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但这样笑了,话里似乎还透露着另一种含义。
这让天草孕雪和天草宫茗同时轻啐一声。
戴尔文捂着心脏做出受伤的表情:“果然,还是年轻好啊,我已经老到会被女孩子唾弃的地步了么。”
他又道:“这三个人刨除了你,其中的另外一个,就是本多幸之助了。”
阴月天道:“你出现在这里,他恐怕已经死了。”
戴尔文再次一脸受伤:“我像是你这样滥杀无辜的人吗?”
阴月天道:“无辜?”
戴尔文摊开手:“好吧,不算无辜。不过即便如此,我身为国际刑警也不能随便杀人。”
阴月天道:“那还真是一件可惜的事。”
“不可惜。”
戴尔文道:“那家伙已经被我打断了脊椎,如死狗一样躺在房顶。”
一个人若像死狗一样不能动,当然也不会去动手弄别人。
阴月天道:“三个人排除了两个,剩下的只有一个人。”
戴尔文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个人好像就是我。”
阴月天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戴尔文道:“我是国际刑警。”
阴月天道:“所以他们的脊椎都被你打断了?”
戴尔文得意洋洋:“没错。”
阴月天道:“那恐怕比杀了他们更可怜一些。”
帅哥戴无奈的:“没办法,本多幸之助的实力比想象中给强一些,所以我的身份已经暴露。索性不去管他,直接将这些歹徒送去监狱过一辈子罢。”
阴月天道:“那你就该杀了所有人。”
帅哥戴道:“嘿。”
阴月天道:“嘿是什么意思?”
帅哥戴道:“嘿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找到托辞。只要说我窥破了有人回来抢劫,然后出手制止就可以了,你看,多么正大光明。”
阴月天道:“确实。”
他问:“那么荷鲁斯的银盘该怎么办?”
帅哥戴笑:“自然是你拿走。”
“我拿走?”
“没错。再怎样,我也只有一个人不是?阻止了大规模抢劫已经算是立了个大功,这期间混入点小偷小摸偷走点东西,难道责任还要加到我头上不成?”
阴月天道:“我发现一件事。”
戴尔文道:“什么事?”
阴月天道:“你果然是个流氓。”
戴尔文:otz
他忽的抓狂的指着天草两姐妹:“你你你这禽兽,做出了这种事居然还有资格评价我是流氓吗?”
阴月天道:“我做了什么?”
戴尔文道:“你以为我看不出她们面上的潮红?还有虚脱的样子明显是失血了。可你看她们的衣服,有一处破损的地方吗?身体其余地方没有受伤,那自然受伤的只有那一层膜了你这禽兽!”
他表现得很愤怒,简直就像看到一直以来最爱的偶像宣布将要结婚的公告一样。
阴月天回头看了眼虽然衣衫凌乱,但明显已经穿好了衣服的两女。
他回头道:“若我说她们刚才一直是赤身战斗,你大概不会相信。”
不穿衣服时受的伤,穿上衣服自然很难看出。
戴尔文道:“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她们之前是脱光了和你打?”
阴月天道:“好像就是这样。”戴尔文道:“嘿。”
阴月天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戴尔文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傻逼么?”
阴月天道:“像。”
戴尔文:……
他上蹿下跳:“你居然以为我会相信她们脱光了和你打这么无稽的事实?你先让她们说出‘是真的’三个字好吗?”
天草孕雪冷冷的插嘴:“是真的。”
戴尔文如被石化,身体摆着奇怪的造型僵在原地。
他的眼中有泪在流。
他扑过来抓着阴月天的脖子大力摇晃,哭的鼻涕眼泪都流进了嘴里:“魂淡啊!早知道本多幸之助那个家伙就应该交给你对付的啊啊啊啊……”
阴月天将他推开,道:“所以我才说你像。”
我像是傻逼么?
你像。
刚才的对话是这样的。
戴尔文哪还管这么多,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行不行,你们要将刚才的情节再给我演示一遍!”
阴月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右展厅。
“喂喂不要走啊大侠!你能不能把让女性敌人脱光了和你战斗的方法教给我啊!?”
戴尔文扑过去抱住阴月天的腿。
然后他猛地向侧面翻滚出去,躲开了一柄深深插入地面的手术刀。
阴月天将刀拔出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体中,再也不理会戴尔文。
“喂喂不要这么无情啊亲!你不理我的话给你差评哦亲!”
后面传来戴尔文的狼嚎。
见阴月天没反应,帅哥戴转身去纠缠天草两女。
阴月天来到二楼右展厅,立刻看到了摆放着荷鲁斯的银盘的展柜。
以他的能力,自然很轻易的将东西取出来。
再走回来时,迎来的是两眼都被打青的帅哥戴。
他哭哭啼啼的道:“呜呜,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啊,我的魅力居然对两个少女无效了。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简直爱情观和审美观不要太扭曲……”
阴月天打断他的话:“到手了。”
“到手了。”
戴尔文向旁边的空气做出和阴月天一样的动作,然后涕泪交加:“呜呜呜好歹我们也是战友了,你居然对我的哭诉如此无情!?我感觉好累啊,不会再爱了。”
阴月天和他擦身而过,忽的脚步定住。
他头也不回的道:“戴尔文,本多幸之助的实力和奎斯特相比如何?”
戴尔文一怔,脸上**的表情略微消失。
他想了想道;“奎斯特略强一些。”
阴月天道:“你杀死本多幸之助用了几招?”
戴尔文道:“你怎的会问这个?”
阴月天道:“好奇。”
戴尔文笑了笑,然后变的严肃。
这个男人若是正常起来,其实真的很吸引人。
“若是认真来说的话……”
他的声音很淡然:“一招。”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依旧在笑,眼神却突然锐利了那么一下。
虽一闪即逝,却无比英武,简直能够迷煞所有女人。
阴月天道:“既已早就打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戴尔文立刻又变的哭丧着脸:“我哪知道你这头的战斗这么劲爆啊!我是想都想等那些保安都支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手,这样功劳不是大点吗?要早知道你的战斗是这样的,什么晋职称涨工资都去死吧!”
他很愤愤,两腮像小女孩一样鼓起。
阴月天道:“你若想看她们光身子,现在也一样有机会。”
戴尔文一愣。
他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但他还是苦笑道:“这种事可不是我做的出来的,我可是绅士,绅士你懂吗?绅士是要尊重女性的,绝不会在女性非自主脱衣的情况下侵犯人家的!”
阴月天很古怪的看着帅哥戴。
他发现这人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他一边会表现出向往某些事,一边又会对这种事畏畏缩缩。
或者说这人,所有表现出来的情绪,虽不尽是伪装,但也大多是对内心里强烈的正义感和严重的职业道德的掩饰。
而且他这么做的原因,给阴月天的感觉居然只是为了让他自己不会被别人看成是无趣!
这还真是一个很古怪的家伙。
不过也的确是一个很强大的家伙。
所以阴月天道:“戴尔文,你知道我的能量是怎么获得的么?”
他忽然转移话题,让帅哥戴颇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道:“我不知道啊,之前已经说过了不是么?”
阴月天道:“我想起来一件事。”
戴尔文道:“什么事?”
阴月天道:“她们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荷鲁斯的银盘,而是一个叫拉之戒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 隐瞒/欺骗
戴尔文,你一生之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大概是几十年前相信了某个叫做阴月天的混蛋的话,在坦桑尼亚的伊林加呆了两天时间吧?
那么你觉得自己一生之中做的最伟大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当然是留在伊林加,这才成就了某个被称作微笑死神的家伙啊!
……
阴月天的话让戴尔文愣住:“什么是拉之戒?”
阴月天道:“自己去问她们。”
天草宫茗和天草孕雪本就不是阴月天的对手,此刻连戴尔文都来了,她们自然更加放弃挣扎。
所以天草宫茗将对阴月天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戴尔文惊讶道:“想不到这区区一个展览馆,居然还有这种宝物?”
阴月天道:“既然可以有荷鲁斯的银盘,没道理就不能有别的。”
戴尔文皱起眉。
他道:“这是分两个批次在奥哈姆那出土的文物,若是能有两件如此宝物,未必……”
未必没有更多。
阴月天道:“你既然能认出荷鲁斯的银盘,为何认不出别的?”
戴尔文诧异道:“那你以为我能认出那玩意?”
阴月天道:“难道不是你?”
戴尔文理直气壮:“废话!当然是别人告诉我我才知道,又突然得知你们‘组织’对你第三次评测的消息,便想到了这个主意。我又不是学历史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阴月天道:“……”
戴尔文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阴月天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戴尔文道:“什么词?”
阴月天道:“监守自盗。”
戴尔文道:“你在讽刺我么混蛋?”
阴月天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这里可能有更多好东西,不如我们……”
帅哥戴挥手道:“不行!我做错一件事已经够我愧疚一辈子的了,怎可能再继续?”
阴月天道:“你以为只会有一批来抢的人?”
戴尔文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阴月天深沉的一笑。
帅哥戴慌张了:“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月天道:“没事。”
然后他又露出了一个更诡异的笑容。
帅哥戴更加慌张:“你这副样子分明是有事好吗!?”
阴月天道:“真的没事。”
他笑的简直古怪到极点。
“……”帅哥戴默然。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阴月天却转移话题:“我们走吧。”
戴尔文道:“去哪?”
阴月天道:“当然是旅馆,然后明天转战辛吉达。”
“好啊。”戴尔文笑道。
他马上怒道:“好你妹啊!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想要故意把我引开!?”
阴月天摊开手,居然做出了无辜的表情:“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么?”
“你分明是……”
戴尔文一叹:“我要留下来联系国际刑警让他们派人来保护,你自己去吧。”
戴尔文道:“不过不要忘记,用完了一定要把这东西还回来。”
阴月天道:“虽然这东西于我无用,但你若不跟我去,怎知我一定会还你?”
戴尔文道:“因为我觉得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阴月天道:“……”
戴尔文道:“……”
阴月天忽然叹了口气:“若是你,你会欺骗自己的朋友吗?”
戴尔文道:“当然不会。”
阴月天道:“若是为了生死攸关的大事,而这事对你的朋友来说不值一提呢?”
戴尔文沉吟几秒,道:“那……或许会欺骗,事后再道歉吧?”
阴月天道:“对不起。”
戴尔文一惊:“你果然在瞒着我什么对吧?”
阴月天没有回答,反而道:“那么,你留下来吧,最多两天时间,你就会知道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
戴尔文皱眉:“果然还有人要来盗宝么?我知道了,你去吧。”
阴月天点点头。
他道:“我的事结束之后,我会将东西还你。”
戴尔文道:“我知道。”
阴月天对他很温柔的笑,然后转身走向窗口。
“等一下!”
天草宫茗的声音响起。
阴月天止住脚步。
天草宫茗似是在犹豫什么,终究还是绯红着俏脸大声喊道:“我一定会去杀死你的!”
天草孕雪也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也是!”
阴月天微微摇头,下一秒,身体已跃出窗外。
夜,归于平静。
非洲的夏日虽炎热,夜晚却很清凉。
只是夜的清凉,却掩盖不住阴月天心中的火热。
他飞快的飞荡在城市之间,很快便回到了旅馆中。
他和黑女孩本不住在一个房间,但他却来到她的房间。
风吹拂着窗帘,月光打在地毯。
阴月天一跃而入,呼唤道:“狮子·莲娜·皮鞋!”
莲娜本已昏睡,却被这突兀的声音吓醒。
她挣扎着笨拙的摔在地上,抱着毯子惊慌失措的沿着月光看去。
她看到了赤着上身的阴月天。
黑女孩惊道:“你想干什么!?”
阴月天道:“穿衣服,我们该走了。”
他声音平静,一双细长的眼虽隐藏在眼皮下,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闪亮。
莲娜归于平静,揉了揉眼睛道:“现在几点?”
阴月天道:“午夜。”
莲娜皱眉道:“这明明是休息的时间。”
阴月天道:“可我们却要离开。”
莲娜道:“睡眠不足对女孩子的皮肤很不好的!”
阴月天道:“若你留在这,恐怕要在监狱中好好睡几觉了。”
莲娜惊道:“为什么?”
阴月天随手将荷鲁斯的银盘扔在床上。
莲娜拿起,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叫起来:“这东西居然是传说中的……”
阴月天道:“没错。”
莲娜惊呼:“可这明明应该在展览馆吧?”
阴月天道:“所以我才说若你不走,就要去监狱休息了。”
莲娜一脸的无语。
她就知道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准没好事。
她自然不想进监狱,所以她现在在收拾衣服。
阴月天道:“狮子·莲娜·皮鞋,若你破解东西上面的咒语,需要查很多文献吗?”
莲娜翻了个很可爱的白眼:“我叫莲娜·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