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
才气纵横的小清新!
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也会喜欢清粥小菜的。
“自君别后,吾尝多次登高远眺,却难再有和君并肩看尽山河的豪情。”东方鹤又道。
看吧,果然喜欢小清新!令狐辰心中暗自腹诽,即使是在古代,他遇到的人,也没有当面说话用这么多书面语的。
他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容更是如清风般淡雅平和,也终于开口回应了东方鹤:“宫中日月寡长,每日坐井观天,恐难再有豪情和君登高远眺了……”
江子雅和她那宫女的脸色都变绿了。
其实令狐辰也觉得好……别扭!
可是没办法,投其所好啊,这个东方鹤,不仅是巨贾,也是越国皇叔,看他刚才空投那白玉美人,更是个武功高手!
东方鹤果然笑得更高兴了。
如果刚才还只是表面在笑,现在就连目光都变得深邃起来。
他似乎真的很高兴,甚至还悠悠叹道:“世上知己,唯君一人耳。”
25、第 25 章
令狐辰微微一笑;又不接话了。
其实事实真相是;和这样的人对话真的很吃力有木有?!
他是演过文人骚客;但是也没有这样的。刚才那句话;他已经用尽全力去修饰;才显得比较古雅了。如果东方鹤再这样和他拽文;那么令狐辰将保留直接使用诗词歌赋进行对话的权利。
令狐辰严肃脸回头看一眼江子雅,身为缺钱不缺权的江家嫡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文艺男青年;非常值得探讨。
幸好东方鹤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因为就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不到一分钟,甚至连更多的抒发情感的机会也没给他。江子雅堂堂贵妃的寝宫;另一扇窗户猛然被人从外面劈开了。
来的;当然是非自家公物不用爱护的暴力爱好者之一——南宫子越!
他的冷脸和东方鹤的笑脸一对比;显得冷的更冷,而笑的也愈发如同三月春风。
这,才是真正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南宫子越出现的前两次,都是空手来去,可现在竟然破例在手中提着了一柄刀。
刀不长,刀身也比普通大刀还要宽一些,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暗沉沉的光华尽敛,但能被眼高于顶的天下第一拎在手中,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去怀疑这柄刀的稀有程度。
可是……南宫子越大侠不是用剑的吗?
所有人,包括东方鹤都看着南宫子越手中的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南宫子越冷着脸,将刀提得高了一些,隔窗遥指东方鹤,漠然道:“今日你的对手,是我。”
东方鹤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对南宫子越道:“你我都为助文轩而来,何来对手之说?”
南宫子越蛮不讲理地说道:“我说是,你就是,动手吧!”
说完竟然也不等东方鹤回应自己,抬手就是一刀,破空直劈东方鹤。
“疯子!”东方鹤闪身避开南宫子越纵横的刀气,南宫家教出来的强人,用刀用剑且不用说,光是雄浑的内力,都让人不敢小觑。
南宫子越刀风过处,江子雅贵妃寝宫简直惨不忍睹,贵妃榻,贵妃椅,连同桌上茶盏……放在刀气笼罩范围内,全都被劈成两半。
那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宫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反而是江子雅依然维持镇定,甚至呵斥那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宫女道:“过来扶我起来!”
东方鹤武功虽高,但他没想到南宫子越说打就打,这一闪避也显得颇为狼狈。
可没等他缓过劲来,南宫子越下一刀又已扑面而来。
“你个疯子!”东方鹤一边闪避,一边骂道:“抓着我打做什么?”
“早看你不顺眼!”南宫子越斜眼看他:“说话酸腐,还有脸缠着令狐。今日我便替他除了你这祸患。”
他一边说话,手中刀却是不停。
刷刷刷便又是三刀劈出。
东方鹤急了,南宫子越出了名的快剑,一招占先,便招招逼近,得势不饶人。现在不用剑改用刀,快剑之速依然还在,再加上刀招霸道,竟然逼得他在院中上窜下跳,狼狈不堪。
“再不住手,即使是看文轩的面子,我也对你不客气了!”东方鹤气急败坏。
令狐辰觉得这句话略有些耳熟,刚才似乎东方鹤也对那宫女这样说过。
可连宫女都没被震住,南宫子越更是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反而一个纵身,从对面窗户掠了过来,反手一刀对东方鹤劈去,嘲道:“谁让你客气了?”
“疯子!”东方鹤也不是易于之辈,眼疾手快,看得分明,一边骂着一边伸手在南宫子越刀身上一按,避开刀锋锐利之处,借力便轻飘飘退开了三米开外。
紧接着他反手便从腰间抽下一条腰带,迎风抖开,令狐辰在一旁看得分明,握在东方鹤手中的,竟然是一条软剑。
此时他内力贯注剑上,软剑绷直,已经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锐利长剑。
能被武功天下第一提在手上的,自然不是凡兵。
可能被巨贾圈在腰间的,同样也不会是寻常货色。
南宫子越似乎也不屑占东方鹤便宜,见他抽剑在手,甚至暂停了一下攻击,让他将软剑拿好,这才又纵身向前,握刀攻了上去。
东方鹤有武器在手,也变得镇定了一些。刚才南宫子越的停顿,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反击的机会。
再动上手时,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南宫子越打得满园逃窜的狼狈模样。
软剑抖开,银光乍起,剑气纵横。夹杂着南宫子越一刀比一刀更加明耀的刀光,偌大贵妃寝宫,庄严肃穆的皇宫,竟然成了两大高手比武斗狠之地,也算是皇宫中的罕见风景了。
“文轩,你退开些,刀剑无眼,莫要误伤了你。”东方鹤突然说道。
令狐辰的站位其实离窗口还有些距离,只是他见二人斗得精彩,不知不觉便朝前走了一步。
东方鹤虽然不如刚才狼狈,但南宫子越毕竟是天下第一,在他手下,东方鹤其实一点也讨不得好去。就算拼尽全力,也是输多赢极少的局面。他竟然还托大地分心叮嘱令狐辰,一个不甚,立刻便被南宫子越一刀劈断了头上的墨玉簪,头发披散下来,无数断发在空中飞舞开来。
东方鹤的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想不通,南宫子越,这个明明和他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就算要算别的帐,至少在这样的时候,也该先一致对外啊。
不是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吗?
“我的刀,指哪打哪,绝不会误伤令狐。控制不了手中的剑,也配用剑!”南宫子越遇到武功不错的对手,打得高兴起来,连话都跟着多了。
可是他再高兴,也绝没有惺惺相惜的想法,顺手又是五刀劈了过去,几乎笼罩了东方鹤上半身所有地方。那些披散的头发,被纵横的刀气一割,随风又是一阵断发纷飞。
此时任谁都已看出,即使这一战下来,东方鹤还能在南宫子越的刀下活下去,头发也是绝对不保!
令狐辰同情地看着涨红了脸的东方鹤。
宫女张大了嘴巴仰慕地看着刀法如神的南宫子越。
而江子雅!也只有江子雅!才充满担忧地看着东方鹤,甚至在宫女的扶持下缓缓走到了令狐辰身边,轻咳一声,平生首次主动对自己的情敌低头:“你……你能阻止他们吗?”
令狐辰诧异地看了江子雅一眼,道:“我不会武功。”
“我当然知道!”江子雅彪悍脾气发作,柳眉立刻倒竖,但很快又想到自己是在求人,连忙放软了语气又道:“他们不都是来帮你的吗?”
这话一出,江子雅愣了,令狐辰也愣了。
是啊,南宫子越和东方鹤都是来帮令狐辰的,他们内斗越是狠,江氏两兄妹应该更高兴才是。
令狐辰都不急,她着急什么?!
可是就这说话的功夫,东方鹤的头发已经从及腰长发变成了及肩中短发了。
江子雅又急了,催促令狐辰道:“你还不快阻止他们!”
“我怎么阻止?”令狐辰反问道。
这种两大高手斗得死去活来,难解难分的时候,要阻止他们的,不是应该是另一个高手,一手挡南宫子越的刀,一手拦东方鹤的剑吗?
要做到这样,最起码也要在刀光剑影中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吧。
令狐辰觉得他,以及他的前身令狐晨巨巨,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江子雅急了,突然一跺脚,从扶着她的宫女袖中抽出了之前那柄匕首,顺手就朝令狐辰的颈前横架而去,同时大声喝道:“住手!”
所谓高手,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江子雅的匕首,离令狐辰的脖子至少还有三十公分的距离,看起来刀刀劈向东方鹤的南宫子越,突然背对着他们,刀举过肩,反手劈向了身后。
他即使没再看身后的两人,但预判攻击无比准确。
江子雅的匕首再往上动了下,匕首柄以下突然“嗒”的一声轻响,就这样被南宫子越的刀气劈断,直直朝地上落去。
当是时,江子雅的匕首就在令狐辰的胸前,那刀气也是直奔那里而去,可劈断了匕首后,却连令狐辰一分一毫都没有伤到。
所谓高手,便是如此收放自如!
南宫子越翻身劈出一刀阻止了江子雅后,回身便拦住了东方鹤趁机攻来的一剑,两人又继续斗在了一起。
江子雅抬头看向令狐辰,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惧和担忧。
江子雅是为东方鹤担忧,她虽然也不会武功,但好歹是土生土长的当朝人,有过游历的经历,对武功的高下也算是能够判断。南宫子越这样的身手,精准的出手,和对力道炉火纯青的控制,其实已经在江湖上对他的传闻之上了。
而令狐辰,则是在担心,自己这个西贝货如果被揭穿了,南宫子越这样暴力成性,蛮不讲理,武功高得可怕的人,如果真的追着自己天涯追杀,那可是死定了!
这绝对是一个比偏执狂更加可怕的存在!
他和江子雅再次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贵妃宫殿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在场所有人都不陌生的男声:“住手!”
同样是助手,江子默这两个字的威力,修为明显比自家妹子要高多了。
至少南宫子越和东方鹤,都下意识地暂缓了对对方的攻击,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穿着绛红色丞相官服的江子默,就这样施施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露面,贵妃宫殿高墙之上,突然露出无数手持短弩的人影。
短弩之上,箭已在弦。
闪着寒光的剪头,齐齐指向了依然冷着一张脸的南宫子越身上。
26、第 26 章
江子雅身为贵妃;出身高贵;还替辉帝生了个儿子。外有兄长为百官之首;内无宠妃和她争权夺势。这也就注定了;贵妃居住的宫殿;十分宽敞气派;金碧辉煌。
江子默这一露面,一挥手;墙头立刻密密麻麻出现无数弩手。
令狐辰扫了一眼;贵妃宫殿宫墙颇长,保守估计也有三百人以上。
三百弩手齐射;全都射向一个目标。再加上用的是弩而不是弓;这个半自动化的射击器械;比起弓箭更加方便快捷,易于操作。
令狐辰觉得南宫子越可能要糟糕。
可是那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却仍然倨傲地站在院中。手中比普通刀要宽一些的刀仍然拎在手上,有风鸣廊,路过时扬起南宫子越衣服下摆。这样看起来,竟然显得卓尔不凡,长身玉立。
这个英俊气势磅礴的男人,此时正回头看向令狐辰。
贵妃宫殿三面被围,而另一面,则是房屋所在之处。
那些弩手武功看起来不是很高,刚才齐齐出现在宫墙之上,动静颇大。如果他们头顶一样有弩手埋伏,令狐辰不信站在殿中的他们,会听不到丝毫动静。
所以,南宫子越要脱身,似乎只能依靠这唯一的方向了。
当然,弩手要改变下攻击方向,其实是很方便的。
那么对南宫子越来说,现在的最佳选择,其实是立刻冲入殿中,将令狐辰,或者江子雅作为人质。那些弩手投鼠忌器,想必还不敢在皇宫大内悍然攻击当朝皇后和贵妃。然后直接从殿中破顶而出,扬长而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凭借南宫子越这样鬼魅的身手,只要今天能脱身,将来完全可以杀回来报仇。江子默总不能将这群弩手随时带在身边准备做包围圈,包围南宫子越。
这已经是令狐辰瞬间为南宫子越想到的最好方法。
所以在南宫子越转头看向他时,他甚至对他轻轻扬了扬唇角。
令狐辰当然不想做人质。
可是!
他想到一旦西贝货被拆穿,暴力狂南宫子越可能对自己进行的天涯追杀,就不寒而慄。
而且当时他编的关于南宫子越自宫练武的谎言,虽然当时对方没和自己计较,但绝逼是看在自己是大秦第一才子的面子上。
到时候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了,新仇旧恨一起算,恐怕不是天涯追杀这么简单了。
令狐辰再次不寒而慄。
所以不如现在卖他个人情,将来没准暴力狂会对他手下留情。
打定了主意,他便显得愈发主动,甚至都不愿意南宫子越去挟持江子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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