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眯着眼睛笑道:“那我就先露一手,让老爷子安心吧!”
冯雪说完,在椅子上面金刚座结四轮金刚印,看这架势又是要入定啊,我正笑呵呵的等着她给老头算命,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吓了我一条,像是众多僧众一起吟诵梵音的“嗡”字,又像山巅古钟被人敲响的长鸣,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接着冯雪的脑袋上面就出现一轮五彩佛光,一闪即逝,冯雪撤了手印,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回头看看老头,他已经彻底被惊吓到了,原来的领袖气质荡然无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冯雪,嘴唇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这是特异功能,还是菩萨转世啊?”
冯雪笑了一下没回答他,这招就是典型的装样儿,你爱咋猜咋猜,那是你的事儿,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冯雪装作高深莫测,老头见她不想回答,也没追问,兴奋的把头扭过来,期待的看着我,靠!失算了,早知道我先来好了,这让冯雪一比,我整个狐狸黄皮子跑老头身上哆嗦一通,老头不给我撵出去才怪呢!
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呢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像灯泡子一样发光的。胡泽天感觉到我有些慌乱,在心里跟我说:“弟马别紧张,发光我也会,障眼法就行,不过咱们要是也发光就不出彩儿了,你且这般……”
听了胡泽天的话,我眼前一亮,他要不是说大话,那这招还真行!我清了一下嗓子,迎上老头的目光,笑着跟他说:“老人家,您最近可是挺不顺的啊!”
猫哥在旁边一听,脸色微变,插话道:“哪能呢,吴叔在咱们这地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有不顺的事儿呢!小天,你可不准说咱要办这事啊!”
我微笑着看猫哥,“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跟咱们要办的事儿无关,是老爷子三天内刚刚遇到的,老爷子正为这事儿憋着口气呢!”
猫哥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问道:“吴叔,真的假的?有啥不好办的事儿交给我,我全力以赴给你办了,您老别为这些琐事儿闹心!”
那老头却没表现出什么来,依然保持微笑,跟我说:“师父能具体说说么?”
我笑着跟他说:“我用这杯茶水里面的茶叶占了一卦,正是地火明夷卦。乃是过河拆桥之象。”
老头还是保持着微笑,不置可否,跟我说:“详细着说呢?”
“明夷者,伤也,明而见伤。故有过河拆桥之象,如同与人修桥渡河,不想人先过去,将桥拆掉,不能前进,占的此卦,主临事难为,多有不顺之兆。”
我看老头是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了,我索性直接说了:“卦象上看,时乘运拙忙修桥,急忙过河拆了桥,恩人无义反为怨,凡事无功主受劳。”
“断此卦应为,过河拆桥事堪伤,交易出行有灾殃,谋望求财空费力,婚姻合伙不相当。行人未至,头绪不准,口舌要避,凡事不稳。”
我凑到老头跟前儿,问他:“老爷子最近让人给坑了吧?”
老头点点头,缓缓说道:“钱财对我来讲是身外之物,破点财让我认识一个人的本质,我觉得值得!文王卦我也略有了解,师父的起卦占卦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无迹,也算不错。不过,若是只是这个本事,我想,对我儿子这事儿还没什么帮助,你且在我这里多玩几日,我让小雷好好招待你!”
靠,这是赤果果的没看上我,我看猫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人心里不藏事儿,这不还没到拍板儿撵我呢么!我对猫哥使了个让他放心的眼色,接着跟老头说:“老爷子,我只是随便起了个卦,也没说我只会起卦啊,我还会破卦!”
一听我这么说,老头来个兴致,“哦?那不知道怎么个破法!”
我从僧包里面掏出香炉,老头看见我取出的香炉微微动色,瞪着眼睛瞧了瞧,又轻轻摇了摇头,这老头眼睛倒是贼奸,想必是看出我这是个山寨的了!
把猫哥从关二爷碗里盛出来的香灰撒了进去,然后抽出辫姐给我准备的香,冲着门口,顺着点了三根。第一根斜插在香炉里面,让香头冲着老头,后两根并排直立。
把猫哥用来包香灰的红布摊开,放在红木茶几上。我把冯雪手里的茶也没收,用茶碗和杯盖压住四角,
我眯着眼睛,盯着青烟,念念有词,其实念的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这都是胡泽天安排的。
我眼瞅着从屏风前面绕过来两个两个又肥又大的狐狸元神,偷眼看去,猫哥和冯雪好像都有感应,其中一个狐狸嘴里面叼着个东西,只一闪就消失在红布下面,我飞快的把第一支香立了起来,把最后那根香掰斜,对着门口,俩狐狸真像得到指令一样,飞快的跑了出去。
原本紧贴茶几的红布现在鼓鼓囊囊的,就连被茶杯压着的四角都快被撑开了,猫哥和老头也看到这个情况,猫哥用手指指红布,问我:“这、这底下是啥呀?”
第三十九章 失心
我并不着急把红布掀开,我笑眯眯的盯着老头。老头这回更被震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红布,一动不动,猫哥沉不住气,伸手要碰,让老头一把拦下,老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问道:“这可是小搬运?”
我点点头,“正是!”
老头竖起拇指,跟我说:“搬运之法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我今天还能有这个机缘,这下面的东西,即使不看,我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没想到师父有这种神通,我收回我不敬的话,还请师父原谅啊!我绝对信得过师父!”
“哈哈哈,我也是被老爷子逼得没办法,才露这一手,”我笑着跟老头说:“神通不外显,显了就不再是神通。我这可是为了老爷子才破的戒啊!”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正色道:“都怪我人老糊涂,疑心病犯了,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唉!主要是我那儿子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一年来被那些所谓的高人没轻折腾,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人却越来越虚弱,这、这真让我……唉,”老头说着话,竟然眼圈泛红,拉着我的手说:“我恐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握着老头瘦骨嶙峋的手,安慰道:“老爷子先别这么说,事在人为,兴许我俩就有办法呢!”
“两位师父放心,要是能救我儿子,我吴某人绝对不会亏待二位的!”老爷子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表了个决心。
“吴叔,你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冯雪在一旁问道。
老头又详细跟我们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原来,这老头一年前接收了个顶账的别墅,觉得位置不错,挺清净的,就重新装修了一番。由于老头什么都信,这么多年来见佛磕头,遇神拜神,请了不少尊神佛,就连小乘佛教的神位都没少请,还亲自去拜访过藏密,也结识过东密,总之,他知道的,都想尽办法结识。
之前就有佛堂,不过多年来请的这些仙佛神位实在有点太多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整理整理,负责办这个事情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吴青松。
吴青松按照父亲的要求,把这些神佛仙整理归位,一家是一家的,为此他还请了两位师父,一位是道教的道长,一位是佛教的高僧,帮他一起办这个事儿。
按说这事儿好办,可这道长和老和尚不知道是想借机捞一笔,还是真想显显灵,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让他俩搞复杂了。今天他开坛做法,请走几尊神仙,明天他做法会给佛菩萨搬家,一来二去,折腾了一个多月。等全部搬完家的时候,俩人的银行卡里面各自多了一笔不小的数额。
可这事儿,也就此种下祸根。先是道长身染重疾,不久一命呜呼。这并没有引起吴家的警觉,最多的是暗地里听到他的同行议论一下,多行不义必自毙,贪太狠报应来了。吴青松还特意去参加了道长的下葬仪式。
道长前脚儿入土,老和尚后脚就圆寂了。毫无征兆,正如得道高僧一样,打坐圆寂在佛堂。这俩人前后脚没了,吴青松虽然纳闷儿,但是也没想到会和自己有关。就平静的又过了一个月,吴青松跟吴老爷子说要出去旅游,吴老爷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还没等吴青松出发,这人就疯了。
听到这里,我打断老头的叙述,问他:“老爷子,能说说具体怎么疯的么?具体症状是什么?”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具体怎么疯的谁都不知道,青松一直自己住,只有家里除了他就是一个白天去打扫卫生连带做饭的保姆,晚上那保姆就回家了!青松是在说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疯的,保姆做好晚饭叫青松下楼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等保姆第二天去的时候青松就疯了,当时的场面很吓人,给保姆也吓坏了,青松在屋子里面把窗帘都缝死了,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还用红色的油漆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保姆以为是血,当场就吓晕了!”
我皱着眉头问老头:“保姆晕了,那您儿子呢?”
“他打的急救电话,接电话的人也找过,当时录音也调出来了,声音都很正常,没有一点可疑的。”老头说:“可能那是他在清醒时候最后的一个电话了!等急救车的人上去的时候,青松正用画笔在保姆身上画画儿……”
我脑中不由得显现出一幅图像:一个帅小伙,给一个老大妈人体彩绘……太尼玛荡漾了!
还是冯雪清醒,她问:“他画什么了?”
老头摇摇头,跟冯雪说:“不知道,太乱了,就像是胡乱画的,当时的医生说他们见到的场景是我儿子已经在保姆身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好像感觉不满意,或者什么激怒了他,一桶油漆直接泼在保姆身上,给保姆泼醒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冯雪,冯雪也是耸了耸肩,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问老头:“老爷子,你以前找的那些高人都没看出什么吗?”
老头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事儿,猫哥在一旁接话,说道:“以前说什么的都有,要是一个一个跟你讲出来,你都得懵!”
“那就没有说一样的么?”我不解的问道。
猫哥立刻说:“有啊,有好几个说青松冲撞到邪神了,可他妈的冲着哪尊邪神了他们也说不出来啊!”
“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事儿就能跟把神位搬家这事儿联系起来呢?”我不解的问道。
猫哥一听我问这话,噌的站了起来,给我吓了一跳,我看猫哥不像是要动手,而是情绪激动地跟我说:“开始就是各种治,哪往这方面想啊,后来是吴叔提起说要不请师父看看吧,这才请的你们这帮人,虽然说啥的都有,但是毫无例外都说是那别墅出了问题,要不能想到那儿去吗!”
我皱着眉头,这么重要的事儿不问他们怎么就不说呢?转念一想,了然了,都说出来,还要我俩干啥!看来不去看一眼吴青松这小子,是查不出头绪了。我要了个塑料袋,把香炉的香灰倒了出来,然后都装到僧包里面,跟猫哥说:“要不咱去看一眼病人吧!”
第四十章 凶神附体
猫哥看了一眼老头,老头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们随着也站了起来。老头跟我和冯雪说:“两位师父,请一定要成功啊!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讲,我一定满足二位!”
我说冯雪怎么跟我说办成这事儿就能收半辆A8呢,看这意思还真差不多。我觉得我现在跟他要一辆A8他都能给我,前提是我得给他儿子看好病。
猫哥开车带我们来到一家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还是精神病医院。看看这大铁皮门就知道了,跟监狱也不差啥。不过里面的环境真好,鸟语花香的,到处郁郁葱葱的植物,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猫哥先找到吴青松的主治医生,打听了一下他的病情,大夫摇摇头,说没有好转。这大夫实在,估计也怕说假话得罪猫哥吧!
猫哥让大夫领我们去看看吴青松,大夫深深的看了我俩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跟猫哥说:“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他这是心因性精神障碍!你找他们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让病人加重病情!”
“要不怎么说同行是冤家,我还没吱声呢,就让人家给鄙视了,”我小声的跟冯雪说道。冯雪笑了一下,问我:“你也算医生啊?”
“咋不算?我也算巫医吧?”我笑着跟冯雪说。那个大夫一边带着我们去找吴青松,一边还在试图劝说猫哥,看得出,猫哥不讨厌这个人,主要表现为猫哥很耐心的赔笑着。也难怪,他小舅子就在人家手里呢,得罪不得!
大夫带我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门上有窗户,我瞄了一眼,屋子里面就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人,穿着不好对付的精神病人都要穿着的限制活动的衣服,估计这人就是吴青松。屋子里面除了他,什么摆设都没有,包括床。大夫说他有时会有自虐倾向,所以只能这样。冯雪皱了一下眉头,我心里也挺不舒服的,这绝对比坐监狱都难受。好人都能呆出精神病来。
我们三个进了房间,大夫本来也要跟进来,但是被猫哥拦下了,领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大夫无奈的摇摇头走了。我跟冯雪都没心情知道猫哥跟大夫怎么说的,我俩的目光都被吴青松吸引过去了。
吴青松并没有因为房间里面突然多出来三个人而有所反应,还是自顾自的在屋子里面踱着,视线不离墙壁,好像墙上有什么东西,让他聚精会神的关注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太小,我是没听清。
猫哥叹了口气,跟我说:“小天,你看看吧,好好一个人,现在都成啥样了,再这么下去不完了么!”
我点点头,跟猫哥说:“我想点香看看!”
猫哥为难的指了指头上的一处烟雾报警器,跟我说:“这东西灵敏着呢!能不能换个办法?”
我正为难呢,冯雪转过身来,跟猫哥说:“猫哥,你看住他,别让他靠近我!邱天,你帮我护法!”
猫哥一听这话,立刻站到了吴青松旁边,吴青松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好像我们三个根本不存在一样。冯雪双盘坐下,双手结三山印,她这是要沟通灵界了。
我在冯雪身边站着,不停的巡视四周,吴青松的病情若是灵界的问题,那么现在应该就有所反应了,冯雪现在正在尝试沟通可能引起吴青松病情的灵界众生,可是等了一会,冯雪自动散了手印,从地上站起来,我看到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猫哥听见动静,回头看到冯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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