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火星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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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火星谋杀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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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把自己的全息图像派到这里来也行啊。”柯建议道。

“很遗憾,距离过于遥远,收不到稳定的全息图像。局长明天腾出空来,马上就会赶到这里来,因此您必须坚持到早晨。行吗?”

“我们尽力吧。”柯看着院长说道。

“我担心,我会成事不足。”院长说。

“您会败事有余。”苍蝇不留情面地嗡嗡说道。

院长双眉紧锁,她会同意自杀,甚至让局长来处死她,但是不能让一只黑苍蝇来作践自己。

“我将尽可能靠近你,薇罗尼卡。”苍蝇说道。

“不是薇罗尼卡,”院长纠正道,”难道您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姑娘的名字叫柯吗?”

“这个我不清楚,”苍蝇答道,“因为我不清楚这种地方是否安装了窃听设备。”

说完,她就飞起来,消失在温暖的蓝空中。

“是吗?未必。”院长不好意思地说。她明白她犯了一个错误,但是反正已经犯了数不胜数的错误了,所以这最后一个错误她倒不想承认。“有点冷了,”她说道,尽管傍晚的空气像刚刚挤出的牛奶一样温暖宜人,“我们还是回到房间里去吧……”

柯依从了她。

她们刚刚走进房间,电话铃适时地响了起来。

院长很响地“啊”了一声,又小声说道:

“别拿话筒!”似乎电话机里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样。

然而柯已经到了电话机旁边,接通了电话。小荧光屏上出现了久·库夫里耶教授的面孔。

“谢天谢地!”院长说着松了一口气。显然她是害怕在荧光屏上看到另一个人。

“可找到了,感谢上帝!”教授说道,“我刚才还在想,再也找不到你了,他们把你藏起来了,弄出了火星,也许,甚至把你杀害了。”

看到教授的脸色如此激动,听他说话语无论次,柯觉得很奇怪。

“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吗?”他问道。

“是的,谢谢,爸爸,”柯答道,她又重新进入了薇罗尼卡的角色,“您怎么样啊?”

“我?怎么样?我害怕,我孤独,恐怖的预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薇罗尼卡。你确信你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吗?”

“你别为我担心。”

“我做错了,我不该赶你走。我想,把你嫁给这个……阿尔杜尔,是一个骗局。你说,是这样。明天火星的律师将为你办理同这个败类离婚的手续。按照火星法律,你是未成年人。你现在在旅馆里吗?”

“对,我在阿尔托宁太太的房间里。”

“快躲开她!她同大公及他的同伙串通一气。”

“您别担心,教授……就是,爸爸,她根本没有这么坏,她来这里只是想确证您有女儿的真相。”

“我十分清楚,她为大公效力。”

女院长进入电话的视野。

“您有权力这样说,教授,”她说道,“但是,我向您发誓,我会尽一切努力,保证……薇罗尼卡的安全。”

“薇罗尼卡!我不相信任何人,”教授打断她的话,“我也不相信你,但是我想挽救你,在火星上推一能保证你安全的地点,就是我的家,他们就是扔原子弹也不能炸毁它。我请求你,我恳求你现在就到我这里来。趁他们还没有醒悟过来,我和你都不知道他们毒辣阴谋的全部内幕。如果他们识破你和女院长的本来面目,我就一点也帮不上你了……”

教授咳嗽了一下,他等着回答,柯却无论如何不能决定她该怎么办。于是教授接着说道:

“我一个人感到很不好,我直到今天才明白我多么孤独。薇罗尼卡,到我这里来吧,同我一起共享这所房子……明天我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但是今天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应该互相支持。问

“你到他那里去吧,”院长说道,“我也会安静一些。”

黑苍蝇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敞廊坐在栏杆上,她也鼓动说:

“你到他那里去吧。在那里更可靠些,可以躲到明天早晨,直到米洛达尔赶来。只是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坦诚相告。天一亮我就过来。”

“我去接你。”教授说。

“千万不要来!”柯不同意,“我自己能去,天还不是太晚,我10来分钟就走到了。”

“那你就租一个飞艇,旅馆的停车场上就有。”

“我送你去。”女院长说。

“谢谢,”教授说,“现在请你仔细听好,你们穿衣服和租飞艇需要10分钟,”他接着说,一走到飞艇边也还要5分钟。飞到我家门口我给你们算5分钟。就是说,20分钟后旅馆的飞艇应该到达我的大门口。如果我认出你们,我才开门。为此我应该知道你们穿什么衣服。我想等你们一下飞艇立即就认出你们。”

“我穿的还是那条连衣裙,爸爸,”柯说道,“就是我妈妈的连衣裙。”

女院长责备地摇了摇头,——她的教育家性格难以容忍任何谎言,除了必须亲口说出去的谎言。

“什么颜色?”教授问道,“我这里的荧光屏不大,只能看清你的脸部。可是,我应该知道连衣裙是什么颜色。”

“您看,连衣裙是深蓝色。”柯对着可视电话荧光屏伸出一条胳膊,好让教授看清连衣裙的袖子。

“是蓝缎子,”教授说道,“领子上有银色花边。现在我看清了。记下了,也记住了。苏里南的第三届美洲划艇赛纪念邮票的6分票用的就是这种颜色搭配,是吗?”

“也许是吧。”柯附和道。

“你的女院长准备芽什么衣服呢?”

“我穿黑色的,”阿尔托宁太太简短地答道,她的声音透出些许委屈,似乎怪教授怀疑她着装风格的道德基础,“普通的白衣领,一顶小黑帽,低压在额头上。”

柯心里想道,院长的自我描述太详细了,甚至觉得可笑,中年以上的人有时候对待这种琐事怎么这么认真。

“黑便士。”教授简单答道。不知为什么,柯仿佛实际上就是久·库夫里耶的继承人似的,她回想起来,世界上第一枚邮票就叫这名字——“黑便士”。大概是英国人发明的。

“黑便士。”女院长重复了一遍,她不明白教授指的是什么。

“那就不要再改变服装了!”教授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天色很暗,灯光不太好,我们不能出错。敌人并没有打瞌睡。”

柯微微一笑。

“我完全是认真的。”他针对柯的笑容说道,但是忍不住自己也笑了,“我现在对表。”他补充说,一过20分钟我在我的城堡大门口等你们。”

教授挂断了电话。两位女士马上开始收拾打扮起来,院长的黑帽子不知塞到什么地方去了,过了5分钟,才在浴室里找到。

瓦涅萨祝她们平安并说,过一刻钟她将飞临城堡上空查验同教授接头是否顺利。

她轻盈地飞到空中,翅膀在路灯下折射出的彩光一闪,便融入了星光之中。

“喂,您准备好了吗?”柯看见阿尔托宁太太在房间里找手提包急得团团转,着急地问道。手提包找到了,又急急忙忙对着镜子整理帽子,当然柯可以说几句俏皮话逗乐,说女院长像是去相亲找未婚夫——并非所有的女生都能嫁出去,但是她不敢,她得小心行事,中规中矩,因为院长太太都快要歇斯底里大发作了。

真是奇怪,拜访教授,不错,是一次戏剧性的造访,竟然让她失去了自制力。

“我们走吧,”柯催她道,“时间快耗完了,我们还得找飞艇哩。一

然而,命运却偏偏跟她们捣乱。

柯去推房间门,却发现门推不开。柯先是撞了撞门,奇%^書*(网!&*收集整理接着又拍又打,渐渐明白了——她们是被锁在里面了。

阿尔托宁太太第一个想起往楼下打电话找管理员。管理员说,马上就派值班员上来,同时请两位女士稍安勿燥。过了3分钟,值班员来到,他隔着门大声叫着问她们,是不是她们的门关上了。柯回答是。于是他礼貌地问,二位是否愿意把门打开。

“愿意,而且要快!”阿尔托宁太太喊叫道。

当即,门应声而开。

门外站着一个看门狗似的听差,池彬彬有礼。但院长当即想抽他几个耳光。

“是锁舌咬死了,”他说道,“需要把门往上抬一抬……昨天就是这样,门就打开了。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们径直跑向电梯。

电梯从她们身边滑过,似乎有个闲着没事干的家伙乘着它从第二十层到地下六层来回捆着玩,不想在四层停下。只好从楼梯上跑下去——然而为了下楼梯首先得找到楼梯——原来在走廊角落里。柯和阿尔托宁下到一楼的半地下室,不能再走了,楼梯到了尽头,堵死了。

她们俩跑上楼梯拐角,幸好,这里有一条供贵宾使用的宽阔通道通向下面。

在坡道上,女院长因为失去了平衡,冲到一群年轻人中间,在一级梯阶上绊了一下,折断了鞋后跟,待她稳住脚,捡起鞋后跟,像哈姆雷特审视约里克的头颅骨似的端详时,那群显然是从宇宙某个相当落后的角落来旅游的年轻人,开始拉着柯跟他们一起走,说要请她到餐厅去用一顿不同寻常的晚餐。等到女院长发现这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纠缠柯时,马上冲进去为她解围,那鞋后跟虽然不大,但是很尖,成了她的匕首。

她们俩终于挣脱那伙人,到了前厅,但是一下子弄不清停车场在哪里。

“你们怎么了?”旅馆看门人看到她们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你们不舒服吗?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们需要一架双人座的飞艇。”女院长说道。

“可是你们是在我们这里住宿的吗?”看门人问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女院长拿着尖尖的沾血的鞋后跟在柜台上神经质地叩击。

“我住在60号房间,我刚刚同你通了电话,你派了一名值班员给我们开开门,我们才走出房间……”

“对不起,”看门人开朗友好地笑了,“这么说,您就是因为门锁出了故障闹得不愉快打电话的那一位。请,走到大厅那一边,就在那根柱子外面,您会找到的。”

“我们需要一架双座飞艇!”

“我不能把飞艇租给您,”看门人礼貌地回答道,“您的神经状况让我怀疑,您处于醉酒状态。如果执意要租,请到医务室让护士给您量量血压,做一个神经麻醉剂测试……”

“我们离开这里!”柯大叫道,“我们在街上总能随便找到一架飞艇。”

“我建议不要这样!”看门人在身后喊道。

但是柯已经跑到门口,女院长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跟着,挥舞着她的鞋后跟和手提包。

“站住!”看门人的声音追着她们。

她们差不多到了旋转门边上了,柯恐惧地想道,现在不宜走进这该死的门里,它会把她转晕的。然而这时,门边鼓出一个橙黄色的圆球,越鼓越大,一声巨大的轰响和一片炫目的闪光充满前厅。

柯和院长被一阵冲击波推着直往后退,她们同前厅里所有的人一起如同一堆秋天的落叶,被逼到了餐厅门口。

待到轰响和闪光停息下来,柯已经被震得耳朵发聋,身体快被挤扁了。她爬起来,大厅里哭天抢地乱成一团。她开始在大呼小川的人群中寻找院长。

她凭着黑色的连衣裙和扎在脑后的黄头发认出了阿尔托宁。

“您还活着吗?”柯间道。

“我必须洗个澡梳梳头,把头发再扎一下,你陪我回房间去一趟?”

“对不起,阿尔托宁太太,”柯说道,“很遗憾,我该赶紧到教授那里去了,他等我们等得太着急了。”

“他都等了一个晚上了,”院长艰难地摆脱别人压在她身上的腿和胳膊,在柯生拉硬拽下才挣扎到空地上,“他还会再等下去的。”

“您留下吧,找个护士看看,”柯说道,“没摔着什么地方吧?”

“我怎么知道?”院长气愤地说道,她的嗓门压过了前厅愈来愈大的吵闹声,“在给我做检查之前……”

柯看见院长两条腿好好地站着,一只手抓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抓着鞋后跟——就是说,四肢完好无损。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柯叫了一声就朝出口跑去。

“你到哪里去?”院长在后面冲着她喊道,“我不许你去!”

走出旅馆是最困难的事情,有人偷偷往旋转门中放了一枚炸弹,不惜使用爆炸物,在旅馆的入口炸出了一条缝,里面堆积着乱七八糟的塑料片和废物等等,门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连衣裙被扯破,胸脯上淌着血。一个上了年岁的男子俯卧在她的身上,他看见柯从旁边跑过,就朝她喊道:

“去叫医生来!难道你听不懂吗?”

“医生马上就来。”柯肯定地回答,开始从铁条和石头间钻向旅馆出口。她扳倒半截本来已经烧得半焦的桩子,突然她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教授可能不认识她,如果她几乎赤裸着身子,又没有女院长做陪,就这样出现在城堡门前的话。

远处响起了警笛——汽车、消防车、急救车正风驰电掣向旅馆驶来……红色的消防直升机也不甘落后,越过房顶向这边飞过来。

这里的停车场在什么地方?噢,就在那边,右边停着飞艇和小汽车。柯朝那边跑过去。

第一架飞艇上了锁,第二架也是。难道这么不走运吗?一种奇怪的难以克制的急躁夹杂着恐惧的心情,促使柯忘却了自己,只想拉开汽车门,拉了一辆又一辆,足足拉到第十辆还是第十二辆才把车门拉开。柯钻进车里,发动了车,也不顾限速标志,径直向久·库夫里耶教授的家开去。她只知道大概方向,而仪表盘上的市区平面图什么也不能告诉她。不过,幸好,直觉和城市不大帮了她的忙,几分钟后,她已经开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之后就到了熟悉的大门前。

柯在门口煞住车,从车里跳出来——一条裙子下摆挂住了车门,不料妈妈这条连衣裙的蓝色布料结实得出奇。就像一只黄蜂被人捏住了翅膀一样,柯挣扎着,想使劲挣脱,终于扯脱了羁绊,直向大门奔过去。

“教授!”她对着大门上的了望窗叫道,“是我,薇罗尼卡!”

围着收藏家别墅的金属护板上,有四盏摇头探照灯打出光柱,时而上仰照亮房子的上方,时而下俯照亮大门和灌木树墙。

她推了推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幸好教授正在等她,也许,半个小时之久的迟到还不致让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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