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为了新的茁壮
它没有把我的姑娘吞没
却染绿她的根骨
植物她的血液动脉
我责问这罪恶为什么
占占振奋精神,再次发过去信息问他:“你是谁。”突然她有种长期来被人透视的感觉,而这个人的描写都是她非常熟悉的境况。她得到某种明悟,很快又发出消息问:“你是表哥怪兽。”
夜晚窗外除了星光,就是大片的黑色,在外面远一点的地方就是绿海时而安静地沉睡,时而轻狂地低吼。总在这样夜深人静时,他们的心才在网络上无限地飞翔,如果他真是表哥的话,她只是一个病弱的灰公主遇到一个病弱的土王子。
对方显然在线,她很快得到回信,信里回答:“是的,我已知道你是我的表妹。”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绿海 =4=
尽管知道了谁是现实中她的亲密网友,尽管知道了自己有望能够站立起来并不怕太阳,但占占还是没觉得日子有什么改变。她奇怪自己少了改了天换了地的振奋精神,她对自己竟然感情冷漠到麻木赶到愤怒。
艾玛恒星落下山时,怪兽偶尔送她再去海边看看。他口里多了支笛子,在海边风里他很不好受,他还是卖弄地把一支曲子吹完,结果他的嘴唇变得铁青,冻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情况后,占占只好任由他推着轮椅,提前返回家来。他们再没有谈及网上恋爱对方的话题,好像网上的爱恋搬到现实中来,就会让双方非常尴尬,成为他们竭力回避的方向。占占不知道网上的人生虚妄了,还是现实中的人生虚伪了。
到了怪兽答应她妈妈带她去那里医治病根离开的那天,他在这里的考察工作总算做完,长长地吁叹一口气。占占疑惑他是否真的就是从事绿海研究工作的,他的眼瞳总像诚实让她提防随时跌下去。
妈妈送行他们时,像是把占占的一生幸福郑重其事地交付给怪兽,她眼里是那种发掘得意女婿的神光。母拉女到一边说悄悄话,这是她们最后次的谈话,占占不得不打破妈妈的继续梦幻般想法,指出可能出现问题的严重性,说:“妈妈,你希望见到你的外孙或外孙女通不过绿海的正规检验而成泡末吗?你希望你的外孙或外孙女成为可能的黑市户口吗?你希望我的子女把我和他的疾病和柔弱都集中于一身吗?”
妈妈像是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抗说:“不要把未来设想那么糟糕。细胞遗传经过变异重新组合,有可能在你们身上组合出更加抵抗力强的个体来。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对未来抱有信心好吗,我的绿精灵姑娘。”
占占想尽可能地从妈妈那里吸取对未来的信心,但仍扫不去她心里有些莫名的忧郁,她说:“我有可能不能再回来了,你不会牵挂我吗?”
妈妈说:“我在遥远的这里祝福你健康快乐!”
这样的对话越多就越像生死的大离别了,幸好她们都不再说下去。占占在西去的列车上挥手和妈妈告别。
坐了两个小时的列车,占占能明显地感觉空气中边得干燥起来,她的皮肤又快要陷入极度的“渴水”状况,这是怪兽带领她下车来。
站台在荒漠上的一个小镇上,列车行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上下站来。占占用水撒遍潮湿自己的皮肤,用斗篷和披巾把自己保护好免受阳光伤害。怪兽又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生化战士,全身上下都保护严实。他们迎着呼啸的风走了一截路,步行到这里一家旅馆来。旅馆从外面看到里面非常的古旧,像是用古文明的遗迹改造成的,而旅馆里几乎没有客人。旅馆的老板穿着褶皱的燕尾服,在用长烟斗吞吐着被众人厌绝的烟雾。不管客人是否进门按理,他都在那里优雅地加速焚毁生命。
怪兽走上前去和老板说些话,他们似曾接触过了,怪兽指了一会儿,像是把她介绍给老板听。干脆他把占占和她的轮椅拉到边上来,好让老板确认,占占明白了老板几是管通往那里的中间人。进一步介绍和填写的手续都时候怪兽办了,占占看到老板不时地点一下头。
在手续签好确认后,老板不知道从那里招呼出来旅馆的服务员,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在荒漠边是为丰盛的碗餐。然后占占的眼被他们用一块黑布蒙起来,不给摘下来,他们像是把她又送上一列车子上。
占占迷糊地蜷曲神气睡了不知道多久,她醒来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车子在走,也不会辩得清朝哪个方向。怪兽怕她旅途累着,说些他这阶段查找资料研究和整理出来的成果给她听,占占不管他说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见,听不见去。她像在黑暗中打摆,摸不到光明来。
他们下车了,占占感觉继续前进时轮椅向前点点倾斜,他们是在下坡吗?他们是在走向地表下面吗?地势平稳后,她眼上面的布才揭开去。她可以看得见现在这里的世界了。他们是在一个有巨大穹顶的建筑内,穹顶上泛下蔚蓝色的幽光,不是她开始进入时想象的这里没有照明就很灰暗的,而是这里明亮得很。
忽然听见一阵严厉的咆哮声震进耳膜内,占占顺着声音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面前站里一个盛怒的秃顶的中年人。他的嘴角留有八字须,他的神情像早期的殖民统治者宣布他们的领土,外来不可侵犯。他说的是古西莱语,怪兽也用这样语言快速地回应他。占占差一点就听不懂,好在占占曾吃力地啃过这样的语言形式,能够明白一些他们大概的意思。听到中年人在不断咆哮:“把一身基因****的人扔出去,你想我们全族都会灭亡是吗?”
问题这么严重?占占这才打量四周,这里建筑空间非常大,换气条件好,并且温暖。怪兽在这里决不会有冻人的感觉。那个咆哮的人似乎在这里权力非常大,占占听出怪兽要喊这人“二叔”。
这个二叔决不是为了保护她,命令日呢制造一个玻璃罩优待她,是为防止她可能对别人有伤害。占占觉得可笑,他们居然怕自己身上每一块细胞可能导致他们致命的感染,占占又觉得自己很可悲,如今成了被笼子里关养的动物。如果他们不把她治病,那么她只有空欢喜地来了,还把自己的自由生活都埋葬进去。远方的妈妈不会知道这样的情况,也许她在憧憬自己的女儿正从轮椅上站起来呢。
所幸他们给她开始全面检查了,用机械手臂猎取了她身体上几次一些血液和皮下细胞,再把这些采样放到仪器上一点地化验观察。
怪兽到这里来的时间少了,回到自己的地方也许他的空间变得紧迫起来。占占没看见姨妈同他一起过来过,就问了一下他。怪兽回答说:“去世了。”
占占的病辗转落到主管人是那个怪兽称之为“二叔”的人,占占实在不喜欢这个人。他来抽取占占身上血液化验变得频繁,有时在他工作时发出疯狂的笑声,有时看见他的面目变得峥嵘。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绿海 =5
占占相信这里人都是医术高明的,他们都是久病并学医的人,但占占决不认为那个二叔真心是为她治疗好疾病,他像是在她身上实验某种事情。
占占的全身被投入透明的溶液池内,她的知觉被麻醉了,她不知道这个溶液里是什么些成分。然后她的人在池面像进入沉睡,她应该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从身体分离出来,这个意识可以看见,可以感觉到东西,却没有一点分量,无色无质的。她看着二叔在指挥几个医师在她身体周围忙碌,他们却感觉不到她在窥看。医师们向池子里注入另一种胶乳样的液体,这种液体在池面平铺开来,向她身体的地方前进、蚕食和替代,这些物质现在干的事是把她身体内的绿色素一点点抹掉。占占看见自己的肌肤变得白皙起来。
“只有心脏一块地方绿色素凝成团去不掉。”占占听见一个医师在用西莱语向二叔最后报告情况。
是什么让她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并清醒呢,是什么在强烈地吸引她问访呢?占占感觉穹顶的外面有东西在召唤她。她任由自己的意识穿过这里,穿过穹顶,又陷入一堆厚厚的液体里,液体的颜色由蓝变淡变绿。占占到达液体的上面,发现自己又回到绿海的上面来,感情她在星球上转了一圈回到起始的地方。
“不错,这里还是绿海。欢迎你回到这个‘家’。”那个召唤她的声音回答她。
这里也不是母亲工作的绿海港,是在绿海另一岸的方向,而人们一直找不到的消失孕妇去处,就在绿海下面的城堡内。占占感觉绿海里的召唤对她强了一些,她的意识不再上升,开始降下去。
她又沉没在水里,她觉得没有丝毫惧怕任绿海的物质把她包容起来,她在这里不断延伸,又不断分解……
占占苏醒过来,已从池里被搬出来,正躺在一张硬塌上,在这个城堡内她不会有任何寒冷的感觉。也许她的病好了,占占举起自己的手臂,绿色褪去变成白皙,她的腿上传来麻痒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都表明她那里的神经系统的障碍清除了,她正在康好中。
她试着能否下床,移动双腿“一、二、三。”能把两条腿移动到地面来,占占双手撑立在床沿,使腰直立站起来。腿部力量不足!她重重地跌回床上去,再次直立努力,行了。成功了第一次,接着第二次,以后是正常表现了。
占占可以移开步子缓慢挪动,占占摸着墙壁从这个屋子走出去。或许现在是晚上时间,穹顶上一些人造的柔和的亮光投下来,并看不到什么人,看到值班人正在打瞌睡。
占占一个人练习走路,忽然看见一个人全身严实走了出来,是二叔。他要发现自己,一定责怪她不要随便活动。占占缩到一根支撑穹顶的柱子后面。发现二叔折了个弯并不是向她走来,而是那里一个巨型的鱼型机器走去。
他要干什么?占占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她现在还只能轻声轻脚,防止神经系统还不够灵活指挥腿部肌肉。占占跟着他爬进鱼型机器内部,二叔回过头来看见她,用严厉的有摄人光亮的目光瞪了她一会,接着忽然放弃了。二叔按下他目前的按钮,机器鱼的门关起来,身体摇晃一阵,像列车启动一样开起来。
沉闷的脚步声在机器鱼的内部舱壁上撞来撞去,占占继续跟在二叔后面,走进一间密室,占占发现怪兽竟然在这里。
二叔问:“结果出来了怎么样?”
怪兽指了一缸透明的水说:“管用的。我取样了十次绿海的水,都只五分钟就完成澄清。”
二叔点点头,占占看到他抓起一个桌子上的瓶罐,取一些药品和液体搭配其中,静静观察后,满意笑了下走了出密室。怪兽和占占跟着他,二叔打开机器鱼的顶部,他们都走了出去。占占发现机器鱼把他们送到了绿海上面来。
二叔掀开那个瓶子瓶盖,占占问怪兽:“瓶里是什么?”
怪兽说:“一种酶。可以使绿海里的生物都解体的催化剂。”
二叔举起瓶子像要向海里扔去。占占忽然涌起冲动说:“不。”
他们这样捉的结果使他们获得了星球上的正统,却让星球上残缺的基因泛滥起来,人们不得不依靠巨大的成本精心保护好自己存在和发展。
占占这时的神经系统得到高效的集中冲过去,想拦截下那个瓶子,二叔一偏身体,占占止不住身体的惯性,跌下海去。身后传来怪兽的大声惊呼。
溶化。这回占占真切感觉自己身体变成气泡,分解得最后只有心脏那一块地方在变化着。她的意识仍然存在,占占遵从绿海对她的召唤,问:“以前为什么不把我溶化,却给我一副与别人不同的身体?”
绿海回答她:“孩子,你是我们等待了万年的管理人。我们自己是亿万个个体,又是一个整体,我们发展出一种不同于人类的文明,这一种文明对别些文明是互惠互利的,我们需要你把我们更进一步整合和能力得到提升。孩子,敞开你的心扉,让我们把我们的文明知识传给你吧。”
占占觉得自己的意识在绿海上接受东西膨胀起来,很久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回到那个变成海洋里的绿核心脏来。她说不出自己变化了有多少,感觉海洋上的光和水都成了她的子民。
那个瓶子已经投下水了,绿海的水已经给它清理出相当大的一部分,微生物和藻类消失,它们还在继续加快进程和复制自己的个体。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整个海洋都会改变成没有生物。
绿海对她说:“现在是依靠你的时候了。”
占占管理起绿海的水,使被侵占的那带水域隔离开来,和别的水域成为空中地带。然后把地热引进来,使得那部分水域加热沸腾。不多久那种酶失去活性,成为海面白色垃圾,这种垃圾也不多久就消灭在海面。
海水重新合在一起,机器鱼上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些变化,使得他们的努力变得徒劳无功。
占占在绿核上和水形成她形体,占占用这副水的形体在海面且歌且舞,回答以前怪兽发给她的第一首诗歌道:
我是绿海的女儿它的海精灵
我是从这里来还将在这里隐没
……
占占的双手展开,绿色的海洋水从手这边上升流到那一边,中间从水的物质里飞去只有以前世界才有的各种鸟类。不一会儿这些鸟类遮蔽了天空。占占像是海里的水神,慢慢地她的形体潜入到海洋底下。
——完——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软”科行 =1=
你对我这次捆塞过去的科幻书籍嗤之以鼻,回信里说:“太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