
笑话,即便你是北京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大队长,到我家串门我也犯不着全家出门去迎接吧……
“对了,你把这件防弹衣穿上,顺便换件合身的衣服。”张知秋指着床上的软体防弹衣和那个大衣服包裹说。
“防弹衣?”林仙儿看着那件难看地坎肩皱眉。
“听话。这东西刀枪不入,是用来保命的东西。”张知秋见状,心说是丑女也爱美,当下还是笑着解释。
“啊!这么珍贵地宝物,给了我,那公子你怎么办……”林仙儿果然大为感动,这回那双睫毛弯弯地大眼睛里冒出的小星星可就是径直飘向胖子了。
“别,千万别!”被吓到的张知秋忙不迭地摆手划清界限。
“我已经穿着了。”张知秋做作地拍拍肚皮,笑的好假好难看。
话音未落,人已到了门外。
好家伙,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大爷敬谢不敏。
胖子腹诽。
张知秋不知道的是,大门外原本倒背双手,一脸从容地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在听到林仙儿如在耳边响起的迎客词时,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双手也是悄然垂到大腿两侧。
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新邻居家中,竟有如此高手!
霍建华倒吸一口凉气,希望自己的这次来访不要被看做是下马威或恶意挑衅就好。
在这一刻,霍建华立即决定,要把这次拜访当做一次纯粹地拜访。
张知秋大开院门,大笑着对面前的英俊潇洒男深施一礼:“贵客临门,蜗居简陋,不胜惶恐,尚乞见谅。”
张知秋边说边看,这位阳光壮男身高还在自己之上,目测净高应该已经超过了一米八,偏还长的有棱有角,这还让不让人混了……
张知秋在肚里恶狠狠地腹诽。
张知秋这喜好腹诽他人的毛病,纯粹是这些年在学校被“严师培养”成的,这辈子恐怕是改不掉了。
霍建华在见到张知秋的一瞬间更坚定了自己的来意。这个人自己看不透深浅,感觉像是一个普通人,但这气度却是实在不凡,绝非寻常人物。
话说回来,张知秋作为一个人人都是“唯我独尊”地现代人,他的“气质”那是叫一个不凡,起码绝不适合拿来和封建社会的人相提并论,根本就是系统不兼容吗……
“张公子客气。如果你这里还是蜗居,那我家又是什么?”霍建华也是双手抱拳,弯腰回礼。
“你是……”张知秋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呵,说来我们也算是邻居。不过,我那小院可就不能与你这里比了。听舍妹说,昨天与张公子发生一些误会,霍某今日特来赔罪。”霍建华一丝不苟地说。
“啊……你就是那个谁谁的捕头哥哥呀!”张知秋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霍兄里边请!我们里边说话。哎呀,说起来,昨天其实是小弟唐突了,本来是想过府上赔罪的,只可惜却是阴差阳错啊!”
霍建华听了连称不敢。
“哎呀,坏了!”张知秋忽地脸色一变,却是想起梅兰小丫头了。
胖子昨天忽悠说让人今天早上六点多和他一起吃早饭的,结果他在现代地小旅馆里一觉睡到八点半。
“张公子这是何故?”霍建华见状还真是有些讶异。
“这个……”张知秋尴尬地一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我失约于你家梅兰了。”
“什么?梅兰?”饶是霍建华如何老于世故,这下也不由地失态了。
“你约她?这、这……”霍建华看着一脸理所当然地胖子,下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嗯,梅兰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张知秋兀自满脸笑容地滔滔不绝,全然不觉霍建华地脸色已经阴沉到比锅底还黑。
要知道这可是个女子十一二岁就普遍开始嫁人生孩子的年代,而更早结婚的也绝非只是个别现象。
张知秋这个白痴,不但和人**岁的小女孩公开“约会”,还“毫无廉耻”地当着别人的监护人说出口来!
第十一章邪派高手
霍建华左手手指在不经意间滑过张知秋的背部大穴!
张知秋仍是边走边说,恍若不觉。拿QQ币
霍建华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霍建华顺天府第一高手的名头是用拳头和钢刀剿匪、捕盗杀出来的,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他的压箱底功夫其实是练到第九层的无相劫指,尤其是左手,一指既出,力可洞穿金石!
但他刚才盛怒之余用八成功力使柔劲点出的这一指,感觉却是非常奇怪。
非金、非石、非肉。
不知是何种奇门功法。
霍建华当然不知道,张知秋在长袍下面套着的是产自现代地顶级军用软体防弹衣。
在这短短地几百米路途中,霍建华已经把张知秋定位于一位顶级的一流邪派高手了。
霍建华现在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明天一定要让妹妹搬家。
二人进入主屋正堂,张知秋才忽然尴尬地意识到,自己家里现在整个就是一个空壳,就是这正堂客厅,也是空空荡荡地没有一张桌子,没有一把椅子。
张知秋迟疑着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把客人带到卧室——这在明朝好像不是很合适的。
正在胖子左右为难地纠结时,却看见面前地霍建华眼里的瞳仁急剧地收缩,脸色也变得如雪般苍白。
大感惊讶与恐慌地张知秋仓惶地一回头,却是看见了一身白衣飘飘地林仙儿。
看着林仙儿的装扮,张知秋也忍不住地微笑起来:看来女孩子无论美丑,这打扮自己的功力都是一样的不同凡响。
林仙儿现在的扮相是那款除了人物造型与武器样式之外纯属垃圾的网游中最经典的仙女装之一,诛仙剑就挂在她盈盈一握地细腰间一条精美绝伦地玉带上——上面镶着大大小小N多地“珠宝”,晃的人刺眼,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一丝半点的任何装饰。拿QQ币
最妙的是,在林仙儿的脸上,居然还蒙着一块白绸,而只露出睫毛弯弯大眼睛的林仙儿,用从古到今所有的审美标准衡量,都绝对是超级大美女。
“哈!想不到这个帅的没有天理地帅锅也会走眼,被一个丑女震成这样,真真是大快人心啊……”张知秋乐的肠子都快打蝴蝶结了。
“姑娘所配是否诛仙剑?”霍建华无视那条耀眼地“玉带”,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林仙儿腰间的那柄华丽丽地宝剑。
剑鞘上自然也是镂刻着这三个古篆字的。
想不到明朝的文化人有这么多。
张知秋在旁边由衷地感到很惭愧。
张知秋就不认识这三个漂亮的象花纹一样的“字”。
就算是现在,这“三朵花”只要分开了,胖子照样还是不认识……
诛仙剑的卖相自不用提,那剑鞘的奢华也绝不逊色、甚至还在“玉带”之上,恐怕就是放在臭水沟里它也会放光的——这可是采用顶级现代奢华材料、由专业造假人员、使用专业现代科技、花费N多时间、呕心沥血地炮制出来、职业唬人用的东东,第一时间给人的那份震撼,张知秋当初也是为之一晕的……
更夸张的是,剑鞘上边装饰的各式真真假假的“珠宝”也实在是太多了,你别指望这个年代的人有这个识别能力,知道什么是化工合成材料的。
想想吧,张知秋用一串十元钱的、不明成分的地摊货珠子,都能在鼓楼大街换得一套五进院子的大宅,而这柄诛仙剑当时可是斩了胖子几万大元的!
“正是。”林仙儿的声音清冽如远山寒泉。
“小姐可是来自海外仙山?”霍建华的声音也有些喑哑。
有了名牌壮势,“姑娘”也能立刻变“小姐”。
林仙儿对此问题不予作答。拿QQ币
张知秋悄然一乐:高!实在是高!林仙儿的这番表现,比自己可实在是强太多了!
霍建华深施一礼,倒退而出。
“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告辞!”退到门外的霍建华站定,重新报名礼毕,这才转身徐行。
“哎,霍兄慢走!”张知秋急忙跑出来相送。
“今日实在是抱歉,明天兄弟就去采办一众家居用品,届时当再请霍兄一聚。”张知秋还是半文不白地拽文。
“不敢、不敢。张公子客气。”霍建华急忙再次深施一礼。
他已经听出来了,刚才那位腰悬诛仙剑的神秘少女,就是先前口称“公子”,给自己回话的那个高手。
你让他如何再敢对张知秋不敬?
“霍兄何必如此多礼?大家互为邻居,本就该多多亲近吗!”张知秋倒是兴高采烈:这可是真正地明朝高人啊……
偷偷在心底仰视中……
“今日已晚,明日我当去拜访霍兄,不知方便与否?”张知秋恬着脸和人套近乎。
“霍某当倒履相迎!”霍建华骤闻此言,全身微不可察地一震,缓缓地直起腰来,一字一句,一脸悲怆地回答。
张知秋被霍建华奇怪地脸色吓住了,却又不明所以,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路上也就不敢再乱拉关系了。
这高人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所能猜度的啊……
叹!
二人在大门口拱手作别。
站在门口,看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悠闲行人,张知秋不经意间竟有些发起呆来。
懵懵懂懂地反身掩上大门,却是就此呆立在门洞中神游天外,回想起不多的几次和父母一起晚饭后遛弯的旧事,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夏末的夕阳落山很快,不经意间天已朦胧。
张知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自己用两手扯扯面颊,拉出一个怪异地笑脸:既然这生活总是让人悲伤,那么就自己多笑一笑吧!
哪怕只是假笑……
回到卧室,林仙儿已然不在,想来是去了厨房。
张知秋去里屋看看,那十斤排骨却是还在。
轻声地叹口气,张知秋又到双桥小区拿了一瓶啤酒,心情不好地时候,胖子总是习惯喝几口,想想又取了一瓶瓷瓶装地汾酒,这却是给林仙儿准备的。
当然,喝不喝随她。
随手将一箱红蜡烛直接倒在明朝卧室里屋——采购时,张知秋下意识地没选白蜡烛。
转身又把箱子扔回双桥,倒也是十分地方便。
快到厨房时,林仙儿又已跑出来迎接,走近了张知秋才发现她又换回了自己的那身旧衣服,不过,诛仙剑倒是紧紧地拿在手上,鱼肠剑则是别在腰上,胖子立刻她的造型被雷倒了。
“去把衣服换上,这破衣服烧了!”张知秋下巴一抬,摆出地主老爷的派头——没办法,两手都还占着……
“现在在做饭。”林仙儿又是远远地站着,嗫嚅地说:“这衣服也不破,我才打过两个补丁,有一个是前两天才补上的。”
张知秋几乎厥倒。
眼前这个怯生生地烧火丫头和刚才那个冰山般地白衣仙女真的是同一个人?
张知秋有些怀疑这个小丫头由于多年的动荡生活而患上了轻度地人格分裂症——这整个就判若两人吗!
“没的商量,必须换!”张知秋板着脸发话:“那些女式的衣服都是你的了,给我每天换一件地穿!”
林仙儿的脖颈又开始发红了——没办法,那张脸实在是太黑了。
这要不是张知秋紧走几步站到了她面前,就连脖颈也看不见……
“可那些衣服……”林仙儿真的是要哭了,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衣服这么了?”张知秋有些奇怪:“别愣着了,把这些排骨炖一半,红烧一半!”
“有些衣服只能是以后少奶奶穿……”林仙儿唧唧歪歪地说着,一只手终于开始抹眼泪了——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诛仙剑。
“我晕!”张知秋很想拍拍自己脑门,可惜没有第三只手:“那啥,那些衣服你随便穿吧,你自己改改,具体我就不管了;我只要求你把身上的这件扔掉就行!”
现代网游女性的服饰是什么样子的,想必是个现代人就都清楚,除了少数几款品种,大多数都深谙薄、露、轻、透之真谛,还真不怎么合适在这个时代亮相。
“嗯!”林仙儿闻言立即雨转晴,眼睛里也神奇地马上一滴泪水都看不到了:“这件衣服我给其他没衣服的姐妹吧,还很新的,烧了多可惜……”
见张知秋的脸垮的难看,林仙儿马上转移话题:“公子,要红烧肉的话,我们家没有盐、酱和糖,要出去买些才好。”
张知秋果然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可能?我昨天各种调味品都放了许多,足够二十人吃一个月了,怎么就会没了呢?难道是昨晚被人偷了不成?”
见林仙儿也是一脸地吃惊,张知秋也不奢望有人来帮自己提骨头了,紧赶几步抢进厨房,灰不溜秋地小京巴摇头摆尾的跑过来迎接……排骨。
看那半斤装的碘盐和一瓶瓶生抽、老抽、香油、花生油们都规规矩矩地呆在昨天呆着的地方,张知秋啼笑皆非地踢开对着排骨跃跃欲试地京巴:“这不都在这里吗?!”
听了林仙儿的解释,张知秋才知道,如果是自己单独进来明朝的厨房,那一定也是找不着东西的:盐是浅黄色地可疑块状结晶体,里边应该是含有大量地硝(题外话,我一直怀疑古人短命与长期食用硝盐有某种关系);酱是黑色糊状物,具体成分不明;糖的古今差别倒是不大,是浅棕色,应该算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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